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圆女配的咸鱼记事 第51章

作者:姝宁 标签: 女配 校园 甜文 穿越重生

一中是个很喜欢有始有终的学校,学生从入学那天,到高考完毕离校,期间无论是文理分科,还是班级变化,他们的学号都是不变的,入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离开的时候也是怎么样的。这也就意味着,高三学号为一的同学,高一时候坐过的那张桌子,现在是高一高二学号为一的同学也曾经在那里坐着写过作业,藏过零食,用铅笔写过凌乱不成句子不知意义的文字。在一中这个校园里头,他们拥有相同的学号,走过相似的人生,最终到达另外一个殊途的起点——高考。

很多从一中走出去的学生都会笑话说,自己经历过三次成人礼,一次作为高一学生,对于高考和成人的意义还全然陌生,随着大流,写上礼貌性的祝福和期望,就那样慌慌张张地下去了;

一次作为高二学生,高考和成人已经不远了,看着高三的师兄世界突然就觉得看到了一年后的自己,与其说那些祝福是给师兄师姐的,倒不如说是给一年后的自己的;

一次是高三,真正踏在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节点里头,看着走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过来给自己送上似曾相识的祝福的师弟师妹们,突然就意识到了成长的重量,他们走过来,代表的是那一段已经回不去的时光,青涩懵懂,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过往也是明天。

在一中的成人礼里头,主角永远都是他们的学生,学生家长和出席的家人都只能在下面观礼,见证着这场仪式,就像是每一个人人生的主角都只能是他们自己一样。

进场之前,男生们都有些激动,毕竟不知道那个跟自己有着相同学号的小师妹长得怎么样,会对自己说什么话,至于是小师弟的可能,被他们下意识忽略了,相对而言,女生们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个年纪的小女生们,尚不能欣赏小鲜肉的迷人之处。

列队进场,不管在场外说得多么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迈进场馆,所有人就自发地安静了,这三年里头,他们像是这样迈进过这个场馆三次,过往的记忆和心情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但是,看着台上那条写着江城一中2019届高三学子成人礼暨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的条幅,他们又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终究是不同的。

整个流程进行的很慢,却又很安静,高三的他们始终站在场馆中央,来自高一高二的师弟师妹的祝福和希望,也许不那么认真,甚至有些很明显就是COPY旁边同学的,透着股子敷衍别扭的意味。

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下面,莫名地,似乎真的就是能感受到,哪怕事情没有认真准备,但当他们真的站在场馆这里,面对着你,开口的时候,他们内心里头,真真切切的祝福。

莫名地,方安安就红了眼眶,但是看着眼前的小师弟小师妹又硬是忍住了,腰背下意识地挺直,眼睛的余光瞥到情绪敏感的并不止自己,突然就释然了,安安静静地听着那些青涩普通的祝福语后边的潜藏着的心意。

苏林并不是走正常招生途径进入一中的,也因此,她的学号是高三年级的末位,站在了整个方队的尾巴后边。

丁子濯握着手上写的祝福语,跟在同年级的同学身后一点点走过,最后站定,抬头看见苏林的时候,眼睛明显地亮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胸口的铭牌:高三七班·苏林。

一双好看的眼睛笑成了月牙,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整个人像是一个小太阳,悄悄地小声跟苏林打了个招呼:你好!

苏林一时没反应过来,男生又小声说了两个词:公交车,花园站。

那个让座的男生,苏林终于想起来了,轻声回了句:是你呀。

于是男生脸上的笑容就有了一点羞涩和腼腆,引得他旁边的同学忍不住侧目了一下,所幸主持人已经开始说话了。

在主持人说话的间隙,丁子濯很快地看了一眼苏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写的祝福语,早知道会是她的话,他一定会写得更加用心些,原来她是高三的学姐,难怪他都没见过她,不知道她会去哪一所大学,待会要留下来问她么?

胡思乱想间,一直到身边的同学偷偷用手戳了他一下,才发现,大家已经开始说祝福语了,于是连忙磕磕碰碰地开始念自己准备的话。

头晕晕地念完,听到女生礼貌地说了谢谢,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他把手上的祝福卡塞进了对方的手里。

注意到对方有些诧异地目光,他硬着头皮道:“师姐,考试加油!”

苏林愣了一下,还是把那张祝福卡收下了,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她可以感知到,这个男生是真的很用心地在准备了。

祁年带着苏小七和苏小八从后门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

苏小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又似乎哪里都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写小说最棒的一件事情就是,可以把曾经遗憾的东西写成一个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的成人礼是这样子的,更是一种传承、出发和告别。

76、第七十六章

祁年这边还开着蓝牙耳机, 似乎是在跟什么人视频, 苏林有些意外男生的出现, 忍不住多看了男生两眼。然后才后知后觉, 好像从上次醉酒之后, 某人就没回过祁家了, 这次还是那之后的第一次, 期间也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让她帮忙找证书。

正在思索间, 就看见男生把手机递了过来, 苏林愣了一会,才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了久未见的顾惜,她那边还是晚上,背景里头灯火通明,似乎是在宴会厅那样的地方,显然是抽空跑出来打的电话,她笑着跟苏林说:“成人快乐呀,虽然不能过去看你的成年礼,但是还是想跟你说一声, 阿姨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回去给你补个更盛大的成年礼哈!”

