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14章

作者:寒江雪 标签: 穿越重生

第99章 殿下可是有心上人了?

  后面的宴会没再出什么岔子,司乐局排的节目不错,恒德帝很大方的给了不少赏赐。

  酉时末,所有人基本吃得差不多了,恒德帝起身,和太后一起领着众人到皇宫最东边的紫笙阁观看烟火表演。

  紫笙阁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建筑,平时钦天监的官员都在这里夜观天象,站在紫笙阁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瀚京,是最佳的观景之地。

  百官及家眷人太多了,还有其他国家的使臣团在,除了皇室成员,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能够随行登上紫笙阁。

  烟火表演要持续小半个时辰,沈孺修走在最后,上去之前冷着脸警告沈柏:“给我老实待着,别闯祸!”

  沈柏不方便说话,周珏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沈伯伯你放心,有我在,这小子出不了什么岔子。”

  沈柏想翻白眼,在太学院的时候,你丫也不比我闯祸少好吗。

  人多眼杂,沈孺修不方便说太多,又看了沈柏一会儿才跟着众人上了紫笙阁。

  其他人皆在下面等候,周珏一把抓住沈柏的手,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小子刚刚是不是想害死我?”

  他还记着沈柏刚刚推他,害他没拿稳酒杯,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被迫和姜德安杠起来的事。

  沈柏不咸不淡的扫了周珏一眼,只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周珏被看得心火直冒,正想跟沈柏掰扯清楚,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绚烂的火星在空中噼里啪啦炸出绝美的图案,所有人都被烟花的声音吸引仰头看向夜空。

  周珏也回头看了一眼,沈柏上一世看过的烟花表演数不胜数,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只是在烟花绽放光亮大盛的瞬间看见自己背后有个高大的影子。

  茶白和她身量差不多,影子绝没有这么高。

  沈柏偏头看向茶白,烟花转瞬即逝,光亮也一下子消失,沈柏并没看清茶白身边站的人是谁。

  不过第二朵第三朵烟花很快接连升到空中,整个夜空被照得如同白昼。

  沈柏毫不费力的看见姜映楼站在茶白身后,他几乎是贴着茶白站的,脑袋偏着凑到茶白脖颈的位置,似乎正在朝茶白的耳朵吹气,茶白秀眉紧蹙,明显是不敢生事,正极力克制着。

  当着小爷的面,欺负小爷的人,还真他娘的把自己当人物了!

  沈柏没有丝毫犹豫,挣开周珏,抓住茶白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身后,而后一把揪住姜映楼的衣领。

  她没有姜映楼高,微微用力便拽着姜映楼的衣领让他弯下腰来。

  姜映楼丝毫没有被现行的慌张愧疚,反而弯了眼眸,笑得邪肆,顺势搂住沈柏的腰,弯腰凑到她面前,低低的笑出声来:“怎么,沈少爷寂寞难耐,想男人了?”

  想男人?

  呵呵!小爷是想废了你这个野男人!

  沈柏的舌尖在口腔扫了一圈,知道姜映楼是仗着背后有太尉府撑腰,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这些时日因为和赵稠的事,沈柏又正处在风口浪尖,他笃定沈柏会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闹出事端。

  然而沈小爷是连皇嗣都敢算计的人,难道还会怕他一个太尉养子?

  沈柏也勾唇笑起,将姜映楼拉得更低,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一起,差一点就会亲上。

  两人都喝了点酒,凑近以后,酒香交缠,姜映楼想到那本画册上沈柏细软的腿和腰肢,莫名有些发热,不自觉晃了下神。

  下一刻沈柏偏头,避开姜映楼的脸,揪着他衣领的手改为捂住他的嘴,动作利落的屈膝上顶。

  沈柏时间掐得极好,正好在烟花熄灭的瞬间捂住姜映楼的嘴。

  姜映楼没想到沈柏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动手,毫无防备,命根受到致命一击。

  巨大的疼痛瞬间从那里传遍全身,痛呼却被堵在喉间没办法叫出来。

  额头和脖子的青筋全都痛得暴涨,他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躬身,然后被沈柏一脚踹开。

  沈柏那一脚用了全力,姜映楼站不稳,被踹得后退好多步,撞到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

  嘭嘭嘭!

