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仙君退婚是真的 第15章

作者:一江听月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能生孩子……

  卫漱正在柔和地宽慰武宣侯与其夫人,窦炤忽然抬头,轻轻问道,“侯爷,这皇宫里近日死了不少妃子甚至宫女,敢问其中是否有与武宣侯府有点关系的女子呢?”

  武宣侯好奇窦炤这么问,可也如实说了,“在这邺都之中,皇亲贵胄互相联姻乃是常事,而皇上选秀自也会从各家挑选,所以,选进宫的妃子大多算得上也是与武宣侯府有点关系的,这一次死的那位丽妃就是婉儿的表妹,至于宫女,这我便不知了。”

  脑子里好像有一条线串了出来。

  贵女,多少有点血脉,宫女则大多好生养,皇帝身上又没有血脉气息,梦魔是苍龙修成的灵体,而如今听武宣侯所说,高贵妃还想和世子生下孩子。

  长者,你究竟在哪里呢?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又好像悄悄变了些什么。

  窦炤的心在往下沉。

  从武宣侯府出来时,窦炤整个人都蔫蔫的,她摸到了一点长者苍郁的踪迹,又似乎什么都没摸到。

  云朵儿等在客栈里,从窗子口见窦炤和卫漱回来,忙对身侧的温梨柔柔地说道,“温师姐,我看到窦炤和大师兄回来了 ,也不知他们的事情办好了没有,爹爹还在坤山等着呢。”

  温梨往窗外一看,果真看到了窦炤和卫漱。

  大师兄正从小贩拿买了糖葫芦给窦炤。

  窦炤都多大的人了,师兄还拿这些凡界逗弄小孩子的东西给她!

  温梨脾气不好,哼了一声就说道:“我去问问师兄,既师兄与窦炤这么闲,想来事情也办好了,不用等一两日。”

  云朵儿点点头,很是愧疚,“麻烦温师姐为了我奔波忙碌了。”

  温梨自摆摆手,不喜欢朵儿与自己这么生疏。

  云朵儿垂下了眼睛,很是乖巧安静,等温梨走后,她拿起了传信玉简,看着上面方师兄传来的信息。

  方师兄说这逆转之术还需要一件窦炤的贴身之物,戴在身上几日,混淆双方气息。

  这贴身之物……窦炤有一只白玉蝴蝶簪,是大师兄送的,她寻常一直戴着,除此之外并无什么饰物,而偷拿玉簪未免太明显。

  而女子贴身小衣就算是大师兄也不会发现。

  窦炤修为比自己低,等大师兄睡着后去拿,不是问题。

  *

  夜半,窦炤照常修炼了一番就去泡澡,在水里待久了一些,好像这样心情就会舒服一些。

  温师姐来找了她和师兄,定下了明日就回坤山一事,她同意了。

  现在她想找长者苍郁显然有些难,线索其实在皇宫时已经断了,邺都内没有妖处可寻了。

  如今想来,当初皇宫方向浓郁的妖气更像是……在诱着她过去发现。

  是这样吗?

  窦炤想不通,整个人就沉入浴桶里,让水的气息将自己包裹住,这样就会让她安心一些。

  这个时间,整个邺都都静悄悄的,大家都已经睡下了。

  云朵儿却是穿戴整齐,她确定隔壁大师兄已经睡下,才是戴上帷帽,悄悄走出了房间,往窦炤的屋子里走去。

  忽然一阵风至,吹进了窦炤的屋子里,带着床边的纱幔晃动了几下。

  窦炤并未点烛火,加上正感受着水灵的气息,这是她每一日都要做着,企图以冲开自己修炼的凝滞,所以十分专心,此时便未睁眼也并未多想。

  反倒是隔壁的卫漱一下睁开了眼睛,一双眼黑幽幽的,他的眼神不是温情的,却如那一晚一样,透着冰冷孤寂,又像是藏着一只野兽一样的嗜血。

  他起来的瞬间,却有一道威压屏障落在了房中,将他整个人压在了其中,不得离开,也不得动弹。

  卫漱抬起脸来,风雅温润的脸上,右眼下的红痣泛出妖异的光,他伸手,有黑雾悄然探出,却在快触及到屏障时猛地收回。

  他一下看向了窦炤的房间方向。

  窦炤察觉到不对劲时是因为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然后她闻到了一股枣子的甜香。

  寻常枣子是不会那么发出甜香的,但是她爱吃,对这味道又敏感,加上这枣子似乎养得好,闻起来便很是香甜。

  窦炤睁开眼,果真看到屋子里点了一盏灯笼。

  灯火并不那么明亮,可她还是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身形颀长的男子。

  那气息有些熟悉,却绝对不是师兄。

  窦炤一下伸手去取一边的衣服,转身将自己裹上。

  转身的时候,她后背心口处那道宛若红莲一样的伤疤清晰可见,在白皙漂亮的肌肤上烙下了永世不变的痕迹。

  “谁?!”

  窦炤的秋水剑亮出剑光。

第14章

  剑光只指到半处便是戛然而止。

  因为一道轻柔又强横的仙力锁住了秋水剑,本就是软剑的秋水剑软趴趴地耷拉了下来,又从窦炤的手中脱离出去,插|进了一边的窗缝里。

  窦炤顾不上秋水剑了,赶紧用衣服将自己先包住,然后开始想,这人是谁?

