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如意门闯六零年代 第44章

作者:蝶飞絮舞 标签: 种田 年代文 穿越重生

  围着卢宝城的人,七嘴八舌地试图安慰他,宽慰他。

  “不会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等我回了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卢宝城被战友们抱着,木愣愣地同手同脚往宿舍方向走,整个人像是灵魂离开了躯体,半死不活的。

  这时,胡团副和刘参谋他们匆匆赶到,被唐部长拦了下来:“卢宝城的状态不对,伤心过了头,你们看着点。对了,我估计他家这事小不了,你们看看有谁能陪他回去一趟,可能得找当地政府出面。他堂哥说他姐姐前天在家里摔了一跤,家里人出去了,没有人发现,等家里人回去的时候人开始凉了。可后面他又说了一句,说是卢宝城的大外甥女,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子,一个人跑去外婆家叫人的。你听听,你仔细品品,这事可不对劲,里头估计问题不小。”

  大家对视一眼,直觉这里的问题肯定不小。

  唐部长交代一声:“我有一个老战友分在济南,我晚点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找人联系一下,看看在卢宝城家乡那边有没有熟人可以帮忙跟进一下。行了,你们赶紧过去,说话小心一点,防止出事。你们先过去吧,我去叫你们李团过来。”

  这时,前面往宿舍走的人群里,忽然一阵骚动。

  “肯定是山祥伦那个兔崽子干的,一定是他!他之前就打我姐,我那个小外甥病死了,又不是我姐的错,他凭什么打我姐。为了这事,我跟他干了一架,被我妈拦下了。后来,玉莲出生,一听说生了个女儿,他们一家人就骂骂咧咧的,弄得我姐月子里都没个笑脸。我要找他们讨个说法,我妈说千百年来女人都是这样过的,让我不要闹,别让我姐难做人。我气不过,所以跑来参军了。他们嫌弃我年纪小,不把我当一回事,可他们不敢欺负一个军人。果然,我参军之后,我姐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你说,要是我早出生两年该多好。不对,如果我能够早两年参军,该多好。那样,我姐就不用嫁给山祥伦那个兔崽子了,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放你娘的狗屁!什么?打老婆不是错?放你娘的狗屁!你白受这么多年党的教育了,你不知道我们是男女平等吗?只有那些孬种,在外面挺不直腰子的孬种,才会仗着力气大,欺负家里的女人。”

  “啊,我明白,我明白,一定是山祥伦那个兔崽子打我姐,我不在家里,没人给她撑腰,我妈嘴巴又笨又不会打架,她们肯定是被那些姓山的人欺负了。一定是这样!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帮龟孙子,绝对不能放过他们!我之前缴获的那把三角棱可是利得很,一扎进去,就会勾出几道血槽。我非狠狠地教训那帮兔崽子不可,老虎不发威,他们都把我当弱猫了。居然一个两个,都敢欺负我妈,居然敢欺负上门来了。”

  “冷静点,卢宝城,你要相信政府!”

  “我相信啊,可我更相信我的拳头,更相信我手里的武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就是我做人的宗旨。”

  胡团副和刘参谋等人拼了老命,跑过去帮忙。

  不敢伤人,一群战友们七手八脚,忙出一身热汗,才勉强拦下暴走状态下的卢宝城。

  胡团副抹了一把冷汗,连忙收过缴下来的利器,藏到隔壁其他的箱子里。

  卢宝城分离挣扎,试图挣脱开铁墙铜壁:“放开我,他奶奶的,老子今天不让他见见血,他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可恶,当年我说那个不是好人,她们偏不听我的,说什么山家男丁多人心齐……”

  夜深了,卢宝城的情绪终于发泄得差不多了。

  他萎靡不振,半死不活地瘫在床头。眼泪像溪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外涌。流着流着,眼泪渐渐流干了,眼角留下一圈斑驳的痕迹。

  他揉了揉眼睛,眼睛一片血红,睁开了一小会,又忍不住闭上。

  他的右手紧紧拽住左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急促地呼吸,仿佛喘不过气来。

  忽然,他头一歪,喉咙急促涌动,一股秽物喷了出来,被早有准备的大桶接了个正着。他抱着桶,一个劲地吐,吐光了晚餐,吐出了黄色的苦水,慢慢变成是黄绿色的酸水,再然后,变成略带血丝的水。

