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60章

作者:寒江雪 标签: 穿越重生

  一行人在客栈住了两天,发现细作的踪迹之后便追着出城。

  顾恒舟已经完全掌握了细作的踪迹,不过没有急着抓人,一路跟着细作回了远烽郡。

  这便算是到了顾恒舟的地盘,他直接把沈柏丢进营里看着,营里的人约莫是第一次见他带姑娘回来,哪怕知道沈柏可能是个细作,这些人也没为难她,把她安置在顾恒舟的营帐,派人看守着,一日三餐并不落下。

  东方影一直没出现,顾恒舟追那细作也整整五日没露面。

  第六日,帐外传来骚动,沈柏那时刚躺下午休,迷迷糊糊还没清醒过来,顾恒舟就被人扶着坐到床边,没人理会沈柏,直接把顾恒舟的外衫扒了,露出硬实壮硕的胸膛。

  他受了伤,胳膊中了一刀,血流了不少。

  不过和其他伤比起来,这算是很小的伤了。

  军医很快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从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话中,沈柏拼凑出事情的经过,有越西的细作潜入昭陵,偷了好几座州城的城防图,在远烽郡被顾恒舟拦截下来,顾恒舟将计就计,把前来接应细作的越西敌军团团围住。

  关键时刻,忽炽烈带兵来营救。

  顾恒舟和忽炽烈交手,被忽炽烈伤了胳膊,但忽炽烈被顾恒舟挑下马,断了一臂。

  这三年两人交手的次数不少,也算是死对头了,这次忽炽烈被顾恒舟断了一臂,至少十年内,越西不敢再犯昭陵。

  这些将士都挺担心顾恒舟,但担心之余是振奋激动。

  这一下可是狠狠打击了越西人的气焰呢。

  众人挤在营帐七嘴八舌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军医让顾恒舟好生将养着,他转身对上沈柏的目光,像是突然发现还有这么个人在营里。

  沈柏乖乖从床上下来,干巴巴的说:“他们让我住这里的,这几天我哪儿也没去,门口的将士可以作证。”

  顾恒舟没理她,径直走到床上躺着休息。

  沈柏站了一会儿,以为顾恒舟睡着了,悄悄往门口走,刚走了两步,顾恒舟的声音响起:“去哪儿?”

  沈柏找了个好听点的理由说:“我怕打扰你,想去帮你熬药。”

  “用不着你。”顾恒舟说,沉沉道:“就在这儿待着。”

  待着就待着吧,谁让这儿都是你的人呢。

  沈柏端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顾恒舟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缓,睡得很沉。

  这一觉顾恒舟足足睡了四个时辰。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外面又在下雨,沈柏还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神采奕奕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大统领,你知道吗,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了。”

第214章 应该很喜欢她

  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了。

  沈柏表情促狭,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顾恒舟眉梢未动,寡淡的问:“我说什么了?”

  “这件事很重要,一直藏在你心里,你真的想让我说出来?”沈柏挑眉问,顾恒舟面无表情,坐起身后吩咐:“倒杯水。”

  沈柏倒了水给他,顾恒舟喝完看着她说:“说吧。”

  他的神情坦荡极了,一身正气,没有任何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沈柏本就是诈他的,见状放下心来,看来他真的忘记了,随口编造,说:“你说你喜欢吃甜食,馋冰糖葫芦了。”

  “……”

  顾恒舟绷着脸不说话,沈柏拍拍胸脯说:“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我知道,你要保持大统领的威严,要震慑三军的。”

  顾恒舟睡了很久,这会儿倒是不困,他让沈柏点了灯,准备处理军务,沈柏本来打算在旁边伺候的,顾恒舟觑了她一眼说:“这些都是军机要务,回避一下。”

  这么冷的天,上哪儿回避啊。

  沈柏盯着帐帘看了好一会儿,慢吞吞的往门口挪,外面风雨更甚,砸得帐篷啪啪作响。

  “去哪儿?”

  顾恒舟翻开一本公文问,沈柏乖巧回答:“不是让我出去回避一下么?”

  顾恒舟头也没抬,冷声问:“我让你出去了?”

  那确实没有。

  沈柏想了想,站在门口面壁,过了一会儿,顾恒舟沉沉的说:“我不要门神。”

  不要出去,也不用面壁,难道是……让她上床睡觉?

  沈柏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上一世镇北军也是有优待俘虏的规矩的,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被证实是细作,顾恒舟不苛待她也很正常。

  沈柏小步小步挪到床边,见顾恒舟没有反应,麻溜的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顾恒舟没再说话,沈柏很意外,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让自己来床上睡觉。

  这人怎么和上一世一样,明明是对人好,说话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客气。

  被窝里还残留着顾恒舟的体温,沈柏很快来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再度醒来,屋里有细微的交谈声,拉开被子把脑袋拱出来,透过屏风缝隙,沈柏看见几个副将都在营中,正在跟顾恒舟商议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听见,这群武将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不过,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屏风?

  沈柏有点懵,不想打扰他们谈话,躺在床上没动。

  过了一会儿,众人离开,顾恒舟对着屏风说:“醒了就起来,别装睡。”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都知道我醒了,我呼吸声难道有这么重?

