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在反派身边躺赢 第16章

作者:桔喵喵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女配 穿越重生

  他人都这样了,还能指望董家人有什么好脸色不成?

  王媒婆肚子里有话也不好在这时候多说什么,先向董父董母赔了声不是,然后赶紧拉着沈树一块儿,硬着头皮将采纳之礼连同一对儿大白鹅往屋里搬。

  “拿走!拿走!”董父堵在堂屋门口,一根烟锅子笔直的指着沈树的鼻子,“你们沈家我们高攀不起,这门亲啊,不结了!不结了!”

  慕悠悠终于在屋子里坐不住了,推门出来,并不走近,跨出门槛之后,就站在闺房门口朝堂屋这边儿张望。

  沈树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颓废的站在院子中央,压根都不敢往她这边儿瞧。

  董母几步就走到慕悠悠身边,拉了拉她的胳膊,“你别管,快回屋去。”

  慕悠悠反手便将董母的胳膊抱住,低声道,“先问问怎么回事。”

  “你爹会问的,你别管,回屋待着。”

  董母的话音刚刚落下,董家的院门,再一次被敲响。

  估摸着可能是小妾回来了,董母也没多想,招呼了一声,让小儿子去开门。

  董良工迈着小步伐,颠儿颠儿的去开了门。

  他的胳膊短,院门只能拉开一半儿。

  门外人一伸手,径直将院门推得大开。

  小家伙下意识后退开来。

  最先进来的是一名灰衣小厮,那小厮瞧着特别眼熟,慕悠悠只望了一眼,心便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个便是她绝对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的人!

  君子期一身华服锦衣自阳光下踏入院内,暖意融融的光线扑洒在他身上,却也无法驱散他周身的凉意。

  他的眸光更凉,凌冽的视线淡淡往沈树身上一瞥,俊俏的面容上毫无表情。

  君子期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厮,呼啦啦一群人,顷刻间就将院子里的一大半面积给霸占了去。

  最先进门的灰衣小厮立刻冲上前去拿住了沈树的肩膀,“好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甭管走到哪儿都得讲这个理儿!”

  沈树原先仅凭一口气撑着,这会子是彻底的垮了,膝盖发软,站都站不住,要不是被小厮架着,估计得直接坐到地上去。

  “你是……”董父惊讶地看着君子期,“你是那个……”

  董母一脸疑惑地望着董父,悄声对慕悠悠问道,“你爹跟那位公子认识?”

  慕悠悠果断开口,“不认识。”

  小厮嫌架着沈树费劲,一把将他甩开,从怀里面摸出一张宣纸,手腕抖了抖展开,“看看,这里都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自己摁的手印儿。原先只要砍你一只手就成,可你居然敢跑,还打伤了我们兄弟,那可就不是一只手的事儿了,你得留下两只!”

第20章 喵喵

  说什么“愿赌服输”?!

  原来表面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却居然是一个赌鬼不成?!

  董父和董母全都吃了一惊,紧跟着就立刻来了火气,冲着王媒婆质问了起来。

  “哎——我说王婆子,你给找的这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董父率先发难,董母紧随其后。

  “王媒婆,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媒婆。可是今天这事儿你要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往后你也甭想再说媒了!”

  王媒婆跺着脚,双手拍着大~腿直喊冤枉,“我事先可还特意打听过来着,也没听说沈家小子爱赌啊,真要是个赌鬼,我还管他这闲事儿干嘛,嫌日子过得太顺心呐?误会!这肯定是个误会!”抬手用力在沈树的肩头上拍了下去,气急败坏地催促道,“还不赶紧的,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全又集中到沈树的身上去了。

  沈树瘫坐在地,后背弓着,脑袋恨不能低到肚脐眼儿上去呢,或许是被吓傻了,或许是嫌丢人,总之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但是那小厮可不一样,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胳膊伸得老长,抖着手里面的字据扬声道,“白纸黑字写着呢啊,没有误会,这小子,就是个赌鬼!银子都输没了还妄想翻盘,急红了眼,最后一把押了一只手!”

