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 第58章

作者:鸿呀红呀 标签: 爽文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徐眠画有些慌,她昨日才暗示了李霁,若是贺兰集也出来插一脚,眼下的局面与前世又有何异?

  “世子亲了你?”

  “不、不是。”嘉让诧异,她怎么知道是自己被亲了?

  “那是谁?”徐眠画心里有了底。

  嘉让一瞬间便炸红了脸,今日早间醒来的一幕幕又硬生生的闯进了她的脑中。

  她睡觉一向老实,昨日夜里以什么姿势入睡,第二日醒来便是什么姿势,但今早,她却发现自己裹进了燕王的被褥里,身体蜷缩着,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殿下的手臂,那样的暖意毫无遮挡的烘着她的体肤,让人舒服的忍不住伸个懒腰。

  随即她发现抱着的不是她的胎被,而是个人,瞬间一个激灵便清醒了,她静悄悄的松开了自己以下犯上的双手,打算离他远一些,哪知这人睡着了仿佛都能视物一般,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以一股沉沉的力道往下压,嘉让纤细的腰肢被压得发软,刚刚还僵着的身体顿时软做一团,任人拿捏。

  两人裹在一床被子里面面相对,男人绵长的呼吸均匀的与她紊乱的鼻息相缠绕,顿时暧昧丛生。

  顷刻间,李霁睁开了眼,眸中满是清明又满足的笑意。见她仿佛没了骨头般,原本虚虚悬着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背脊,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嘉让不敢乱动,因为她发现里头的束胸好似散开了一些。

  李霁狎昵着开了口,气息裹着舒凉的薄荷清香,难不成他起来漱过牙?

  “我们和好,嗯?”男人的声音有些混沌喑哑,却十分惑人,仿若对着心上人说情话一般。

  嘉让没听明白,和好什么?

  李霁见她不回应,还以为她在拿乔,看着她刚睡醒湿乎乎的眼睛,犹如野兽幼崽一般,漂亮得一尘不染,倒影出自己沉迷的模样,遂低下头,吻上了嘉让的眼睛。

  一室寂静,嘉让感受到眼皮上一片温润柔软的触感,酥酥痒痒的,等这触感一触即离,才呆呆的反应过来是殿下的嘴唇,一时间惊慌不已,连忙推搡着李霁,哪知这男人双臂如烙铁,越收越紧,嘉让无法,只得将手肘抵在他的胸膛,横在两人之间。

  李霁瞧着她一片鸦羽似的眼睫犹如蝴蝶振翅一般簌簌翕动。有些心痒,低低的说道,“不答应的话就不准出去。”

  嘉让想着还要出去准备辩赛的事,当然不能不出去,随即怔怔的点头,问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外头日光大亮,已经有人忙碌的声音。李霁没回应,自顾自的说,“既然我原谅了你,你总得回报些利息才是。”

  床榻里的人不明所以,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唇瓣,嘴唇慢慢逼近,嘉让顿时反应过来红了脸,立马双手一挡,捂住了李霁的薄唇,看着他揉碎了星光似的桃花眼沾上了她熟悉的色彩。

  是府里小旺财看见了骨头肉的饥渴欲望。

  嘉让看着这双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漱口,不行...”

  说着不等李霁反应,一骨碌爬了起来,从他的身上翻了出去,站定后讪讪然的将发带重新固定住发髻。

  李霁见她束发的模样行云流水,露出的一截玉臂灵巧的绾起青丝,动作稳中带乱,极像个离了榻便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

  “燕王殿下。”嘉让极小声,几乎是凑在徐眠画的耳边低语。

  眼下嘉让十分信任徐眠画,自己在京中没什么朋友,县主又知道自个儿的秘密,况且身份还这样高贵,自是没有要害她的心思。

  徐眠画扯了扯嘉让的袖子,不远处来了几位世家女,领头的便是静娴公主与英国公小姐纪澜灿。

  静娴嘟囔着嘴,“阿集哥哥这两日好生奇怪,还不理我了。”

  纪澜灿手中捧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棉套手炉,神情淡淡,“世子负责整个京郊的安全,自是无暇分,身。”

