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长女 第69章

作者:南山硕硕 标签: 女强 穿越重生

  苏桐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想胡乱猜测了,便站在那里低着头没有作声。

  半响,听到他声音幽幽地说:“万事不可太执着,姑娘家要强太过未必是好事,你想的不一定就是别人想的,走吧!站了一下午,不累呀!还不跟上来。”

  说完,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声音虽然很轻,却清晰地传进苏桐耳朵里,她脸色微变,心头涌上来一丝复杂的滋味,是她太大意,太轻敌了。

  此时,日头西落,天色昏暗,不知不觉,她竟然在此待了一下午的时间,脚步走了慢了些,抬头已不见了慕容晟的身影。

  被府中的下人引往偏厅,说世子已在偏厅等候她,在就此告辞便是失礼。

  苏桐只得默默跟着前往,到了地方,撩开屋内的幔帘,看到慕容晟正坐在案几前一动不动,看到她,伸手做了一个请入座的手势。

  沉吟片刻,苏桐冲着慕容晟施了一礼说:“世子,民女此次前来是为庄子上的管事和流民被抓的事情,还请世子大人大量,让陆知府放了他们。若是流民的事情,民女不便干预,民女庄子上做事的管事们……”

  慕容晟伸让她坐下说:“来,坐下,先用膳,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谈事情,流民的事情你们苏家既然想要安置,不也得有个章程出来。用完膳食,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本世子尚武,向来对打打杀杀感兴趣,若说练兵打仗,那是我的强项。若说安置流民,耕地种田这些民生之事,我是一窍不通,还得你这个女先生来帮我解说。”

  苏桐无奈,只得应声坐下,她知道慕容晟说的是事情,却总觉的有中上当受骗的感觉,便言不由衷地说:“多谢世子赞誉。”

  “听说学习医术是很累的,事必躬亲,难为你个姑娘家,又要照顾家里,又要考虑生计,若是有人帮衬着便好了,你也能养养身子,歇息一下。”慕容晟语气关心地说:“幸亏你救了本世子,否则,这样的琐碎的事情,也没人为你着想。”

  “这……”

  这话让人怎么接下去,穆王那么高冷的一个,怎么会教养出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儿子。

  苏桐差点没被噎着,但又不能冷场,只得缓了口气,说:“民女幼时家贫,侥幸活着已属万幸,不敢言说乏累。鉴于民女幼时生活穷困,生活不易,是以,当初民女学习医术时,便发愿此生悬壶济世,救助百姓,让更多的人都能活下去。”

  慕容晟笑了笑,又收敛起笑意,叹了一口气说:“本不该挑起你的痛处,只是我觉得你若是身在高位,救助的人便能更多,吩咐一声便有下人去做,还不用事必躬亲。”

  苏桐恭顺地站起身说:“谢世子抬爱,民女此身,有如杂草,只能在山野田间生长,着实登不得大雅之。”

  慕容晟眉峰微蹙,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悦,良久,他才平淡地开口说:“你放不下那裴川。”声音不复方才的温柔如水,犹如冰面破裂,瞬间让人脊背阴寒。

  苏桐轻咳了一声说:“世子何必强人所难。”

  “哼哼!”慕容晟闷哼一声,脸上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地看着她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那小子的命怕不长久,不是良人。”

  苏桐微微一笑,心思转了一下,试探着说:“世子料事如神,能否告诉民女怎么抉择才是对的。”

  慕容晟眼底涌动着火苗,盯着她沉吟良久才说:“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在问我又有何用。”

  苏桐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民女也是求个心安!”

  慕容晟忽地放生大笑起来,笑罢,盯着苏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是怕我杀了他吧!放心,有你在,便让那小子多活几年。”

  苏桐心头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慕容晟混不吝的去暗杀裴川,眼下的事情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她可不想在掺和进去引发事端。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两声叩们的声音,慕容晟脸色一沉,刚想出声训斥,却听道侍卫在外禀告说:“世子,陆夫人说有急事求见。”

  慕容晟抬头扫了苏桐一眼,拿帕子擦了擦嘴说:“让她在前厅候着,我马上过去。”

  苏桐知道自己该离去了,便站起身对他施了一礼说:“既然世子有事在身,民女先行告退。”

  刚出屋门,就听他在身后轻笑着说:“明日本世子准时应约,顺便察看一番苏家安置流民的地方。”

  跟着就又听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最好有人跟本世子讲解详细些,本世子不通民事,那人若是讲解的好了,这流民安置的事情也能尽快解决。”这竟然成了他威胁的筹码,她脸色微变,心里暗自呸了一口,脚下不做停留,快步离去了。

  慕容晟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转身向书房走去,边走边对身后跟着的容山说:“这么晚了,姨母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非要见我。”

  容山偷瞧了一下他的脸色,小心地禀告说:“听说小公子让人打了,且伤势不轻,满脸的血,陆夫人哭的嗓子都哑了。”

  慕容晟眼皮一跳,大步走进屋里,却看到正厅里,陆夫人眼睛通红的和其子陆钟林两个坐在那里,陆钟林白嫩的脸颊上一道血红的伤痕甚是醒目,看着便伤势不轻,他忙走过去问道:“姨母发生了什么,表弟这脸上的伤是何人所谓!”