  被匆匆找来的葛军医,拿出仪器细细检查之后,朝围成一圈的战友解释道:“这是悲伤过度之后的应激反应,外力很难起作用,得靠他本人慢慢调试过来。你们别着急,这血丝不是真的吐血,而是消化道被损伤,带出来的血丝。我们先给他注射一点生理盐水,缓解他电解质失衡的情况。你们找人守着他,别让他冲动之下胡乱动作,免得伤害了他自己。如果他再有严重不适,你们再叫我,我随时过来。”

  文岚把那些旧邮票放进一个新的信封,装进自己的小包包里。

  躺在床上,文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入睡前,李哲闻终于推开了房门。

  文岚瞬间坐了起来,关切地问道:“爸爸,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葛医生过来检查过了,灌卢宝城喝了不少水,喂他吃了药。我刚刚去看了,他已经没有再吐了,状态比刚才好了很多。鲁政委回来了,他说他有同学在那边工作,他打算自己陪卢宝城回家处理后事。我刚刚找人帮他们预留了两张明天上午的火车票,行李已经让人帮忙收拾了。好了,这些事情有大人负责处理,你早点睡吧。” 李哲闻把文岚压回床上,盖好被子。

  关博睿把两张写满字的信纸递了过来:“我在山东那边有几个朋友,他们的联系方式,我写在这了。你回头让老鲁带上,以防万一。今年山东那边粮食紧缺得很,你让老鲁他们多带点吃的,免得去到那边慌了手脚。”

  “好,我让老唐把你今天带过来的饼干少入库一箱。行了,遇到这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你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说完,李哲闻捡了几件衣物,打算去澡房。

  “爸爸,如果小卢参谋的姐姐真的是被他姐夫打死的,会怎么样?”文岚躺在被窝里,依然放不下。

  “这个,很难说。如果真的是这样,小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在农村,关系复杂,大家都沾亲带故的,能够追究到哪一步,实在不好说。文岚啊,你是大孩子了,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跟爸爸妈妈舅舅说。你背后有我们,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找我们帮忙,我们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替你撑腰做主的。知道吗?” 李哲闻摸着文岚的头顶,温柔地叮嘱道。

  “我知道了,爸爸。我不会让人有机会欺负我,也不会让人欺负我的哥哥姐姐。爸爸,您放心,绝对不会!”文岚字正腔圆,一字一句地做着保证。

  “那就对了!我李哲闻的孩子,绝对不会让人欺负的!好了,文岚乖,早点睡觉吧。下次爸爸休假的时候,再陪你玩。乖,闭上眼睛,睡觉吧。” 李哲闻拿着衣物,走了出去。

  躺在被窝里的文岚,再一次提醒自己,这是60年代,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可是,终究是意难平。

  

☆、开棺验尸

  鲁政委陪着卢宝城赶回村里的时候,卢妈妈已经被移入棺木之中。

  卢宝城的大伯母低眉顺目,把卢宝城引到屋里换上麻衣孝服:“小七,不是我们不等你回来,而是阴阳先生说过了时辰对你不好,那样你妈也会走得不安心的。而且,这人,走得时间长了,就会全身变硬,到那时就穿不上寿衣了。你妈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带大你们姐弟两个,一辈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总不能到了最后连件好一点衣服都不能穿走吧。所以,家里几个叔伯商量好,先帮你把牵头的事情都做了。”

  卢宝城脱下军装,换上黑色布衣,将麻布套过颈部。

  “你放心,你妈的身后事是我亲手打理的,一点眼泪一点污渍都没有染上。温水擦拭全身后,我才给你妈换上最体面的一套衣服,让她去到下面衣食无忧。亲戚们送的盖被已经叠好,礼单让你大伯和魁叔管着,回头你再慢慢看。礼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等你献了饭,装好五谷,就可以封棺了。”

  “大伯母,辛苦你了,我现在心里乱得很,其他事稍后再说吧。大伯母,我想跟我妈单独待一会儿,你帮忙让其他人先出去,让我跟我妈说说话。” 卢宝城披上麻衣,带上三根白棍组成的孝帽,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绑好白巾。

  大伯母帮卢宝城调整了一下服饰:“行,大伯母知道你心里苦,唉,那你再见见你妈妈吧。你们从部队赶回来,坐了那么久的车,应该也饿了。我去灶上给你们拿点吃的,对了,你那两个战友会在家里住几天吧?”

