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乃
众人忙问怎么了。
被问及的陈才人惊疑不定道:“我,妾好像看到了陛下……”
众人闻言,齐齐震动。
下一瞬,除去姜洛坐在原地没动,其余人包括容樱在内,全去往陈才人在的窗边,朝陈才人看的那个方向猛瞅。
直把眼睛都快瞅酸了,才终于瞅清陈才人说的疑似陛下的人。
观其身形背影,前不久才见过皇帝的李美人道:“是陛下。我记得陛下的背影,和这人一模一样。”
容樱也道:“是皇兄。”
得了长公主的肯定,佳丽们按捺不住,此起彼伏地发出惊叹。
“居然真的是陛下。”
“陛下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陛下怎会这个时候来御花园?”
“许是批奏章批累了?陛下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难得在御花园碰见陛下,可惜离得太远,否则真得过去好好同陛下说说话,让他放松放松。”
“然后就能将陛下哄去你的锦澜殿?”
薛昭仪这话一说,其余佳丽顿时住嘴。
众所周知,锦澜殿是穆贵妃的寝殿。
容樱立时也闭紧了嘴巴,睁大眼睛看薛昭仪和穆贵妃之间的争锋。
穆贵妃下意识看了眼一直没有开口的姜洛,忙不迭否认道:“本宫可没这么说。”
薛昭仪道:“你是没这么说,但你有这么想。”
白衣的昭仪面色冷淡。
冷到极致,甚至还冷笑了下。
那笑容既冷又寒,细看满是嘲讽之意。她就那么勾着唇,锋芒外露道:“皇后娘娘还在呢,你收敛点。”
这几乎是明目张胆地在骂穆贵妃。
可同时,又强行将皇后扯进来,把穆贵妃赶到皇后的对立面上,让其承受皇后的怒火,顺便还能破坏其以往在皇后面前特意营造出来的形象。
至于薛昭仪自己,则大可趁着穆贵妃和皇后对上时低调撤离,不沾半点污泥地功成身退。
如此一来,她不仅借皇后的手对付了穆贵妃,皇后说不准也还要感谢她点明了穆贵妃的邀宠手段。
这计策堪称一石二鸟。
鲜少见薛昭仪像今日这样全力出手,围观的李美人不禁瞠目结舌,难以理解仙女一样的昭仪姐姐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就只是因为皇帝陛下来到御花园了吗?
李美人脑筋转了又转,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陡然遭逢薛昭仪兵不血刃的针对,穆贵妃脸色变得稍微不那么好看了。
但到底还是克制住,很谨慎地道:“昭仪妹妹多虑了。”
薛昭仪道:“但愿是妾多虑。”
随即敛了笑,冷若冰霜地回身落座。
穆贵妃也回到座位上,然后对这个时候也仍旧默不作声的姜洛道:“娘娘容禀,妾绝没有昭仪妹妹所说之心。”
姜洛闻言没有表态,只心下啧了一声。
不是她说,刚才不还都好好的?
都怪皇帝。
好好的奏章不批,跑出来干吗?瞧把她这后宫给折腾的,真是个祸水。
作者有话要说: 祸水: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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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个娇买个貂”出自《明星大侦探》第一季第11期帅府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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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我喊我家狗都是阿九,阿狗,九儿,狗
如果阿九干坏事了不听话了就白眼狗,辣鸡狗,臭狗,臭阿九
神奇的是不管谁喊阿九,它都知道凡是带“狗”和“九”的全是在喊它……动物是真的有灵性
第12章 甜蜜
暗暗腹诽了一阵皇帝,姜洛没说穆贵妃什么,也没说薛昭仪,只道:“用膳吧。”
这态度轻拿轻放,全然没将薛昭仪的一石二鸟当回事。
薛昭仪原先还期待能看到皇后训责穆贵妃的一幕,孰料最终竟是这么个结果。
别看皇后不像她们这样热衷争宠,许多事更是懒得搀和,实则宫里各种弯弯绕绕,皇后心里肯定明镜似的,否则不可能不吃她的路数。
思及于此,薛昭仪本就冷着张脸,这会儿不由更冷了。就近伺候的宫人都觉得昭仪娘娘仿佛冰渣子。
穆贵妃则更加低眉顺眼,连让换双新的银箸都口吻亲切,丝毫不见寻常的颐指气使。
眼见这两位活像对调了脾气,其余佳丽互相对视一番,谁都不敢出声。
唯独坐在姜洛旁边的容樱还敢说话。
但那声音也很小,只姜洛一个人能听得见。
容樱问道:“皇嫂,她们平时也都这样为皇兄争风吃醋吗?”
