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刃上翩舞
她一直担心杜晓率会在伤残的阴影下消极自卑一辈子。
但实际上,他比她想象的坚韧顽强太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懈努力着,直到今天终于有了成效。
她很高兴,心里暖着,鼻尖酸着,想哭。
或许真正软弱的是她自己也说不定。
分别的时候,杜晓眠忍不住用手挠杜晓率那一头柔软的金毛:“听说基地训练很辛苦,放假了就来我家,姐给你做好吃的。”
杜晓率点头:“嗯。”
为了宣泄心里这份欢喜,杜晓眠决定找高颜出来嗨一把。
但高颜是一个专于事业的大忙人,约到她已经是两天以后。
两人挑了一个市里热闹的酒吧,穿着漂亮的衣服,化上艳丽的妆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酒吧里灯红酒绿,重金属的声音震耳欲聋,舞池里群魔乱舞,但杜晓眠和高颜这把年纪没打算参与,坐在旁边的吧台上碰杯喝酒,听到高|潮的音乐也跟着摇头晃脑,偶尔也会有人过来搭讪,但都被她们自动屏蔽。
她们的泡吧只是自娱自乐,还没到达众乐乐的地步。
舞池里爆发出热闹的掌声和口哨声,杜晓眠和高颜同时伸长脖子望过去。
原来是一位身材火爆的美女和帅哥斗舞,两人看起来舞蹈功底都十分扎实,相互挑逗的同时,相互较劲,性感而又火辣,把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向了高潮,所有人都成为他们的观众。
年轻人的世界就是精彩,杜晓眠和高颜对视一眼,笑了,然后碰杯继续喝酒。
一曲结束,斗舞的美女和帅哥离开,舞池很快恢复原貌,杜晓眠看时间快到12点,该回家了。
离开之前,杜晓眠想去一下洗手间,高颜在原地等她。
然而,碰巧的是,去洗手间的路上,杜晓眠又看到了刚才舞池里跳热舞的年轻男女,并且两人似乎在争执。
帅哥把美女抵在墙上凑过去吻她,却被美女一巴掌抽了回来,并一把推开。
帅哥被打得有点懵:“刚才跟我跳得不是很欢吗?装什么清高。”
说着又要凑上去亲,美女扬起手又要抽他,却被帅哥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但美女也不是吃素的,提起膝盖狠狠顶在了帅哥的腿根。
帅哥顿时闷哼一声,吃痛地弓起腰:“你TM穿成这样出来,不就是图个爽吗?”
美女站得左右打晃,像是醉得不轻,但声音却异常高冷:“也不照照自己什么东西,你也配?”
然后她甩了甩大波浪卷的头发,摇摇晃晃进洗手间,帅哥吃了憋也没再纠缠,夹着腿离开。
杜晓眠进洗手间时,美女正趴在洗手池上吐得掏心掏肺,等她上完洗手间出来时,美女还在吐,她洗手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这时,美女正好抬头,镜子前,两人视线撞上,皆是一愣。
之前距离太远,再加上浓妆的作用,杜晓眠没看清她长相。
现在距离近了,才发现这位美女竟然是那天机场和黎溯川聊天的钟小姐。
毫无意外,钟书意也认出了杜晓眠,两人对视了几秒,钟书意先开口:“我记得你,那天在机场我们见过,只是时间太仓促,没来得及介绍。”
镜子里的美人浓妆之下脸色苍白,眼眶泛着红。随即她洗了把脸转过身,拿纸擦脸的同时自我介绍:“我姓钟,钟书意,黎总的……旧朋友。”
都这样了,那就只能认识一下,杜晓眠笑着说:“你好,我性杜,杜晓眠。”
钟书意眉毛一挑:“黎总的新朋友?”
‘朋友’这个词很微妙,戳中了杜晓眠的下怀。
因为她暂时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定义自己和黎溯川的关系。
不等杜晓眠回应,钟书意又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她,觉得他很帅,即使一天到晚冷着脸,笑也不笑,却也性感迷人?”
