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心尖宠 第41章

作者:云千重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谦妃不是那种迫于压力就会就范的人,谢宝瓒说了什么,皇后和贵妃在赶来的路上,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她们一面惊讶于这些往事,一面震慑于谢宝瓒的手段,所谓诛心,原是这样。

  谢宝瓒难得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可是天下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却依然避之如蛇蝎。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谢宝瓒正要拜下去,皇后连忙让人拦住了,“没看到郡主累了吗?还不快扶着些。”

  皇后只是说说,她的人不会真的去扶谢宝瓒。而楼珠等人也不可能让别的人近谢宝瓒的身,忙扶住了谢宝瓒。

  谢宝瓒也就坡下驴,正要开口告辞,皇后似乎怕她开口,“多谢郡主来送谦妃一程,谦妃一直想回南疆去,求过本宫很多次,本宫也想成全,但是宫妃出宫,长途跋涉回娘家,哪有这样的先例?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是啊,皇后娘娘说的没错,连臣妾也总听到谦妃说想家的话,虽埋骨他乡,但也能魂归故里,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贵妃装出一副死了姐妹很伤心的样子,“郡主和玉芙宫一向走得近,难免悲伤,还请节哀,多保重身体。”

  谢宝瓒愣是说一个字的机会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何这两位突然对她如此体贴,福了福身,便出宫了。

  皇后和贵妃站在玉芙宫的台阶上,斗了半辈子的两姐妹,头一次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看到谢宝瓒出了宫门,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谁这辈子没有遗憾?谁的身体里没有住着一个心魔?谁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曾辗转反侧,扪心自问,这一生到底图的是什么?谁又不曾萌生出抛弃一切,在一个地方躲个天长地久,却又不得不被滚滚红尘裹挟着一路狂奔,身与心不得半点休闲。

  在皇后与贵妃的眼里,谢宝瓒便是世间最大的心魔,只要有一点空隙她就能钻进来,挑拨得最坚强无敌的人无畏地面对死亡。

  这样的人谁不怕呢?

  灵安已经哭得快晕过去了,偌大一个皇宫,没有了谦妃,她就跟浮萍一样,不知道根在哪里,也不知道要飘往何处?

  嬷嬷领了一干从南疆带来的下人跪下来,“公主,请让奴婢等服侍公主吧!”

  待娘娘的丧事后,嬷嬷准备护送灵安回南疆。她的身上没有大雍皇族的血脉,以前还能遮掩过去,如今,这话从娘娘的嘴里说出来后,只怕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了,很快天下皆知。

  南疆当年送进宫的圣女,不但非完璧之身,还珠胎暗结,皇帝会放过她们吗?会放过南疆吗?

  灵安没想这么多,她心里充满了恨,既恨谦妃,也恨谢宝瓒,还恨这些嬷嬷,更加恨她自己。但她没有谦妃那种为了爱赴死的勇气。她从来没有爱过,那点对苗王世子的憧憬,还没有萌生成爱意,就已经枯萎焦黄,被残酷的现实冲击。

  那时候,她一心都是想回到南疆,为谢宝瓒找到解药。

  “你们会忠诚于我吗?会不会将来,你也会像对我母妃那样,端一碗毒药让我喝下?”灵安的身上失去了灵气,她就像一个胶布娃娃,脸上没有血色,两眼空洞,毫无生机。

  她的心里却惦记着谢宝瓒临走前说过的话。

  “灵安,你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出宫,什么时候不能出宫吗?”

  “一个连自己都做不了主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帮别人呢?”

  宝瓒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认真的样子,让灵安想哭。她眼中终于泛起了湿润,凝聚成了泪,再一次滚滚而下。都到了这一步了,宝瓒还在担心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她们之间已经没有再握手言和的可能了啊!

  “大巫师是长生天神的代言人,我们每个人都没有拒绝大巫师旨意的权利。”嬷嬷很痛心,她向灵安行了个大礼,“公主,大巫师很惦记您,请允许我们在您的身边服侍,用生命守护您!”

