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在年代文里跳芭蕾 第115章

作者:草莓甜饼 标签: 打脸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评委和观众们纷纷交头接耳了一下,已知的舞剧里面并没有一部叫“mulan”的,这是什么舞蹈?

  此时国外对花木兰的了解还很少,只有一位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评委说:“好像是他们历史上的一位女将军,替父亲上战场。”

  他们还想说更多,但音乐已经开始,不是西方舞剧常用的交响乐,听起来悠远而苍茫。

  几位拥有世界级荣誉的芭蕾大师,抬头看向舞台,只见一个英气的女舞者,身着大红窄袖劲装,腰间缠了一块银腰带,看上去分量不轻。

  头发是盘起的,但不是芭蕾盘发,像欧洲街头卖的肉丸子,圆圆一颗。手里还握了一柄剑。

  她一身红衣,拖剑而行,走到舞台中心,眉眼间几乎有一股煞气;挥剑而出,坐在最前面的评委甚至能从音乐声中听到利刃刺破虚空的声音。

  他们不自觉地瞪大了蓝眼睛,这每一个动作确实都是芭蕾,可怎么就是觉得跟其他所有芭蕾舞都qing长lz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配乐?

  战鼓声和马蹄声配上芭蕾的挥鞭转和大跳,就会有一种策马奔腾的感觉吗?

  万里黄河,涛声滚滚,她一个人在台上演出了千军万马。

  更何况她跳得这么高,仿佛要跃过战场上的重重阻碍。

  莱斯特主席不由心想,这个舞者,难道超脱了地心引力吗?

  所有人都被她富有感染力的表演吸引,沉浸在古代女将军悲壮的厮杀中,忽然,配乐发出了“滋滋”两声噪音。起初没有人在意,他们完全被舞蹈震撼了,实在无法分神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直到又过了一会儿,配乐声突然完全消失。

  观众哗然,评委们也揪起了心。

  配乐出现问题是很严重的舞台事故,会严重影响到舞者演出,而瓦尔纳大赛的规则是,选手只有一次上台的机会,无论什么原因导致的中断,都没有补救的余地。

  因为一旦出现舞台事故失误,给观众留下的不良观剧印象无法扭转,因此才有了这条规定。换言之,不管这名选手真正的实力如何,这一届比赛,她已经与奖牌无缘。

  而下一届瓦尔纳大赛,是两年后。

  莱斯特想起这个小姑娘几天前让自己去医院为她见证鉴定结果的样子,有些惋惜。舞者的职业生涯太短了,两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他们情绪复杂地去看台上的舞者,她本来有机会成为这届比赛的黑马,可现在,一切都完了。他们想,她也许会哭,历届不乏有哭着下台的舞者,但因为她格外的美貌,倘若她哭了,想必是一件很令人心疼的事情。

  台上的女将军真哭了。

  却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样,作为一个失败者流下廉价的泪水,她是作为一名将军,俯下身,用双手去挖战友的尸体。

  然而,尸体已被战火几乎焚为灰烬,她要挖出来谈何容易,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可她仍不愿放弃,热泪滚落在烧焦的土地上。

  她的神情如此痛苦,又如此坚强,那柄古式长剑躺在她身边。而她双膝跪地,试图从染血的土地里挖出一同出征的将士。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多少英魂葬身战场,替父从军的女将军赢得了战争,但回望自己身后的队伍,幸存者寥寥。

  英勇的女将军,却也有一颗柔软的内心。

  台下观众和评委终于反应过来,她没有停下!她在静默的舞台上用肢体,完成了一段无声而感人的表演。

  观众们几乎要欢呼起来,也许是因为她不受配乐影响的坚定,也许是因为她塑造的女将军角色,总之他们满怀动容,恨不得像站在道路两边庆祝将军回国的群众一样,振臂高呼。

  但已经没有了音乐,他们怕自己的声音打扰到舞者的表演,只能硬生生忍下。

  这一段无声的舞蹈,没有一个人走神,反而让他们觉得,舞蹈这种艺术,不需要音乐衬托也一样可以很好。

  此时舞蹈已经将近尾声,那配乐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又响起来了。

  接上的是之前断开的地方,马蹄、战鼓、风声、大漠。

  这下所有人都着急起来,她好不容易坚持到这里,这音乐没了就没了,怎么前面不响,这会儿却又响起来了呢?