这个问题杜晓眠并不想回答,钟书意也并不需要她答,顾自地说:“我当初也这么觉得,第一眼看到他就深深着迷,拼了命往他跟前凑,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我是喜欢他的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喜欢他这个人……”
“我明明喜欢他这个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他的钱,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留在她身边,你知道这种感受吗?”钟书意像是压抑了太久,借着酒劲上头,也不管对象是谁,就把憋在心里的话一个劲往外泄,她慵懒地靠在洗手池上,眼泪也夺眶而出:“他说自己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婚姻,只需要稳定的伴侣,如果我愿意,就留在他身边,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开,离开时,会给我一大笔钱做补偿,然后我留下了,在他身边呆了四年。”
她用含泪的眸子看着杜晓眠:“你呢 ,他有对你说过这些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帅帅才是我心头的朱砂
第37章
美人流泪总会让人无比心痛。
杜晓眠汗颜, 看得出来钟书意在黎溯川那里受了很深的伤, 但是她爱莫能助,即使安慰也会显得虚伪。
她叹了口气, 平静地说:“钟小姐问这个问题, 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如果我说有,你心里是不是会冷笑,又一个傻女人正在步你的后尘, 然后你心理会觉得平衡;如果我说没有,你心里是不是又会陷入另一翻挣扎?痛苦为什么他待我们不一样,你差在哪里,我好在哪里?不过抱歉,我并没有把自己的私生活剖析出来向外人展示的习惯, 所以抱歉, 无可奉告。”
“……”钟书意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原本看长相, 以为杜晓眠是那种傻白甜风的女人, 还惊讶黎溯川口味转变这么快,但现在看来是她走眼了。
果然外表是最具欺骗性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暗红的唇往上翘, 好看,却又落寞:“抱歉,是我唐突了,杜小姐的确没有义务回答这些问题,不过作为过来人, 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黎溯川……他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谁也捂不热,你如果不想步我的后尘的话,还是及早抽身为好,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杜晓眠沉默,再次感叹这位钟小姐真的被黎溯川伤得太深。
“钟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己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不劳你费心。”顿了顿,她真心实意地说:“我也有一个小建议要送给钟小姐,不爱你的男人千万别爱,这虽然有点自私,但是管用,它能很好的保护你,不像现在这么伤,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失陪了。”
杜晓眠微笑示意,快步出洗手间,身后响起吧钟书意激动的质疑:“他说过喜欢你或爱你吗?从来没有吧,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爱。”
杜晓眠后背僵硬了片刻,却也没有回头。
钟书意再次靠在洗手池上惨淡地笑,她觉得自己今晚面目十分丑陋,企图拿无辜地第三者泄愤,结果完败。
可她就是不甘心,她遇上黎溯川那一年才25岁,年轻貌美,身边的追求者排着长队,但她眼里只容得下黎溯川。
即便黎溯川明确告诉她,除了钱什么也得不到,她也欣然接受了。
因为年轻,她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和决心,也有改变这个男人的信心。
她相信凭自己的真诚总能打动他,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但是四年下来,没有任何改变。
钟书意累了,自尊受到了严重的鞭笞和践踏,于是选择离开。
铩羽而归大概就是这样。
为了报复,离开时,她要了黎溯川好多好多钱,坐实自己图钱的目的,但黎溯川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了她。
她拿着钱出国深造,最后的要求是希望黎溯川送一送她,于是黎溯川送她到机场门口,等她一下车,就立马开走,没有丝毫留念。
可半个月前,送朋友登机时,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黎溯川竟然不舍地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让她再多陪自己坐坐。
她知道自己应该扭头就走的,毕竟拿了钱,就该消失得干净。
但心里的嫉妒疯狂翻涌,以至于她管不住自己凑到黎溯川跟前说了那翻令人反感的话。
今晚,同样的,她再次失控了。
钟书意蹲在地上,脸埋进胳膊弯里,低低地哭。
杜晓眠说得对,她心里其实早就在挣扎和痛苦,为什么自己不行?
她比她差在哪里?
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出了酒吧,杜晓眠和高颜各自打车回家。
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凌晨一二点的街道格外安静,清冷,就像杜晓眠现在的心情。
她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挡风玻璃借着路灯晦暗不明的光,映着她隐约的身影,能看到眉是紧紧拧在一起的。
杜晓眠陷入了沉思,刚才钟书意的问题个个角度刁钻,她其实无法从正面回答。
黎溯川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婚姻?
她没听他提过,两人也没有针对这个问题正式谈过,所以她不确定。
至于爱不或不爱,杜晓眠想到这里不由得失笑,她已经不再是会对一个答案穷追猛打的小姑娘了。
她只是在心里设了一个最起码的标准和防线,不爱她的人她不爱,看不上她的人她也不会正眼看。
如果有一天她觉得黎溯川不爱自己,那她一定会马上离开,不会有任何留念。
正如她对钟书意说的那样,女人要想好好保护自己,就要在感情上学会自私,一味付出,热脸贴对方冷屁股,那不是爱,是蠢。
手机响了,杜晓眠回过神一看,黎溯川打来的。
她接起来,有点累:“喂?”
黎溯川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恼:“你怎么不在家?行李也不在?是不是又去哪里出差了?怎么不给我说。”
杜晓眠蓦地睁大眼:“你回家了?”
黎溯川很是不悦,短短一个字:“嗯。”
杜晓眠笑容放大,眼里闪着欣喜而急切的光:“那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挂了电话,她立即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前面改道,去另一个地方……麻烦快点,谢谢。”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下,杜晓眠提着包包欢快地朝别墅跑。
进门后,就见黎溯川拉着一张黑脸坐在沙发上,脚边还立着行李箱,一看就风尘仆仆,累得不轻。
他大概心里憋着气,领带被扯了扔到一边,衬衫口子解到了第三颗,露出一个深深的,坐姿也很随意,一条意屈着,另一条嚣张地搭在矮桌上,又直又长。
杜晓眠心里哼笑,这哪里是在生气,分明就是借着机会秀身材,她放慢步子走过去。
黎溯川姿势不变,黑沉的眸子瞟了杜晓眠一眼,眼里分明有震惊,却被他强制压下去,板着脸数落:“穿成这样,去哪里鬼混了?”
杜晓眠在他身边坐下来,如实地说:“跟朋友去酒吧玩了会儿,庆祝我弟弟找到正经工作。”
那个小瘸子能找到正经工作?
黎溯川眸色几变,确实不容易,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不是要十天吗?怎么提前两天就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机。”杜晓眠问。
被这么一提醒,黎溯川消到一半的气立马回充,哀怨地说:“老子把十天的行程压缩成八天,风风火火赶回来给想你个惊喜,你倒好,给我个惊吓。”
杜晓眠被这句话逗笑了,心也跟着变软,决定不仅要为杜晓率庆祝三天三夜,还要大赦天下,忘掉黎大总裁前任小情人给自己下马威的事。
她挽起他的胳膊,下巴磕在他肩上,笑盈盈地讨好:“好吧,我的错,但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嗯?”
黎溯川仍旧不为所动,高傲地抬着下巴:“道歉要有诚意。”
杜晓眠一点就通,凑过去,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留下个大红印问:“现在行了吗?”
黎总对自己高冷的外表瞬间崩塌全然不知,仍旧高冷:“不行,不够,还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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