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悄然花开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起来,巴结福晋还真是一条出路啊,你看看宋姐姐,再看看你自己。”说着脸色就带了几分认真,兀自出神去了。
静怡也不理她,亲自将布料送到屋子里放好。又思索福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儿的事情,真是福晋促成的?今儿这算是打赏?伺候的好了给的好处?
可这头一晚胤禛宿在哪儿,算是福晋的权利,也是福晋的面子,福晋会这么轻易就推出去吗?
静怡想了半天想不太明白,毕竟也没见福晋到底有没有因为这事儿生气什么的。又想着武氏还在院子里,就只能暂且搁下了心思。
晚上胤禛回府,又是宿在了静怡这儿。静怡颇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担惊受怕。第二天一早,急急忙忙的梳洗打扮了,就去给福晋请安。
今儿胤禛倒是没有过来用早膳,而是从静怡那儿离开就直接出府去了。
李氏来的也挺早,大约是胤禛这两天都没见她,有些心气不顺,见了静怡就冷哼了一声:“恭喜钮祜禄妹妹,得了爷的喜爱,想必不久之后就能有喜讯了吧?钮祜禄妹妹可得照顾好了自己的身体,别像宋妹妹那样……哼哼。”
一下子攻击了两个,宋氏坐在静怡对面脸色煞白。
“有劳姐姐操心了,只是姐姐嘴上还是留德比较好,毕竟,我和宋姐姐不怕什么,李姐姐却还有三个孩子呢。”静怡笑着说道,前些年她或许谨慎小心,能不多说就不多说。
但现在,她已经是老人儿了,老资格了,脸皮也不用太薄了。再说,李氏虽然地位高,但她又不管静怡的吃穿用度,静怡还怕她做什么?
“你!”李氏大怒,伸手就指静怡,静怡稍微往后靠了一下,面上带笑:“李姐姐,这会儿可是在给福晋请安呢。”
说曹操曹操到,福晋扶着赵嬷嬷的手进来:“这是在做什么呢?李妹妹,你脸色这么差,可是有什么别的事儿?”
“钮祜禄妹妹好一张利嘴,张口闭口就是诅咒爷的子嗣,福晋,这事儿若是不严惩,怕是咱们府里的人都有学有样,这规矩,可就从根子上坏掉了。”
李氏立马倒打一耙,静怡却不是受气的,忙起身行礼:“福晋恕罪,奴婢也是忍不住,李姐姐一把刀子往宋姐姐心里戳,先诅咒宋姐姐的两个孩子,又说奴婢日后和宋姐姐一样,奴婢这才忍不住回嘴的。”
福晋看了一眼宋氏,宋氏起身,沉默的跪在了福晋跟前。
光这姿态,就让福晋偏心了几分。皱眉不悦的看李氏,李氏想争辩,武氏在一边笑道:“李姐姐,你还是快别说了吧,都是为爷生育子嗣,谁不想孩子站得住?您这样,就不盼着点儿爷的子嗣好?还是觉得,就您能为爷生育子嗣?”
李氏气的脸色涨红,福晋摆摆手:“行了,都别吵了,又不是市井泼妇,都注意些身份。”说完扫了一眼李氏:“李妹妹,日后开口还是要谨慎些,三思而言。”
又看静怡:“虽然李侧福晋说话不好听了,但她到底是侧福晋,你只是个庶福晋,还是要注意些尊卑的,今儿你出言不逊,我就罚你三个月的月例,你觉可觉得委屈?”
“不委屈,奴婢听福晋的。”静怡忙行礼,虽然还是有些小肉疼,但想想福晋昨儿还赏赐了布料,顶多了自己少买两瓶玉容膏,就又平静下来了。
福晋又安慰宋氏:“你也不要在意李侧福晋说的那些胡话,她这人,就是说话不过脑子,这些年了你还不知道她?你回头好好养了身子,争取再给爷添个子嗣。我这儿还有些宫里赏赐的燕窝,回头给你送过去。”
静怡看宋氏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今儿这一出,宋氏居然是收获最大大。虽然李侧福晋一开始针对的是自己,宋氏是被自己牵连的,但被李氏挤兑也有她的份儿吧?
结果出头全在自己了,受罚也是自己了,宋氏居然还能得了赏赐!
