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纱利雅
“是的。”易安点点头。
易卓发现他并不高兴,反正有点严肃,随手将银子收起来,问道:“安儿,有话说?”
易安表情严肃,问道:“爹,这样没问题吗?让他这么卖?”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明白有这种可能性,车丰车飞的遭遇让他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距离他并不远。
易卓就笑,儿子长大了呢!
别看之前他跟三个孩子都解释了一遍,真正听进去,记在心底的还就只有易安一个。
他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着,他有点嘲讽的笑道:“那些贵人啊,买东西向来是看颜值的,好看的他才会管,像咱家这种一点也不好看的,最多是买了去用,根本不会打这方子的主意。”
“这样啊!那就好。”易安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想起来前几天一件事。
前两天易卓曾经在书房里私下试着熬制了一小锅白白的,还有点点香,还刻了花纹的肥皂,不,爹说这叫香皂。
这香皂是真好看,闻起来也香,洗涤效果也特别好,洗过之后,手还滑滑的。
但是当天爹就将所有的肥皂就毁掉了,只留下了一块毁掉了花纹的香皂给姐姐易萱私下用。
原本易安还不明白,自家爹为啥这么做,现在,他明白了。
不由得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易卓。
能琢磨出新的肥皂方子其实不算啥,能够明知道新肥皂能赚大钱,却还丝毫不动心的爹才是最厉害的!
易卓看懂了易安的眼神,笑了笑,问道:“安儿还有事?”
他发现易安没有离开的意思,显然是还有话说。
果然,就看到易安迟疑了下,说道:“爹,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姐姐的情绪有点怪?”
“恩?萱儿?她哪儿奇怪了?”易卓闻言一愣。
易安解释道:“我经常会看到姐姐对着我欲言又止,我问她是不是有话想问,她又摇头表示没什么……”
“这样啊!”易卓微微皱眉。
易萱自打从高家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中,易萱和大家的感情逐步培养了出来,他对易萱也很好很宠爱,但真的论起来,易卓跟易萱相处并不多。
原因嘛,有两个。
首先自然是易萱年纪大了,按照正常来说,这么大的闺女基本上都处在准备定亲或者已经定亲的时间,甚至有个别早的都已经出嫁了,所以易卓自然不可能对她多亲近,即便他是爹他也得考虑男女有别。
其次嘛,就是易卓是真忙,他一个理科生跑来古代考科举,简直要了命了,即便是有原身三十多年的记忆也感觉分分钟要疯。
尤其是他穿来的时候距离乡试只有四个月,不拼命读书不行。
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易萱身上。
一开始都是易康跟她亲近,后来买了人,便是草果来伺候她,同时,易卓因着拿到了《四库全书》,开始专心刷题备考,两人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更别提说话的时间了!
好吧,易萱现在也不能说话。
现在易安这么说,显然是易萱这个情绪持续了一段日子,易安试图解决却没能成功,最终只能告诉了他。
但是就算易安告诉他,易卓易卓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易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也不会让易安继续担心,他笑道:“安儿真是长大了呢,知道关心姐姐了!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易安先被易卓调侃的俊脸微红,才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说着,转身出去了。
易卓在后面看的直乐,恩,如果不算他是同手同脚出去的,他表现的相当镇定。
逗了逗儿子,易卓心情也放松了些。
他现在也不想跟试题集较真了,反正目前他是真看不出来这套《四库全书》有啥不对的,所以这件事他果断抛到脑后。
易卓神经向来比较粗,如果是旁人可能就纠结,他不会。
在他看来,像这种一时半会儿明显弄不明白的问题,不要死怼,你放一放,回头看,也许就能想到了。
所以还是出去看看闺女吧!
易卓走出书房,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在屋子里憋了这么久,他也有点闷得慌。
沿着抄手游廊往院子里溜达,远远地就看到抄手游廊靠近客房的边角处,摆放了一个软塌,车丰正靠躺在上面,晒着太阳打瞌睡。
这个软塌其实类似于后世的沙发床的造型,是易卓让易励打造出来专门给车丰用的,下面铺了厚厚的草垫子,上面还铺了一层褥子,躺着别提多舒服了。
旁边,也不见车飞在守着,不知道这小子做什么去了。
听着脚步声靠近,意识被温暖的太阳光晒得有点迷糊的车丰睁开双眼,就看到有一张熟悉的脸正在低头看他。
这是……
车丰短暂的迷糊瞬间清醒,“表舅?”他睁大双眼,想要坐起来。
易卓赶忙拦着,“躺着躺着!你还伤着呢!没有那么大的规矩!”
