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娶到国师大人了吗? 第20章

作者:道玄 标签: 穿越重生

  正当此时,郑玄略微茫然地睁眼,正对上沈青鸾灼灼的视线。

  情况有一丝不对。

  沈青鸾没来得及想,脱口道:“我没有做。”

  嗯……?

  “我没有擅自进行下去,是你昨晚的状态太差了。”感觉根本受不住她继续下去。

  什么……?

  郑长清从初醒的茫然中慢慢回神,还未说出一句话,就听到沈青鸾继续道。

  “你都要把嘴唇咬破了。”

  提到这个,他的记忆顿时复苏,忽地想起了昨夜在那种熏香下有些疲倦昏沉,然后……

  然后……他……

  他……

  于是,在下一刻,景王殿下又见到了一次恼羞成怒的国师大人。

  ……真是痛并快乐着。

  作者有话要说:  沈青鸾:我太不容易了。我就是当今柳下惠,我简直端方君子……

  郑玄:……

第23章 女主她心狠手辣

  大启皇宫。

  启皇正坐于思政殿上,手翻案卷,旁侧烛台高燃,火光明亮。过了片刻,由外进来一个面白俊秀的男子,正是青竹大监。

  他身着内监服饰,袖腕处有两片竹叶。低眉顺目,到了皇帝跟前,压低了声:“陛下,景王那边儿……”

  齐明钺眉头一皱,揽卷的手反过来一摁,问道:“如何?”

  “王爷已回了靖宁侯府,连同郑国师也在其中。”

  齐明钺闭目良久,觉得声嘶胸冷,半晌提不起气来,又想到先前太子身死,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丞相李凝一心扶着老三,那孩子心胸狭隘,并未明君之选。而近日传起来的七皇子,根基浅薄,难摄大统,少不得还须他人帮扶……

  这帮扶之人,怎么想也越不过沈青鸾去!靖宁侯世代忠良,侯府现下远离京华,空挂个牌匾,倒不妨事。可沈家的这位女儿,凶残寡幸、心狠手辣,这名声比她的出身还要响亮。他虽素来倚仗此人,但却绝不想看她连同郑玄,为这位根基浅薄的七皇子撑腰。

  到他归天那时,若让齐谨行继承登基,那把持朝中政务的,究竟是他的皇子,还是这位沈卿?

  原本各方势力均衡,皇后的易家、从属无数的李相、高门雅望的郑家……掌管神锐军的明家、还有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徐家……再兼这位能平外患、除内奸、动如猛虎的神武沈家。

  互相掣肘、攀扯纠缠,这才是齐明钺最愿意看到的景象。他视沈青鸾如宠臣,一是因她的出身,教君王怀爱将之心、起惜才之意。二是她的狠毒,由其做匕首利刃,淬毒含冰,触之则死……而也正因如此,这把刀实在太利。

  到了沈青鸾表现出想要与郑玄成秦晋之好、载明鸳谱之时,齐明钺才觉握紧此匕首甚是不易,若再教她得了郑玄之助,恐怕风云翻搅之下,朝廷庸碌者众,极难阻挡。

  齐明钺握起一盏茶器,掌心贴在壁上。他略略低眼,神情似还有些未褪的冷,眸光莫测。

  “那个肖似郑玄的男子,现下何处?”

  “回陛下,留居梅园。”青竹回道。

  “好。”齐明钺单掷一字,也不知道是在说好什么,又过了半息,他向后倚坐,平声道:“给庆娘做个玩物罢。”

  “是。”

  齐明钺又想起前日暗卫来报之事,对自己那位死去多年的十六妹颇多疑虑,但倒也不至于杀他的地步。暂且先不必打草惊蛇。他倒是想看一看,这个人称妙手的医仙,究竟能做出什么有关时局的大事来。

  念想到此,就不免再想起目前最棘手之事。他不容沈郑两家联姻,沈青鸾手握神武军,狂性难收,岂止是桀骜二字可以评判,郑玄虽在方外,但背靠六世望族,在朝野之中声名俱赫……

  齐明钺闭了闭目,骤然头痛发作,低首垂至案边,半晌未有动作。那青竹只敢候在一旁,气也不曾大喘,唯恐有分毫之错。

  小半刻,大启的陛下又询了一事。

  “郑秀之如何回讯?”

