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饱喝足的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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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了一声,薄秋看向了王邶,试图唤醒他的注意力:“大人,我这身装扮有什么疏漏没有?”
王邶露出如梦初醒的神色,目光尴尬地游移了一会,最后落在了镜子旁边的妆奁上,声音不知为什么也透出了几分沙哑:“没有疏漏……可以、这样就可以了……”
“那走吧?”薄秋扶着旁边的侍女往前走了两步,却看到王邶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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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
老娘这么可怕???
这男人被我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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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秋停下了脚步,然后看到王邶又上前了两步。
“这身衣裳不方便,还是我扶着你走。”王邶把薄秋身旁的侍女挥开,自己上前来了,他目光炽烈,仿佛刚才那个震惊到不会说话的不是他本人,“一会进宫了,秋娘一定要好好跟着我一起。”
薄秋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也是没打算在皇宫里面乱走的。
王邶握了一下她的手腕,仿佛是斟酌了一会能不能用力,最后选择了和刚才侍女一样托住了她的胳膊,口中道:“平日里很应当这样打扮一二。”
“是吗?”薄秋再一次想皱眉,“家常不进宫也不去哪里,很没有必要吧?”
“当然很有必要。”王邶低头看向了薄秋,目光简直无法挪开,“秋娘,有人和你说你长得好看吗?”
“人人都说我好看。”薄秋坦然说道。
“不是普通的那种恭维。”王邶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感慨,“倘若这是你父用的美人计的话,那实在是过于到位了,试问面对这样的美人,谁不会心甘情愿予取予夺呢?”
薄秋脚步顿了顿,抬眼去看王邶,接着便对上了王邶带着占有欲的目光:“你不是第一天见到我。”
“但我仿佛今天第一次见到你。”王邶说道,他们在说话间,已经到了二门外面,“我现在甚至不想带着你一起进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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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世界三
王邶这样不同寻常的反应让薄秋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奇妙:他不应当是这样见到美人就魂不守舍的人, 但他今日的表现却太过于意外。
而也正是这一份意外,忽然让薄秋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美貌向来都是一种稀缺资源。
既然是资源,那便会有价值, 也就能成为一种资本、一种武器、一种获得利益的手段。
所以事实上她现在已经拥有了最原始并且是对她来说最有利的武器——容貌。
想到这里, 薄秋抬眼看向了放弃了骑马来和自己坐马车的王邶,对上了他已经停留在自己脸上许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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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是为了什么事情?”薄秋问。
“见一见太后。”王邶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 尽管他已经盯着薄秋上上下下看了许久了。
“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薄秋又问。
“看你。”王邶简短地回答道。
“见到太后会有什么禁忌之类的吗,我从未进宫过,怕这会进去有什么疏漏。”这么简单两句对答之后, 薄秋忽然平静了下来,她已经很确定自己容貌的杀伤力, 那么便心安理得不会有什么不确定和不安了。
“没什么禁忌。”王邶语气淡淡的,最后却叹了一声, “你让我做了一个决定。”
“决定?”薄秋再一次抬眸看向了王邶,这一次王邶的目光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是之前那样情感外露的样子了。
“你不会想回去薄家的对不对?”王邶不答反问。
“当然不会。”薄秋说道,这是已经确定了的事情,她哪怕将来陪着王邶一起被秋后算账死了, 都不可能回去薄家的。
“那么你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我了。”王邶说道。
“你说得仿佛我可以说走就走一样。”薄秋微微蹙眉。
“有人可以抢走你。”王邶的语气很认真,“如果皇帝要抢走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薄秋压住了心里的问号, 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倘若皇帝许诺你做贵妃, 甚至做皇后。”王邶似乎在思索自己所说这些话的可行性, 甚至有些纠结地摩挲了两下自己手上的指环,“你会同意吗?”
“有时候这些决定,并不是我同意或者不同意就能改变的。”薄秋非常诚恳地看向了王邶,“就像我嫁给你, 难道我爹问我愿不愿意了吗?”
“没错。”王邶表示了赞同,他往后靠了靠,再一次盯着薄秋的脸看了好一会,“没错,的确是这样,但我能给你选择——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你的美貌在我这里争取到的特权——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能改变那些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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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非常有意思,至少在薄秋看来,这像是一种直白的表态。
王邶直白地承认了她的美貌能在他那里换取到的价值。
倘若从刚才那句话最表面来理解,几乎就可理解为他愿意为她做所有事情。
薄秋只恨这会马车里面没有镜子,此时此刻她就只想把镜子掏出来重新把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看一看,重新认知一下自己的容貌。
须知刚才王邶这种表白,反过来理解就是她已经成为红颜祸水,而且是可以当历史事件背锅侠的那种祸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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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去想这些……还未发生,或许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薄秋沉默了好一会儿,又纠结了一下措辞,最后这样说道。
“没事,你不用去想。”王邶笑了一笑,不同于之前他露出过的那些或许轻浮或许漫不经心的笑,他笑容中带着几分凌冽果决,甚至还有几分杀意,“一切交给我就好了。”顿了顿,他伸手握住了薄秋的手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最好也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薄秋垂眸,忍住了心里想要吐槽这样霸道总裁宣誓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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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宫门外面,宫门口已经有内侍带着肩舆等物迎接。
王邶先下了马车,然后亲自拿了马凳过来,又仔仔细细扶着薄秋慢慢从马车上下来,直惊得旁边的内侍禁卫们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哪里见过王邶有这样做派,这位大人从来都嚣张跋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小心翼翼对谁,就算是对着宫里的太后皇帝,也常常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这么想着,这些内侍禁卫们也都悄悄看向了薄秋,这么一眼看过去,倒是也都一致福至心灵一般,收回了目光,只假装什么都没见过了。
一直等到王邶扶着薄秋上了肩舆,一行人进到宫门里面走远了,门口这些内侍禁卫们才略松了口气,相互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神色。
“薄太傅的千金。”一个内侍忍不住开口和旁边的人议论起来,“难怪之前听说薄太傅都不让她出来。”
“那也难怪咱们相爷说什么都要娶呢!”旁边的人接了话,“换我我也娶。”
“切,下面都没了,你就别想这些没的。”最开始说话的内侍哼了一声。
“不过……相爷就敢带进宫?”又有一人开口了,但说得有些含糊,“这不怕……?”