  陆夫人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见他,腾的站起身子,捂着脸就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世子可得给我做主呀!你表弟被人毁容打了,他小小年纪,让人打的这样惨,分明是欺我陆府无人。这奉贤府里哪个不知钟林是世子的表弟,既然知道,还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对付一个孩子,这是不把世子放在眼里。”

  “姨母先别伤心,仔细跟我说说发生了何事,钟林表弟因何被人所伤,伤人的凶手是哪个可知晓。”

  陆夫人抽抽噎噎地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看了慕容晟一眼,红着眼睛说:“钟林下午去给姨母选生辰贺礼,路上饿了,买了块桂花糕吃,被一个流民抢了去。钟林便让人教训了那流民一顿,没想到被人阻拦,说钟林仗势欺人,将他打了一顿不说,还将他的容貌给毁了。世子,你可得给姨母做主,严惩那行凶之人。”

  慕容晟点了点头,安抚她说:“姨母放心,钟林表弟还是个孩子,那人竟敢下此毒手,手段真是太歹毒了,待查明是何人所谓,定将他严惩。”

  陆夫人闻言,吞咽了一口唾沫,与陆钟林对视了一眼说:“钟林说那凶手是世子的朋友,不管如何,那人害的钟林毁了容,破了相,我定要她得到同样的惩罚,还请世子给你表弟做主。”

  慕容晟心头一跳,不解看向陆夫人,他身边的人哪个敢惹陆钟林这个小霸王,他这表弟是什么性子他可是一清二楚,当街打人还罢了,肯定是做了什么更恶劣的事情,让人看不过眼了,才将他惩罚了一顿。至于脸上的伤势,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块疤也也没什么大不了,哪有姨母说的那般不堪。他身上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疤痕,也没说毁容破相。

  见他犹疑,陆钟林忍不住地大声哭嚎起来说:“表哥,我看到她被容物带进了你的院子,你不能不承认,娘,我疼啊,疼死我了,啊……啊……我不活了。”说罢,躺在地上便撒起泼来。

  “钟林,娘的儿啊!”

  陆夫人慌了神,忽地扑到慕容晟身前跪了下去,哭嚎着说:“世子啊,姨母求你,你表弟他年纪这么小,就遭此祸事,你可得给他报仇呀!我可怜的儿啊,啊……啊……!”

  慕容晟轻咳了一声,他已经猜到教训陆钟林的人是谁了,那小女子倒真是心狠手辣,陆知府的儿子,她都敢伤。

  他喝了口茶,止住咳嗽,敷衍着对陆夫人说:“姨母先别伤心,我定会将此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说罢,吩咐下人,拿了许多伤药和礼品好说歹说的将陆夫人和陆钟林给劝了回去。

  陆夫人走后,慕容晟便让容山将陆知府叫了来,敲打了一番,让他将抓来的流民和苏家的管事先放了,在出个安置流民的章程给他。

  苏家的情形他早让人查的清清楚楚,程言忠在军中几十年,救治的人无数,医术超群,声望极高,人称神医。他的弟子,不但医术高,人品也贵重,且心思仁厚,看她给军中培养了那么多的医者,就能看出是个心胸宽大,有野心有魄力的女子。

  他慕容晟若得此女相助,何愁天下不归,民心不稳。

第155章 陆知府丢官

  第二日一早, 慕容晟便带人来了南坝村,随行的人有陆知府以及奉贤府各处的官员,让人一看便知这些官老爷是来此公干的。

  庄子上的管事们昨夜已经被放回来了, 得知穆王世子和奉贤府的官员们要前来庄子上察看, 便连夜将许多的事务连夜安置好。

  苏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招呼着,借着狩猎的机会,她带着慕容晟等人将安置流民的地方都察看了一遍。

  南坝村的后山已经安置少许流民住了进去,棚屋连成一片,虽然模样粗糙,但是能看到不少的人影, 其中妇人和幼童居多。时值六月初,各处棚屋附近都栽种了不少的蔬果,野花遍地,蝶舞蜂忙, 一片生机盎然。豪门富户之家救助流民并非什么奇事,但这战乱之年还能收留这么多的妇孺,便少见了, 一行人在棚户区走走停停,每个院子都观望片刻。

  其中一个年龄略胖的官员站住身,以手捋须, 眉头微皱,小声嘀咕了一声说:“流民数量越来越多,安置这么多的妇孺幼童, 每户一个院子, 得费多少粮食!”