  沈柏暗暗嘀咕,起床,把被子叠好了才绕过屏风走出去。

  外面还在下雨,湿气很重,寒意也更重了些。

  顾恒舟处理完公务,动了动脖子,守在外面的亲兵进来,恭敬地提醒:“大统领,该换药了。”

  “嗯。”

  顾恒舟应了一声,从下面柜子里翻出一瓶外伤药和一卷纱布,那亲兵也没个眼力见,看着要上药了,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顾恒舟开始单手解腰带,沈柏弱弱的问:“大统领,你自己给自己换药啊?”

  顾恒舟停下,掀眸看着她。

  沈柏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如果大统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换药。”

  顾恒舟停下动作,很有自信的说:“这是镇北军军营,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走出这个营帐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是是是,我是万万不敢耍什么花样的。

  沈柏走过去,帮他脱了外衫,露出受伤的胳膊。

  伤口有点深,纱布被血浸染了一些,沈柏小心的把纱布解开,把伤口清理了一下重新上药。

  太久没做这些事,沈柏的动作有点生疏,显得颇为笨拙。

  顾恒舟一直在看她,沈柏压力有点大,干巴巴的说:“我真的会包扎,大统领放心,我绝对不会弄伤你的。”

  沈柏虽然这么说了,顾恒舟还是没有移开视线,沈柏压力有点大,终于绑好纱布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背有点冒汗。

  顾恒舟动了下胳膊,没感觉哪里不适,自己动手穿好衣服。

  不过单手系腰带的难度稍有点大,顾恒舟弄了好一会儿没弄好,沈柏主动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顾恒舟没有拒绝,沈柏半蹲在顾恒舟面前帮他系腰带。

  顾恒舟比之前又长高了不少,她身量没太大的变化,蹲在他面前只有小小一只,肩膀窄小,脖颈细嫩,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顾恒舟垂眸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问:“你之前说你有病,平日都有什么病症,要吃什么药?”

  顾恒舟问得认真,听不出关心,像是审讯,沈柏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大的病症,就是要躺着,不能久坐久站,更不能干什么重活,不然就会心绞难忍,不过这些时日都没有发病,应该是身体有好转吧。”

  沈柏吃的那些药,都是东方家的制香师专门调制的,与寻常药材不同,且不说在昭陵找不找得到这样的药材,方子写出来,只怕顾恒舟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还要把她抓起来当细作处置。

  顾恒舟也没纠结药方的事,问:“若是不能久坐久站,你平日靠什么维持生计?”

  “我与东方家渊源颇深,虽然现在和废人差不多,但他们并不嫌弃,一直养着我,所以我才能活到今日。”沈柏坦白的说,一心想着要回去,补充道,“我所说的绝无半句虚言,等去南襄打探的人回来,大统领便能知道真假。”

  顾恒舟不为所动,冷淡道:“南襄离此千里,就算真的有沈柏此人在东方家被当做座上宾对待,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她,此事还需谨慎调查才行。”

  沈柏眼角抽了抽,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去打探的人回来也不可信了,那她要怎么自证清白?

  沈柏有点头大,顾恒舟另起话题,说:“你既然说自己一直患有旧疾,这些时日就让军医好好替你诊治调养,等真相大白的时候,若你当真无辜,本将会亲自送你回南襄。”

  我倒是不怕你苛待我,只怕我哪天不小心死在这帐中,会平白给你添许多麻烦。

  沈柏腹诽,面上笑着谢了恩。

  下午的时候,军医便来给沈柏诊疗。

  一搭上沈柏的脉,军医的眉头就拧成麻绳,他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明明这人看上去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脉象却相当紊乱,像是垂危之人。

  军医问了沈柏最近的饮食,又仔细问了她之前的病症,搜索半生行医经验,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和她病症相似的情况。

  军医先给开了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让沈柏喝着,摸着胡须准备回去好好翻阅医书学习一下。

  这次抓住细作,重伤忽炽烈算是大功一件,军中上报了朝廷,赵彻的嘉奖很快下来。

  除了给顾恒舟升品阶,还拨了粮饷犒赏军中将士,并让顾恒舟过年回京述职。

  军中一派振奋,几个副将心思活络,组织了一场庆功宴,也算是给顾恒舟送行,回京述职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沈柏以前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

  沈孺修古板,孙氏又话多,有什么节日,沈柏都一个人逃到外面玩儿,外面万家灯火热闹极了,虽然不是她的,也比太傅府让她更觉得自在。

  东方家的制香师很多,常年在外游历,鲜少在家待着,这三年,沈柏基本是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凑热闹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她整日在顾恒舟的营帐待着,一来二去,和几个副将也都攀上几分交情,趁顾恒舟不注意,偷偷摸摸帮忙出了很多主意,想把这个庆功宴搞得更热闹一些。

  庆功宴定在腊八这天。

  腊月初六,伙头营所有人都要去城里采购,为庆功宴做准备,沈柏一早就得了信儿,伸长了脖子看着帐外,很想跟他们一起去城里逛逛。

  上下两世,她都没什么机会好好逛逛这里呢。

  但她现在还没洗清细作的嫌疑,不敢跟顾恒舟提要去。

  顾恒舟一直在处理公务,快到午时的时候,他放下纸笔,淡淡的说:“走吧。”

  沈柏蹭的一下站起来,矜持的问:“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