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 第12章

作者:九阶幻方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就是死物。

  比如一把扇子、一块手帕。

  他们通常会选有意义的东西,这样才能在灵元躁动时起到安抚作用。

  据说也可能是有效的,然而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正常妖谁也不会选这个。

  符渊说,“这块石头跟了我很多年,我就是一直用它修行到现在。”

  安稚心中十分震惊。

  符渊是妖王,位高权重,当然不穷,想找什么样珍稀可爱的宠物没有?竟然会用一块石头修行。

  而且只用一块石头,就一路冲到第十一阶,中间还清号重练了一次。

  是个狠人。

  “所以你是用这块石头直冲十一阶,最后一阶上不去了,才找到我,签了丹玄契?”

  “没错。”符渊答。

  安稚仔细研究这块其貌不扬的小石头。

  通常与主人有情感联系的死物才能被当做宠物,不知道这块小石头于符渊有什么特殊意义。

  安稚脚下喵地一声。

  小橘猫在洗魂阁四处探索了一下午,看到安稚回来了,也过来凑热闹。

  安稚把它抱到桌上,一起看石头。

  符渊瞥了一眼小猫,又说:“我当初一和你签了丹玄契,就把它收起来了,放在盒子里再也没动过。”

  潜台词是:看,我可不像你那么渣。

  符渊问:“所以我可以把它继续放在你这里么?”

  “你随便。”安稚放下心来。

  旁边有个猫侍从手捧托盘,看见他们在说话,一直不出声地等着,等他们说完了,才回禀:“王上,该给戮魂清洁涂油了。”

  符渊点点头。侍从就取了石头,放在托盘的软垫上捧走了。

  这块石头竟然有名字,而且退休后待遇不错,还能经常做SPA。

  安稚默了默,“它叫戮魂?”

  行,这名字很符渊风。

  和他上午说的还魂、勾魂、招魂,刚好一起凑成江南四大鬼差。

  问明白了宠物的事,安稚才有心思打量自己要住的地方。

  “我要睡在哪?”安稚有点纳闷。

  房间里什么陈设都有,就是没有摆床。

  符渊慢悠悠地说:“按你们的习惯,宠物好像要睡在主人床边的地上?”

  床边地上……

  安稚刚想说话,就听到符渊来了个转折,“不过我们这里并没有这种习惯。”

  幸好。

  他悠然道:“按我们这里的惯例,宠物要睡在蛋形的窝里。窝有各种大小,各种材质,摆法也很讲究,鸟形宠物的窝架在架子上面,或者吊着,兽形的都是摆在地上。

  上下扫视一遍安稚,“我觉得你应该算是兽形……吧?”

  两脚兽安稚:“……”

  符渊不动声色地对几个猫侍从做了个手势。

  他又是在胡说八道逗人玩。

  根本就没有什么蛋形的窝,几个猫侍从搬进来一张大床。

  和他的床制式一样,只是更精致秀气,挂着层层帐幔,床前又摆了女孩子用的梳妆镜。

  这里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女孩子住的房间。

  符渊不开玩笑了,想起一件正事,“安稚,你要是真打算修大梵天功,我可以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叫七凉山,那里有全乾旋教大梵天功最好的师父。”

  安稚踌躇,“可是我每天都要上网课啊?”

  “没关系,”符渊说,“不上网课的空档,我用云碟送你去七凉山,瞬间就可以来回。我听说七凉山这两天正在收新弟子,刚好带你过去。”

  晚上,安稚睡在她的新房间。

  大概因为符渊是猫,喜欢暖和,洗魂阁里到处都摆着形状奇怪的铜炉,虽然看不见火,却会发热,让小楼上下温暖如春,一点都不冷。

  铺着云蚕被的床也很舒适。

  安稚一夜好睡,一直睡到袖珍日晷发出一连串鸟鸣——这是昨晚符渊帮忙调的闹钟。

  这是网课正式开始的大日子。

  符渊早就起床了,正在打坐练功。

  他微笑着看着他的小宠物匆匆忙忙啃过果子,端正地坐在青翳镜前。

  “符渊,你有没有纸和笔,借我用用。”

  片刻后,就有猫侍从奉上纸笔,摆在安稚面前。

  纸很不错,雪白而大张,厚厚的一叠,上面还撒着细细的金粉,看起来十分奢侈。

  笔也不少。长短粗细,插了满满一筒。

  安稚望着笔发呆——

  呃,都是毛笔啊。

  猫侍从很贴心,连墨都磨好了,不劳安稚亲自动手。

  安稚痛苦,“你们还有别的笔吗?不是毛笔的笔?”