  好几朵烟花接连在夜空炸开。

  周围的人意外发现姜家大少爷突然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还撞倒了两个人。

  那两人也不是别人,一个是顾恒修,一个是吴守信。

  吴守信武修还行,是为了照顾顾恒修才被撞倒的。

  他把顾恒修拉起来,又去拉姜映楼,姜映楼却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拍开他的手,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痛楚,指着沈柏怒斥:“沈柏,你大胆!”

  沈柏踹开姜映楼以后便若无其事的仰头望天,听见姜映楼的话才无辜的看向他,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好像全然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烟花一朵接一朵不停歇的在头顶炸开,所有的一切都被照亮,沈柏眸光灵动,无辜得像只小白兔,熟悉她的人却只觉得她更像是修行千年成了精的狐狸,还是特别好看的那种。

  姜映楼既然拒绝了帮助,吴守信也没强求,收回手走到沈柏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确认她没什么事才轻声问:“今日宴后,你可要随太傅回家住?”

  沈柏说不了话,眉梢微挑,吴守信轻咳了一声说:“我有些话想与你说,你若要随太傅回家,我便在宫外等你。”

  吴守信的表情不大自然,沈柏还以为他又有事相求,想了想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暂住宫中,若无急事可日后再谈。

  头顶的烟花大片大片的炸开,眼前瘦弱娇小的少年低头专注的在他掌心写着字,指尖微凉,指腹还比一般男子更柔软,在掌心激起一片酥麻的痒意,像一片轻薄的羽毛轻轻落在心尖,连心脏都跟着痒起来。

  掌心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汗,吴守信刚想握拳抓紧在掌心划动的指尖,姜映楼被顾恒修扶起来,瞪着沈柏和吴守信说:“好啊,原来你们俩是串通起来的!”

  周珏目睹了全过程,他没太看清姜映楼对茶白做了什么,但东恒国一行让他对沈柏改观,知道沈柏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周珏走过去撞了下沈柏的胳膊,冲姜映楼抬抬下巴:“什么串通啊?烟花炸得听不见,姜少爷想说什么不妨大点声。”

  周珏开了口,吴守信收起心思,把沈柏往后拉了拉,和周珏一起以保护姿态挡在姜映楼面前。

  姜映楼平白挨了一下,痛得脑门全是冷汗,一看周珏和吴守信都要给沈柏撑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把事情闹大,顾恒修凑到姜映楼耳边说了几句话。

  姜映楼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咬牙忍下这口气,被顾恒修扶着离开。

  烟花的声音很大,注意到这点小插曲的人不多,见姜映楼走了,便又专注的继续看烟花。

  周珏凑到沈柏耳边,好奇地问:“顾恒修什么时候和姜家大少爷关系这么好了?顾兄知道这件事吗?”

  周珏刚问完,吴守信硬插到他和沈柏中间,隔开两人的距离,沉声说:“柏弟和周兄一起去的东恒国,对京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况且他现在舌头还受着伤,不方便说话,周兄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问我。”

  周珏:“……”

  你俩偷偷冰释前嫌也就算了,怎么还护犊子似的护上了?

  周珏无语的看着吴守信,莫名觉得他有点中邪了。

  沈柏没在意两人的互动,把茶白拉到身边,茶白眼眶发红,知道沈柏刚刚是在为自己出头,福身行了一礼,带着哭腔说:“谢少爷,奴婢给少爷添麻烦了!”

  沈柏轻轻抚着她的脸,擦掉她眼角的泪水,并不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无声的安慰。

  她既然把茶白和绿尖从睦州带回了瀚京,她们便不再是卑贱的风尘女子,她们对她忠心不二,她自然也会尽自己所能护她们周全,不让她们受半分委屈。

  半个时辰的烟花表演很快结束,宫人开始引导百官及家眷慢慢出宫。

  从今天开始,瀚京会连开三日夜市不闭城,皇宫也不会落钥,上一世沈柏和周珏一起出宫,还去城里赌坊玩了一个通宵。

  不过现在沈柏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目送沈孺修和周珏出宫后,她直接带着茶白回了凌昭宫。

  一回到房间,沈柏立刻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刚刚开宴你走神把酒倒洒了,可是在宴上见到了认识的人?

