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雀 第46章

作者:微也 标签: 古代言情

  沈归荑只当江宴行教她画,是要捏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画。

  却不想江宴行竟是学着她那日的动作,拨开了她的衣领。

  她今日穿的不是齐胸的襦裙,而是是对襟的裙裾,在领口叠交着,直接蜿蜒绕在腰间,以系带做固。

  江宴行直接对着那系带一勾,便顺势散开,衣领微.敞,露出了两侧雪白的香.肩。

  他拿起笔砚上的一只新的狼毫朱笔,沾了沾那瓷瓶里的朱色颜料。

  这朱色颜料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不如墨一般浓稠,像是掺杂了一些水,江宴行许是沾的多了,只拿起笔还未落在沈归荑的颈上,那笔尖聚气的赤色水珠便顺着沈归荑的脖颈滚下。

  那位置挑的极好,正巧只落在沈归荑下颌的正下方,划出一道朱色的痕迹,像是溪水流过山岸两侧细窄的夹.道一般。

  沈归荑清楚的感受到了一道轻浅的凉意从锁骨直下滑去,带出了一似微弱的痒。

  而后她便看到江宴行抬手,指尖压过那领口.交错的最底处,指腹深入那社会主义和谐的道路逆上抿过,将那道朱色的痕迹擦拭干净。

  沈归荑哪里会想到江宴行能直接上手,她小声的“嘶”了一口气,蹙起了眉,咬着下唇只发出了个微弱的“你”。

  江宴行并未看沈归荑,只是垂眸看着指尖干涸的朱色,两指按压着摩挲,也没将那颜色抹掉。

  而后,他才抬眸看向沈归荑,那道滑下的痕迹虽已风干,却还透着微弱的色泽,直接没入了衣领。

  指尖的笔转了个方向,落在江宴行的舌尖。

  他微微倾身,将沈归荑的肩头的衣物往下拽了些,埋首在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上头,钻入鼻息的不知是少女的体香还是玫瑰的香气。

  沈归荑身子有些僵住,她背靠在沿上,微微扬起下颌,颈窝传来的热气和柔.软的痒意让她不由得身子发颤。

  她抬手抓紧了江宴行的手臂,压下的睫毛也随之轻颤。

  她身子僵到几乎觉得要开始发麻,颈窝的热气这才消散。

  江宴行敛着眸子,看了眼少女的脖颈。

  那脖颈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十分浅淡,甚至可以看得出图案,从颈侧一路到锁骨,俨然是一道弯曲却简单的藤蔓。

  江宴行抿了抿舌尖,这才抬手将沈归荑的衣领拢起,又将那系带给系上。

  这才淡淡道:“不许洗了。”

第49章 藏雀(二二) 你来给我洗……

  那道浅朱色的藤蔓图案被衣领拢住时并未透出太多, 也得亏沈归荑今日穿的是收领的裙裾,发丝捋出些搭在身前,倒也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方才在书房听江宴行和苏丞相的谈话, 她只觉得江宴行似乎遇到了些棘手的问题。

  旁的先不说,便是昨儿个许若伶同萧青音说的那些话,沈归荑也知道一些,今儿又听两人议事, 似乎决策权并不在江宴行手里。

  她只听那苏丞相说他夫人泼辣, 不知能不能应允他儿子下江南, 闻言便也沉思了片刻。

  不过沈归荑这也是头一回见需要妇人决定的大事, 也觉得稀奇, 而且像这种事情,恐怕江宴行除了让苏丞相劝说, 恐怕也没别的办法了。

  与其说让苏丞相去劝, 沈归荑倒觉得这种事, 同为女人要更好处理一些。

  况且这宫里还有个贵妃娘娘帮衬江宴行,沈归荑倒觉得不难解决。

  她拢紧了衣领, 又将颈间的碎发给捋顺,这才回了繁灵宫。

  许若伶十分爱玩,光看那紫藤下的吊椅, 秋千,还有那满院子的花,也能瞧得出她极会过日子。

  沈归荑回来时,正巧看到许若伶和萧青音一同坐在在那石篷下头, 许若伶在桌上捣花,那指尖上还沾染了红色的花汁。

  见沈归荑来了,许若伶便笑着对着她招手, “快过来。”

  闻言,沈归荑也乖乖过去,看着那满桌子的花瓣,问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许若伶便解释道:“我弄些千层红给阿音染个指甲,那做出来的蔻丹我怕对阿音身子不好,干脆便直接亲自给她染了。”

  说罢,她顿了顿,瞧了一眼沈归荑指尖干净的粉色,问道:“你可要也染个?”

