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太子宠妾之后 第4章

作者:玥玥欲试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当夜,天刚一黑,她就躺了下来,假装睡觉,但实则自然是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

  她仔细着母亲那屋的动静,更是时而蹑手蹑脚地下来从窗子瞥那屋中的亮光。

  待灯灭了,她便小心翼翼地换了男子衣服,摸着黑儿给自己束了男子发髻。而后躺回了床上,又等了良久,良久,终是邻近三更之时起了身,插了门,更是用被子把小床做成有人的模样,一切就绪后,心惊胆战地打开了后窗,踩了小板凳,一声未露地翻了出去,出去后便用泥土抹脏了小脸儿。

  外头夜黑风高,小姑娘裹紧衣服,也顾不得怕黑了,心中一面不断叨念着阿弥陀佛,各路神仙都来保佑她;一面凭着前世陆少泽带她跑过一遍的记忆,小心口“噗通,噗通”地一路潜行,直奔薛府后门,到了后,藏匿丛处,趁着四更守门换班之际的短暂时刻,麻利地逃了出去。

  待一口气跑出了好远好远之后,她真是恨不得跪下来拜天拜地拜菩萨!

  然就在这时,毫无征兆,黑夜之下,竟是有人从她身后突然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嘴,簌簌还未及思索分毫,人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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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薛府六房夫人谭氏起身刚刚拨开纱幔便望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朝她微微点头。谭氏会意,转头瞅了瞅里头熟睡的薛六爷,起身下地随丫鬟出了卧房。

  那小丫鬟出门便笑了,压低声音,“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房中的嬷嬷天未亮便来报了,告诉夫人放心,二小姐和三小姐替夫人出了气,那个小贱人被卖了!”

  谭氏本还有些绷着脸,听闻眼睛一亮,脸上自然是也露了喜色。

  “卖了?!”

  “是呢!”

  丫鬟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昨晚半夜的事儿,悄无声息的,谁也不知道,据说那贱婢,呵,竟然还生出了跑的心思。二小姐和三小姐房中的李嬷嬷是在府外把人抓住的,再晚一会儿,保不齐便宜了那蹄子,还真给她跑了!现下好了,就当做是她自己跑的好了,爷肯定不会怀疑到夫人。就她那轻浮的狐媚样,必是要被人牙子卖到妓-院去,反正她就爱四处勾搭,人尽可夫简直最适合她了!”

  谭氏唇角一扬,呵了一声,这下子心里可是痛快了。

  “算她们够意思!”

  “是呢,夫人!”

  主仆俩人眼睛皆是微转,相视一笑。

  她们口中的“她们”,便是那大房的双胞胎姐妹——薛二小姐和薛三小姐了。

  谭氏娘家同是商户,在安庆府虽不比薛家,但也是有些派头。年龄相仿,往昔未嫁过来之时,谭氏与薛家二小姐三小姐便是走的极近,关系甚好的闺中姐妹,眼下亲上加亲,自然是更好了。

  中秋家宴后,簌簌可是碍极了三人的眼,前头有二小姐三小姐推她下水,后头三人自是没完,还想了不少日后作践她的法子,拿她取乐。

  是近来她病了,逃过一劫。

  本想着慢慢找她的不痛快,也没急,但谭氏近来愈发地觉得薛六爷不大对劲,人魔怔了似的,是以,昨日便派人跟踪了他,这下不得了,非但果见他跑去了那小贱人那,还听得丫鬟转述他所言说什么要休妻娶那个贱婢?

  当时,三人恰在一起,谭氏可谓在房中闹翻了天,更是要闹到老夫人那去,但后头被薛二小姐和三小姐压了下来。

  “小婶婶消消气,小叔叔人可好呢,能有什么坏心思?想想也知道,还不是那个贱婢勾引的,小婶婶犯不着为她和小叔叔生气,更犯不着闹到祖母那呀!对付一个小贱人还不容易嘛!这口气,我们来替小婶婶出!保证小婶婶解气,非作践死那个狐狸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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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氏红光满面,越想越是满意,这消息让她心情大好。那个下贱胚子被人轮了才好。

  她给了丫鬟眼色,让人下去,而后便哼着曲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上午就去了大房见了那薛二小姐与薛三小姐。

  三人心照不宣,但乍见之时都憋着笑,并不言语,待关起门来,如泄洪一般,屋中顿时响起一阵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第5章 买下 太子萧珏

  “把脸洗了,快着点,都磨蹭什么!”

