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30章

作者:角木蛟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这许大官人吗,谁说权位与当今相差甚远,但就名留青史、后世传唱上,我们许大官人却要远胜当今”

  “不应吧”李全疑惑地挠头,但又反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斗大字不识一筐,史书上流传的什么故事,除开一些三岁顽童都懂的,旁的自己一概不懂,说不定许大官人真真是存在的,不过是自己学识浅薄,未有听闻而已。

  他追着问:“正好大家都闲着,小娘子给我讲讲解闷”

  林云芝让异世的人也品品咱们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往后能不能传承下去尚未可知,但好歹有个哀思可以寄托,要是被拆穿就野史上引,当做笑谈,付之一笑不也美哉。

  想通其中,瞥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几颗脑袋,林云芝笑道:“要说里头还有些怪力乱神,咱们这位许大官人是杭州人士,原是一家药铺的学徒,性子懦弱,但因为前世救了一条小白蛇,白蛇修炼有成幻化成人形,入世寻找恩人,两人在断桥相遇,雨中邂逅,一见钟情后两人成为夫妻。”

  馒头听到此一抱脑袋,摇成拨浪鼓说:“许大官人竟然敢娶个白蛇媳妇,娘说蛇有剧毒的,他们亲亲的时候,许官人会不会被毒死掉?”

  林云芝闻言忽地顿住,果然话本子更得孩子喜欢,李全他们同样听了,但疑惑仅在眼底一掠,等着她讲又或是干脆糊弄过去,毕竟故事吗何必要刨根问底,所以她觉着给小孩子讲话本最有意思,至少他们会迫不及待的呼应你。

  林云芝在馒头圆润不算光滑的脸上楷了把油,捻了捻想有点糙,该补补水了,她说:“咱们的白娘娘可不是常人,他是骊山老母的徒弟,满打满算是个仙二代”

  她又解释了一回什么叫 “仙二代”,而后谈及许仙被法海抓回金山寺,白娘娘水漫金山造成整个钱塘江生灵涂炭,最末被压入雷峰塔下思过,她人间儿子许士林考中状元,雷峰塔救母,又是另一番故事。

  “白娘娘好厉害,一个人打过一群大秃驴哦”孩提总是在武力值上的轻重格外偏爱

  李全他们也佩服撰写话本的人,谱写一段千年的人妖恋,反倒是阿斗听完叹了一句:“若这位白娘娘,并非骊山老母之徒,而是山林中一寻常蛇妖,谈何报恩?水漫金山寺时,就不仅仅是关在雷锋塔下,等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说到底除魔卫道的法海,依旧不能免世俗,像是茫茫红尘中漂泊的浮萍,纵然想达济天下,在山河倾覆、沧海桑田面前,唯有顺从低服,与如今朝堂权势何其相似,以卵碰石,无外乎生死覆灭。

  林云芝睃了阿斗一眼,倒没想不过话本里的故事,能引得他如此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白娘娘的水漫金山终究没能淹毁北境,呼啸着一场暖阳,春雨有了歇息的念头,时及此,几场雷雨过去,万物长势格外喜人,菜行送来的时蔬绿油油的水嫩,不肖多放调料烹煮,拍一片蒜,过热油简单的炒香,端上桌也是道好菜。

  明明是打春尾巴,春盘却热闹闹又盛行一回,主要是这场春雨给力,原先到打春中旬,日头便越来越热乎,时蔬叫烈阳曝晒,自然老硬不适应做春盘。

  春盘其实也叫辛盘,《四时宝镜》有载:“东晋李鄂,立春日命以芦菔、芹菜为春盘,相馈贶”,同五辛盘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五辛盘是东晋前的叫法,到了晋朝跨时代的称呼,反倒显得相得益彰。

  多以生菜、青韭、羊角葱、红萝卜和着面皮包成卷吃,为的是发五脏之气,后头花样越做越多,馅心可荤可素、可咸可甜,如韭黄肉丝春卷、荠菜春卷、豆沙春卷,大白菜肉馅春卷,春饼皮子裹上馅,两头折拢,卷成二寸来长、八分宽的小长形,捧着吃最佳,皮薄肉美,一口咬下去囫囵得个圆满。

  阿斗调馅别有一番功夫,打春时就有过领教,圈了一波老食客粉,这是没等他们吃过瘾,就让一场春雨阻隔了半个月,如今雨歇,怎么也得痛快多吃几次,等入了夏,天仙来做,吃进嘴里也没得劲儿。

  林云芝端了一份韭黄肉香馅的春卷并一盅山楂饮子,笑道:“你们慢些用,莫不要次次来都狼吞虎咽,坏了肚子,我可不赔罪,这有份山楂饮子,你们喝些好有助于克化”

