贵妃无宠却有孕了 第23章

作者:枕雨眠 标签: HE 古代言情

  檀欣对着温雪挑眉,到底是什么,娘娘这根本不是伤感的表情啊!温雪摇头如拨浪鼓,娘娘肯定有事,走吧走吧。

  她们守在门口,关上了房门,林绿萼往外望了一眼,又把撑着窗户的木板取下,然后小心地捡起书本,翻到了第二页,她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这种东西留在世上就是祸害,光在脑中读出这些羞耻的文字,就会让一个忠贞烈女感到羞愤,得赶快烧掉。

  林绿萼拿着书,颤抖着送到烛火旁,书页离火苗差一指的距离,她犹豫了一下,拿回来,看看第三页写什么吧。第三页又是图文并茂,一旁的小字亦有描述,更羞耻地是,梁珍意竟然在下面标注了:“下次试试。”

  林绿萼悲愤地叹气,珍意求子心切,也不能看这些东西啊!帮她烧掉,若被其他人发现,那珍意世家贵女的矜持面子还如何能保住。

  就在帮她烧掉的这种心情中,林绿萼又看了十几页,她感觉头顶都冒出了一点羞愧的汗水,唇干舌燥,胸口似有火灼,罢了。她阖上书页,放进怀中,留下证据,下次当面质问她好了。

  她又在房中找了一圈,这样的书籍竟然不止一本!书中的内容大同小异,林绿萼越看越摇头,禁.书之所以是禁.书,是有道理的,她想到书中的内容,鼻腔发痒,喉头发涩,身体哪里都感到不适。

  真是害人,她要把它们收集起来,集中烧掉。一本本书被她放在怀中,衣裙逐渐鼓了起来,被不堪的读物填满。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解释:如果回去之后,我没有把它们烧掉,那我只是为了留下证据,以防梁珍意狡辩。

  林绿萼坐在窗边,忍不住咬住手指,满面通红,羞红一直漫到了脖颈,所以,云水就是想和我做这种事吗?如此羞耻,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太可恶了,这个人,我一定要将他逐出宫去,就是今夜,不能再拖了!

  “绿绿。”德妃走到门边,轻敲房门,“我那里有几本山水游记,你帮我拿给珍意吧。”

  “啊!”林绿萼搂住怀中的书籍,“你交给温雪吧,我触景伤情,正在伤怀。”

  “我陪着你吧。”燕语然关怀地说,她轻咳了几声,似乎身子不太好。

  温雪接过书籍,兴奋地对德妃挤眉弄眼,多谢德妃娘娘,看到了吧,奴婢又重回娘娘身边了。

  德妃温和地淡淡一笑,心里却不太舒服,她推动房门,“有什么话,我们姐妹说说,你心里总会好受些。”

  林绿萼背靠房门,堵住不让她进来,“没事,我已经好了,正在整顿妆容,你早些休息,我一会儿就走了。”

  德妃不爱强人所难,又关心了几句,这才离去。

  林绿萼小心地拉开房门,让温雪进来捡一些话本装进书盒中给梁珍意送去。她右手扶着檀欣,左手搂着怀中的书,走到披香殿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云水走过来。

  碧玉宫离披香殿甚近,云水见贤妃隐下了这事,便转身来接姐姐回宫。他对着姐姐微笑,欢快地招手。

  林绿萼看着他的笑容,想起方才红烛摇晃时,他穿着男子的装束,容颜俊美,似月辉洒在她心间。

  她阴郁地睨了他一眼,“傻愣着干什么,回宫了。”逐出宫去的事,改日再说吧。

第35章 初雪 去使计吗

  过了一个多月, 初冬,今年雪下得早,冷雨落了没几日, 天空中就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落了一夜,第二日清晨, 还未落尽的枯叶上,堆着层层积雪,积雪席卷着枯枝坠在地上,微金的日光铺满银装素裹的大地, 在巢中躲了一夜的雀鸟又飞腾着出来觅食, 发出叽叽喳喳地叫声。