看着老实……
静怡低下头,就听福晋又笑道:“今儿这天气挺好的,你们得空了,也去园子里散散步,别整天闷在屋子里,是能生根啊还是能发芽啊?我让厨房煮了百合冰糖茶,一会儿让人给你们送过去些。:”
又赞了耿氏的衣服:“今儿看着很是有朝气,打扮的也清爽,这绣花也是别致。”
讨论了一番首饰布料,就让人都散了。却有单独留下了静怡,笑着示意人在自己身边坐了:“只剩咱们两个了,你就说实话,刚才罚你,你可是生气了?”
“没有,福晋是为我好,我这脾气不罚一次,怕是日后会得罪人,我感谢福晋都来不及呢。”静怡忙笑着说道,福晋点头:“你不委屈就好,回头我给你送些药材,你多补补身子,争取早日给爷生个儿子。”
顿了顿,又说道:“我不会委屈了你的,你听话就好。”
☆、第 43 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静怡觉得, 自己过上了以前宋氏过的日子。胤禛时不时会过来一趟, 福晋也是和颜悦色,经常让人给她送一些布料茶叶点心之类的好东西。
原先静怡还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后来还是葡萄偷偷的说了句, 红丫最近很是关注静怡衣服的清洗情况。
“她前些日子还问我,庶福晋小日子来没来呢。”葡萄撇嘴说道,静怡抱着红枣姜糖茶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大热天喝这个,实在是不怎么舒爽, 可不喝又不行。
捧着杯子呆呆的愣了一会儿,静怡叹气:“估计我就是第二个宋氏了。”
葡萄呸呸呸了两声:“庶福晋您可比宋庶福晋金贵多了, 宋庶福晋命薄福浅, 您当年可是有高僧给算过的,一辈子平平安安,您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定是能一帆风顺的。”
“说的也是,我命长着呢。”静怡笑眯眯的点头, 又掰着手指算:“爷这都走几天了?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走了三天, 您一天问一次。”葡萄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说道, 这都四月了,夏天马上就要到了,她得将冬天的衣服给晒晒,然后装起来, 夏天的拿出来晾凉,过段时间正好能穿。
静怡又叹一口气,她也不想老是问来着,可实在是太闲了啊,又不能去看红糖糕,武氏这两天也闹别扭呢,也不来和她聊天,耿氏更是自从塞外回来,就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甚少露面,她也是太无聊了些。
“不如和福晋说一声,您到外面走走?”葡萄给她出主意,静怡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了:“这才刚被福晋看重了两天,就要闹幺蛾子,福晋心里能高兴吗?”
她要是有功劳也行,可寸功未见,不好去麻烦福晋啊。
不过她也有分寸,就是想想,想完了该怎么过日子还是要怎么过日子的。
“将标杆拔掉。”康熙背着手站在小土坡上,伸手点了点,:“这一条线路走不通,根本不能通到清河口,阿山你这图纸,无用之地甚多。”
又皱眉:“工程艰巨,又坏民田庐、毁民坟塚,朕真不知你这图纸是怎么画出来的。”
“接下来的差事,你也不用管了,就交给张鹏翮吧。”转头看到胤禛胤祥,又说道:“四阿哥回京,还是负责户部的事情,胤祥跟着张大人学一段时间。”
胤祥满脸笑容,忙上前行礼:“是,我听汗阿玛的。”
这边收标杆的命令传出去,围在远处的百姓立马就欢呼起来,又有臣工凑过来笑道:“皇上圣明,这样一来,百姓就又能安居乐业,不用受这迁移之苦了。”
康熙并没有说话,只抬手点了点胤禛:“你过来,跟朕到下边走走。”
胤祥略有些紧张的看胤禛,胤禛背着手冲他摆摆,示意并不要惊。然后躬身行礼,跟上康熙的脚步,后面侍卫也忙跟上。
“这事儿……”康熙起了个话头,但又顿住,胤禛面无表情,也不往下去接。好一会儿康熙才说道:“这银子的事情,暂且别追究了,河道方面,自有张大人负责,日后这事儿,直接从户部和工部走,你……”
又顿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胤禛忍了半天才开口:“那阿山大人就还是如常?”
康熙冷笑了一声:“怎么会让他如常?只是,到底要给太子一些面子,太子只是一时糊涂,日后总会明白过来的。你这性子,也实在是太强硬了些,若非是朕将这事儿按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再和太子打一架?”
