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 第32章

作者:九阶幻方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符渊低垂着头,喉咙里继续发出“呜呜”的吼声。

  这声音意味着威胁和防备,但是凭借多年撸猫的经验,安稚却从里面听出了深深的无助和恐惧。

  虽然他大,他长着能轻易撕碎人的利爪,但是他是掸子,长了一身毛。

  安稚不怕任何毛茸茸的东西,尤其是猫,尤其是掸子,体型多大都不怕。

  安稚试探地向他走过去,放柔声音,“你不舒服吗?”

  符渊不回答。

  安稚对猫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一点点靠近,试探地伸出手。

  在手指碰到他的一瞬间,他明显地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开。

  他头上的毛又软又茸,手感奇好。

  安稚受到鼓舞,想认真捋捋他的脑门。

  大猫却突然低吼了一声,对着安稚呲了呲牙。

  行,不摸就不摸。

  安稚想收回手,符渊却盯着她,把头主动往前凑了凑。

  这猫别扭得要命,安稚终于弄懂他的意思了:不能摸,但是可以用手指尖这样碰。

  安稚用一根手指头抵住大猫的额头,好像在练一指禅。

  大猫盯着她,一人一猫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不动。

  就在安稚的胳膊快举酸了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渐渐地不抖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符渊终于闭了闭眼睛,卧了下来,把头放在地上。

  安稚也跟着坐下,继续用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

  一指禅了很久很久,久到安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安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四周天寒地冻,全是积雪,冷得受不了。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幼猫,比小橘还小一些,路都走不太稳的那种,一身细软的茸毛,灰底黑纹,和掸子的花色一样。

  她摇摇晃晃地努力跟着妈妈。

  妈妈是只大猫,通体纯黑,看起来却很虚弱,好像受了重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除了妈妈和她,还有另一只小黑猫,和她这个小身体一样大,但是毛色和妈妈一样,全身乌黑得像炭,只有一双琥珀黄的眼睛闪闪发光。

  安稚直觉地知道,那是哥哥。

  妈妈带着他们俩悄悄穿过盖着积雪的荒地,好像在到处觅食。

  似乎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安稚饿得难受,一直对着妈妈喵喵叫,不过妈妈只偶尔回一下头。

  妈妈的喉咙似乎受伤了,只能无声地张张嘴,好像在鼓励她继续走。

  妈妈一直在带着他们努力往前。

  走着走着,安稚觉得自己闻到了香喷喷的鱼味。

  乱石堆里有个铁笼子,里面摆着一条鱼,虽然很小,只有一寸多长,饿的时候看却是无上美味。

  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

  安稚心知肚明,可她的小身体却凑到笼子边,使劲嗅了嗅鱼腥。

  小黑猫也过来了,用脑门蹭了蹭她,好像在说:“你等着,我进去拿。”

  安稚努力想喊出来:“别进去!那是个陷阱啊!”

  可是梦中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见哥哥试探着进了笼子。

  刚碰到鱼,笼门啪地一声关了。

  两只小猫受到惊吓,一起朝前面妈妈的方向嚎叫,发出的却是颤巍巍的奶音。

  妈妈瘸着腿狂奔回来,看清是怎么回事,对着笼门的机关又抓又咬。

  然而猫爪不是人手,没那么灵巧,一时半会弄不开。

  安稚也跟着抓笼子,抓着抓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

  一个绳圈套在妈妈的脖子上,妈妈被人拎了起来,扔进一个袋子里。

  安稚吓得呆在原地,听见妈妈在袋子里使劲嘶哑地叫,却只有一点信信的声音。

  安稚还是听明白了,她努力想喊出来:“跑啊!快跑啊!”

  可是动不了。

  脖子也被人拎起来了,安稚也被丢进袋子。

  妈妈拼命抓挠这袋子,安稚也跟着拼命抓挠袋子。

  袋子做得太结实,好半天也没挠出洞来,而且晃晃悠悠的,晃了好久,才终于停下来。

  安稚又被拎出来了。

  这是个仓库一样的房间,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安稚一眼就看见,旁边有个架子,上面架着个手机,好像打算拍什么东西。

  一个年轻男人把安稚塞进另一个笼子里。

  然后捞起妈妈。

  画面混乱起来,安稚看不清了,只知道到处都是血腥味,安稚本能地和她的那个小身体一样,拼命地抓挠着,哭嚎着,哭到嗓子哑到彻底发不出声音。

  这梦太可怕了,一定要醒过来。

  安稚努力挣扎,可是好像被压住一样,怎么动都动不了。

  不知挣扎了多久,恍惚中,有人摸了摸她的头顶。

  限制住安稚的压力突然消失了。

  噩梦褪去,安稚睁开眼睛。

  眼前竟然是明亮的阳光。

  昨晚符渊发疯,炸塌的洞穴一角露出一个大洞,旭日明亮的阳光毫不含糊地顺着破洞照了进来,洒落在安稚身上。

  符渊就坐在旁边,看见她醒了,温声问:“梦到什么了?你一直在哭。”

  在早晨的阳光下,他看起来清爽英俊,无比正常。

  安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安稚顾不上梦的事,先仔细看符渊,“你没事了?”

  符渊对她微笑了一下,“没事了。幸好有你,我刚刚顺利升到了七层。”

  昨晚都疯成那样了,还叫“顺利”,那不顺利得是什么样?

  符渊好像能读懂她在想什么。

  “十一阶的每一层都很凶险,昨晚还算是顺利。”

  安稚好奇,“既然那么凶险,你为什么非要升到十二阶呢?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

  安稚认真看过书,大梵天功修到圆满之后,基本就是神。

  可是当神哪有那么容易,从十一阶到十二阶的九层,每层都能轻易要了人命。

  符渊是玄苍王,什么都有了,功夫更是独步天下,安稚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冒这种一不小心就失去一切的风险。

  也许这就是高富帅的终极精神追求?

  “修到第十二阶,就有神的能力,”符渊说,“我就可以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

  他没说是什么事,站了起来,伸手拉起安稚。

  “回去吧,一会儿你要上网课了。”

  结果网课又悲催了。

  昨晚折腾得太晚,安稚硬撑了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符渊一直等到下课,才把她叫醒,体贴地帮她签了到,交了作业,该搞定的全都搞定。

  还帮她记了课堂笔记,密密麻麻几页小楷,条理分明。

  反正安稚是头一次看见有人用毛笔写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还挺好看。

  下午去七凉山时,安稚特别换上了那件水红的衣服。

  要继续破解娑婆盒,当然要带上妖妖灵。

  果然,今天一到七凉山,兰盏就让大家继续跟娑婆盒较劲。

  昨天有人进过娑婆盒了,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关于娑婆盒的传言在七凉山发酵了一晚上,现在已经相当夸张。

  每一组弟子都在低声议论。

  “你最怕什么?”

  “怕……怕我娘?”

  “跟你说,”问话的人神秘兮兮地说,“你在里面会遇到一千个你娘!”

  安稚:呃……

  安稚:那他爹估计会挺开心的——或者挺不开心的。

  熊七回头跟人家搭话:“我最怕我奶奶讲的故事里的七头蛇,所以今天能见到一个活的了?”

  他双眼发光,搓了搓手,感觉还有点小兴奋。

  安稚倒是觉得,在娑婆盒的第一关里,并不是怕蜘蛛就会遇到蜘蛛,怕鬼就会遇到鬼。

  那是最浅表的直觉的恐惧,就像一层冰,鼓起勇气轻轻一敲就碎了。

  如果真那么简单的话,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娑婆盒照见的是心魔。

  它能找到隐藏在人心底深处的焦虑和纠结,不安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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