苏林来不及感动,听到更盛大的成年礼,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十分累人的暑假出游,内心十动然拒!

虽然没说话,但是男生的视线一直把女生笼在他的可视范围内,注意到女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是已经足够了,旁边一直暗暗关注着这边的女生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娶何撩呀!!!!

祁年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刚刚给苏林塞了贺卡的男生转到看台上坐下,傻笑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这边,眸光顿时闪了闪了,跟顾惜和苏林说了两句之后,拿回手机,径自坐在了丁子濯旁边。

苏小七和苏小八跟在祁年身后,见状,苏小八的视线在坐着的两个男生身上来回看了几回,拉着苏小七的手,在那个人后面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么一个成人礼其实是有点无聊的,苏小八还好,他本来的性子比要沉静些,能坐得住,苏小七就不行了,坐了每五分钟,他开始骚扰坐在他前边的丁子濯。

这几个月,他不仅长高了,还长胖了,趴在对方座位的椅背上,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肩膀,等到丁子濯转过头来,才有些好奇地问:“你认识我姐呀?”

丁子濯刚刚有看见苏林跟祁年他们说话,闻言结巴了几下,有些忙乱地解释:“是,不对,不是,我跟她学号一样,所以给她....”

苏小七没等他说完,就哦了一声,把身子往后面一倒,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脸上的表情有些兴致缺缺,道:“那就是不是喜欢我姐咯!”

他嘟囔的声音不小,苏小八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拧了一下,丁子濯听到苏小七这话,一张脸涨得通红,唇瓣嗫嚅着,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看上去别提多局促可怜了。

祁年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着台下的女生,由着苏小七胡闹并不说话。

等到丁子濯小声反驳了一句:“喜欢的。”然后有很认真地看着苏小七说:“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是秘密。”

苏小七的嘴被苏小八死死地捂着,闻言眨巴了两下眼睛,卖了个萌,好不容易从苏小八的手下挣脱出来,才又靠上前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这回轮到丁子濯不说话了,他看了看苏小七,眼睛快速地在一旁的苏小八和祁年身上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你告诉我,你姐打算考哪个学校,我就告诉你。”

苏小七不说话,眨了两下眼睛,定定地看了丁子濯有一会儿,然后变脸变得异常得快,双手抱胸,双眼直视前方,一脸“我不跟你玩了,被打扰我”的无理取闹表情,端端正正地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仿佛刚才那个三番四次骚扰别人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情绪切割转化快得让人咂舌。

一旁的苏小八倒是见怪不怪了,一脸淡定地看了一眼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发展弄得整个人懵掉了的丁子濯,余光带了一下在旁边八风不动,低头玩着手机的祁年,忍不住磨了磨牙。

祁年正在选照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上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有低头说谢谢的苏林,也有认真听着别人说话的苏林......挑了几张发给顾惜,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动,不知道怎的就滑到了之前拍的一些照片上去了,有一张的像素模糊,还带着一中论坛的水印,显然是从论坛上下载下来的,还有一张,女生长发扎成了个高马尾,正从马路对面走过来。

指尖停顿在最早的那张照片上面,祁年抬头看了看台下的女生,第一次觉得,过去已经习以为常的时光,突然就变得有些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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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礼过后不久,就是期末考试了,今年春节早,倒显得这个学期反倒分外长了些,小学的期末考试照例是要比中学要早一点。

一大早的,天气暖和得让人有种身处春日里的错觉,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落尽了叶子的枯树上,在地上映照出奇怪扭曲的影子,三小旁边的巷弄里头,刘建业裹着件薄大衣,蹲在墙角下,手里抓了个馒头,一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一个劲往学校门口那边张望着,偶尔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啃两口馒头。

今天苏小七醒得比往常要迟一些,因此,下了公交车,两个人是跑着进校门的,刘建业刚好低头咬了一口馒头,再抬头的时候,就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熟悉的人影,“刷”一下,再次在自己眼前消失,整个人都呆住了。

抓着馒头的手一松,才吃了一半不到的馒头就掉到了地上,占了一身的灰。反应过来的刘建业啐了一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直说晦气,看了看日头,跑到旁边的学校独面的小卖铺门前的凳子上坐着就不动了。

小卖铺的老板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这人他有印象,已经在这里呆了有几天了,天天六七点钟过来报道,一直等到晚上六点才肯走,比别人上学上班还要勤快准时些。第一天见他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些跟他聊叨聊叨的心思,毕竟像是他们这种做学校门口生意的人,除了上学放些的那一会半会的功夫,真的可以说得上是长日无聊。

江城的冬天大部分时候,西北风都刮得冷飕飕的,偶尔下雨的时候,更是跟掉进了个冰窟窿似的,一天下来都见不到一个路人。

只是跟他才聊了十句,其中有七句是骂骂咧咧的,两句半是老子怎么样,老子怎么样,问他来干啥,整个人就在哪里嘿嘿地笑,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