胤禛没说话,康熙皱眉:“你也老大不小了,收收你这脾气。”
“是,儿子以后会注意的。”胤禛低头说道,康熙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你也早些回京吧,京城的那一堆事情,离不开你。”
康熙这次出来,是将太子也带上了 ,京城那边倒是有大阿哥在,可大阿哥一向对琐事不怎么上心,也就只能让胤禛赶回去了。
胤禛这边启程回京,那边就又收到十三的传话,说是之前跟着阿山的几个官员,有被革职有被贬职的,阿山的官位虽没什么变化,但没了差事,也只能回京待命了。
张鹏翮则是升了官儿,现在是正一品的大臣了。
随后康熙又带着人马往江宁巡视驻防官兵了,接下来应该是往明□□陵祭拜,然后再走苏州一带。
不过和胤禛都没什么关系了,他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驻守京城。
这次胤禛倒是没往静怡这儿来,头一晚是宿在了福晋那边。第二晚则是来了静怡这边,然而还没歇下,毛丫就不甘不愿的来敲门了:“庶福晋,李侧福晋身边的嬷嬷在外面求见贝勒爷。”
静怡正在等胤禛给自己写字呢,听见这话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有些小雀跃,这算是遇上了最普遍的争宠手段了吗?
“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静怡一边看胤禛一边问道,不等毛丫出声,就响起来个婆子的声音:“回禀贝勒爷,二阿哥生病了,这会儿高热不退,李侧福晋慌乱无神,还请贝勒爷做主。”
“请了太医没?”胤禛当即就放下了手里的毛笔,他现在就两个儿子了,自然是看的眼珠子一样的。回来的头一天,就是将两个儿子带在书房考问了功课。
静怡觉得,估计两位小阿哥是不觉得这是在享受父爱的。
“还没有,福晋已经歇下,奴婢不敢去打扰。”府里的规矩,要出门得先找福晋报备,福晋允了,才能出门,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是如此。
静怡已经小跑着将门给打开了,胤禛三两步过来,一边急走一边说道:“还不赶紧的去找福晋,赶紧拿了牌子去请太医!”
静怡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会儿福晋应该是很靠得住的,自己还是要站在福晋这边的。当即小跑着跟上去:“爷别着急,二阿哥福大命大,定是不会有事儿的,不如先请了府里的大夫来看看?”
那嬷嬷忙在后面说道:“也太远了些,那大夫是住在府外的。”
胤禛顾不上说话,急匆匆的赶到李侧福晋的住处,果然见二阿哥脸色通红的躺在床上,李侧福晋则是坐在床边垂泪,眼圈红通通的。但人长的美,这点儿是完全不影响美色的,甚至,灯下观美人,李侧福晋的高又上了新高度。
“爷,这可怎么办?二阿哥半个时辰前就躺下了,说是明儿爷还要亲自指点他功课,要早些起床,妾身过来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的时候就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怎么忽然就烧起来了?”胤禛打断李侧福晋的话,皱眉问道。
李氏摇头:“妾身也不知道,用晚膳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晚上吃的东西……对了,福晋特意让人送来了一碗冬瓜蛊,三阿哥没吃,只二阿哥吃了一半儿。”
静怡皱眉,这是要盘扯到福晋身上?
胤禛脸色就有些不好了:“爷看在二阿哥的份儿上,就暂且不追究你这次的胡言乱语,若是再不冷静,爷看你就该到外面去站着了。”
李氏脸色一僵,用帕子盖着脸呜呜呜的开始哭起来。胤禛心忧二阿哥,脸上就微微带了些不耐烦,静怡轻声安慰李氏:“姐姐也先别急着哭,这不是要将二阿哥的福气给哭掉吗?有贝勒爷在这儿呢,二阿哥定能平安无恙。”
“你先喝口茶冷静冷静?”静怡亲自去帮她端了茶水,然而李侧福晋深觉得静怡不怀好意,那话听着是安慰她的,实际上就是来挤兑她的。
什么叫会将福气给哭掉?她又不是丧门星!
李侧福晋不仅不伸手接茶杯,还伸手推了一下静怡的手腕,静怡一个没拿稳,茶杯就掉地上了。
胤禛皱眉,正要开口,就听门口传来福晋的声音:“李妹妹若是对我不满,尽可以冲我撒气,欺负一个钮祜禄妹妹一个小姑娘算是怎么回事儿?再者,二阿哥这会儿病痛缠身,你这个当额娘的,不说想办法减轻二阿哥的痛楚,反而要和钮祜禄庶福晋置气,是不是太不分轻重了些?”
