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 第228章

作者:宝妆成 标签: 女强 爽文 穿越重生

  女人出嫁前看父兄是否争气,出嫁后靠丈夫,年老后就靠儿子,钟氏还没有老,但像她这个年纪,的确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儿女身上。

  程珪就是她最争气的儿子。

  哪怕程知绪升任三品侍郎,都不及程珪考中二甲进士叫钟氏高兴。

  程知绪的成功,世人会归结到南仪程氏身上,会归结到朱老夫人教子有功,很少会提及钟氏这个妻子的功劳。

  但程珪就不同了,钟氏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喜怒忧乐牢牢牵动着钟氏的心,看见他受挫,钟氏忧心如焚,看见他成功,钟氏欢欣雀跃。

  “二爷在信里说给珪哥找了一门好亲。”

  钟氏已经看见了京城高高的城墙。

  一路从南仪到京城,哪怕是大户之家的女眷,都无法时刻保持着光鲜亮丽。

  再说了,出远门在外,还绫罗绸缎在身,满头珠翠,那简直在告诉匪徒快来抢自己嘛。

  风尘仆仆都拦不住钟氏的好心情,还未进城,她的一颗心已经快活的不得了。

  黄氏自然是说着好话奉承妯娌。

  一家人离开南仪到京城,以后都要靠着程知绪过日子,黄氏又不傻,干嘛要和嫂子唱反调。

  反正说好话不要本钱,也不会掉块肉。

  而且黄氏是真羡慕嫂子钟氏,人家丈夫、儿子都争气,命也太好了!

  钟氏和黄氏做了多年妯娌,以前黄氏还会和钟氏别苗头,这两年程知绪升官速度快,黄氏已经彻底改变了态度。黄氏也愿意侄儿能娶个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姻亲之间相互走动,将来黄氏的儿女说亲娶媳也有更多资源。

  两妯娌其乐融融,都在说着程珪的那门‘好亲’。

  反倒是朱老夫人,一路都闷闷不乐。

  婆母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低落的呢?

  哦,好像是她们离开南仪上京,在半路上听说了会试放榜,得知程卿中了会元的时候吧!

  二房的人上京,是与一位调去外地的知州同行。

  知州晓得她们是吏部侍郎的家眷,一路上都殷勤奉承。

  那时候朱老夫人还很快活,几年前程知绪也是知州,如今转眼做了三品大员,知州都要奉承二房了,朱老夫人这两年被禁足在家的郁气一扫而空。

  那位知州也是想讨好程知绪,就从其家眷下手。

  偏偏对南仪程氏的情况一知半解,听说二房有子弟参加今年会试,知州大人就特别留心这方面的消息。

  知州要去的地方不是京城,两家不过是同行一段路就要分开。

  在分开以前,会试放榜了。

  知州大人亲自上岸拜访做了学政的同年,一省学政肯定对这些讯息很敏感,这时代不是没有快速传递讯息的手段,只是信息传递的途径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从同年那里,知州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程侍郎的儿子在会试榜上有名!

  这还不算厉害的,真正厉害的是程侍郎的侄子。

  事情都过去大半个月了,黄氏都还能想起知州大人当时夸张的语气。

  “老夫人,您的两个孙子可太争气了,会试都已中第!特别是程卿,连中五元,是今科的会元,他肯定会做状元……连中六元这种事,从前可没有过!”

  知州大人用极夸张的语气把程卿翻过来翻过去的夸奖,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程卿的姓剥了,冠上自家的姓,抢回去做自己儿子。

  朱老夫人再三确认知州没有搞错后,当时就犯了病。

  知州大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只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让朱老夫人欢喜过了头,又见程三爷也开始对他冷淡,讪讪下了船与程家人分道扬镳。

  就是从得知会试结果起,黄氏就没见婆母笑过。

  后半截路上,婆母还几次找她确定,说那知州冒冒失失的肯定打听错了,黄氏都顺着婆母口风说。

  可事实究竟如何,二房所有人都知道。

  等到了通州码头,连码头的挑夫都在说‘六元及第’的程状元,朱老夫人紧绷着脸,仍不死心。

  程知绪留在通州驿站的下人,顺利接到了二房一行人,第一件事就是向各位主子报喜,程珪少爷今科殿试是二甲第七名!

  钟氏当场喜极而泣,朱老夫人却没为亲孙子高兴,追问下人程卿的殿试名次。

第337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2更)

  二房的下人们都知道朱老夫人不喜欢程卿一家。

  下人支支吾吾说程卿少爷中了状元,朱老夫人摔下帘子,“胡说八道!”