  灵安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母妃了,哪怕是心理上,她也没有了任何依仗。她连成为她母妃手里工具的资格都没有了。这个世上,她似乎无牵无挂,可是,宝瓒这点似有似无,完全由她领会出来的担忧,如同溺水的人手里抓到的一根浮木,牵引着她挣扎,支撑她活下去。

  封太子的旨意,几乎与谦妃离世碰在了同一时间。以至于,皇后和贵妃正准备拿这点事为由头见皇帝一面,走到半路,皇上封景王为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皇后和贵妃之间一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可怜的姐妹情,也土崩瓦解,彼此憎恨地看了一眼,一个欢天喜地回去打赏宫人,另一个则去御花园掐了好大一把花泄愤。

  谦妃的死,尸体未凉,便已经被人抛到了九霄云外。死了一个对手,带来的喜悦,远远不及儿子被封为太子强烈,也敌不过儿子没被封为太子的失落与焦虑。

  “咳咳咳!”昭武帝猛烈地咳起来,还没来得及换上太子衮服的赵昭跪在榻前,用痰盂接住了昭武帝的呕吐物。他面色平静,好像带着浓烈臭味的浓痰是美人口中的香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放到一边,用帕子擦去老皇帝唇角的痰渍。

  父慈子孝,难得在这皇宫深苑上演。

  “父皇,儿臣想向父皇讨一道圣旨!”

  “什么旨意?”昭武帝说话很艰难,双眼微阖,他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还是在勉力支撑,尽量为这个儿子添堵,“还有什么旨意需要朕来下的?莫非你还想朕禅位给你?朕活不了两天了,太子监国,朕想管也管不了,这都是登极前要走的一步,你慌什么呢?”

  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宫变,在诏狱的时候,绝望中挣扎过,赵昭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心静如水。用谢宝瓒的话说,他是天子,谁都挡不住他要走的这条登天之路。

  “父皇,谢宝瓒是护龙凤的命格,儿臣以为,她只能成为儿臣的妻子。”

  “呵呵!护龙凤?当年苍雪大师说,护龙凤当出自谢家,谢宝瓒不是谢家的血脉,谢家犯了欺君之罪!”

  “父皇,这江山只能姓赵,不能姓萧,儿臣请父皇收回赐婚的圣旨。”赵昭对谢家的“欺君之罪”充耳不闻,“儿臣以为,一个人的命格应当与出身没有关系。”

  就算有关系,他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他虽然是太子,但想要坐稳这江山,还需要点时间。谢家和英国公府的支持必不可少。谢宝瓒这个女人,他也不想将来一辈子与她斗智斗勇。她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皇帝艰难地挪动眼珠子朝赵昭看了一眼,他虽然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阴曹地府,多年帝王生涯练就的一双眼睛也昏花,可心还是明的,赵昭在忌惮谢宝瓒,一个未来之君居然心有忌惮。

  老皇帝喘得更厉害了,一激动,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你在怕什么?”他说完,就再也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赵昭从地上起来就转身,冲出了这屋子,走到外面,深呼吸,要把吸进肚子里的那些腌臜的气全部都吐出来,“李祥斋,父皇的玉玺放在哪里?”

  “太子殿下!”李祥斋提醒道,“陛下随时会醒。”

  松寿在门内,全身都在颤抖,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瞧着还算和煦端方的五皇子,居然能够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来?

  “若父皇醒不了,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谢大姑娘嫁给安北侯,做个侯夫人哪里有做皇后风光呢?”赵昭斜睨李祥斋一眼,“本宫相信你找个拟旨的人还是找得出来的,盖上父皇的玉玺,派礼部去谢家宣旨吧!”

  宫门口,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人,“皇上,太子,京城被围了。西大营徐至叛乱,勾结北来的大魏兵夺取西大营,六万人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平静的京城里,此时四面八方传来了喊杀声,似乎为了印证这小太监通报的噩耗。

  赵昭伫立听了一会儿,笑了,“不是还有谢家在吗?让谢翃来见本宫,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哦,还有,英国公世子呢?一个庶出,能够被封为世子,也到了该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赵昭一转身,见李祥斋还跪在地上,一脚踹过去,“谢翃来,你也省事儿了,回头直接去谢家宣旨吧!”

  城里已经如同一锅烂粥。

  先是北大营的宋执被调走,领兵三万兵前往北面,虽然人少,但一路筹兵,估摸着到达北境,对敌上,少说也有十来万。北方一向押着重兵,防线建了一重又一重,既防着大魏,更重要的还是防备燕北王府。

  燕北王府与大魏眉来眼去已经不止一两年了。大魏的公主拓跋缇来京来得蹊跷,过了边界线后在燕地停留一个月也蹊跷。

  北大营的兵被拨走了一半,如今西大营反了,四大副将估摸着也被杀得差不多了。京城被围,离京城最近的一支驻军还在许昌,赶过来最少也要三五天功夫。

  满大街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禁军全部都被押到了城墙上。十万禁军,北大营四万,西大营四万,京中的常备禁军只有两万,虽然挑选的是军中精锐,但少有经过战场血与火历练的,站在城楼上,光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火把与血光共亮,腿肚子直发抖。