不等李氏回话,福晋就直接指挥了屋子里的人:“去烧了热水来给二阿哥擦身,再放凉一些白开水,二阿哥发高热,体内定是会缺水的,等会儿也好让他沾沾唇。另外收拾几身干净的亵衣出来,还有干净的布巾,等着给二阿哥擦汗换衣服,还有这被褥,也多准备两套。”
“让人去拿个药炉子过来,等会儿大夫开了药方,就直接开始煎药。”又转头看胤禛:“爷忙了一天回来,明儿还要去宫中,若是放心,这里就交给妾身了。”
胤禛摇摇头:“我陪你一起等着就是了。”
福晋沉默了一下,点头:“也好,爷担忧二阿哥,不听了太医的说法,定是不会安心的,那就先在这儿等着吧。钮祜禄妹妹,这儿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是,那奴婢先回去了,福晋且注意身体,李侧福晋是亲额娘呢,定是会将二阿哥照顾周全的。”静怡笑着行礼,转身告退。福晋瞧着她背影,转头问胤禛:“是有人将你从钮祜禄妹妹那儿叫过来的?”
胤禛点点头,福晋皱眉:“这也太不给钮祜禄妹妹脸面了,回头爷还是多给钮祜禄妹妹一些赏赐才好。”
李氏有些不满:“福晋这是什么意思?指责妾身不该将爷叫过来?二阿哥可是爷的长子!若是出了意外,谁承担的气?就是妾身,都不敢担这样的责任,福晋难道敢担保?”
福晋眼里瞬间闪过气怒和难过,她的儿子,弘晖,才是贝勒府的长子!还是嫡长子!若不是弘晖去了,哪儿轮得到李氏这贱妇所出的庶子!
“李妹妹就非得往我身上安个罪名才满意吗?”福晋冷着脸说道,又转头看胤禛:“如此看来,以后二阿哥的事情,我就不能沾手了,免得二阿哥再出了什么事情,李侧福晋还要怀疑是我下手的呢,爷,您在这儿守着吧,妾身告退了。”
福晋一行礼,转身走人,也不等胤禛说什么。
“爷您看她的态度……”李侧福晋抱怨道,但一触到胤禛的眼神,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比心理反应的快,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去给福晋请罪,福晋什么时候原谅你了,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否则,就一直跪着吧。”胤禛冷冰冰的说道,看李氏要起身,又补充:“今儿天色已晚,不要去打扰福晋休息,明天一早就去。”
李氏脸色瞬间就变了,现在若是去,福晋顾忌着名声,定是不会让她跪一晚上的。顶多一两个时辰就行了,可明天去,众人都要去请安,那岂不是要让大伙儿围观?
“爷,我……”李氏着急之下就想求情,胤禛摆手:“之前不是说,让二阿哥搬到前院去了吗?今儿二阿哥为什么在你这里?”
李氏忙回道:“妾身想念二阿哥,偶尔会让二阿哥过来住一晚上,今儿也是凑巧了。”
“以后没爷的允许,二阿哥不许再回来!”胤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弘昀偶尔回来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想着是亲额娘的,若是不让见,实在是太残忍了些。可现在看来,得亏是早早让弘昀搬出去了。
太医来的也快,只给胤禛行了个礼,还没等说什么呢,就被胤禛拽到床前了,太医赶紧伸手把脉。好一会儿才说道:“邪风入体,今儿二阿哥是不是出了汗?又没及时换了衣服?或者,洗澡的时候没关好门窗?”
李氏想不起来,喃喃不敢言,胤禛瞪她一眼,又有些后悔自己没交代人照看好二阿哥,又有些迁怒照看二阿哥的下人,阿哥身上出汗了都不知道换衣服的吗?
这边等着太医开了方子,那边就让苏培盛将伺候二阿哥的人手给抓起来了。这事儿不一定是意外呢,二阿哥小小孩子,那么多人呢,都照看不好一个孩子?
李侧福晋这边再怎么闹腾,都是不影响静怡睡觉的,她一夜好眠,早上起床的时候难得的不犯困,反而是神清气爽。梳洗之后,一边吃早膳,一边听葡萄打听来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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