  如非必要,齐明钺还是不愿去动郑玄的,他与郑林当年关系甚好,并不愿与离朝老友反目。

  “郑大人未曾回信,只递来一块信物,附言说……”

  青竹想着那句话,连心尖儿都跟着绷紧了:“……将此物递与国师,他随后入京。”

  齐明钺沉默片刻,头痛更烈。他捏住眉心,道:“行了……望玄儿及时回头,万勿违逆父命师恩、离亲背众,望他保全一身。”

  当今皇帝齐明钺,是真有这么称呼郑玄的资格的。说到底,沈青鸾虽有宠臣之名,但他对沈卿的脾性心知肚明,这样难缠的爪牙,在很多时候到了最后,都会成为皇室的绊脚石或是尽过忠的废子。

  沈家只娶不嫁,故友独子,火坑恶窟在前,怎忍如此?

  齐明钺想到此节,胸怀大畅,便深觉是为郑玄择一明路,那愧心起时的头痛也消减下去许多。他慢慢地喝了口茶,随后道:“让庆娘想个法子……不必害人,只消断情……”

  ·

  旨意前脚儿到,后脚儿便收到了那位传闻与国师大人相似的男子。庆曼婷拨了拨眼前血呼啦嗤的眼珠子,伸手从小侍身前抽来布巾,把刀一抹,露出个森白雪亮的锋刃来。

  那位名唤贺青洲的倌儿便被押来,捆个结实。此刻脸色惨白,连唇上也无甚颜色,乌发早在途中松散,披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颊。

  这里是刑房模样的地方,黑布隆冬,四处无光,唯有女人身前一盏小灯,燃得正直,再就有一个热炭盆,在手旁烧着,热意逼压过来,令人生畏。

  庆曼婷挥手让那几个哑巴太监滚出去,慢慢地擦手中那把刀。在她身后,有一个不成人样的躯体挂在刑架上,此刻发须、双眼、左肢全部无影无踪,口中塞珠,却还活着。

  旁边呆立着一个小侍,看来也不过七八岁。眼眸漆黑无神。

  方才来的路上,那身尚还算值钱些的衣裳全被拿走,贺青洲只着中衣,低首颤抖,不敢抬头。

  庆曼婷抹干净了刀,道:“抬起头来。”

  这地方是个神鬼不知的所在,其中奇特诡异的手段法子数不胜数。庆娘手下也有一拨儿人在,但此刻并不在此处,她便亲来看看这一位皇帝送来的人。

  贺青洲轻轻蜷起手指,依言抬首。

  他容貌与郑玄确有七分相似,眉如墨画,却稍显长那半分,双唇似笔锋勾描,弧度虽柔又过于朱。不必仔细探问,只若熟悉国师大人的人瞧上一眼,便知道是个冒牌货。

  但贺青洲得这几分颜色,也绝对是个无法反驳的难得美人。玄灵子一身孤清冷绝,心魂在世所不存之地,不容得他人把玩淫亵,而眼前的青年,颤抖含泪,眼中蓄了一片柔与惧,像是在什么娼馆窑子里打磨出来,专伺候贵胄女官的。

  不得不说,庆曼婷眼光毒辣,一见便知。

  她勾起贺青洲的下巴,冰冷的刀身往这脸颊上拍了拍,见他慌忙闭眼,泪不能收,便觉一时有趣,问道:“你是因何犯了过错,被送到这里来?”

  “奴……”

  “哦,奴籍。”庆曼婷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再拍了拍他的脸,“长成这样,不遭人觊觎么?”

  “奴只是……只是偶然和一位大人相似,又办砸做错了事……”

  “你知道那是什么大人么?”