  沈归荑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说话,走过去挨着许若伶坐下,也着手帮忙去挑拣那些完整的千层红,而后放在许若伶的手边。

  她一边挑拣还一边问道:“姐姐,那你和苏丞相夫人的关系如何?”

  许若伶捣着花瓣的手一顿,看向沈归荑时眸子里带了些疑惑,“倒也还可以,怎么的了,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沈归荑介于萧青音在,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她斟酌了一番,干脆也直接说了,“我今早去找太子殿下,便听见他和苏丞相议事,殿下想要苏丞相的公子下江南帮衬四皇子处理盐商之事。”

  顿了顿,她抿唇,“可似乎听苏丞相的意思,丞相夫人不肯苏公子出远门,他不敢应下。”

  这边刚说完,萧青音便也紧跟着开口,那语气颇有些费解,“好没道理,殿下有令,那苏丞相怎敢违背,还偏偏要经过他夫人的准许?”

  萧青音不知道,许若伶倒是知道的,她和丞相夫人关系算不得浅淡,曾经也算得上一个闺中小友,自然是了解她的脾气。

  便看着萧青音笑着解释道:“苏丞相出了名的惧内,后院都不敢有丝毫通房妾室,那苏周氏性子泼辣至极,若是苏丞相真的一口答应下来,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她又看向沈归荑,知道她担心什么,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那苏周氏虽性子辣。不过我倒有一计,一准儿能说服她。”

  沈归荑有些好奇,迎上许若伶的视线,眸子里隐隐还夹杂着期待,“什么计?”

  许若伶便示意沈归荑帮她收拾那玉桌上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道:“那苏周氏平日里最爱吃,前些日子陛下给我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说着她便抬眸看了一下天,又收回视线,继续道:“这会儿天还早,你不妨同我一块下厨,届时到了饭点儿,我再派人去丞相府请她进宫,好好贿赂她一番。”

  两人敲定了主意,许若伶也便将那千层红收了起来,说是等晚上带萧青音染指甲,萧青音点了点头,自然是同意了。

  沈归荑只听许若伶说的下厨是亲自做菜,却不想她自己倒是先做了几盘糕点出来,她一边尝糕点,一边解释,“我做糕点这手艺,京都一绝的,她平日里想吃根本吃不上。”

  “你瞧瞧,做了三个口味儿的,那苏周氏可赚大发了,到时候事成,你可得在太子面前多吹吹枕边风儿啊。”

  许若伶说的笑嘻嘻,倒叫沈归荑不由红了脸,她有些尴尬,小声的嗔了许若伶一句,“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

  见沈归荑不好意思了,她也便不再打趣,吩咐了灶房伺候的厨娘将永硕帝赏赐给她的稀罕东西都下了锅,而后吩咐长叶出宫去丞相府请人。

  那苏周氏与许若伶关系不错,人来的倒也利索,也会卡点儿,最后一道菜刚备好,苏周氏便到了。

  沈归荑只见长叶引着一个丰腴明艳的妇人进宫来,许若伶便连忙应了上去,拉住了苏周氏的手,“周妹妹好久不见。”

  苏周氏身形高挑,体态丰腴匀称却不臃肿,杏眼极为漂亮,好似能说话一般。

  她与许若伶拉这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拉着手坐进了屋,彼时那桌上的饭菜早已备齐,许若伶便招呼众人用膳。

  沈归荑坐在一旁观了个全程,并未开口。

  只听许若伶旁敲侧击说她最近苦于给陈念泽挑选夫婿,苏周氏便问她为何,许若伶便专挑着点一个劲儿的说。

  什么功成名就、责任担当、顶天立地,一定要外出闯荡的男儿才配得上陈念泽,若是仰仗着家世不学无术一事无成,哪里有姑娘家愿意嫁他。

  这话说的苏周氏或发愣,或怅然,更多的则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不停地跟着附和说姐姐说的有道理。