  食客打趣道:“小娘子便有助克化,瞧着就不容易噎食”

  林云芝乐颠颠道:“怎么,我还是山楂成的精?你闻着几下味便能开胃下饭了”

  “这还真没个准,小娘子不定是山楂精,我瞅着更像是枣泥山药糕精,白白净净,像块冰种白玉似的,亮堂,水灵”

  说完满堂哄笑,林云芝这块白玉神清气爽回了后院,老食客爱打趣逗乐子,大家嘴上占便宜,图一乐呵也不失是件好事,大家伙一块轻松。

  但要说起轻松,黄氏不再乱点鸳鸯谱,她喘气都比往常大些,只是没等自己舒服两天,黄氏便追在她尾巴后问朱韫,几日不来在她就能天马行空,小至移情别恋、大致绑架勒索。

  林云芝想自己就不该让他假冒解围,黄氏信以为真,如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可气的是朱韫非但不解释,还同黄氏演起来,美曰其名“替师傅渡过相亲难关”,想想黄氏的不靠谱,她想没找到合适人前,先让朱韫偏偏她吧。

  水云坊的会员制,打算在清明时令推广一回,届时人流量大,用林云芝的说法存在的潜在用户多,有折扣便宜刺激下,购买力会呈现小高峰期,不少回来祭祖,买走后没准还能把水云坊的货品带去别地,拓展生意范围。

  林云芝计划的很好,但因清明酒楼忽地多了很多糕饼单子,分不开身就不便去县里,黄氏起先听后叹了口气道可惜,旋即让李氏说女子要矜持,冒冒失失见面固然是好,但也会叫人有个不矜持的印象。

  黄氏点头道:“还是老二媳妇聪明,老三媳妇要是由你一半,如今也不会跟老三闹合离”

  刘氏这回捅了大篓子,黄氏忍无可忍朝老三下通牒,问是合离还是休妻。

  “合离吧,两家都体面些”老三这半年多来,叫刘氏折腾得不堪其扰,明明前头温暖还温暖可人,一夕之间大变,一次次变本加厉,如此嘴脸他委实没法子共度一辈子。

  刘氏听自家男人说要合离,脸色面如死灰,却少有的不撒泼,只淡淡点头,在和离书签字后,得了半数的家财,被娘家兄弟接回去过日子。

  她兄弟嫂子林云芝有过一眼之缘,总而言之,不是省油的灯,福祸全在刘氏自己个人。

  老三没了媳妇,吃喝都不大容易,毕竟自己整日在地里摸爬,回去还得给铁牛做饭,如此几回孩子便有些受不住,黄氏提及的时候,林云芝干脆让人到镇上来。

  她说:“正好跟馒头有个伴,两兄弟那日长久不见的道理,喊老三也来吧,院里宽敞容得下”

  老三到底没来,却将铁牛送来,见到他时,林云芝想自他骨子里有东西变了,说不上来,但比起以往脊背虽塌了些,但眼底却有了光。

  黄氏抹着泪说:“还是哭了这孩子,原四兄弟里属他最精明,没想着过的如此稀里糊涂,是我害了他。”

  黄氏想若不是自己同意刘氏入门,老三就不会是今日的面貌。

  “娘,我相信打从三弟妹事后,他会不一样的”

  “你可是在诓我?”黄氏红着眼问

  林云芝道:“您还不信我”

  婆媳两人难得咧嘴笑开,日子并不是离了谁就过不下去,总归蜷缩着舔去积年的伤,再次扬帆起航,过尽千帆,总有绿林。

  作者有话要说:打春即是立春,春饼就是薄饼

第54章 、祭祖(修文)

  这日子过的快, 转眼细雨绵绵不绝半月, 放晴出日头最快也要赶清明后。

  同上巳、盂兰比起来,清明祭祀倒更广为人知,因着前些年礼部所著《历书》赘述, 取春分后十五日,气清景明的寓意,望着自己同生长的万物, 祈求保佑节后风调雨顺, 农事顺遂。

  先帝以为如此甚好, 特命礼部拟旨昭告天下。自古顶头天子说的话便是律法, 文臣武将那个不举着逢迎的, 诗句笔墨对的好,青云直上也未可知。

  旨意由各省州府县官员督促下发, 有了章程, 原本还执拗习性, 一意孤行,自命清高的散人派诗人骚客, 也就秋后的蚂蚱, 没等蹦跶几日, 就老实巴交,顺大流而为之了。

  李氏忙活筹备两日, 临到头还不安心,围着篮里的物件挨个又检对一回:“大嫂,你瞧着这些纸财帛可够?可还需添置些什么?”