  有情绪激动的观众甚至已经想去投诉组委会。哪怕人家是亚洲人,一个小姑娘出来比赛,总也不能这么针对吧?

  他们望着刚刚流过泪的女将军,生怕她撑不下去,无比希望她能坚持把舞蹈跳完。

  也许是祈祷成真了。

  只见她在战火中,以剑撑地,起身,解开那条银腰带,竟有层层红布滚落下来,劲装成了一条红色长裙。又抽掉头上的发绳,自然卷起的黑发披肩。

  纤腰细细,芭蕾碎步;莞尔一笑,姿容昳丽。苍茫的音乐为她增添了几分悲壮美感。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第132章 《木兰》6 录音带

  观众们先是惊叹了一下她的身材。

  刚才束着银腰带时, 他们就觉得这位舞者的腰很细,哪曾想,她居然还在腰带里堆叠了布料, 这会儿才完全露出她真实的腰围。

  这就是芭蕾舞者的身材!

  细腰下是一双大长腿,完美地撑起了长裙, 她只要站在台上, 就是一副艺术品。

  然而大家很快又愤慨起来, 他们想起这个舞者的音乐遭到了破坏, 停下又响起,给她造成了双重打扰。而她竟然能不受影响地跳完了全舞,这份坚韧又格外惹人怜惜。

  等她跳完全舞, 对着观众席鞠躬之后,评委会主席奥菲莉亚·莱斯特在观众闹起来之前,暂停了比赛, 从评委席走上台, 对她说:“瓦尔纳大赛是一场公平的比赛,绝不允许有人在比赛过程中做手脚。你别着急, 我以主席的名义保证,一定会帮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不关心选手们在比赛之外的小动作, 但不能放任有人如此嚣张地破坏比赛公平。

  这会儿莱顿也从观众席跑上来了,他是个感性的男孩子,几乎要哭出来:“沈小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磁带怎么会断呢?可是说实话, 哪怕配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竟然觉得和你的舞蹈搭配得很完美!”

  这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许多人觉得即使是现在这样,她的舞也比前面好几个首席更出色, 甚至在她的舞蹈下,那个音乐好似都没什么问题了,就像是一场浑然天成的完整演出一样。

  沈娇宁看上去还算从容,虽然刚刚那一段情绪激动的舞蹈让她的眼眶还有些红,但整个人还保持着镇定。

  她对莱顿微微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莱斯特主席和好几个评委一起,去找负责播放音乐的工作人员。因为她没法跟莱顿说,什么搭配完美,不过是她临时改了动作,在断了又接上的音乐里即兴发挥了两次。

  她内心的愤怒比起观众只多不少,只是在这样的场合,她把情绪都隐藏在了平静的外表之下,没有表露出来。

  莱斯特走过去,一把拎起一个青年的后衣领,他手里还拿着一盘磁带正在捣鼓:“克莱夫!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那个叫克莱夫的青年正兴奋着,完全没意识到大家的脸色不对:“莱斯特女士,我刚刚把音乐接上了,是不是特别棒?”

  “天哪,你是在邀功吗?你知道这个音乐给舞者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你把磁带弄断了又接上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莱斯特女士!”克莱夫也激动起来了,“不是我弄断的,是这个磁带质量有问题,自己断了,我是看到舞者还没下台才抓紧时间把音乐接上。”

  奥菲莉亚·莱斯特道:“长点脑子好吗,愚蠢的克莱夫!舞者都往后跳了那么久了,你从前面接着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对好吗?”

  沈娇宁在旁边安静地听着,直到听到这里,觉得重点偏了,才说:“不是从哪里接上的问题,磁带质量没问题,不会无缘无故断。”国内都知道她是要出国比赛,作为国家派出的第一名芭蕾选手,一定会给她用质量最好的磁带。

  克莱夫拿出磁带,把断开又用胶布接上的地方指给她看:“这样的断痕就是自然断裂的,人工弄断的断口很平整。”

  沈娇宁也不多说废话:“可以请人检测故障原因吗?”

  ……

  此时,国内正是晚上,汪部长在听下属的报告。

  “之前进口的那批磁带,经过检测,确实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在抽查过程中,有一半以上的产品存在易断带、磁头错位、毛毡垫松动等问题。”

  汪部长淡淡道:“以后不用再进口了,咱们国家已经有了自己的盒式录音带,不比人家的差,就用咱们自己生产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告诉他:“可是,沈娇宁同志出国比赛,她带的那盘磁带,正好用了有问题的这一批。”去年,他们国家正式拥有了自己研发的盒式录音带,且质量颇佳,但因为重视这次出国比赛,就给她用了进口的。

  没想到,偏偏就是这批进口磁带,出了问题。

  汪英毅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猛砸了一拳桌子。他关注着那边比赛的进程,当然知道她就是今天参加第二轮比赛。

  “现在是那边几点?”