  纪澜灿身后的芷莲看似无意间开口,“小姐可错了,世子再忙这还不是将表公子安排进了自个儿帐中。”

  身后一直跟着纪澜灿的一位贵女拈酸着开口,“公主,我可听说了,世子那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长得可妖邪了,今日辩赛,那场子里的公子个个都往她身上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

  这话可没有夸大其词,静娴却是半信半疑,纪澜灿随手一指,“呐,静娴,那位便是世子的表弟。”

  静娴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位明眸皓齿,芝兰玉树般的公子,这样漂亮的男子极少见,静娴不禁愣了神,随即想到了自己那位淡漠寡言的仙君七哥。纪澜灿眉头轻蹙,“公主,她身旁还有东林县主。”

  那个泥腿子?静娴这才嫌恶了起来,她才是父皇的女儿,大齐的明珠,这个徐眠画,仗着自己御前拦驾便轻而易举夺走了父皇的宠爱,她可是听母妃说,这个东林县主厉害得很,诱哄得父皇将她册封为二品县主不说,还大张旗鼓的赏封号封地,这派头俨然是盖过了她这个最受宠的公主,连出嫁的静和姐姐也从未受到这番待遇。

  一时间,瞧着站在一处的二人,眉头是藏不住的厌恶,静娴趾高气扬的走向了二人,嘉让见这女子通身的派头与腰间皇家专供的金丝稚凤玉牌,遂见礼,“见过公主。”

  想着自己是外男,在一众女子中自是不好久留,随即便要告退。岂知静娴得势不饶人般,“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静娴瞧着她这张灿若桃李的精致脸庞,身为女子来讲,确实是比纪澜灿还好看,纪澜灿是钟鸣鼎食养出来的嫡女,而她,不过是小小四品官的儿子,竟长成这样,不怕招致祸患?

  静娴心念一动,兀自想着,莫不是长得太过惹眼,招了那些个好男风的权贵,所以这才想攀附上阿集哥哥?还是说本身就有这样的心思?

  心中警铃大作,阿集哥哥才不会喜欢男人!

  纪澜灿在静娴的身侧娇笑,“应接待使在世子那里睡得可还好?明日入住行宫,接待使便能睡好些了。”

  这一番话表面上关心,实则添油加醋,徐眠画怎会不知道这个纪小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上辈子嘉让成了李霁的皇后,这位纪小姐为了李霁,蹉跎到了二十岁,本是一桩犹为感人的痴恋,就连平民百姓都看不下去,都觉着皇上该给纪小姐一个名分,岂知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想借舆论口舌逼迫李霁,最后皇后之位一夕之间打了水漂。

  后来眼见不成,更是卯足了劲要让嘉让身败名裂,所以找上了那时对嘉让心有不甘的姜浮宁,利用他的不甘,来污蔑一个已经活得很是艰难的女子。更是在不久后间接的让自己送了命。

  那以后,嘉让妖后的名头空穴来风,纪澜灿因爱生恨,竟煽风点火,放出了嘉年皇后有亡国之兆的妖言,也不惜将李霁拉下马来,让刚刚安稳的大齐又受到动荡,那一段日子李霁的皇权受到不小的冲击。

  徐眠画以为这一次这位新皇该是熬不过了,结果触底反弹般,李霁手段雷霆,竟抄了英国公府,这才震慑了其中的妖魔鬼怪。所以,嘉让不会知道,李霁在其中周旋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安稳的送上了后位。

  嘉让二丈和尚,这位国公小姐虽然面带笑意,可眼角眉梢都带着隐隐约约的敌意?女子的心思好生奇怪。

  徐眠画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纪小姐晚间不是还要献曲吗?怎的还有闲情逸致来此处游荡?”徐眠画不便对上这个炮仗似的愚蠢公主,但是以身份高低倒是可以压一压这个身无爵位的国公嫡女。

  纪澜灿对着徐眠画这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总觉被看穿似的,遂作罢,哄着静娴先走一步。

  “澜灿你做什么要走?难不成我还能怕她不成?”

  “静娴,这般硬碰硬可不是咱们该做的,你身份高贵,莫落了旁人口舌,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不过你可要想清楚。”

  “是什么主意?”