  负责洒扫长街的宫婢,颤抖着拿着笤帚清理宫道上的积雪, 看见摘芳殿里有个穿浅粉色宫装的女子左顾右盼地溜了出来,她哈着冷气, 一路往御花园走去。

  天气渐冷,燕语然服用汤药调理着, 脾胃的不适有所缓解, 但心中的闷气却无法舒缓。步儿还是没有回来,她忠心于自己, 除非身死, 绝不会忽然消失。

  德妃怀疑过云水, 步儿曾说这人武功不低, 可她前几日去摘芳殿看望绿绿的时候, 殿中每个人都对她十分热情,绿绿一如既往地热络,云水依旧话不多,但看着她时眼中也是带着亲切的, 没半分不对劲的地方。若说步儿是被冷宫的侍卫发现了,侍卫也应汇报到皇后那里去,可整个宫里,仿佛步儿没有来过一般,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家中新送来了一个婢女漫漫,容貌不俗,对她态度很是恭敬,只是燕语然总觉得漫漫有不甘为婢的野心,她暗自揣测父亲也动了林相的心思,女儿在宫中不中用,寻些美婢在女儿身旁伺候,若得了眼缘被皇上看上,也能为燕家出点力。总好过什么事都不做,又频频被排挤。

  她用过早膳后,照例往御花园走去,淡淡的日光被灰白的云层遮住,路又湿滑,她走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宫了。她在御花园某条香径的转角处,遇到了着一身粉色棉袄的温雪。

  温雪垂着泪水,看到德妃了,委屈地说:“德妃娘娘。”

  燕语然对她本没了什么心思,觉得她是个憨厚不中用的,但此刻她自己送上门来,又岂有不理的道理。

  温雪诉了一通苦水,说自己还是不得贵妃重用,云水像个小妖精似的粘着贵妃,平日里装得老实,与贵妃独处的时候却一口一个姐姐,逗得贵妃欢笑不断。

  德妃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的话,给了她一些安慰,又鼓励她振作,末了,又宽慰又体贴地说,“若是云水不在娘娘身边伺候了,你就又能回到过去了啊。”

  温雪止了泪水,眼冒金光,渴望地看着德妃,“那奴婢该怎么做才能让云水不在娘娘身边伺候呢?”

  “做奴婢,总有犯错的时候。犯错便不能留了。”德妃沉默了片刻,年关将近,总有用得上温雪的地方,“本宫回去之后,思索一番,待有了计划,再派人来寻你。”

  “多谢娘娘。”她有些羞怯地低下了头,多次对德妃言谢,又殷勤地想将德妃送回披香殿,“积雪消融,路上湿滑,奴婢送娘娘回去吧。”

  德妃扶着漫漫的手,淡淡摇头,“本宫与你来往过密会惹人怀疑,便不好帮你出谋划策了。”

  温雪瞧着德妃离去的身影,收了泪水,有些得意地搓手,激动地三蹦两跳往摘芳殿走去。刚走到宫门处,就见到云水倚在门边,对她抬了抬眉:“成了?”

  温雪喜悦地悄声说:“她说回去想想,有主意了就派人来传我。”

  “那多半是成了。”云水淡然地点头,往院中走去,“探听到了阴谋诡计,别露出太多喜色,我担心你被她识破。”

  温雪连忙摇头:“不会,我很谨慎的,今早哭得嗡嗡的,德妃半点没怀疑呢。”

  一路从御花园走回来,鞋上沾了冰渣,冷水化进鞋里,冷得厉害,温雪跟着云水往耳房走,“云水你真的很厉害,昨天你教我的那些话,我说了之后,德妃便说,使计谋让你犯错,竟和你猜得一模一样。”

  云水轻轻哼笑,“给你泡了热茶,娘娘赐了一碟点心,你快去吃吧。”

  前些日子,温雪一直勤奋地干活,有天半夜了还在打扫庭院,云水和她住一间屋,他半夜还要等她睡了之后出去练剑,等了许久不见她回来,他终于忍不住了,站在温雪近旁,帮她收拾杂物,顺便关心了她一番,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把那日德妃与她说的话,一股脑地告诉了云水。

  说完温雪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云水的胳膊,“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自己太懒了。”

  云水反问她:“你如今的俸禄和赏赐比以前少吗?”