“不敢吧?”宫里面都是人精,尽管含糊,但一点也不妨碍八卦的沟通,“要是真的敢动……怕不是要动一动了……”
“啧……只盼着别牵连到我们这些小人。”那人摇了摇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了一个花痴的神色,“刚才我被看了一眼……我觉得晚上一定能做一个美梦。”
“连个能用的都没有,再美的梦,也就只能看着,有什么好美的!”旁边那人嗤之以鼻。
“那我梦里就不能梦到我重新长了一个啊!”那人也嗤了一声,“你就不知道美梦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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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们的窃窃私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宫中蔓延。
等到薄秋和王邶进到太后的昭德殿时候,早就已经有宫人在王太后耳边悄悄说过了。
太后还未到五十岁,保养得当,看起来只像三十出头的人,当年在先帝宫里面也是艳冠群芳,此刻听着宫人这么说,倒是先笑了笑,道:“哪里这么夸张?宫里面美人多了,倒是能让你们都觉得好看?”一边说着,外面便有宫人进来通传,她便命人直接带着王邶和薄秋一道进来。
王太后在上首略坐了一会,便见到宫人引着王邶和薄秋一前一后进到了殿中来。
此刻虽然是下午,外面光线并不暗,但殿中还是各处上灯,一切都照得明晰,王太后一眼便看到了王邶身后的穿着累赘的命妇礼服的薄秋。
身为太后,她进宫几十年,见过太多人穿这种累赘又行动不便的衣服了,在大多数时候,穿着这些衣服的人都被衣服压得什么都看不清,只仿佛一个行走的笨拙的衣架,叫人看不清美丑,但眼前这个薄秋……难怪宫人们会那样说。
看着王邶和薄秋在底下行了礼,王太后只淡淡叫了起,心里却琢磨起了别的事情。
“不要叫圣上过来了。”她侧头轻声吩咐身边的女官,然后转而换上了和蔼的神色看向了王邶,命人拿了椅子过来让他们俩坐下说话,“你们成亲那日,我原是想着派人出宫去送些东西的,奈何那日宫中出了些事情,倒是没赶上吉时。”顿了顿,她又看了一眼薄秋,笑道,“从前太傅夫人进宫来的时候,我还问过太傅夫人,怎么不叫你进宫来,今日看了便知道缘由了。”
薄秋没见过太后,此刻也不知要如何反应,只好保持微笑和倾听的样子。
一旁的王邶倒是自在——或许是因为上面坐着的人是他的姑妈,所以他没有那么多顾忌的缘故——他笑着接了太后的话,道:“太傅向来公正公允,又觉得外戚乱国,所以不肯叫薄氏进宫吧?”
“倒也不必这么说薄太傅。”太后摆了摆手,命人拿了事先已经备好的各色礼物上来,又道,“这些是赏给你成亲的,从前你府上一团乱,个个儿都是夫人,妾也说是正室,叫我看不过去。如今总算是有了正妻,能把你那乱七八糟的府上打理一二了。”说着,她便又看向了薄秋,道,“那相府中乱七八糟的女人多,你为正妻,便应当打理清楚,才不会让外人笑话你们府上没规矩。”
这规矩二字一出,薄秋便立刻想起来她之前给赵玲玲提要求的时候说要来个视规矩为无物的男人,顿时心中泛起了一些百味杂陈。
“姑母这么说,倒是让我半点面子也没了。”王邶在一旁接了话,既然是以亲戚论,他便摆出亲戚晚辈的姿态来,“我府上之前乱糟糟,不就是因为我等着薄氏进门?如今薄氏进门,今后便一定是井井有条了。”
“这样便好。”太后笑着说着,忽然又有女官从外面进来,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正想说话,便听见外面有通传,说是圣上过来了。
这通传和脚步声几乎是同时出现的。
薄秋才刚被旁边王邶帮忙扶起来站定了,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听见一个略带着几分沙哑的男声道:“朕听说表嫂极美,便赶着过来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薄秋:红颜祸水模式已开启QAQ
今天还是有二更嗷~记得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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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世界三
今上十分年轻——正经从年纪上来算, 的确也只是个少年郎。他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显而易见的削瘦,甚至过分瘦弱了。
他看向薄秋的目光十分直白露骨, 面上的笑容是冰冷的, 口中笑道:“看来宫人们倒是没有骗朕,表嫂果然是国色天香, 美若天仙。”顿了顿,他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王邶,似笑非笑, “表哥不如留了表嫂在宫里吧?”
这话直接让薄秋听傻了眼,这皇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留在宫里?她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王邶, 只见王邶面上不辨喜怒,似乎是没听到今上说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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