  两人凑近低语着,身旁的侍女自觉规避,低垂着头。

  到了晚间,行宫灯火葳蕤,这儿聚集着大齐最具权势的各路人马。刘孝青得了梦中情人纪小姐的示好,自是鞍前马后的准备着。

  贺兰集就坐在李霁的下首不远处,目光不可避免的瞥见李霁,昨日种种,他竟有些闹不明白李霁到底要怎样?直到他处理好了李霁故意为之的刺杀谣言,躺在了床榻上,才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彼时心已是突突直跳。

  嘉让的胎被落在他的床上,就压在他的被褥下,他一时间难以遏制的起了几分遐思,抱着少年的胎被入睡,竟觉着将她抱了满怀似的,这一张小小胎被历经了十六载的岁月,见证了嘉让的婴儿时期,孩提时代,少年初生,最后依旧被主人细心保存,温柔相拥。

  这上面布满了嘉让身上的气息,好闻到令人心动,就像胎被的主人那般,所以,冷漠如李霁,会被这样的人吸引,也不足为奇了。

  此时,歌舞宴席开始,这里头的乐姬伶人来自各个权贵的府上,纪澜灿一袭华服端坐在偏殿,芷莲上前恭声禀报,纪澜灿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嘉让头昏脑胀的从浴池子里起身,她难受的晃了晃脑袋,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不由惊慌,这里是行宫后面的浴池,可她怎么会昏倒来了这儿?定是有人要害她,冷静冷静,要赶紧离开才行。

  她一身暗色中衣浸了水,湿答答的往外走,却发现门窗紧闭,才知道被人刻意落了锁。

  门外有人的脚步匆匆将至,边说着,“献乐的都是群庸脂俗粉,不看也罢。”

  “王爷,这不是给您孝敬来了吗,这个小郎君可真是个绝色,咱们主子自己都舍不得收用,就给您留着了。”

  “算他刘孝青识趣,开锁吧。”

  嘉让浑身战栗,这她哪里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慌忙地往后退,所有的人都在行宫的前院欣赏歌舞,自然没人会留意后边的浴池。嘉让拖着泛冷的身子急忙跳入了温热的池水中,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与旁处的浴池是相通的,只要找到了洞口就好了,嘉让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底。

  南齐王已经进来了,他的脚步沉沉的往浴池边上走,终于,摸到了洞口,幸好身子细瘦,嘉让赶紧钻了过去。

  没成想,一过去,便有一对野鸳鸯在此苟合,女子的衣衫被男子脱了大半,随即在池子里忘我的激吻,嘉让吓得赶紧躲入水中,伺机而动。见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嘉让这才匆匆离开水中,捡了女子的衣衫离开换上。

  哪知一出门,便被一个气呼呼的乐姬拉走,“怎么与李公子做了这么久?等会儿误了小姐的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嘉让无法,被拖拽着往乐姬的休息室走,面上的流苏面纱一晃一晃,快要遮不住她的面容。

  “将头发擦擦干净,等会儿要上场了,都说男人没一个真心,你把身子交给他了,他还能收你为妾不成?”

  随后,嘉让又被带着上了台,这才云里雾里的知道这是前院的大殿,而她是要上台唱小曲儿的乐姬。还是个要给纪澜灿做陪衬不能露面的小乐姬。

  嘉让:“......”

  台中薄纱帘幕里坐着抚琴的纪澜灿,而皇帝王爷大臣皆坐在上首,嘉让头皮发麻,这么大仗势,踏错一步便小命不保。

  幸好,纪澜灿刚一起音她便知道是什么曲子了。

  《兰藏谣》气势磅礴的前调配上沉稳大气的编钟立马紧紧抓着台下人的目光。

  李霁眉间愈发阴冷,这曲子她是从何而知?他觑了一眼上首的修文帝,心想着纪澜灿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想离席,忽而编钟与古琴都戛然而止,在一片寂静声中,台中站着的女子腰如约素,身姿纤丽,隔着薄纱,更显神秘昳丽。

  因是对着修文帝的方向,李霁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身子高挑,穿着轻薄如云烟的纱衣,乐姬伶人长年都是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女子一双玉腿若隐若现的藏匿在紫色纱裙里,腰肢细软,不盈一握,更是不堪一折。

  为了引诱权贵,故此胸脯处很是紧束,那丰盈两团胜似新雪,若不是在此严肃正经的场合,恐怕定力不足的男人眼下就要将人抢回去。

  嘉让紧张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她攥紧了小拳头,心想没人识得她,不要怕!