  “没有啊,和你一样多,可能略少于檀欣姑姑。”

  云水感到好笑,温雪被德妃简单地挑拨了几句之后,非但没有升起算计之心,反而就理解了德妃的字面意思,开始努力干活了,“那我帮你做事,你却拿一样的俸禄,你有更多的时间休息,为何会感到不适呢?”

  温雪一下就想通了,扔下水壶,气不打一处来,“我靠……靠你好吗?最近累坏了,不干了,这普通宫婢的活,我揽来做什么。”

  云水推开温雪想“姐妹情深,感激相拥”的身体,又把德妃话里的深意说给她听,表面关怀,实际是想利用她做事,“你既然想帮贵妃娘娘出力,不如去巴结德妃,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温雪当即同意,云水便教她见了德妃怎么说,怎么做,她一一记下。今日便寻了这个机会,故意接近了德妃。

  温雪起太早,事成后心满意足,回屋里补觉了。

  云水端着茶水,往正殿走去,他惊讶地发现,姐姐倚在窗边的软塌上,不是在打盹而是在看书。

  白雪皑皑堆在窗沿上,姐姐肤白胜雪,鸦羽般的青丝盘成随云髻,斜插两只玉钗,容貌隐在褐色的回形纹窗棂之后,她借着寒冬的日光,专心致志地翻着手中的书页,神态平和。

  云水走进殿中,林绿萼轻轻地把手中拿着的诗集放下,诗集里还夹着一本小书,是她还没有看完的图文并茂系列第 七卷,这种看得人浑身燥热的东西,适合天寒地冻的时候阅读。她看到云水,略显尴尬,轻咳了一声,嗓音有些暗哑,“何事?”

  云水把温雪接近德妃的事说了,然后问:“姐姐为何突然寻了诗集出来看?”他记得小时候,姐姐学问尚可,毕竟年龄长他几岁,有时候他背书背到一半,忘了后面的内容,姐姐会出言提醒一二字,助他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本以为姐姐会学识渊博,但不知为何,如今众人提起林绿萼时,都觉得她浅薄张扬。

  “随便看看。”林绿萼低头发现诗集够大,刚好遮盖住了里面的图册,放心地喝了两口茶,解释道,“去年,过年的时候,宫中诸人齐聚一堂,皇后突然提议,考考大家的才学,让大家以雪为题,赋诗一首。”

  林绿萼想起那时的光景,忍不住想笑,“那个时候宫中有多少人,我数数,除了皇后、余下的四妃、杨昭仪、康昭容、赵充仪、李充媛、宁婕妤,一共九个人做诗,我排名第七。不学无术只爱赌博的宁婕妤第八,婢女出身的贤妃第九。皇上评析了众人做的诗,说我们七八.九三个人,都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好在我的字写得比其余二人好看,于是我排了第七。”

  云水见姐姐这么刻苦又充满斗志,内心激动,“所以今年,姐姐想一雪前耻?”

  林绿萼暗自捏紧了里面的小书,咽了咽口水,“那是自然,知耻而后勇,怎能让她们将我看轻了呢。”不能再沉迷污秽之物了,今日必得把这本诗集看完,去年李充媛得了第一,她好得意,一张寡淡无味的脸,都快笑出花来了,止不准又在背后如何嘲笑我,今年一定要扬眉吐气。

  云水算算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姐姐临时抱佛脚,怕是在诗词上很难有所造诣,若只是想在众人面前得意一下,他倒是可以帮忙,“我可以帮姐姐作弊,到时我带一支毛笔藏在袖中,若姐姐做不出来诗,我做一首,姐姐抄我的。”

  林绿萼本想马上同意,但想到他一个马厩长大的孩子,做出来的诗,恐怕还不如我,摇头,“你怎能如此想我?靠不当的手段获得了荣誉,岂能快乐?”