  茶白被姜映楼吓了一跳差点忘记这件事,这会儿沈柏问起,她又想起来,却犹豫着不敢说。

  她的性子比绿尖要沉稳一些,沈柏思忖片刻后继续写道:你认识那个递灯的宫娥?

  茶白眼睫一颤,压低声音说:“距离有点远,又是晚上,奴婢不敢确定是不是,只是觉得那人很眼熟,像是多年前清韵阁的一位姐姐。”

  宫里的宫娥虽然地位低下,但要进宫最低要求也是家世清白的好姑娘,清韵阁的姑娘怎么可能出现在宫里,还被选来给恒德帝递天灯?

  沈柏继续写道:仔细说说。

  茶白说:“那位姐姐叫雾雨,比我早一年到清韵阁,她人生得漂亮,性子也好,平日许多恩客都指名道姓要她作陪,但五年前她和一个书生私奔了,花娘为此还气得病了好几天,我们虽然什么都没做,却也被花娘迁怒吃了不少苦头。”

  那个书生叫什么名字?

  沈柏问,茶白仔细回想了许久才说:“我只听她提过一次,好像叫……叫楚应天,听说这位公子祖上还是比较有名气的铁匠。”

  比较有名气的铁匠?

  那不就是沈柏在谌州救下来的楚先生吗?可沈柏记得很清楚,楚应天的亡妻叫阿晚,是个温柔娴静的姑娘,并不叫雾雨。

  这其中必然有内情。

  沈柏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直接去了卫如昭的寝卧,用他房间里的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页纸。

  亥时一刻,卫如昭和赵彻一起回到凌昭宫,两人都是一大早就起了,忙活到现在,脸上均浮起倦色,等他们一进屋,沈柏便殷勤的倒了两杯热茶让他们休息,然后把自己写的那一大页纸放到赵彻面前。

  赵彻喝着茶把沈柏写的东西看完,眉头拧成麻绳:“你怀疑五年前睦州城里那二十名少女,被送进了宫?”

  也许不止送进了宫,还被送进了一些大臣的后院。

  沈柏想到这一点,却没在纸上写出来。

  这个范围太大了,贸然说出来反倒容易让赵彻多想,不如先盯紧这个叫雾雨的女子,若她真是那二十位少女其中的一个,只要能撬开她的口,自然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沈柏在桌上写道:当务之急,要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确保那名女子的安全。

  赵彻问:“如何确保?”

  沈柏一笔一划的写下: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刻钟后,赵彻离开凌昭宫。

  沈柏也回房间除了衣冠沐浴,换上一身宽松柔软的寝衣,却不急着躺下,而是披上厚重的大氅站在凌昭宫大门口赏月。

  亥时末,值夜的宫人前来换值,顾恒舟也带着一队巡夜的禁卫军从这里路过。

  一看见顾恒舟,沈柏眼睛立刻亮了两分,快步上前,拿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糕点。

  身上有任务,他多半没有正经吃饭,而且还要巡一晚上的夜,肯定会饿,能吃点东西总是好的。

  执行公务的时候,顾恒舟板着脸严肃得不行,看也没看那些糕点,冷声命令:“让开!”

  沈柏不让,想着这人接过糕点指不定扭头就扔了,干脆打开油纸包,抓了一块喂到顾恒舟嘴边。

  顾恒舟的唇抿成一条线,冷厉的瞪着沈柏,沈柏不但不怕,还弯眸笑得明媚,若是这会儿她能开口说话,一定会像哄小孩儿似的发出一声:“啊~”

  顾恒舟太阳穴跳了跳,没吃沈柏手里那块,自己拿了一块吃进嘴里,越过沈柏离开。

  一个时辰后,顾恒舟又在凌昭宫看到了沈柏。

  她原本已经坐在凌昭宫大门口打盹儿了,顾恒舟快到的时候,才被宫人叫醒,揉了揉眼睛,又强打起精神来送糕点。

  顾恒舟拿她没办法,只能把那包糕点都拿走,沈柏还挡在他面前,指了指嘴巴,顾恒舟绷着脸说:“我会吃完。”

  沈柏心满意足,笑着目送顾恒舟带人去巡夜,然后才回屋睡觉。

  一夜无梦,沈柏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