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 第96章

作者:九阶幻方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安稚努力想看到他的背,可惜他半侧着对着安稚的方向,看不见。

  安稚正在乱瞄,央漓忽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这边,刚好和安稚眼对眼。

  安稚火速往后退。

  央漓已经掀开帐幔出来了,身上穿好了黑色的里衫,一边系带子一边眯眼问安稚,“我的小宠物忙什么呢?为什么还不换衣服?”

  安稚:忙着看你背后的记号啊。

  然而没看见,不爽。

  安稚闷闷不乐地拿起那套女装,掀开帐子,打算进去换。

  央漓拦在安稚面前,头上的黑猫耳动了动,慢悠悠问:“你能偷看我换衣服,为什么我不能看你换衣服?”

  果然被他发现了。

  “我哪有偷看你?你很好看吗我要偷看你?”安稚没被现场抓包,死不承认。

  央漓又眯了眯眼睛。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好。就算你没有。可是你是我的宠物,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别说换件衣服,就算我一高兴帮你洗个澡,也没什么关系吧?”

  安稚摸不清他的脾气,怕他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立刻警惕了。

  她严肃地威胁:“你要是敢动手给我洗澡,我就死给你看。”

  央漓笑了,“胆子不小,还敢威胁我?”

  “真有趣。”他对着安稚俯下身,“怪不得善啸说你是只妖娆诱人惑乱天下的小宠物,有时候,真的让人忍不住……”

  他忽然靠得那么近,安稚心中警钟大作。

  果然,央漓的目光向下滑,落在她的唇瓣上,偏了偏头。

  这动作实在太熟悉了,和符渊每次打算亲她时一模一样。

  安稚火速用手捂住嘴巴。

  央漓的动作顿住,笑出声。

  他把握在手中的一个小盒亮出来,用指尖蘸了蘸里面胭脂一样的东西,在安稚眉间一抹,然后顺手在自己眉间也抹了一下。

  原来是为了这个。

  苦海底除了央漓,人人眉心都有一抹红色,这么抹一下,看起来就很像修行苦海底功夫的人。

  央漓啪地扣上盒盖,扔到旁边,“不止怕洗澡,还这么怕我亲你?真亲一下,又能怎样?”

  安稚可不这么想。

  “当然不能随便亲,你们乾旋的规矩,不是亲一下就得换血契、生死不离么?”

  央漓闻言怔了怔,莫名其妙地看着安稚,继而哑然失笑。

  “谁告诉你在乾旋亲一下就得换血契?”然后想通了,“是符渊跟你说的?”

  安稚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难道不用换吗??

  安稚本来就在奇怪,乾旋的风气看起来一点都不保守,怎么会有亲一下就换血契的规矩?

  央漓又加了一句,“不止亲一下不用换血契,就算成了亲也不用非要换血契。只有真的想生死与共的两个人才会换血契。我的天。”

  安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愤怒了。

  那只大猫。那个大骗子。

  害她跟他亲过之后,心中一直在愧疚,总觉得人家乾旋这么保守,亲了他又不肯照规矩跟他换血契不太好,从此以后一定要对他负责。

  央漓看着她发现被骗后愤怒的小脸,一边穿外衣一边笑,笑到快断气了。

  他穿好衣服,去床边拿了把弯弯曲曲的蛇形匕首过来。

  “符渊这么想跟你换血契?”

  他拎着匕首,有点吓人,安稚退了两步。

  央漓用匕首尖在另一只手的食指上一挑,一滴血珠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

  他举起出血的手指。

  “不如这样,我们两个先来换血契。血契只能和一个人换,等符渊要跟你换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和我换过了,表情一定很有趣。”

  安稚看看他,再看看他指尖那滴晶莹的血珠:“……”

  他拿着匕首哄她,“只要你的一滴血而已,一点都不难。这么小的伤口你也怕么?我可以施法让你不觉得疼。”

  安稚再往后退两步。

  不管他俩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反正都是神经病。

  看见安稚表情警惕地躲那么远,央漓终于把匕首扔下,表情遗憾,“这么不想跟我换?不过就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安稚:不算什么大事?你一拍脑袋就随便跟人定这种同生共死的契约?