  “我错了。”云水欣慰地浅笑,“那姐姐好好看书,我不打扰了。”他飞快地跑到门边,又回望殿内端庄坐着的林绿萼,“姐姐加油!”

  林绿萼脸色微红,正翻开了新的一页,啧啧称奇,这种姿势也可以做出来吗,好奇怪哦。

  云水走在院里,恰巧看到殿外有个侍卫在往里张望,好像是冷宫的领头宋侍卫。他几步迈到宋侍卫面前,“宋大哥何事?”

  宋侍卫窘迫地笑了笑,“梁氏托我给娘娘带话,她说身子不适,想娘娘带太医去看她。”他本不屑做这等传话的事,但梁氏给得银子实在太多了。况且天气冷了,冷宫冻得像冰窖似的,若梁氏冻死了,贵妃这儿的美差就断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我知道了,谢谢宋大哥。”云水将他送到长街,又转身回来告诉姐姐此事。

  林绿萼听后,来不及收拾她的禁.书,便赶忙让檀欣去太医院把林家相熟的薛太医叫来,又备上炭火软被和吃食,去冷宫看望梁氏。

第36章 运气 去看看吗

  林绿萼带着婢女和薛太医到了冷宫, 冷宫靠着皇宫北门,北门外有连绵的山脉,山势在暗云间若隐若现。

  侍卫见贵妃光天化日带着人要进冷宫, 按照规矩拦了一下,林绿萼冷淡地说:“冷宫这么偏远, 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知道?若不让本宫进去,就把之前吞的银子都吐出来,本宫拿到银子立即就走, 绝不为难你们。”

  侍卫面面相觑, 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周围无人, 才麻溜地打开了门上的铜锁,充满敬意地说:“贵妃娘娘请进。”

  林绿萼淡笑点头, 又让檀欣给他们几人分了赏钱。

  梁氏的婢女采采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匆匆地跑过来给贵妃磕头, “承蒙娘娘关爱, 否则我家主子怕是不好了。”

  梁氏进冷宫不久,林绿萼就去皇后面前叨扰了半日, 彼时皇后才抚养四皇子, 正是忙碌的时候, 经不住贵妃的聒噪, 便同意了安排婢女去冷宫照顾梁氏。林绿萼回了摘芳殿, 选了一个可靠的婢女采采,送到了冷宫。

  院中的杂草被积雪压弯了头,瓦砾石块间还有未消融的冰渣,林绿萼踩着杂物急急地往里走, “她怎么了?薛太医,你快去看看。”

  “天气寒凉,娘娘受了风寒,头晕腹痛,食不下咽,就算是喝点清粥,也会呕吐出来,两三日颗粒未进了。”采采对着贵妃说完,跟着薛太医往里间走去,檀欣和温雪也连忙跟了进去。

  深秋的时候,林绿萼寻了木匠、石匠将冷宫的几间宫室都重新整顿了一番,坏了的门窗都换了新的,漏风的房顶也补了砖瓦,被褥也一人发了两套,让冷宫中的诸人在寒冬不至于冻死。

  林绿萼站在窗外的槐树下,紧张地往里张望,房子太窄了,进去了几个人,她和云水再进去,就有些拥挤了。她不自觉地抓住了云水的手,自从她知道他是男子后,已尽量不让他在自己身边服侍了,此刻他温暖的掌心将她的小手围住,暖意从指间漫到胸口,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身边不是檀欣,她略尴尬地想将手抽回,他却紧紧地抓着,也正关心地往里打量。

  林绿萼见薛太医把了许久的脉,不置一词,蹙着眉头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点头,半晌没有回复。她心情焦虑,做了这么多功夫,若梁氏还是熬不住走了,她的惭愧依旧会填满胸腔。她烦躁地在窗边踱步,忍不住一脚踢在身边的槐树上,“到底怎么了啊!”