  “哭什么哭?哭丧啊!”

  簌簌耳边一片嘈杂混乱,女孩子们的哭声和牙婆的谩骂充斥着整间屋子。

  这屋子颇大,但极其破旧,阴暗潮湿,不得太多光亮。

  小姑娘被人推搡着洗干净了小脸儿,又被人推了回来。

  牙婆瞧着,“啧啧啧,哎呦呦,这小脸蛋儿,可是能卖个好价钱,还不得乐死燕春楼的大妈妈呀!这个就送去燕春楼!那几个也凑合,连带着昨天下午那个,一会儿一并送去。”

  这燕春楼正是安庆府最大的青楼,城中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四五个新来的姑娘听得一个婆子眉飞色舞地说着这话,又是一阵“呜呜”地哭。

  簌簌身子微颤,左右看了看两侧,眼中也是湿漉漉地含着泪,但却是唯一一个没聒噪的。

  此时她自然是清楚自己身处何地,更清楚自己将面临着什么。

  昨夜她本以为她逃出生天了,却不想被人弄昏,今日天未亮时醒来便发现自己和四五个小姑娘绑在了一起。

  那四五个人,有的和她年龄相仿,有的不过十一二岁,有的穿的破烂,有的却是很好,一看便是有买来的,有拐来的。

  簌簌明白,自己当然是那前者。

  卖她的人无疑就是薛家人。

  前世她两日前便跑了,自是没有这事儿!

  今生出了这么大的变化,想来便是这两日来发生的什么改变了原本事情的模样。

  不用太费脑子想,无疑便是和那薛六爷有关。

  昨晚失去意识之前,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个婆子的声音,隐隐地也听到了“叫你勾引六爷!”这话。

  簌簌没工夫喊冤,更没工夫哭,此时惊惶的怕是压根就不会哭了,满心满脑想的都是一个事儿:天呐,她重活了一次,是来遭罪的么?这是要比上辈子还惨了?府-妓不成,真-妓了?她现在一头撞死,可不可以回到玉中?若是能保证回到玉中,簌簌真是认死了!

  这边正想着,那边一个十二三岁,穿着颇好的小姑娘忽地冲出来,哭喊着牟足劲儿往外跑。

  “小贱蹄子!!你活腻了!!”

  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口中咒骂,上前三两步便把人拽了住,薅着头发给那小姑娘拖了回来,接着抬手便是“啪啪啪”几个耳光子,连踢带踹,把人一顿好打,直到那女孩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出,也不知是死是活了才罢手。

  “跑啊!看老娘打不打得死你?还有谁想跑?跑啊?!”

  牙婆冲着姑娘们大声呵斥。

  这屋中早就鸦雀无声,别说是跑和哭,就是大气都没人敢喘一下了。

  簌簌瑟瑟发抖,也不知是自己哆嗦的幅度太大,亦或是身旁的姑娘幅度太大,总之,俩人本离得不近,此时胳膊却是碰了上。

  簌簌转头,正好她也转了过来。

  目光交涉,俩人眸中的惊惧是一样的。

  那姑娘生的仪容不俗,眉目清秀,颇为好看。

  簌簌不认得她,她并非晨时和她一起来的几个姑娘之一,但适才那婆子说话时指了她一下,想来她便是婆子口中“昨日下午的那个”了。

  虽不认识,但也和她是同命相怜,都是要被卖去青楼的。

  俩人没言语。

  簌簌唇瓣微颤,心要烧熟了,眼下这处境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此时,她但觉自己简直是感受到了那夜宋小娘子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头哆哆嗦嗦,暗暗地求苍天,求大地,求菩萨,求祖宗,求谁能救救她!