车丰被送到易卓这边的时候,情况就非常不妙。
车丰头一次被打的就挺惨,不过,那位五公子的仆从下手还是有点点分寸的,起码没有将他打到骨折,却也伤及了心肺,光这伤势就得修养几个月才能养好,可能在他们看来,这就算是小惩大诫。
不过没等车丰伤势恢复,就被打了第二次,这一次下手的明显严重了,对方直接将车丰打到昏迷,原本就受伤的心肺伤的更加严重了,这一次想要恢复,不吃个几年药是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易修的医术真的很好,短短几天,来的时候就差一口气没断掉的车丰,在喝了几天暴苦的药之后,身体已经明显缓了过来,不再说话都带着虚弱。
易修过来复诊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又夸车丰,“小子身体底子确实挺好,好好养养,用不了一个月你就能恢复的八九成了!”
“真的?”车丰对此大喜。
他向来身体强壮,从小到大,得病的次数都数的出来,像这么一直躺着,他真感觉抓狂。
“你不信我的医术?”易修挑眉,看着车丰的那张脸,带着一丝不掩饰的不怀好意。
车丰脸一僵,赶忙说道:“信的信的,修五表舅医术过人,外甥怎能不信?”
易修却没有这么好糊弄,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回头再给车丰开的药,那叫一个苦啊!
车丰都怀疑里面是不是多放黄连了!
却也没招,只能硬着头皮喝。
不过私下还是有点怨念的瞅着——易卓!
易卓对此,也有点不自在的轻轻咳嗽了下。
显然,车丰那张和易卓相似的脸再度给他惹祸了。
咳咳,话题拉回来,总之,在易修的高超医术下,车丰现在已经能够在太阳好的时候出来在抄手游廊上晒晒太阳,省的闷在屋子里长蘑菇。
不过,车丰身体终究还是虚的,能躺着就躺着吧。
车丰也没跟易卓客气,乖乖躺在软榻上,跟易卓说话。
易卓也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问道:“飞儿呢?怎么不在?”
车丰笑道:“之前康儿喊他去外院了,我这边也没事,就让他去了。”
易卓有点无奈的笑,“得,他们两个凑到一起了,我等等得去外院看看才行了!”
车丰也笑的有点尴尬。
车飞在最初到易卓家的时候,特紧张,总是时时刻刻不离车丰半步。
但他年纪小,易卓他们对车丰车飞哥俩又是色色不缺,易卓更是嘱咐李旺他们将车丰车飞同样当家里的小公子看待,所以,没几天这小子就适应了,和易安易康他们亲近起来,性子也逐渐恢复。
别看车飞比易安还要大小半岁,但实际上这小子跳脱的可以。
也就是车丰还伤着,他记挂着哥哥,要不然保证是天天出去疯,不着家的那种。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天天在院子里跟着易康瞎转悠。
不过这是好事。
小孩子只有彻底放松放心之后,才会开始调皮,他要是不这么调皮易卓才要担心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几句闲话,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跑了过来。
还有车飞高兴地声音,“哥!你快看这是啥?巧婶儿刚刚做好的糖糕咧!我跟你说,糖糕,可甜可好吃了!……呃……表舅?”
车飞捧着一碟子糖糕跑过来,看到易卓就猛地刹住了脚步,有点尴尬的笑。
想把糖糕往身后藏。
易卓无奈,“别藏了!我看到了!”
小孩子都爱吃甜的,尤其是糖其实很少见的古代乡下,每个小孩儿看着糖都眼放光流口水,但是易卓自认家里赚钱能力还不错啊,甜品没有特别限制,每天都有的吃,干嘛还是每次都逮着不放?
车飞嘿嘿笑。
易卓站起身,说道:“糖糕少吃点,小心牙疼!吃了也要漱口,记得了吗?”
“记得了记得了!”车飞猛点头,态度要多好有多好。
易卓才不信他,转头看车丰。
车丰默默的说道:“表舅,我会看着他的!”
易卓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还是丰儿靠谱!”说着,也不管车飞不满嘟起了嘴,笑呵呵的转身走了。
车飞看着易卓离开,赶忙凑到车丰身边撒娇,“哥,让我多吃几块吧!”
车丰看了一眼一碟子糖糕有六块,问道:“你刚刚在厨房吃了多少?”
“呃……就尝了尝嘛!”车飞干笑。
车丰叹气,说道:“飞儿,你没忘,这不是咱家吧?”车飞还小,但是他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表舅不说,自己也得心里有数。
车飞张了张嘴,说道:“但……表舅对咱好啊!”
车丰揉了揉车飞的头,说道:“表舅对咱好,咱知道,但是你也不能太理所当然,我记得昨儿你还和康儿吵了一架?”
车飞涨红了脸,叫道:“我们没吵……就是……争论了几句,然后我们还和好了啊!我……我没有!”
他焦急的要解释。
车丰安抚道:“我知道飞儿是好孩子,但是,这毕竟不是咱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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