  “对,他们是我部队的领导,陪我回来给我妈办理后事的。麻烦你帮我多准备一点食物,准备一下晚上住的地方。大伯母,谢谢你,麻烦你。” 卢宝城推开门,边说话,边往祠堂走。

  鲁政委绑好腰间的白带,连忙跟了上去。

  卢宝城把祠堂里的人请了出去之后,揭开了盖在他母亲脸上的盖被。

  这个季节温度不高,他的母亲容颜完好,发髻一丝不苟地梳拢在脑后,宛如沉睡。

  “妈,不孝儿小七回来了。妈,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妈~” 卢宝城见到遗容那刹那,忽然惊觉这真的是最后一面了,不由地悲从中来,一下子跪在棺材前面,抱着棺木,哭得不能自已。

  卢宝城在那痛哭流涕,鲁政委则迅速关上窗户守着大门,留意外面的一举一动。随行的另一位身穿旧军装的中年男子,飞快得揭开盖在尸身上的被子,检查死者的四肢和颈部。他的手指没入头发,然后又回到颈部,查看耳边和下颚的伤痕。

  鲁政委见中年男子检查完毕,便帮忙把东西还原:“庄杰,怎么样,情况可疑吗?”

  庄队把盖被铺好:“没有其他不明伤口,手上和脸上的抓痕都是生前伤口,而且已经开始愈合,应该不是临死之前弄伤的。颈部就一条伤口,没有二次伤,应该是自缢造成的。就目前看来,没有可疑之处。”

  “那就好,辛苦你,庄杰。”鲁政委朝着卢宝城轻轻一摇头。

  卢宝城哭声一顿,戾气顿消,只剩下痛彻心扉的懊悔与悲伤。

  鲁政委和庄杰两人再次向卢母行了礼,加了点纸钱,然后退了出去。他们洗了手,混在治丧人群中,抽了两支烟,又回到房间。

  鲁政委伏在卢宝城耳边轻声说:“小卢,你振作一点啊,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你姐姐那边情况不对,他们出殡的东西早已准备齐全,就等你过去祭奠完,马上要送上山了。”

  “怎么可能?我们这边都得先看好时辰,按照选好的时辰出门,必须在指定的时辰下棺落土的。” 卢宝城脖子一扬,腰身瞬间挺直,眼睛精光一闪,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就是,所以,我们才说事有蹊跷。而且,我听你们村的人说,你姐夫他们家本来打算当天傍晚就直接下葬。走到村口,就被你家叔伯们带人拦了下来,两个村子的人大闹了一场。后来,下葬的事情因此延后了。没想到,你妈送去医院抢救,你大哥等人陪着去医院后,你姐夫家里的人又找了人准备抬棺出门。幸好有人通风报信,被你大伯他们找人堵了正着。你三爷爷坐着院子里面,不让人动棺木,一口咬定,非得等你回来才能落棺。所以,这里头问题大了去呢。卢宝城,你振作一点,你姐姐可不能就这样白死了。”

  庄队摸着自己腰间,一直点头,表明观点一致。

  鲁政委指着自己三人:“我们三个人过去,肯定不行,人家那边人多势众。等你这边的仪式完成后,你多叫几个家里人,让人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免得闹起来,我们白吃亏了。”

  “行,我知道了。”

  卢宝城抹干净眼泪,走到门口叫了一声:“大伯,大哥,青茂哥,麻烦你们过来一下。”

  屋外的亲友团,应邀入屋。

  两个小时后,卢家一行壮丁,跟着卢宝城到了山家村。

  守在村外的山家人没想到会有这么人陪着卢宝城过来,一时间有点慌了神,隐晦地连连交换眼神,却叫庄杰看了个正着。

  院子里,草草搭建的灵棚狭小而简陋。听到客来的鞭炮声响起,丧乐队正卖力地吹着锁啦拍着铜锣,哭灵声此起彼伏。小女孩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尖锐刺耳。

  仓促画成的炭画,摆在灵堂上。

  画的女子低眉浅笑,是全家福里的模样,却又比卢宝城记忆中更年轻,姿态更柔美。

  昔日一别,没想到居然成了最后一面。

  今时今日,姐弟相聚,却是阴阳两别。

  卢宝城头一转,便看见两个外甥女一身缟白孝服,跪在棺木一侧。

  小玉燕叫了一声舅舅,却被她身边的女子掩住嘴,压了下去。卢宝城冷眼横扫,那女子连忙低头作哭泣状,伏地不看这边。卢宝城看着她的侧脸,已经认出那是玉燕的大姑姑。

  卢宝城燃了纸钱,便去推棺木,棺木纹丝不动。

  穿着丧主服的山祥伦和另外两个主事的本家过来解释:“小七,你姐走了四天,这天气热了,尸身容易坏。先生让先封好棺,尽早送上山,这样对孩子们好。你知道的,宝娥生了四个孩子,只保住了眼前这两个。孩子就是宝娥的眼珠子,片刻离开不得。可这阴阳本就是两个世界,宝娥留久,对孩子不好,她自己也走得不安心。小七啊,你看,这棺木是原本预备给我爸的寿器,每年刷一道漆,材质好,做工精良。因为宝娥走得突然,我爸主动说把他的寿器挪得宝娥用的,让宝娥走得安心。唉,我没有本事,宝娥跟着我这些年,吃苦了。”