  然自然是求谁都没用。

  接着不时,她和那一些姑娘便被人赶去了后院的一间房里。

  从那几个婆子的对话中,簌簌知道,眼下她们是在等车,最晚不过正午,车便会回来,她们也便会被送走。

  不甘心呐,但簌簌又自知自己眼下便好像那脱了水的鱼儿,怎么扑腾也扑腾不出什么水花了,接受现实怕不过是早晚的事。

  后进的这屋子里头不仅是那五六个人,加之本来就有的算在一起一共二十几个姑娘,间或还有几个男童。

  个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都很老实,没人敢聒噪。

  窗外很嘈杂,除了吆喝声就是马车声,同来的一个姑娘告诉过簌簌,这里是人市。

  人市人市,就是大户人家买卖丫鬟小厮的地方了。

  簌簌蹲坐在墙边儿,小手无知无觉地紧攥着衣服,内心中的悸动始终也没平复,此时好似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时辰慢些过。

  这般堪堪过了一个多时辰,眼瞧着离着正午越来越近,簌簌愈发地紧张害怕,不知不觉已然牙齿打颤,背脊发凉。

  然就在这绝望无助之际,屋外突然响起了婆子碌碌的脚步声。

  不时,只见那门被推开,牙婆容光焕发,和适才打人骂人之时判若两然,眼中冒光了般,满脸兴奋,急匆匆地奔了进来。

  “霍大官人亲来了,前头都走了三家了没入眼的,就看你们几个谁有命了!还不快都过来!”

  她进来便直奔簌簌几个要被买入青楼的姑娘而去,一面拽着人,一面口中兀自没闲着,不断催促。

  “快着点!快着点!你,你,还有你们几个都去!”

  除了那五六个新弄来的姑娘外,她又点了五六个人。

  簌簌等虽不知道这霍大官人是谁,但谁也不是傻的,从牙婆眼中的敬畏和欣喜便能断的出来:第一,这是个厉害的人物,第二,这是个出手阔绰,有钱的人物。

  众人在牙婆的催促声中急着起身,自然包括簌簌。

  小姑娘小脸儿冷白,心口“砰砰”的,虽只片语只言,但她听得明白,也想得明白。那大官人是来买家奴的,自己若是被他买走,就不用被送去青楼做花娘了!

  试问,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绝境逢生更能让人热血沸腾!

  小姑娘攥着小手,心口一起一伏,控制不住地哆嗦,紧跟着便去了。

  待被带到前厅,她循望过去,远远地还未进门,便看到了厅中有两个男人。

  俩人一坐一立,不难看出是主仆关系,但皆是衣着不凡,不似普通人,尤其那椅上之人。

  那男人身姿颀长,龙章凤姿,玉冠束发,穿着一身银色金丝浮光锦缎衣料的长袍,皮肤极白,桃花眸深邃迷人,鼻梁高耸,口若含丹,生的面如冠玉,丰神朗朗,风度翩翩,萧萧肃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难以逼近的尊贵,极其打眼,更是一看便是养尊处优,家境优渥之人。

  被引来的十多个姑娘多为妙龄少女,其心境也多与簌簌一致,谁人都想走,本也没想这官人相貌如何,怕是只别奇奇怪怪,长得吓人便好了,可谁成想这一见.......

  众姑娘顿时六神无主。

  眼下这坐上的贵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嫡子,当朝太子萧珏。

  今年三月,由南昌府运往京师的三百万两库银在途经安庆府时被劫。

  安庆府提刑按察副使张鸿儒闻讯后,立即行文兵刑二部,纠集周围三府驻军,清缴周边山贼,破山寨十二座,擒获劫匪匪首曹不离并以下二十三人,余者当场格杀。

  然,正当张鸿儒将擒获匪贼押回驻地,详加审问之时,当夜府衙却是突然失火,张鸿儒、曹不离不及逃离,葬身火场。

  三百万两库银人间蒸发,不知去向;朝廷命官死于非命,不明不白,明显着是有人从中作梗。地方官员盘根错节,官官相护,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人妄图瞒天过海!

  皇帝龙颜大怒,但为避打草惊蛇,遂命太子隐匿身份,化作辽东大商人霍寻,亲来调查库银被劫与按察副使之死两起案子。

  此来人市,乃昨夜探得线索,那死了的首匪曹不离有个落网之鱼的山贼小弟藏身人市,做了这人牙子买卖,故,萧珏来此所为寻人,买丫鬟,不过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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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婆把姑娘们引了过来,让人分两排次第站好,脸上堆着笑,恭恭敬敬地朝着萧珏揶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