  树枝颤了颤,树上堆积的积雪“哗”地一声倾泻下来,他们二人站在树下,云水赶忙一只手环住姐姐的肩膀,将她带进怀中,一只手挡在她的头上,冰凉的雪团砸在他的手背和手腕上,更多冰渣淋了他满头,顺着他的衣领滑进脖颈,冷得他缩了缩脖子,“姐姐脚上踢石子的伤才好,踢树的时候小心些啊。”

  林绿萼惊讶地轻呼出声,预想中的冰冷未至,却跌进了温暖的怀抱中,她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胸膛,摸到硬硬的手感,她摸了摸他的左胸,又捏了捏右胸,忍不住抬头望着他,冷艳的美色撞进她的眼中,她笑道:“怎么左边右边不一样大啊?”

  云水尴尬地退了一步,薄唇抿着笑意,“左边是红薯右边是苹果,今早小厨房里没有找到一样大小的蔬果。”

  她低头忍了忍,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烦闷好了许多,“我发誓,再也不踢东西了。”

  她又抬头往里张望,薛太医一下子欢喜地跑出来,跪在地上,高兴地对贵妃说:“贵妃娘娘!梁氏有喜了!”

  林绿萼呆愣了一刹那,眼中盛满笑意,“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她止不住拉着云水的衣袖摇晃,又几步迈进殿中。

  梁珍意本虚弱地躺在床上,听屋外的太医与贵妃姐姐如此说,她一下乐得撑起身子坐起来,身上的疼痛与晕眩顿时被巨大的喜悦冲散了,这不止是有喜的喜事,更是能离开冷宫的喜事,她一下抱住贵妃姐姐,激动地说:“贵妃姐姐,那些古书里的调养方子,是有用的啊!”

  林绿萼想到她的书,一下又红了脸,拍着她的肩膀,重重地说:“别再说那些东西了,日后好好照顾身子,听太医的,别自己瞎琢磨!”

  薛太医又把了脉,再次确认了一下,又有些忧色,“梁氏身体孱弱,得花大力气调养,才有可能保住这一胎。”

  檀欣问:“这事要隐下,先让梁氏在冷宫里度过艰难的前三月,还是立即向皇上皇后禀报呢?”

  林绿萼蹙眉,檀欣的担忧不无道理,宫中已经三年没有孩子顺利降生了,今日随她来的都是亲信,若先瞒住这事,等月份大了再回禀皇上皇后,可能更易保住这个孩子。她低头看着塌上梁珍意苍白的脸色,她又担心让她在冷宫安胎,即使自己再有财力,这儿的环境始终险恶,恐怕没有外人毒害,梁氏自个儿便坚持不住,一命呜呼了。

  林绿萼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镇定地说:“薛太医,去向皇上禀告梁氏有喜吧。”

  “本宫去凤栖宫,请皇后下旨,将珍意从冷宫里放出来。”

  “檀欣,你去明珠宫,告诉淑妃,让她若得空,往凤栖宫赶去。再去紫宸殿,告诉莫公公,让他在皇上面前多帮梁氏美言几句。”林绿萼担心皇后会百般阻拦她接珍意去摘芳殿,但若淑妃在边上,皇后就会不由自主地被老对头吸引去注意力,从而放缓对她的刁难。

  “喏。”檀欣应声而去。

  “温雪,你去披香殿,告诉德妃梁珍意怀孕的消息,就说是私下里特意来告诉她的,别人还不知道。”德妃这条线也不能放过了,得让她知道温雪是有点用的,她才能安心地使唤温雪作恶。

  “好。”温雪思索着怎么能在德妃面前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点着头离去了。

  “云水,你回摘芳殿,命人把后堂收拾出来,让梁氏入住。”

  云水点头,记挂着姐姐,“谁陪着娘娘去凤栖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