  能令她感到熟悉的男子并不多,大师兄是一个,二师兄方通是一个,师父勉强也算一个,但显然这男子并不是大师兄,更不是二师兄或者师父。

  低着头系衣服的带子,窦炤保持冷静,她没发觉自己被钳制住或者束缚住,这人应当不会伤害自己。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枣子的甜香混着一股清清淡淡的味道飘过来,让窦炤的心提得越来越快。

  她曾经追着贺荆仙君上天入地不知多少年月,怎么会忘记了他的气息?

  就算刻意将那些记忆深埋在深渊之下,但一旦面对,那些记忆就又会生根发芽一般猛地从深渊里挣扎着跳出来,就好像现在。

  是贺荆仙君。

  窦炤心中肯定,却又不敢相信这件事,他来做什么?他难不成知道自己就是三重天凡仙窦炤的转世?他是来杀她的吗?

  有一瞬间的慌乱 ,窦炤的脸色也有些白,别说现在了,就是从前,她也不是贺荆仙君的对手。

  幼时也曾缠着师兄给她改个名字,有一段时间还自暴自弃叫自己小花小草,可师兄就是执着地叫她炤炤,还说炤炤多好听,像太阳一样灿烂火热。

  现在好了,同名同姓,被人揪住就很容易了。

  若是她的苍龙血脉全部觉醒回归,或许是可以打得过贺荆仙君的,可现在……

  窦炤的手还是不争气地抖了一下,瞬间一个扣子系错了,她低着头又去解了系,可又错了,那根带子就好像故意在和她作对一样,怎么都系不好。

  她以为过去了很久的时间,但其实只是短短一瞬,身后的贺荆仙君并没有开口说话。

  “背后的伤,当时很疼吧。”身后传来男子轻轻的低喃声,声音轻得好像就是蝉翼轻颤。

  窦炤的手顿了顿,越发清楚身后的人就是贺荆仙君了。

  她背后的伤,是当初贺荆仙君亲手造成的,他手执碧骨笛,连笛带手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本就是在那一次百河求药那次伤得很重,一直没完全好,再加上第一回 见贺荆仙君时,仙君被长者苍龙蛊惑,对她差点做了那事后,仙君带她去见了浅雪神女。

  神女给的那灵药吃下后,她的鳞甲有时就会撑不起保护,本就显得脆弱几分,刚刚好到了那一日仙君杀她时,鳞甲失效,逆鳞被穿透,碧骨笛加上青黎仙君借来的那把天华帝君的弑仙剑,她怎么可能还活得成呀。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做什么?”

  窦炤没回那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回过身去,警惕万分又态度陌生地瞪着身后那人。

  她清凌凌又带着点娇憨的声音对贺荆来说很是熟悉,他就站在那里,离她不过是两米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刚泡过水的脸红扑扑的,也可以看到她的头发上还往下滴着水。

  炤炤看着她的眼神很是陌生,仿佛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在邺都皇城之中,在那个她以为的梦中时,她也是那么看他的,好像永远不会再叫他阿荆。

  近乡情怯,不过如此。

  贺荆想到她对卫漱说她不要他,不要婚契,此刻竟是连我是贺荆几个字都说不出口。

  窦炤表面上好奇万分又警惕万分,其实心里的浪涛起了一层又一层。

  月光下,屋子里昏黄的烛火都不能掩盖住贺荆仙君俊美无俦的容颜,他和从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好看,仙姿玉骨,令天地失色。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不再是穿得干干净净的白衫,而是换上了一件脏污的青衫。

  那件青衫……

  窦炤忍住了想要咬唇的冲动,那件青衫,是她当初亲手缝制的,她一件,贺荆仙君一件,衣摆下方的竹叶是她一点点花了好久绣上去的。

  青衫上血迹斑斑,不知染着的是谁的血,上面还破了一道口子。

  他是没衣服穿吗?穿着这件是来提醒她当时自己死的有多么惨烈吗?

  “不说话我就喊人了。”窦炤冷了声音。

  但是她知道,喊人也不会有人听到的,恐怕大师兄都赶不来。

  窦炤的掌心已经在开始出汗了,那些恐惧就算是藏得再深,依然掩不住。

  “我是贺荆。”贺荆开了口,想到卫漱的样子,向来冷清的脸上露出轻浅的笑来,好似温软柔和。

  可这幅样子让窦炤看得更加害怕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半夜的阁下不睡觉闯我房中做什么?”

  “我说过,我们明日再见,你忘了吗?”贺荆轻轻说着,低眸看她。

  窦炤抿着唇不说话,就是紧盯着贺荆。

  贺荆琉璃色的眼底有暗光掠影,他的语气低沉悦耳,人也朝着窦炤一点点靠近。

  他动一步,窦炤便后退一步,直到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中。

  窦炤的身体都僵硬了,无数种情绪涌上心尖,但其中最清晰的一缕却是想要逃。

  贺荆仙君的怀抱不像是她想从前想象的那样温暖,反而冷冰冰的,带着血腥味和危险。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他的低喃声就在她的耳边,那些气息令窦炤的耳朵都麻麻痒痒的,“那则婚契已经昭告修仙界。”

  十万年真的太久了,久到令她忘记从前的所有事情,但这并非是一件坏事。

  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让她忘记所有那些追逐着他跑的日子,忘记她曾死于他的碧骨笛下。

  是他卑鄙了。

  如今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不知怀揣着什么目的要与她结婚契的高高在上的仙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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