  贺青洲嗫嚅摇头,勉强睁开眼,衬着烛光,看到了眼前的女子。

  面前之人手持寒光匕首,黑发高束,以长簪穿冠而过,做利落打扮。她肌肤苍白,一双蛇眸,容貌虽美,却颇有些傲慢阴冷之感。此刻正斜倚,身形懒散,毫无劲力,更像条毒蛇了。

  庆曼婷轻嗤一声:“那是国师,郑玄郑大人。也就是民间传的当世谪仙……玄灵子。”

  说着此语,庆曼婷眸光一变,移开匕首,仔细端详他面貌,忽道:“或你还可堪用。”

  贺青洲听了这个名字,已是惊疑不定,险些惊讶出声,随后又见她这样作态,心下一紧,不敢推拒,随后便听女人笑道:“不若我将你全改成国师的模样,你也让我尝尝……谪仙伏于身下的滋味,到底够不够格,或者是否真能勾得大启唯一的女异姓王神魂颠倒、心荡神驰?”

  此语未完,又听庆曼婷哼道:“给你十分的样子,也装不出一分的仙气来,罢了,过来。”

  ·

  年节处处喧闹。沈青鸾难得回府,更是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更兼之郑玄在她身畔,自然也不应以寻常家中制度去置办,因此今年的喜钱便格外丰厚。

  沈青鸾将人带回家中,见过了父母,便觉礼数已足,几乎已开始与父母拟定三媒六聘,以礼迎娶云云。

  先前那熏香的事情已查出,并非是侍候的小侍丫鬟们送错了香料,是管事们属意下去的,那原是老夫人备下来,管事们见郑国师入府,便觉正用在此刻,未请则用,反而成拙。

  此事依沈家家法处置,冒犯之处,又由景王殿下代为赔罪。

  既是她代为赔罪,哪里还有罪可问?

  此刻正值良夜,再次被某人爬床钻被窝的国师大人略略睁眼,便看到那双明亮凤眸,像是灼灼烈日,有旭阳映身、火焰照面之感。他还未出声,便被对方挽住了手。

  沈青鸾握住他手,抬至唇畔,吻了吻冰凉的指尖,道:“我从外面来,你比我还冷上几分,什么道理?”

  郑玄未曾缩手,由着她吻,低声道:“还敢过来。”

  “除了不敢逼国师动武动气、伤了身体之外,光是这么高的窗、这么矮的床榻,有何不敢?”

  沈青鸾知他说的是误中熏香一事,那时若非她现身,恐怕要引郑玄郑长清情动……光凭这香,可得费一番功夫。偏偏她却又过去,拥住不说,还要贴之于肌肤,因此上回那事……

  郑玄未曾提起那事,未成想对方亲近照旧,比往日更甚。他想要开口,却又止住,随后觉察到沈青鸾探手过来,揽住他腰,声音清晰地落在耳畔。

  “与我回京。”

  郑玄微微一怔,耳畔声音又响,低柔悱恻。

  “长清……我想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出场,顺便理了理剧情……(之前都在闭着眼谈恋爱)

  摸你也摸过了,碰你也碰过了……咳。

  还有我的长清呀,你叫什么谪仙玄灵子,你怎么被宠得越来越娇气了,你叫郑娇娇好了x

第24章 没啥意思的过渡章

  郑玄的双手过于冰冷,捂在沈青鸾手心时尤其如此。她慢慢地捋过修长纤瘦的指节,掌心覆盖在肌肤下隐约的青色脉络上。

  交换的气息尚有些温度,此刻窗外有烟花绚烂,时亮时暗地映入房内。一盏光晕很温柔的小灯点在外床。

  床褥是沈府的,备下的锦被图样是交颈鸳鸯。郑玄外袍已褪,领口是雪白的,那些散落下来的乌发被衬的沉浓如墨,发间交杂的一缕雪白绕在脖颈间,堪堪地抵着锁骨。

  沈青鸾单手握紧他指节,另一手抬起,轻轻地拂过他的发丝。

  “你不答应也没有用。我已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