  “他们现在是夏令时,下午四点多。估计,她已经比过了,可能那边正好没出事。”

  汪英毅道:“什么可能不可能,还不快联系她!”

  “沈同志这会儿肯定已经去赛场了,我们怎么联系她……”

  汪英毅自己拿过电话机,拨出号码,吼道:“让酒店找人去比赛场地告诉她!明白了吗?!”若非他不会英文,早已自己联系了。

  下属被他吓了一跳。汪部长向来和蔼可亲,极少有如此动怒的时候,不敢再磨蹭,快速地跟酒店前台沟通完,放下电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

  赛场内,沈娇宁要求对磁带进行检测,看是否有人为破坏。

  克莱夫见他们都怀疑是自己弄断磁带,十分气愤地嚷嚷着:“根本不需要检测,你看这个牌子,他们刚刚爆出了丑闻,而我,克莱夫,是一位正义的好青年!”

  莱斯特主席站在沈娇宁这边,她已经当了好几届瓦尔纳大赛的评委会主席,下一届就要换人,着实不愿意在这一届闹出什么事来。

  她正准备让人把那盒磁带拿去检测,突然有个小姑娘神色着急地闯进赛场,过来找沈娇宁。

  沈娇宁不认识这个小姑娘,但看她神色应该是真的有急事,对他们说了声抱歉,走过去跟那小姑娘低语几句。

  她听完,脸色变了变:“谢谢你来告诉我。”

  “那个人说,把消息告诉你,你就会给我钱的。”

  “好,等会儿就给你,你去对面的咖啡店休息一会儿,我等下过来替你结账,也会给你报酬。”她现在还穿着演出服,自然拿不出钱来。

  小姑娘好像有点担心她赖账,但是看了看她艳丽的裙子和不俗的容貌,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她,期期艾艾地走了。

  打发走小姑娘,沈娇宁着实有点懵。

  国内给她递了一句话,“磁带或有故障”。她已经亲身经历了一遍,这个“或有故障”,就是从三分之一处直接断了啊。

  等她重新过去时,莱斯特主席已经安排好了人,要加急把她的磁带送去检测。

  沈娇宁差点绷不住,眼圈一红,又狠狠咬着唇忍下了,把磁带拿回来,走到莱斯特主席面前。

  “主席,抱歉,虽然磁带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其实即便没有出现问题,中间那段舞蹈也是静默无声的。我就是想用这样的声音对比,来放大这一段舞的感情,让观众聚焦舞蹈本身,不被音乐分散注意力,并在最后重新接上开头的音乐。”

  她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编出这些话来的,但在别人看来,她确实是十分冷静地叙述着:“所以克莱夫先生的操作没有失误,感谢你帮我接上了磁带。刚刚的表演就是我原本设计的演出效果,请评委们按照刚刚的舞台表现给我打分。至于造成了比赛的暂停,我十分抱歉。”

  奥菲莉亚·莱斯特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但她看着这位亚洲选手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跟评委们小声商量了一番。

  最后她说:“好吧,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来。但是音乐中断之后,我们没料到你会继续,后半部分的舞蹈没能认真审慎地观看,所以决定按现场录像给你打分。”事实是他们当时只顾着惊艳了,要是现在直接打分,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分,得照着录像找找毛病再打分。

  “好的,谢谢您。”

  “嗯,明天就会给女生独舞的获胜者颁奖,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

  沈娇宁都应下了。

  评委们重新回到评委席,比赛继续。

  沈娇宁走进更衣室,这里没有了人,她终于不用再强撑着,痛苦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衣柜上,闭上眼睛,感觉身体有些缺氧,甚至发泄般地撞了一下额头,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一点。

  她醒过神,换下演出服,把自己的东西都装好,今天连后面选手的比赛现场都没心情看,拎着东西就准备走。

  走出后台前,黛芙妮拦下她:“你这个样子,该不会以为自己要输了吧?自信点,我看了你的舞蹈,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非常优秀。何况你是自编舞,可以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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