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刃上翩舞
李祥摇头叹气:“很不好,病情恶化很严重,今天下午刚抢救回来,快说不出话了,一直念着要见小川儿......”
杜晓眠抿了抿唇,没在说什么,而黎溯川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地开车,连个眼神都没给。
半个小时候,车子抵达医院,李祥在前面带路,黎溯川紧紧拉着杜晓眠的手跟在他身后。
到达病房门口时,正好碰到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老人以及一个约莫20出头的年轻男人从里面出来。
黎溯川停下步子,看着眼前的人没什么表情,但杜晓眠明显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加重了。
老人看到黎溯川,暗沉得发灰的眸子陡然一亮,随即激道:“小川儿?是小川儿吗?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再晚你妈恐怕就见不到你了。”
但老人身旁的年轻男人确像受了惊吓一样,惊慌失措的躲到老人后面。
老人拍拍年轻男人的手臂安慰:“这是你哥哥,怕什么,快叫哥哥。”
但年轻男人仍旧害怕,干脆躲到魁梧的李祥身后,小声喊:“哥哥,怕......”
李祥见黎溯川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怕他扭头就走,连忙说:“静姨就在里面,小川儿,你进去吧。”
黎溯川深深吸气,松开杜晓眠的手说:“我进去了,你在外面等我。”
杜晓眠拉住他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吧。”
黎溯川坚决摇头:“不用,你不需要看这些,就在外面等我。”
随后他进入病房带上了门。
杜晓眠抿抿唇,在走廊上站着等。
她对面的三个人,除了李祥,其他都不认识,其实有点尴尬。
李祥很快也意识到了,于是主动介绍:“爸,这是杜小姐,小川儿的爱人,杜小姐,这是我爸,这是我弟......”
杜晓眠笑着招呼:“伯父好。”
目光落到李祥身后的男人时,不由得迟疑,从一开始,她就发现这个男人状态异于常人,只是不便开口。
李祥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说:“我弟弟李越,今年27岁了,不过他五岁时生了一场病,烧到脑子了,所以智力一直停留在五岁。”
杜晓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心里的滋味的难以形容。
毫无疑问,李越是温静和李祥父亲生下的孩子,从血缘上来说,既是李祥的弟弟,也是黎溯川的弟弟。
大概是李家的基因太强大,李祥和李越眉目竟然有六分相似,和黎溯川没有半点相像,如果没人说,谁看不出来他们是亲兄弟。
只是不知道黎溯川看到他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走廊既安静的出奇,杜晓眠看向病房的门,不知道黎溯川现在怎么样。
李祥也看向病房,神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对温静是有感情的,一直把他当自己亲生母亲。
可越是这样,他对黎溯川就越愧疚。
当年他自己的亲生母亲死后,他不止一次羡慕黎溯川有温静这么温柔的妈妈,甚至想她也是自己妈妈就好了。
后来他跟着大人们去沿海后,也经常去文静家里蹭饭吃。温静挨打也是他哭着喊着拉自己父亲去救她的。
后来,她担心温静再挨打,就把她带回自己家,好生保护着。
八岁的孩子对成年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什么也不懂,但是有一天父亲问他要不要温静做自己妈妈时,他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想过还在家里胖着他们回家的黎溯川,但是和妈妈的温存比起来,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再后来他们组成了一家三口,一直待在沿海好几年没回家,也就彻底把黎溯川抛在脑后了。
等多年以后,他们为了弟弟的户口再回到老家是,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一个玩的要好的好兄弟。
相比自己在外面过得幸福美满,黎溯川黎溯川在家里简直是灾难。
他甚至没有勇气靠近他,跟他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狗手机码玩全章,回家再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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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死前是仇视人族的大反派,
带领部下攻打人族时,烧杀抢夺无恶不做,
还把人族最美艳的皇子强虏回家,逼他跟自己生孩子。
但是恶有恶报,姜黎最终身死魂灭。
再次睁眼,已是3000年后
姜黎穿到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族女掌门身上
掌门下山,威风八面
徒子徒孙们体贴孝顺,信徒们尊敬膜拜
既然如此,姜黎决心做一个对人类有贡献的好人,为上一世的自己赎罪
然而某天她发现,自己3000年前借助人类基因产下的卵已经孵出了混血儿
并且这小崽子被她的蠢弟弟养成了嚣张跋扈仇视全人类的大反派,还自编反派之歌:
我是全三界最靓的崽
杀起人,放起火,大摇大摆
没爹疼,没娘爱,我为我自己主宰
虎躯一震,排山倒海,全人类都把我跪舔
……
姜黎头疼,为了不让这小崽子跟自己一样下场凄惨,只能把他抽醒
女主兽性思维,视雄性为繁衍后代工具,但重度严控,择偶标准相当严苛,几千年只有一个男人入她的眼
第50章
带上门, 黎溯川看向床上的人, 她形如枯槁,头发干枯花白, 脸上布满了折皱和斑点, 已经再也找不到他记忆里那个温静的半点模样。
就算在大街上遇见,他可能也认不出对方。
她鼻子带着呼吸器,整个病房都是她艰难的喘气声。
她眼皮无力地撑着, 目光朝黎溯川看来,打着吊针的手颤抖地向上抬,有气无力地声音从她嘴角发出来:“小,小,小川……”
黎溯川眸子被眼前的画面刺得发红, 但他走到离病床一米之外的地方, 就没有再靠近,他坐了下来, 声无波澜地说:“你身体虚弱, 说不出话就别说了吧,听我说。”
