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记 第61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可卫氏一族在朝中最显眼的却是卫旬的三叔,卫椋。

  谁叫卫椋是当今圣上的心腹,朝中唯一一位手握兵权的文臣。

  付煜眸色轻晦涩,他敛下情绪,平静地问:

  “卫三公托你何事?”

  不怪付煜问这一句,而是卫椋那种人,居然也会托人办事?

  卫旬顿了下,就意识到殿下这话是何意思。

  如今他们卫氏一族看似是站在殿下身后,但尚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三叔。

  他三叔是纯臣,只忠于当今圣上。

  若让卫旬说,他三叔可谓是冷心冷肺,哪怕卫氏皆向着付煜,但卫椋也不会因同族而动摇。

  这也是为何,明明如今卫氏一族卫椋地位却显贵,可族长之位却落入他父亲手中的原因。

  至于为何说卫椋冷心冷肺?

  卫旬心中摇了摇头。

  “殿下应知晓,三叔只有卫翰一位独子。”

  付煜若有似无地点头。

  卫翰,这个人在长安城,几乎无人不知。

  但不是他多能耐,而是他有一位堪称铁石心肠的父亲。

  当初卫翰及冠,谈婚论嫁时,未听从卫椋意见,而是选了他心悦的邱家嫡女。

  邱家早早就投向贤王。

  而邱家嫡女和卫翰之间,究竟有没有算计,谁也不知晓。

  卫翰想求娶邱家嫡女时,卫椋险些直接将他腿打断,这话丝毫未有夸张,但也谁不知邱家嫡女给卫翰下了什么迷魂汤,总归卫翰非她不娶。

  最终,卫翰的确没断腿,可却从卫氏一族中彻底除名。

  当年卫椋将独子从族谱中划掉一事,闹得满长安城皆知。

  卫椋可以说是当今圣上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但他的确任性妄为。

  哪怕是他膝下独子,他也丝毫不在乎。

  卫旬苦笑着:

  “自那件事后,属下至今不敢再叫卫翰一声堂哥,三叔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说不认卫翰,这么多年来,就从未和卫翰说过一句话。”

  当初谁都以为,卫椋不过一时气话。

  直到卫翰生母自尽而亡,也没能叫卫椋松口让卫翰归族,整个长安城对卫椋的薄情寡义才感到骇然。

  付煜掀起眼皮子看向他:

  “卫三公托你之事,和卫翰有关?”

  卫旬忙忙摇头:“这倒不是!”

  他有些为难,迟疑了会儿,才刻意压低声音:

  “殿下该是知晓,属下有一位亡故的三婶。”

  自他三婶死后,他三叔就未续弦,甚至后院也再未进过任何一个女子。

  他以前,也只觉得三叔对亡故的三婶情深意重。

  “属下也是最近才得知,原来我那三婶当初还给属下留下了一位堂妹。”

  他年幼时,卫椋不在长安城任职,而是一直被外放,谁都知晓这是圣上在磨砺他的这把利刃。

  卫翰,是卫椋尚未离开长安城时出生的。

  几乎是没出生多久,卫椋就离开了长安城,卫翰十岁之前,几乎根本没和卫椋见过面,因此,父子两人之间根本没甚亲情,卫翰对卫椋也是畏惧多于敬爱。

  后来卫椋回长安,也是独自一人,那时卫椋已快近三十,卫氏自想为他说亲事。

  可卫椋却说,他有妻子了。

  问妻子何在,他只阴沉着脸说——死了。

  见他那副模样,谁都不敢多问。

  但卫椋回长安城后,就对女子十分厌恶,但凡有女子想靠近他,基本都没甚好下场。

  付煜是彻彻底底地惊讶了:

  “卫三公膝下有女?”

  卫椋在长安城至少待了十年,若他膝下有女,卫府的门槛早就被提亲的人踏破了。

  这话丝毫不夸张。

  只要见过当今圣上对卫椋的信任,没有任何一位皇子会不想拉拢卫椋。

  卫旬没说话,却是默认。

  付煜眯了眯眸子:“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何?”

  卫旬苦笑:

  “三叔让属下打听堂妹的消息。”

  他离开长安时,才彻底弄清了那件陈年往事。

  他先前去的莫府,就是他三婶的母族。

  这是卫椋亲自告诉他的,先前府中一直不知他这位三婶是何方神圣,这算是卫椋第一次开口提起这位三婶。

  可他去了莫府后,莫府就陷入一股慌乱中,根本不敢攀近。

  后来,他派人查探,才知晓,原来他那位三婶根本未死。

  一想到他查的事情,卫旬就恨不得使劲摇头。

  当初三叔得到三婶的手段并不光彩。

  那时,莫府嫡女也是惊艳整个定州城的美人。

  只可惜美人早早香消玉损,平白叫人心生可惜。

  他总觉得莫府中的人态度不对,他私下打探过此事,可莫府的一些老人皆一副避而不答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打听到一些消息,他记得那个妇人细想了半日,才摇头说:

  “小姐当初快要谈婚论嫁,可谁知晓府中突然悔婚,后来就再也没有在府中见过小姐。”

  那妇人收了银子,最终还是压低声和他说:

  “我当时在妇人院子中伺候,也听过一些消息,好像有位贵人看上了小姐,府中才不得不悔婚。”

  那妇人说,她们小姐后来被送去贵人身边,几年后,她们小姐就彻底消失了。

  那位贵人还去过她们府中找人,可却没找到。

  谁也不知道她们小姐去哪儿了。

  但是,她们的表少爷,也就是曾经和她们小姐谈婚论嫁的那个男子,也消失在了定州城。

  后来那位贵人也知晓了结果。

  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莫府,只留下一位小姑娘。

  妇人说,那小姑娘和她们小姐生了九分相像。

  再之后,妇人就升起一脸惊恐,她摇头说,后来表少爷府上辞官的辞官,入狱的入狱,几乎没一个人落得好下场。

  那妇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是:

  “哎,我后来也没见过那孙小姐,毕竟府中也不敢得罪那位贵人,孙小姐就被送到了乡下别院中。”

  听到这里时,卫旬就大致猜到他那位三婶究竟为何消失了。

  对此,他根本不知该作何言。

  对他那位三婶,也不知是何情绪,但对他那位无辜受难的堂妹,却实实在在地生了一抹同情。

  不管是生母,还是生父,皆对她不曾负责。

  卫旬摇头说完,付煜也拧起眉心。

  他想拉拢卫椋没错,可他却也的确不喜这个人。

  他漠然地耷拉下眸眼:

  “既然当初不管她,如今又寻她作甚?”

  卫旬讪笑。

  但那日晚上,卫旬却清楚在他三叔眸中看见一抹后悔和愧疚。

  这两种情绪居然会出现卫椋脸上。

  卫旬至今还未忘记他当时的惊讶。

  付煜抬眸问他:

  “人没找到?”

  卫旬苦笑摇头:“若这么轻易就找得到,三叔早将她带回长安了。”

第45章

  转眼间, 姜韵一行人在定州待了近月余,院外的桃枝渐开。

  许是那日女子恍惚的模样太深刻,自那日后, 付煜就时不时地将姜韵带在身边。

  好在太医早就研制出疫情的解药, 这也是付煜会将姜韵时刻带着的主要原因。

  若说这定州皆一片肃条凄凉, 倒也说不上。

  隔着城南的一条街,将定州分成了两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