  安稚现在觉得,这两只猫比起来,还是央漓疯得更厉害一点。

  央漓拿起桌上的白绢帕,擦掉手指上的血,又上下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

  他新换的这身黑衣服也终于没有那么长的衣摆,是件正常的衣服,不能再当拖把用。

  他又想了想,头上的一对黑色猫耳一动,倏地藏起来了,彻底不露猫形。

  央漓问:“你真的不换衣服了?那我们走。”

  安稚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今天穿的是和符渊同款的素白滚银边的情侣装裙子,这裙子穿了好几次了,一直没闹什么妖,还挺漂亮,至少比央漓给的那套黑老鸹一样的衣服好看多了。

  “非要换衣服吗?”安稚问他。

  “换不换随便你。”央漓没再说什么,拿出摘下来的镯子重新帮她带上,随手掐了个诀。

  红光闪过,两个人换了地方。

  是一条暗巷,还是在苦海底,天上悬着那颗小一号的碧水珠,到处都笼罩着黯淡的蓝光。

  巷口偶尔有人经过,没人注意到央漓和安稚突然从阴影处冒了出来。

  外面就是大路,路两边的建筑多而杂乱,颇有点九碧浮空岛的风格。

  路上还挺热闹,除了走来走去的行人,还有不少车。

  那些车并不是马车,竟然是半人高的巨大的龟拉着车走在路上,而且爬得一点都不慢,还挺稳。

  路上的人个个都穿着深色的衣服,从纯黑到藏蓝到一种乌突突的红褐色和紫色,每个人眉间都有一抹红。

  安稚现在明白央漓为什么让她换衣服了。

  因为她那件素白色的衣服,在人堆中看起来要多抢眼有多抢眼。

  有个卖零食的小男孩过来,问安稚:“姐姐,要买酸酥么?”

  安稚并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摇摇头。

  小男孩也没勉强,只对她说了声:“姐姐节哀。”就转身走了。

  安稚:?

  安稚:节哀?

  央漓笑了笑,拉着她往旁边的一个门里走。

  那里是座酒楼,连门都歪歪斜斜的,一副快塌了的样子,店堂里面摆着大小形状各异的木桌,有不少人围坐着吃喝。

  酒楼门口站着个招揽客人的小二,他迎上来,看见安稚身上穿的白衣服,怔了一下,赶紧说:“姑娘节哀顺便。”

  安稚默了默。

  她问央漓:“你们苦海底,是不是只有穿孝的时候才穿白?”

  “没错。”央漓嘴角噙着笑,“穿白衣服的人,一定是最近家里死了人。”

  安稚不服气,“上次见到善啸,他不是就穿了一身白,还披着件白色的狐裘吗?”

  “对啊,那些天他爷爷刚没了。”

  安稚:“……”

  央漓带着安稚进到酒楼里面,找了张桌子坐下,摸出几枚银色的钱币交给跑堂的,吩咐了句什么,安稚没听懂。

  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两个烧制得歪七扭八的粗陶杯子并一个又笨又重的黑铁壶。

  央漓拎起壶,把两个杯子斟满,一股强烈而刺激的气味冲出来。

  原来不是茶。

  央漓自己稍微抿了一点,就放下了,对安稚说:“这是焰醴,苦海底常喝这个,没试过吧,不尝尝?”

  安稚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立刻被辣得舌尖发麻,火烧火燎。

  感觉很像烈酒,但是除了辣以外并没有别的味道,一点都感觉不到酒的醇香。

  央漓笑一笑,招手叫小二拿了杯清水给安稚,安稚喝了水,才觉得舌头舒服多了。

  央漓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揭开瓶塞,滴了两滴墨水一样的东西在铁壶里。

  感觉好像在下毒。

  他叫人把安稚杯里的焰醴倒掉,然后用铁壶里加过料的焰醴重新给安稚斟了半杯。

  “再试试。”他说。

  安稚知道,就算看在地魄灵元的份上,他也绝不会毒死她,按捺不住好奇,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口味和刚刚大不相同。

  刚刚是纯粹的辣,好像在用刀子割舌头,现在就不一样了——

  不止辣,还苦。

  这种味道很复杂,又极度刺激,有点像小时候喝的藿香正气水。

  看她紧紧皱着眉头把杯子放下,匆匆忙忙喝水,央漓好像还觉得挺有趣。

  安稚心想,他给的东西太不靠谱,下次再不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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