  篮中倒是满采, 金箔元宝棱角捏的有门道,是从坊市一家常年老店里买来的。店老板半辈子营生手艺,仔细的富贵人家也挑不出错来。成堆的元宝堆在一处,活脱脱的似从画卷里滚下来的水饺子,金的、银的,怪别提如何精巧。

  香烛、鸡鸭齐全,有了营生手艺,给老祖宗的贡品也水涨船高。

  这不得求老祖宗保佑不是!尽管灵不灵,那都是后话。

  “够的”林云芝点头:“你也别太忧心,娘都说过信重弟妹,只管拿出当家的底气来”

  黄氏扭伤脚,行动上多有不便,林云芝入陶家正经还是头回祭祖,规制流程一应云山雾罩的,不大能担起大任,三房节前又闹出事,家里主事的自然落在二房媳妇身上。

  李氏嫁进门快有十载,祭祖事宜大大小小没少帮衬黄氏,虽说骤然要独当一面,但大事上却没有纰漏。如今,不过是自己心里有道坎,临阵扭捏而已,她笑着替李氏开解。

  “我这不是怕坏事吗?”李氏有些不是滋味,当家的担子不比她想的轻如鸿毛。

  农事向来是农家人心尖尖上的肉,因而祈福一事,说轻也重。

  两人正点着,李氏垂着脑袋收拾,忽地没缘由问:“家兴昨个从府里回来,大嫂不考虑与他说说朱家的事?”毕竟同为一家人,老四回来确实出乎意料,但也能说是赶巧,府州事多,恰逢大选,往后直至秋闱,老四不定再有空回来。

  大嫂多半是相中朱公子,县令公子能瞧出钟意,男女两头各有心思盼头,如此过小定、大定就快了。三四个月成婚过门的,邻里邻居她见过不少,若不提前有过招呼,老四怕喜酒都讨不来一杯。

  老四有个生员的名头,有他撑着,大嫂在婆家也能体面些。那样宅邸的人,伺候主子的丫鬟哪个不是一副眼睛顶在脑门上,大嫂又做的是商贾营生,体面无外乎还要矮旁人一截。

  “这不大急,”不说林云芝没有与朱家结亲的心思,便是有也不会选在这当口:“没准头的事胡乱别叫他知道,平白让他分心惦记,大选难得,牵扯家兴的仕途,容不得你跟我开玩笑。”

  她想等躲过黄氏给她相亲的风口浪尖,再解释开,黄氏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没把握住,往后只管更不会好糊弄。

  现如今老四回来,黄氏一时半会不会再死盯着她,他这颗攻石之玉,倒让自己好生松了口气。

  清明有吃馓子、青团的习俗,拧成环钏的馓子、圆滚的青团子,整齐的码在盘子上,搭着花花绿绿的冰皮花糕,酥脆的桃花酥、蜜渍的果肉脯,陶家供奉的食案比起寻常人家可谓又漂亮,又好吃

  馒头嘴甜,讨了些青团、花糕四下炫耀去了,还不忘鼓捣铁牛一道去:“待着也是待着,大人活咱们又帮不上,还不如出去玩呢”

  铁牛闷闷道:“算了吧,一会我爹找不到我,会急的”

  “怕什么,要是三叔找,我替你解释”

  铁牛见状颇有些意动,铁牛见有门道,忙拍着胸脯打包票。

  许是自己这些日子困在家中无聊,铁牛心跟着晃了晃,最后抵不过孩子脾性,母亲合离打击虽大,但总归没将他心性彻底拗离原有的方向,还留着爱玩的喜好。

  馒头得到许可,裂开嘴角直笑说,捏着挂在腰间的布袋道:“等等带你长长见识”

  打从三婶娘被休,铁牛便一直闷闷不乐,虽说铁牛前头害自己挨打,但好歹是自己的哥哥,他娘也常说别同自家兄弟计较太多,在他不大的心眼里,哥哥两个字足以递过当初那些芥蒂。

  --他觉着铁牛之所以会难受,那是没尝过他母的手艺,再不然就是没听过别人的羡慕,当初在镇上,他就靠辣条虏获不小伙伴,围着他转的滋味,别提多美了,跟他爹喝一角酒一样。

  于是,他这回故技重施,想让自家哥哥也高兴美一回。

  也是想着表现,馒头劲儿使太大发了,引得同他耍的小萝卜头哭的险些背过气去--原是他带出来的糕饼不多,又是精巧的小物,分着给铁牛一半,他自己所剩不多,他的小伙伴不少,这一下就捉襟见肘,奈何那些萝卜头一门心思只扑在吃上,见没分到,当下就开始掉金珠子。