姜洛道:“之前是这样。”
容樱想了想道:“养宠之前?”
姜洛颔首。
容樱不禁咂舌。
照她这两日进宫的所见所闻,这些后妃相处时虽仍有各种各样的嫌隙存在,但真切比她住在宫里时要融洽太多。至少她母后尚未荣登太后的时候,她可从没见过她母后能与众后妃和和气气地一同游园赏花,还不带勾心斗角的。
然而这样难得的和谐,却被她皇兄的惊鸿一现给打破了。
饶是容樱这个当妹妹的,也觉得她皇兄出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敏锐地察觉到姜洛似乎因为皇兄的出现有些不太高兴,容樱连忙讨好地道:“皇嫂别生气,我代皇兄向你赔罪。”
说完端起酒,一气喝了,眼都没眨。
姜洛拦都没来得及拦,她就已经喝完一杯,还让宫女倒酒,大有皇嫂何时消气,她就何时停下的派头,姜洛只好道:“我没生气。这酒容易醉人,你别喝了。”
容樱道:“我不信。皇嫂你自己都没留意吧,打从薛昭仪说锦澜殿开始,你坐姿就变了,到现在也没放松。”
姜洛闻言有些讶异。
她还真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居然能被人从坐姿的变化看出端倪。
不过她也真的没生气。
她如果生气,那是不管谁跟她说话,她都不会理的。
等姜洛调整好坐姿,正要让容樱别再喝了,就见只这么短暂的一点时间,容樱居然又连饮两杯。
看容樱下颚一抬,让宫女继续斟酒,姜洛皱眉:“退下。”
捧着酒壶的宫女应声而退。
第四杯酒久等不至,容樱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上首的姜洛。
“皇、皇嫂,”她笑起来,口齿不甚清晰,却泛着股甜蜜蜜的劲儿,“你不生气啦?”
姜洛道:“没有。”
容樱道:“还在生气啊?那我……”
姜洛道:“我在生你的气。”
“哎?”
“你喝太多酒了。”
此时容樱一双眼已经变得雾蒙蒙的,显然是被酒气冲的。两颊也腾起淡淡的酡红,那红逐渐蔓延至耳畔颈项,比最艳丽的胭脂还要再鲜妍上三分。
容樱抬手摸了摸脸。
有点烫,但并非难以忍受。
自忖只是有些微醺,还没醉到发昏的地步,容樱不禁又笑起来,道:“那我不喝了。”
说着将面前的空酒杯推远,听话得不行。
姜洛道:“还能用膳吗?”
容樱道能。
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连连吃菜喝汤,解酒茶也喝了好大一碗。
待得杯盏撤下,姜洛仔细瞧了瞧,看她眼神没那么迷蒙,酒劲已经过了,才放下心,带她出瑶花楼去散步消食。
至于佳丽们,像才吵过架的穆贵妃和薛昭仪没出瑶花楼,各自在楼里寻了地方午休小憩;李美人几个不敢留在楼里,彼此交换了眼神,随同姜洛一并出来。
直等走出瑶花楼的范围,彻底脱离了那以薛昭仪和穆贵妃为发散中心的诡异氛围,李美人方拍拍胸脯,大出一口气。
然后小声地对赵婕妤说道:“好久没见昭仪姐姐这般气势逼人了。”
赵婕妤亦小声回道:“许是因为先前贵妃娘娘说宫里并非丧期,平白无故的不能穿白色,还说穿白色是对陛下不敬,让昭仪心里憋了气吧。”
这事是早晨在西棠苑,姜洛前往高台后发生的。
当时赵婕妤李美人她们都还没散开,正正把穆贵妃的话听了个全乎。
于是李美人茫然道:“可昭仪姐姐不是什么都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