  他话音一落,随行的官员立刻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闲谈起来。

  战乱期间,老弱妇孺就不配吃饱肚子, 就只能是拖累。

  苏桐抬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四十余岁,方脸大耳,直鼻方口,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带着三分猥亵。

  她心里一沉,疾走几步,指着一家流民的棚户院子对慕容晟及其官员说:“各位大人,不要小看这些妇人,军中吃的蔬果、肉食大多出自她们之手。这山中养着鸡鸭、禽鸟,喂着牛羊,种着果树。这些活计都是妇人们干的,流民来了之后那些家禽又增加了不少。尽管没有田地,但她们养殖、种菜、纺棉、做衣足够一家人吃饱穿暖,还能供给军中。”

  说完,她转身看着那小声嘀咕的官员道:“这位大人,民女请问,大人方才说安置妇孺幼童浪费粮食,若是军中将士听到你此番言乱,哪个还敢尽心追随王爷战场杀敌。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妇孺幼童浪费粮食,没有妇孺幼童,哪来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家园。这位大人,你娘可是妇孺,你夫人可是妇孺,你儿女子孙可是幼童。”

  “大胆民女,胆敢羞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那官员被苏桐一席话说的恼羞成怒,气愤的指着她怒道:“来人,将她给我抓入大牢!”

  随从官员见慕容晟没有言语,便出言劝道:“陆大人息怒,何必和女子一般见识。”

  原来这便是那个养出混账儿子的陆知府,苏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看向慕容晟说:“世子是领兵带军之人,定然比那些溜须拍马的贪官更懂得民生之事。”

  慕容晟正背着双手察看四周的稻田,闻言转身看着她,眼神带着笑意说:“苏姑娘所言甚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军中儿郎疆场杀敌,为的不就是老母安康,妻儿无恙”

  说罢,眉峰一凛,眼色沉如黑潭,厉声呵斥陆知府道:“陆大人,视人命如儿戏,身为一州知府,说出如此动摇军心之言,你可知罪。”

  陆知府闻言浑身颤抖了一下,扑通跪倒在地说:“下官知罪,请世子恕罪。”

  慕容晟语调上扬,横眉冷眼地看着他说:“陆宗仁,你虽是我姨丈,但你既然对安置流民之事有如此怨言,便是渎职,我会即刻上书父王,将你调任其他职位!”说罢,又对其跟随的官员吩咐道:“赵大人、李大人,奉贤府内的流民安置便由你们二人负责,对那些老弱妇孺幼童要多加体恤照料。”

  随从官员立刻站来两位应了一声:“是!”

  陆知府脸色灰白,身子瘫软,狠狠地瞪视了苏桐一眼,声音微颤地说:“谢世子!”

  苏桐毫不在意陆知府的眼神威胁,她眯了眯双眼,对着慕容晟施了一礼说:“民女代那些流民百姓谢世子体恤之恩。”

  众人在山野田间察看了一上午,期间慕容晟带人打了些野味,方才带人回转到南坝村。

  到了苏家,下人们已经备好了膳食,具是些农家野味,乡村蔬果,山中野珍,焦香扑鼻,味道奇佳。

  走了一上午,众人确实饿了,在仆从的服侍下净了手,看到膳食,食指大动,一顿风卷残云吃的一干二净。

  酒足饭饱之后,慕容晟笑嘻嘻地瞧着苏桐夸赞道:“苏家的饭食实在是美味,甚合我的胃口,看来以后若想在品尝此等美食,还得来叨扰姑娘。”

  苏桐心里一紧,脸上却神色自若地笑着说:“都是些家常便饭,山野之食,世子若是喜欢,民女便让下人整理出菜谱,送到世子府上。”

  慕容晟哈哈大笑说:“如此虽然不错,但哪里及得上这新鲜采摘的味道,若能每日与姑娘坐享这山野田园,才是人间乐事。”

  苏桐只觉得自己的牙都酸倒了,强压着心里的烦闷,继续挂着笑容说:“若是世子喜欢这山野之食,不防常来,民女定让下人每日采摘新鲜蔬果奉上。”

  慕容晟毫不客气地笑着答应说:“如此甚好!”