  两人当真是聊到忘我,一顿饭竟是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结束。

  待送苏周氏后,已经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许若伶拉着沈归荑的手拍了拍,“你放心,明儿一早,那苏若存,一准儿就候着下江南。”

  沈归荑见许若伶这般笃定,自然也就放下了心,感激的道了声谢。

  -

  到了晚上,沈归荑只觉得今儿一天好似忙累到了,身子困乏的不得了,她想睡觉,可那颈上被江宴行画的藤蔓没洗掉,她又睡的不安生。

  思绪一转,便想到了东宫的那口温泉池子。

  江宴行说那池子里的水是引的温泉水,他说沈归荑身子不好,多泡泡温泉兴许能养身子。

  加之今儿又累的很,沈归荑心想去东宫泡会儿温泉倒也不错。

  便动身往东宫的方向走。

  今儿繁灵宫的动静,江宴行并不知道,只是到了晚上,才听到刘平乐说,苏丞相托人报信儿来说丞相夫人同意苏若存下江南,那冷了一下午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后刘平乐又补了一句,说丞相夫人其实今儿进宫了。见江宴行闻言看了过来,这才解释道:

  “是三公主请婵贵妃将苏周氏请到宫中的,据说婵贵妃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几盘糕,又准备不少的稀罕吃的招待苏周氏。”

  江宴行闻言微愣。

  他倒是没想到今早沈归荑竟将他和苏丞相的谈话听进去了,还请了许若伶帮忙。他原本还在忧心若是苏丞相说不通的话,可否要弄些稀罕物送去丞相府,却不想沈归荑这方已经替她解决了。

  江宴行淡淡的嗯了一声,抿唇,眸色窥不出情绪,只吩咐道:“你去把那些挑选好要送去丞相府的东西给撤回来,全部送去繁灵宫。”

  闻言,刘平乐应下,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待江宴行再次看向他时,才开口禀报,“殿下,三公主去了玉舜池。”

  江宴行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便招手让刘平乐下去。

  他没有耽搁多久,只将手里的奏折批完,便动身去了玉舜池。

  沈归荑已经在里头泡了有一会儿了,她没点几只蜡,只有旁边燃着的两根红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她赤着肩,半眯着眸子靠在岸边,手肘抵在岸沿,托着下巴,似乎是在小憩。

  听到声音,沈归荑这才悠悠掀起眸子,循声望去。

  男人身着玄色长袍,负手立在那白色的纱帐之下,清冷的白将他的面色衬得尤为寡淡,身后似乎是料峭悬月,将他的身形拉的孤傲颀长。

  不知是不是那白色的纱帐太过刺眼,沈归荑竟是看的眼眶有些酸涩。

  江宴行见她看了过来,便顺着那池沿一路走了过去,与她跟前止步,然后半蹲下。

  沈归荑也顺势转过了身,与江宴行的视线齐平。

  还未等江宴行开口,她便从池中站起,露出水面,鬼使神差的抬手,环住了江宴行的脖颈,薄唇也落在了他的唇上。

  少女拥过来时,带着丝缕的热气,江宴行甚至看到那蜿蜒而上掠过眼前的白雾,他愣了片刻,便搂过沈归荑的腰。

  -

  那脖颈上留下的朱色藤蔓已经被雾气浸的颜色有些淡了,沈归荑拽着江宴行的手放在颈窝,也学着他当时的模样道:“你给我画的,由你来洗。”

  江宴行抬手,指尖顺着那颈侧一路滑过锁骨,轻微的痒让沈归荑不由得蹙了眉。

  紧接着腰肢被一双手掐住,微微上举,便将她放在了池岸边坐着。

  没了温泉的包裹,沈归荑只觉得身上一凉,便不由得缩了缩手臂。

  而后那手臂便被江宴行拉开,被迫撑在了身后,微微挺起了身子。

  视线落在那白皙的脖颈上时,江宴行眸色不由得暗了些许,他凑过去,托着少女的腰后侧,薄唇落在了少女的锁骨之上,低声道:“我帮你洗干净。”

  虽说是洗,可江宴行的唇却一路贴着着沈归荑的锁骨下滑。

  他迈上了康庄大道尽头伏起的小丘,找到了社会主义凸显的核心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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