  原禁军统领是英国公,江山快要易主,这禁军统领自然也改换了他人。时任禁军统领为冯落川,乃次辅冯时的儿子,本是状元之才。冯家自然是希望冯落川将来能够接过冯时的班,谁知冯落川不爱四书爱兵书,十六岁中举之后就靠当街写书代笔,挣了几个小钱,一身叫花子行头开始游历江湖。

  十年方归,学了一身用冯时的话说“屠夫杀猪”的本事,四处谋门路参军都被冯时阻拦,万不得已,冯落川之后又捡起了书本,一年后赶上大考,状元及第,金銮殿上,冯落川抗旨进翰林院,差点没把老父亲冯时给气死,死活进了兵部,谋了个外地参军,又机缘凑巧到北边镀了层金回来,进了禁军。

  赵昭被封为太子之后的第二天,皇帝就没有起来过,禁军虎符便由赵昭交到了冯落川的手上,本来是从龙之功,如今竟要把性命给搭上了。

  来谢家宣太子钧令的是松寿,谢翃换了朝服准备出门,谢宝瓒在庭院里拦住了他,“父亲这是要去哪里?外头这么乱,父亲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你……”谢翃这才看清楚谢宝瓒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手里提着一把剑,他很快换了一副脸孔,脸上的恼怒转瞬即逝,好似别人的错觉,“宝儿,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外面这么乱,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谢宝瓒没想到,到了这会儿了,谢翃与她倒是父女同心了。

  “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叔祖学功夫,当年父亲哄我说学了功夫以后没人能欺负女儿。女儿的功夫,连叔祖都称好。倒是父亲的手是用来拿书卷执笔的,已经入夜了,谁知来传旨的人是不是宫里出来的,抑或是受什么人胁迫,父亲,女儿出去看看就行,父亲还是留步吧!”

  “你想软禁为父?”

  “父亲!”谢景秋从厅堂里走了出来,“父亲还是听妹妹的话留在家里吧!”

  “逆子,这里有你什么事?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谢宝瓒瞥了他一眼,她脚步轻移,眨眼便已经站在门口,“这个家是你说了算,但逍遥令是在我的手里。谢家家训,危急时刻逍遥阁将以保护谢家为上,如今正是危急时刻了。”

  谢翃一直知道这个女儿有杀伐果断的气质,在他的眼里,谢宝瓒一直都停留在软软的一团,被他从郭家下人的手里接过时一般大小。他还记得谢宝瓒牵着他的袍摆哭道,“爹爹,我不想练功,我只想读书。”几年之间,一直被谢宝瓒藏在眉间眼底的杀伐之气,终于喷薄而出,朝谢翃直面扑来,让他尽情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反噬”。

第65章 好好保护你姐姐! 谢翃惊呆了,也恼羞……

  谢翃惊呆了,也恼羞成怒。

  他冲上去就要抢谢宝瓒手中的宝剑,谢宝瓒连避让都懒得做,好在谢景秋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父亲,你要做什么?”

  谢翃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谢宝瓒,他不敢再造次,这个女儿不吃他这一套,他从谢宝瓒的神情中已经看出了鄙夷,他所做的一切试探都是自取其辱。他们之间的那点父女之情,早在谢宝瓒进宫举荐宋执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无情斩断了。

  “谢家对你多少还有养育之恩吧?”

  “闭嘴!”

  老太太被两个丫鬟扶着,不知何时站在廊檐下了,她平日里走路不用拐杖的,今日却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迈下台阶,举起来,猝不及防地朝谢翃挥了过来。谢景秋连忙朝后一躲,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挨了一下,谢翃的鼻子一酸,噗通跪了下来。

  “孩子,你去吧!”老太太对谢宝瓒道,“只要你还愿意进谢家这扇大门,你永远都是祖母的好孙女儿。”

  谢宝瓒修炼出的一层包裹那颗热心的冰冷的外壳,咯嘣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纹,她鼻子有些发酸,正要应声,待看到谢翃偏头看过来的眼神,她弯了弯唇角,“祖母,不管我还进不进这道大门,您都是我的祖母。”

  “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看一眼怒其不争的儿子,再看一眼年纪轻轻已然能够独当一面的孙女儿,竟是一口气老了十来岁,从前精神抖擞的模样颓然神伤,双手拄着拐杖,站都站不住了。

  “宝儿!”