  符渊不懂,走过来问:“笔怎么了?”

  安稚咬咬嘴唇:不会用。

  她挑了笔尖看起来最小的一支,沾了沾墨,像握钢笔一样握住,在纸上画了两下。

  “用这个记课堂笔记也太慢了,肯定来不及吧。”

  符渊也顺手拿了一支,行云流水地写了一行字,速度飞快,“怎么会?”

  行,先凑合着吧。

  安稚看了看时间,点开青翳镜。

  开门红的第一堂网课是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任课老师姓黄,镜头里看,是个笑呵呵的和善的老大爷,却是系里有名的四大杀手之一,所过之处,人兽绝迹,寸草不生。

  老大爷大概唠叨了几句,介绍过基本情况,就开始放录好的视频。

  安稚紧张地攥着毛笔,准备记笔记。

  屏幕上显示了“绪论”两个字。

  安稚也赶紧歪歪扭扭地用毛笔写下“绪论”两个字。

  符渊在她身后探头看见,轻轻笑出声。

  安稚知道他在嘲笑她的毛笔字,顾不上瞪他,紧张地攥着笔等着老大爷要讲什么,唯恐写字太慢,一走神就跟不上了。

  结果什么都没有。

  视频不动,停在“绪论”两个字上,一停十分钟。

  所有人:?

  聊天区疯狂刷屏,黄老大爷却如同忍者一样,扔了一股烟后就刷地消失不见了。

  符渊一直在她身后悄悄观摩她上网课,认真地看了不动的屏幕和不动的安稚半天,才问:“你们学这个‘概率论’,也要先从静坐冥想开始么?”

  有人找到了黄老大爷的手机号,打过去却没人接。

  “绪论”两个字四平八稳地在屏幕上挂了足足两节课。

  下课时,安稚心想:网课要是都这么上,好像也不是太难嘛。

  下面的课也很容易,是一个博士师兄带着大家看图说话。

  全部时间都是对着两张图研究,一张是两百年前的油画,另一张是近现代以原作为基础的版画,分析两者表达的手法和意象的不同。

  大家对着屏幕上的画,挖空心思玩找茬。

  青翳镜里讲课的博士师兄熟练地吆喝,“有人同意画面的视觉中心改变了的说法没有?同意的同学把666打在公屏上!”

  下面一长串【666】,【666】,【66666】……

  安稚:“……”

  博士师兄直播平台用得比概率论的黄老大爷专业多了。

  师兄总算分析完了,立刻布置任务。

  每个人都要亲手画一张图,还是以那张两百年前的油画为蓝本,不需要画得多好,随便勾几笔就行,但是一定要表达出自己不一样的主题。

  安稚刚想开口,一直仿佛在低头看书的符渊就吩咐猫侍从,“拿颜料来。”

  猫侍从乱纷纷地忙着时,昨天见过的长大狗尾巴的一个族长来了。

  这男人眉峰如削,英气逼人,眼睛却很纯良,黑是黑白是白。

  他一进门就东看西看,像是没有片刻安分的时候,身后的袍子特地做得能露出尾巴,大尾巴高高地举着。

  安稚笃定地觉得他的兽身应该是条什么狗。

  “边涯?你又来干什么?”安稚听见符渊问。

  原来大狗尾巴叫边涯。

  “来看你啊。”边涯嘴里答着,眼睛却往安稚身上飘。

  众多族长里,似乎他和符渊最熟,也最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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