  苏桐挑了挑眉,言不由衷地说:“山野之食能让世子喜欢,民女深感荣幸,说起来,为了给穆家军筹备粮草蔬果,苏家的几个庄子上专门种植了一些高产量的土豆、豆角、南瓜、萝卜等等。这些菜经过改良后产量非常多,若是不能及时采摘,便会烂在田间。所以,民女才迫切地需要安置那些流民前来做活计。说起来,民女还得感谢世子,让苏家庄子增加做活的人手。

  慕容晟听她如此一说,脸色一喜,立刻来了精神,他本来就是抱有其他目的来的,如今听到苏桐这么一说,心里甚是欢喜。连忙谦虚地摆手说:“往日只听说姑娘医术高超,没想到还如此仁心贤惠,放心好了,以后苏家我必会让人好生照料。”

  “有劳世子费心了。”

  一派欢声笑语间,妙语连珠,奉承的话层出不穷,苏桐直觉的自己的嘴巴发麻,牙齿发酸,好歹将慕容晟等人送走了。

  回到芙蓉院时,时间已经到了酉时,苏桐径直将自己整个的扔在塌上,只觉的浑身酸痛,好长时间没有言语。想到慕容晟临走之前,吊儿郎当的话,姑娘快些回去歇息一下,今日想必是累坏了,也只有本世子心里念着心疼姑娘,旁人怕是没人想到。

  想到此,她忍不住的“呸”了一声,穆王这是怎么教养出来的嫡子,以后若是登了那等高位,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遭殃。

  春草见她一声不吭,脸色又奇差,便乖巧地给她整理好床铺,点上熏香,悄悄地退了出去。

  由于白天累的太狠,苏桐睡到半夜便醒了,掀了被子坐起身,捂着胸口喘了会气,听到外间守夜的春草起伏有致的呼吸声。想着今日她跟着自己在外跑了一整天,定然也是累着了,便没叫醒她,自己起身披了件衣服,点了烛火,走到屏风外倒了杯凉茶喝了下去。

  喝罢凉茶,心口还是堵得慌,整个的没有睡意,便起身走向屋外,听到外面梆子敲过,时辰刚过了三更,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往院子里走去。

  这个时辰,大家都在安睡,整个南坝村格外的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

  夜空里月朗星稀,寥寥几颗星星闪烁不停,她抬头看向清澈的夜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本来怀疑慕容晟是现代时空里那个害她丢了性命的黑社会头目穿越过来的,如今接触下来,方才发现,是她多想了而已。两人只不过是容貌相视,脾气性情差的很远,这一辈子,她只能在这个时空里,做个异世之鬼,再也回不去了。

  她收留安置流民,明面上是为了开荒劳作,实际上却是为了给苏家积蓄力量,新帝跟穆王之间的征战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停息。但大庆朝和蛮族之间的战乱,却不知能打几年,兵荒马乱的年代,什么最重要,武力、粮食、命。

  苏家庄子上已经有尽七八百的护卫,都是庄子里的人,若是在多安置些流民,便能多抽出些护卫。这些护卫既能耕田,又能护卫庄子,相当于现代时空里的那些民兵团。

  苏桐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门口,守门的丫头在打瞌睡,呼吸绵长悠远,起伏有致。

  看着夜空里如银链一般的星河,她想到远在京城参加会试的苏宝田,她这个便宜爹可真是屡遭磨难,如今眼看要跃出农门,金榜题名了,却碰上帝皇更迭,穆王造反。但愿这战事能早日停歇,穆王此人,一看便是明君,希望她这个便宜爹能在他手下才华得到施展,得偿所愿。

  苏桐叹了一口气,想到苏宝田,便想到了裴川,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京城被困,新帝困危,他身为锦衣卫,职责所在,处境一定很艰难。想到此,她忍不住双手合十,对着漫天的星辰念念有词,但愿这世间真有神佛,护佑她的裴川平安顺逐。

第156章 攻陷奉贤府 修改……

  穆王与新帝这一仗打了一年有余, 双方兵力旗鼓相当,大庆朝内乱,给了蛮族可乘之机, 新帝调任边疆守将应对穆王, 边疆兵力薄弱,蛮族屡次进犯,守城将领勉强抵抗的住。

  祯元一十八年,蛮族大军突然改变战略,出其不意地进军强攻,一连夺了大庆朝三个城池, 大庆朝边疆将士奋勇抵挡,也只能仅仅将蛮族打军阻拦于嘉陵关。

  战报传到京城,朝中一片哗然。

  祯元帝慕容泰双眼血红,连夜召集朝中官员商议退兵之策, 君臣在朝阳殿整整议论了两天两夜,大臣们到第三天凌晨才得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