  “你就是不给我吃,我再不跟你玩儿了”那些萝卜头一见他铁了心不肯给,有种被当猴耍的憋屈,委屈的直掉眼泪。

  孩子群但凡有挑气氛,那就余下的也不愿动脑子,有样学样,哭声好似连珠炮,且一门赛过一门响亮。

  街坊邻居的长辈瞅见一问,素来家长都是孩子还小有理,陶家两个年级大的一准是欺负他们家娃儿了。

  大家口诛笔伐说是老陶家孙子欺负的,几位不讲理的长辈,领着哭成花猫的孩子上门讨要公道,林云芝届时正揉着青团,捣浆麦草包馅,就见馒头低溜脑袋进到院子里,身后跟着不少人,仔细瞧有好些个熟面孔,正是邻里邻居。

  大体懒得掩饰,个个脸上无不是挂着“来者不善”,林云芝拿捏不准,心底却有个大概--约莫是馒头又捅马蜂窝了,以往在镇上也有不少邻友上门告状的。

  林云芝摆低位置,寻到领头的一个妇人,赶巧她还认识,倒是好找客套,她和蔼道:“陈家婶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又状似无意的扫看馒头一眼:“莫不是这孩子又闯祸,唉,若真是还望着能担待一二”

  陈家婶子男人与陶家老实攀起关系,也有那么点聊胜于无的“血缘”,其实半大点村子,日子久了谁家没个亲家缘,而后各自娘家亲戚,那可真是一表千里,亲戚来亲戚去的,总不好闹太僵。

  陈家婶子没下脸子,但神色谈不上好看:“你呀,也该管管馒头这孩子,没得纵着他无法无天,尽欺负旁人家的娃儿,都是爹娘的掌中宝,谁能咽下孩子的窝囊气?”

  这是真捅事看?

  一回生,而会说,林云芝处置起来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她跟着点头称是:“是我疏忽了,回头我定叫这他改,只是还望着婶子能把他这错给侄女说明白喽,不然侄女倒是不知该从何处训起”

  李氏方才出去一趟办事,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总不能把孩子丢在外头任由折骂,仔细挑两句常话骂过,安抚完来人,她才问起缘故。

  陈家婶子脸上有些不自然,支吾片刻道:“我晓得侄媳妇手艺好,也不图能有那口福,只盼自家事自己了,我家小子是个嘴馋的,经不得诱惑,你家馒头一个劲儿往上凑,没得要他馋哭,婶子没那么厚脸皮,唯有上门让你管管......”

  余下的几位,措辞有委婉有开门见山,林云芝打摸一圈算是看明白,她先致过歉,而后道:“原不像婶子们说的,这花糕青团不过是胜在形貌上,不肖多少银两,我原就有心意送些与婶子们,店里开张好久,除了食肆的开业礼,却是再没有给各位婶子门礼数手礼,敢上清明这大日子也是天意。正好儿有手头多做了些糕饼,婶子门不弃,可拿些回去尝尝鲜,让家里叔伯也尝尝。”

  说着,取了油纸包开始捡花糕、青团,每处放的不多,将将是心意--她也没想着会来如此多人,她预备的不大够。

  陈家婶子忽地一愣,忙摆手道:“哪里能成,太贵重了”

  她不是井底蛙,陶家花糕的牌子自己有在镇里见过--小小一盘就得值一二两银子,顶的过庄稼汉一年到头的积蓄,那是天价,陶家媳妇敢送叫大方,而她们却不敢托大接下。

  林云芝道:“婶子与我客套,便是不拿我当自家人”

  要说陶家大媳妇这份豪爽劲儿,也算是平安村里的独一份。那些来问罪的,也不大敢像来时的气势汹汹,陈家婶子声音不由得软下来:“侄媳妇多心了,一家人说这话却是见生了”

  林云芝趁此道:“既是一家人,何必在乎虚礼,你们若不收下,我自当你们还在怪馒头不懂事”

  陈家婶子看出来了,甭管她们说什么,在陶家长房媳妇嘴里走一遭,都能不偏不倚说她们心坎,痛快的很,一时怒气散的无影无踪。

  便宜占的太憋屈了,陈家婶子摇头道:“也罢,后头要有麻烦婶子的只管开口”

  林云芝自然是谢过,进屋里头拿糕饼--早先就多备下,现下绿豆糕、赤豆黄、透花糍、青团,一样用小盘盛着送了出去,看去虽说不多,但单单透花糍上就说不出的精巧,软糯的冰皮刻着牡丹花,上头用的花汁浸泡,怪别说有种百花盛开的错觉

  糕体呈半透明状,映出里头的豆沙,上头再撒着层薄薄的糖霜,有红的、黄的、紫的,令人食指大动,亟待尝尝这精致不似糕饼的滋味。

  缀在爹娘身边来讨公道的孩提,现下大小好些眼睛不错的盯着她们亲娘手里的糕饼,忍不住咽口水--他们都是啃面饼子长大的,哪里见过如此精致的糕饼,这下不由得集体改为羡慕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