  卢氏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看到站在大门口的女儿,她连忙刹住脚步,生怕再跑一步,女儿就此离开了,“宝儿,你是来离开母亲吗?”

  谢宝瓒再也忍不住,她眨眨眼,涌上来的热意全然不顾,就此湿润了她的眼睛,“母亲,外头兵荒马乱,我让人好好保护家里,母亲和祖母回去吧!”

  “妹妹,我跟你一起去。”谢景秋不知何时,让小厮给他提了一柄剑来,就往外走。

  “秋儿,你做什么?”谢翃一口喝住。

  谢宝瓒已经无动于衷了,她冷着脸对谢景秋道,“你跟着去做什么?就提得动一把剑,你举得起来吗?”

  “妹妹,不要瞧不起你哥,保家卫国本来是男儿的事。”

  “有大哥和二哥就行了,当年我们抓阄,谁让你没有抓到‘武’字呢?”

  “我要先抓,我也会抓到!”

  一句话,谁都说不出话来了。似乎谢翃的声音就在昨天,“秋儿,你是哥哥,你让着妹妹,让妹妹先抓”,谢宝瓒当时留了个心眼,她偷偷潜回来,从垃圾堆里翻出了那两个阄,打开一看都是“武”字,她乐坏了,心想父亲对她真好,她要好好练功才是,再苦再累,她都忍下来了。

  谢家只许进不许出,一家人坐在朝晖院里,谢翃板着一张脸,活像是谁欠了他三百钱。

  “太子召你进宫准备做什么?”老太太问。

  “儿子怎么知道?”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人老成精了,她能不知道吗?不管皇帝当初给谢宝瓒赐婚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都是利用。而现在,赵昭将谢翃召进宫去,危急时刻,能有什么好事?拟继位的旨意,或是篡改皇上的旨意,对谢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谢家已经不需要这样的从龙之功了,但谢翃从来都认不清。又或者,谢翃有自己的想法,而老太太自己不知道。

  这种事,越想,越是让人心惊胆战。老太太上了年纪,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她不敢往深处想。

  别看历史上有乞丐当皇帝的,有臣子篡夺上位,也有揭竿而起的老百姓登临绝顶,人家那些都是气运到了,命中注定有。谢翃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当年与英国公同为昭武帝麾下的人,不思与同僚齐心协力,为了争这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陷害英国公,差点截断了昭武帝的夺嫡之路。

  英国公一家命不该绝,谢翃后怕,手中捏住了谢宝瓒这颗棋子,恰好昭武帝忌惮谢家的逍遥阁,谢翃便想出了这一箭双雕之计,由谢宝瓒掌管逍遥阁。

  别的女孩儿还在母亲的怀里讨糖吃的时候,谢宝瓒在烈日寒冬里蹲马步。

  说来说去,这都是依譁一个无辜的孩子。老太太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谢家养不出这样灵秀剔透的孩子,她难免会偏疼这孩子一些。

  谢宝瓒勒马立在洪武大街上,今日夜里城外的第一波攻击已经暂停下来了。城楼上跑下来一个传令兵,“小的见过郡主,大统领和韩尚书请郡主城楼说话。”

  谢宝瓒将马递给了楼珠,拾级而上,夜风吹起披风将她单薄的身子裹住。韩岱由两个小厮扶着,在这四处反射出熠熠寒光的城楼上站不稳,冯落川面无血色,手扶着腰间的宝剑在颤抖。

  城楼下,对方在调兵遣将,正背面的帅旗下站着一位年至中旬的将军,看似一脸病容,两眼露出精光,盔甲上的护心镜反射出火光打了过来,将他们这一处照得雪亮。一只箭破空而来,箭尾带起呼啸的风,谢宝瓒忙将冯落川一把拉开,她挥剑一劈,剑应声而斩,已是把韩岱吓得两腿一软,几乎坐在地上。

  “韩尚书什么时候调至兵部,我怎么不知道?”谢宝瓒扶了韩岱一把。

  “郡主,下官也不想来。应尚文那老东西病得太快了,下官没追上,这不,太子殿下就命下官暂代兵依譁部。外面围了不下十万兵,京城里兵不过三万,郡主要不出来,下官只好厚着脸皮上门去请了。”

  韩岱当刑部尚书的时候,遇到大案要案总喜欢问谢宝瓒的意见,复杂一点的,都会请谢宝瓒去现场勘查给个思路。他一个进士出身的文人,命案现场多看到两个死人都要颤抖,这种两军对战,刀光剑影的场面,还能不晕过去,谢宝瓒都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