  还是不肯信呢。

  钟氏紧紧闭着嘴什么都没说。

  因为一旦与婆母说话,钟氏就会忍不住将积攒了大半个月的怒火倾泻而出——真是个惹人生厌的老婆子啊,眼睛里看不见亲儿子和亲孙子的成功,只会盯着别人看。

  钟氏也没指望过儿子程珪能六元及第,考中二甲进士,钟氏已经非常高兴了。

  朱老夫人的表现冲淡了钟氏的喜悦。

  钟氏根本不想搭理拍婆母,从通州到京城,一路上只与妯娌黄氏说话。

  为了不刺激婆母,钟氏还避开科考,只与妯娌说程珪的婚事。

  两妯娌都忽略朱老夫人难看的表情,朱老夫人自然更是气不顺。

  等二房的车马进了城门,朱老夫人忽然作妖,一定要绕道去长安左门。

  传胪大典后,殿试的黄榜会在长安左门的宫墙上贴三天,今日还未到期限,仍然能在长安左门看见黄榜。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说的话朱老夫人都不信,非得要亲眼看看。

  钟氏恨不得一巴掌将朱老夫人拍死。

  从南仪到京城,在路上折腾了那么久,钟氏只想早早见到儿子和丈夫。

  黄氏小心翼翼看嫂子脸色,干笑着劝朱老夫人:

  “娘,您瞧大伙儿都风尘仆仆的,还是早点到住处安置吧,知道您想亲眼看见珪哥儿的名字在黄榜上,我们不如——”

  “你闭嘴!”

  朱老夫人暴怒,“老身还没有卧床不起呢,你们一个两个的就开始忤逆不孝,速去长安左门!”

  黄氏吃了一顿派头,也是委屈。

  马车里的动静惊动了骑马的程三爷。

  程知述跑来问是怎么一回事,朱老夫人就说黄氏顶撞婆母。

  黄氏委屈巴巴看着丈夫,程知述也劝不了亲娘,僵持不下还是钟氏松口说先去长安左门。

  朱老夫人重重哼了一声。

  钟氏耳朵通红,脸上全是怒意。

  如果不让步,婆母一定会闹得全家不安宁,二房进京的第一日可不能被别人看笑话。

  钟氏的让步不是孝顺,是为了丈夫程知绪和儿子程珪的名声,更有一股报复心态:

  不是想去看黄榜吗?

  那就去看吧!

  反正看完了黄榜,生气的人总归不是自己。

  钟氏本来对程卿没什么感觉,六元及第什么的都是程卿凭自己本事考出来的,这天下有那么多优秀的人,个个都要去妒忌,累也累死了。

  不过此时,钟氏倒是对程卿生出了许多期盼——如果程卿再给力些,一次性将婆母气死了,自己今后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不对,若是气死了,丈夫和儿子都要丁忧守孝。

  钟氏赶紧收回了诅咒,也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不该赌气,可她再要改变主意,朱老夫人却不肯听,一直黑着脸催促马夫快点。

  传胪大典放榜已是第三日,长安左门外仍有许多人在黄榜前流连不去。

  短短两三日功夫,已有戏班子编出了“文曲星投胎程氏子,状元郎年少振门楣”的新戏在排练呢!

  戏班子的新戏还不能搭台演出,戏本子不小心流传出来,被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抢了先机。

  如果朱老夫人去茶楼酒肆里听听,给程状元捧场的客人可比通州码头的挑夫更多。

  这都编成戏本子流传了,京城的老百姓们自然对今年殿试的黄榜很好奇。

  从三月十八日的传胪大典到今天,整个京城的百姓就没消停过,一波又一波的来看榜。

  千百年才出一个‘六元及第’,家里有读书儿郎的人家就想来沾沾文气。

  二房的人到了长安左门,竟还要排队看榜。

  其实今日看榜的百姓已经少了大半,大家知道今日是程状元带着进士们拜谒孔庙的日子,都跑到国子监那边看热闹去了。

  朱老夫人不知深浅,二房的车马被堵住,进也进不得,退也难退。

  朱老夫人原想在马车上掀帘子看看就走,如今在马车上挤不到榜前,只有让人扶着她下车。

  黄氏和钟氏也下了车。

  婆母走到哪里,她们就得跟着。

  不来也来了,钟氏也想亲眼看看黄榜,那上面有儿子程珪的名字!

  满京城的权贵和官宦之家都没有第三日才来看榜的,如今来长安左门的都是行商和小老百姓,朱老夫人看这些贩夫走卒就皱了眉头。

  程知述带着几个下人,好不容易为母亲辟出一条道,朱老夫人扶着三儿媳黄氏的手,挤到了榜前。

  黄榜上第一个名字就是程卿。

  一笔一划写的周正,再不会认错。

  朱老夫人一下抓紧了黄氏的手臂,黄氏忍不住呼痛。

  “假的,都是假的!”

  “你们骗我!”

  “什么六元及第,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