  “那自然是吃苦了,我姐跟着你,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

  “山祥伦,你这样做可就不合规矩啊。我姐走了,我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你一声招呼都没有打就封了棺。男叔女舅,你们山家的人死是怎么办理后事的,我不管。我这个外家人没到,你们就封棺,就是不对。快,把棺材打开!”卢宝城揪着山祥伦,高声喝道。

  衣服卡着脖子,山祥伦透不过气来,黑红的脸憋得通红:“小七,你别这样!”

  山奶奶扑了过来,扭打卢宝城:“运气不好死了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连个儿子都不会生的人,还有脸啦?这里我们山家,你这咒我家死人,这心也太黑了吧。”

  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是个女性长辈。

  卢宝城只得松手。

  山祥伦咳了两声:“你们家送来的盖被已经放进去,我们没有亏待宝娥。”

  卢宝城环顾四周:“我不管那么多,自古以来,只有娘舅看着,才能封棺。我要见我姐最后一面!”

  山祥伦扯来他伯父佐证:“宝娥封棺的时候,你们卢家人都来过了。”

  “哦~来过了?”卢宝城话音一转,“既然你们坚持我们家有人看着封棺的,那行,你给个具体的名字,我自己去问!”

  山祥伦和他伯父支支吾吾,眼色满场飞,拖了两分钟,硬是给不出具体人名。

  “叫师傅过来,打开棺材,我要见我姐最后一面。都装作听不到吗?行,算了,我自己动手。” 卢宝城烧了纸钱,跟姐姐告罪一声,便起身去找斧头和铁锤之类的工具。

  山祥伦抓住卢宝城的手,泪眼婆娑:“小七啊,我知道你难受,我这几天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几乎水米未沾。可这,这事谁也不想的。这就是一场意外,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小七,宝娥已经走了,你就让她安心地走吧,别再打搅她的安宁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好笑,我打搅她的安宁?今天死在这的是我妈,是我姐,我仅有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如果不是你,她们会死吗?啊?” 卢宝城一把甩开山祥伦的手。

  “小七,你别这样!小七……” 山祥伦拦在卢宝城的前面,眼眶血红,形容憔悴。

  “别,你别叫我小七,我跟你没有关系,请称呼我,卢、宝、城。” 卢宝城直接撞开人,扭头往灶房走。

  别的东西不确认,灶房肯定有火钳、斧头。

  山祥伦挡在前面:“这不是你们卢家,别在这耍横!你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听我说句话呀。”

  卢宝城怒不可歇,直接捡起靠在墙角的菜刀,就要去撬棺材的铆钉。

  那两位主事的人见形势不对,一齐拖着卢宝城:“宝城啊,祥伦不会说话,你别理他。你们几个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宝城啊,你姐摔坏了,又过了这么多久,样子都已经变了。孩子们还在呢,哪怕是为了孩子们好,我们也别闹,行吗?我们先体体面面地把你姐和你妈送上山,再谈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孩子?

  卢宝城视线一转,便看见两个孩子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扶着,跪在灵堂前。6岁的玉燕惶恐不安,头发乱糟糟的,一直握着姐姐的手,瘪着嘴,小声地哭泣,眼泪唰唰往下掉。10岁的玉莲揽着妹妹,静静地看着这边,不声不响,右脸的巴掌痕清晰可见。

  卢宝城看了鲁政委他们一眼,快步走向小姊妹。鲁政委他们挡住了其他的脚步,卢宝城推开那两个女人,一把抱住两个孩子:“对不起,玉莲、与燕,对不起,舅舅没用,舅舅来晚了。”

  “舅舅,你终于回来了!舅舅,你怎么不早点回家呀,妈妈被他们打死了!舅舅,你要给妈妈报仇!”玉莲抱着卢宝城嚎啕大哭,玉燕跟着放声痛哭。

  山祥伦高声呵斥:“你个小兔崽子,胡说什么呢!你妈是自己摔死的,当时我们都不,你别在这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