温静看着他,被泪水溢满的双眼渐渐平静下来, 抬在半空中的手也垂了下去。
黎溯川面无表情地说:“我结婚了,就在昨天。我原本以为我一辈子也不会结婚,因为你和黎海让我觉得婚姻和家庭不过是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和监狱,你和黎海早早逃离解脱了,而我却在里面困了三十年……这些年, 我心里一直怨着你们,因为怨恨,我变得刻薄,扭曲,丑陋,我觉得你和黎海之所以会变成那样,都是因为钱,所以我发誓要挣很多钱,后来我费尽心思终于挣了很多钱,才发现,我身边连一个替我挥霍钱的人都没有……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没有能力去爱一个人,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一辈子……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我现在的妻子……”
说到这里,黎溯川表情和声音都柔和了许多,不像刚才那样生硬:“她和我一样,投胎技术不怎么好,都生在了一个复杂的家庭,但她比我坚强,比我勇敢,她能笑着面对家庭带来的一切负面困扰,活得洒脱自在,不对任何人妥协,我羡慕她,向往她,更爱她……因为爱她,不想再伤害她,我要把自己不好的地方统统丢掉。”
他看着温静:“我要把对你和黎海的怨恨都放下了,我要把心里所有地方都腾出来,留给她,和我们以后的家,所以,我今天是来和你道别的……”
说到这里,黎溯川自嘲地笑了:“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道过别,六岁那年你离开的时候让我等你回家,所以我一直在等,从一开始的期望,到失望,到绝望,再到后来的怨恨,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没想到今天终于说上了,却是这副模样……”
“对,对……对不起……”温静流着泪艰难地开口。
他闻若未闻,从座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静,一字一顿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再恨你了,所以你安心地去吧,我走了,再见。”
他转身朝门走,身后传来温静断断续续地喘息声:“以,以,以后要……幸福……”
黎溯川握住门把的手停住,回过头,淡淡一笑:“放心,我会的。”
没人比他更知道这份幸福有多来之不易,他一定会紧紧抓住,死不放手。
门缝合拢,高达挺拔地身影从眼里消失,温静却紧紧盯着门,视线不愿意挪开半点,像是要把他最后的模样深深地刻进瞳孔里,刻进骨子里,这样就算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忘。
“幸,幸福就好……”她欣慰地牵起了嘴角,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没入发丝。
渐渐地,她眼前好像浮现了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念念不舍地抱着她的腿,明明眼眶都哭红了,却还是很懂事的说:“妈妈,我在家会很乖很听话的,我会好好读书学习,不跟同学打架,我还会帮阿婆做家务,你跟爸爸要早点回来哦。”
她当时摸着男孩儿的头欣慰地笑:“好,等妈妈挣到了钱,跟你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回家好不好?”
“好。”
现在想来,这个儿子不管当初还是现在,都是最懂事的,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走得最安心。
只是,这么懂事的儿子,却被她自己亲手抛弃了。
她当初不是没有不舍,也不是没有想他,但是只要一想到黎海那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坑,她就怕。
她怕回到家以后,会再被黎海打,更怕见到这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就没有勇气再离开,一辈子就陷在那个泥潭里爬不出来。
所以她狠下心肠,那么多年没回家看过他一眼。
终究是自己太懦弱太自私了。
能在死前见他一面,知道他过得好,她就死而无憾,至于原谅不原谅,她从来没有奢望过。
温静的目光紧紧锁着门,渐渐地,再也无力支撑,沉重的眼皮垂下去,盖住所有光线,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黎溯川……”见黎溯川出来,杜晓眠急忙过去抓他的手臂,观察他的情绪。
“我没事,走吧。”黎溯川淡淡摇头,握过她的手,拉着她大步离开医院。
回到车上,杜晓眠还是不放心,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伸出手说:“来,抱抱。”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感受对方的气息,许久之后,黎溯川蹭着她的脸颊说:“以后我的世界只有你和我们的家好不好?”
杜晓眠笑着点头:“好。”
一个星期后,又是到了周末,杜晓眠和黎溯川商量决定把结婚的事告诉许艳华和杜国强,于是二人挑好礼物回老家,丑女婿终于要见岳母。
毫不意外,许艳华和杜国强的反应,先是一阵呆若木鸡,随后就欢天喜地,恨不得拿着喇叭昭告全天下,她家大闺女带新女婿回家了,而且比上一个更高更帅更有钱,简直扬眉吐气,一雪前耻,让那些成天说三道四的三姑六婆都TM闭嘴。
许艳华对这个新女婿那是越看越顺眼,有钱不说,还孤家寡人一个,以后不仅不用担心家里人争财产,更不用担心杜晓眠不生孩子被婆婆姑子说闲话,唯一的缺点就是,人长得太好看了,招女人,担心他会步方向东的后尘。
为此许艳华还特地拉杜晓眠到小房间谈话:“这小川儿长得好看,又有钱,要是花起心来会不会比方向东还可怕啊,眠眠你想清楚没有啊?”
杜晓眠笑着地说:“他要是变心了,我再离了就是,还能分他一半家产,反正不吃亏。”
许艳华急眼了:“你个死丫头,妈是担心你,你还笑。”
杜晓眠认真起来:“放心吧,妈,他不会,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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