  台上的乐姬体态妖娆,喉间呢喃着一缕缕绻慵柔情的悲戚之声,音色柔而不媚甚至有些孩子般的奶气,从她流苏面纱里极有穿透力的传入在座之人的耳畔。

  是少见的清越与甜蜜的中和,女子细细弱弱的声儿,饱含情绪,似痴似怨,这歌声从颓废婉转最后变做了拥着希冀的英气与坚韧。

  李霁倏地心头一震,一眼不错的望向台上的女人,一时之间心火怒烧。

  她怎么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吐血了,我饭也没吃码了一下午,我去吃个晚饭

第70章

  昨日修文帝那一番话, 李霁已经可以预见他眼下是何心境,台上的两个女子,纪澜灿他会因着英国公府的关系不会对她如何。

  但这个小乐姬不同, 若是惹恼了那便是香消玉殒, 可若是勾起了修文帝那么几分涟漪,收为己用...

  李霁止了念头, 在江公公身边耳语,江公公神色肃然,得了令立马出了大殿。

  纪澜灿脸色不大好看, 她分明选了个姿色没这般出众的乐姬,可眼前这个, 纤腰软胸,虽说是个娱乐权贵的低贱乐姬, 可生得着实太惊艳了,连她自己都想揭了她的面纱,瞧瞧她到底是个什么尤物,更何况台下的男人,恨不能直接闯进帘幕里来。

  那些灼热的视线越过她, 都赤条条的缠绕在这个乐姬的身子上。

  纪澜灿隔着帘幕瞧见燕王殿下虽然不至其他权贵那般眼神露骨,但到底也是一眼不差的盯着这女人,随即气不打一处来, 她今儿选的这曲子, 可是疏通了多层关系, 才打探到的,王府里一个缺银钱的下人家中父亲嗜赌成性,见着燕王冬狩后就要启程回封地,她才因为这层关系顺利知道了殿下的喜好。

  本想在殿下这里讨个巧, 没想到这女人不按计划的来,竟敢抢她的风头,穿得这样轻佻下贱,索性脱了更好,纪澜灿眼里淬着毒一般。

  四皇子见崔鹤唳若有所思的看着台上唱小曲儿的伶人,随即爽朗一笑,“看样子将军与本宫的眼光倒是撞一起了。”

  崔鹤唳移开眼,“是有几分姿色。”他不过是脑中灵光一现罢了,台上的伶人高挑,和应嘉让的身影差不离,不过应嘉让倒不会这样风流妩媚,体态慵绻。

  不知怎的,想到那人在自己怀里拥着时一团软绵,竟不知不觉想着她要是着上纱裙会是个什么模样。

  不伦不类,还是娇媚温婉?

  这个念头一起,不可遏制的心头泛热,但想到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样子,也就不甘心的作罢,要是强迫她穿上这样露骨的衣裙,她怕是更加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四皇子于女色上荤素不忌,附一见着台上这样的,瞬间起了兴味,见崔鹤唳第一回 在自个儿面前透露了口风,想着这人为自己所用,也得舍得付出些什么将他套牢才行。随即打趣道,“将军此言差矣,此女倒是难得的曼妙尤物,瞧这放不开的胸线,还是个未□□承欢的雏儿,将军保家卫国,应当享用此等姝色。”

  嘉让已经很久没用自己原本的女子声线,若是十一二岁还没长开,用奶气的童声倒也没人会发觉,后来在湾里岛请教了老师,便一直用的是少年音色,即使自个儿长得有些阴柔,但听了声音,倒也没人会觉着她是个女子,加上身量高挑清瘦,所以一直以来都藏得好好的。

  而眼下逼不得已,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原本的音色来自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只端看台下的男子热切的眼神,嘉让心头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