  董母皱着眉头“哎呦”一声,气得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背过身,捂住了心口。

  董父气得脖子上青筋直爆,胳膊笔直地指着门外,“我们董家和这小子没有半点关系,出去全都出去!别弄脏了我们家院子!”

  就是这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王媒婆没敢吭声,贴着墙跟儿蹭到门口,溜了。

  “请等一下。”慕悠悠的声音平平静静,不骄不躁,抬起低垂地眼眸,看向君子期,“我能不能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董母急忙抓紧了慕悠悠的胳膊,皱着眉头拼命的给她使眼色。

  慕悠悠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

  董父也是沉着脸,瞧瞧慕悠悠又望望君子期最后再看看沈树,若有所思。

  君子期面无表情地对上慕悠悠的视线,眼中半点情绪都没有。

  慕悠悠弯了弯唇角,不是在笑,只是想起从前,“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吧。”

  小厮谨慎地瞅了眼君子期的脸色,默了一瞬,一边将手中的字据叠好重又塞进怀里,一边识趣儿地站到了君子期的身后。

  这下子,就连董父和董母也全都看出来了,这位公子哟,不说话果然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慕悠悠轻轻抽~出被董母抓~住的胳膊,很快来到沈树身边。

  他坐着,她站着,他低着头,恨不能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她也低着头,眉眼郑重,居高临下,“能站起来走两步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沈树磨蹭了片刻,才重重地点了下头,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瞧着像是脱力了一般,腰背都挺不直了。

  他不敢抬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匆匆瞥了慕悠悠一下,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慕悠悠不太愿意看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样,转身往院门外走去。

  沈树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后头。

  君子期凉凉的眼风瞥过去,小厮立马就拦在了慕悠悠的跟前,“说话就说话嘛,要上哪儿去?”

  “我就在门口单独跟他说两句,”慕悠悠淡定从容,一看就是能抗得住事儿的,让人瞧着特别的心安,“放心,他跑不了,就算他跑了,大不了他输的钱我赔。”

  君子期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就像之前那样,他不说话,大家就当他是默认了的。

  小厮从慕悠悠身旁让开,慕悠悠没有片刻耽搁,提着长长的裙摆,跨过了院门。

  她和沈树在外头低声地交谈,院子里听得不很清楚。

  君子期也完全没有想要去听的意思,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冷凝着眉眼,淡扫着周围的景致。

  董母对小儿子使了个眼色,一直在旁边儿瞪大了眼睛看戏的董良工嘟着个嘴巴,回他自己屋里去了。

  与此同时,董母也走回了董父的身边,正打算开口询问,董父轻轻地,非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冲着门外扬了扬下巴,又悄悄地指了指君子期的方向。

  “是他,”他无声地动着嘴唇。

  董母微蹙这眉头略一思量,忽然间反应过来,原来是他?!

  慕悠悠和沈树谈话的时间并不长,确实就只是几句话而已。

  谈完了之后,她又重新回到院子里来,沈树仍旧跟在她的身后,早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既然都能追到这儿来,他还能再逃到哪里去?

  慕悠悠并不想自作多情的,可在她略微了解了整个儿的事情经过之后,还真就由不得她不自作多情了。

  沈树就算是个赌鬼,但凭他欠下的那点儿钱,真值得君子期亲自出面,甚至还一直追到她家里头来?

  不会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所以她找沈树谈了,还不敢当着君子期的面儿谈,得背地里询问。

  有些遗憾的是,沈树他确实是喜欢没事儿赌两把的,在母亲离他而去之后,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纾解心情缓解压力,只是按照他的说法,以前赌的都是小钱,虽然仍旧是输的时候多些,但也感觉不痛不痒的,没那么心疼。

  直到向她提了亲之后,他的运气忽然好了起来,把把必赢,而且还越赢越多。

  再后来他的心思就有些活络起来,如果靠这个能多赚些银子,把婚事操办得更加像样,说不准能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他只是没有料到,好运气会在昨夜戛然而止,不仅之前赢回来的全都输了个干干净净,还倒欠了许多,最后他输急了眼,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其实事情弄成这样,今天他本来不该再来纳彩。

  可若是不来,他没办法和王媒婆交代,也舍不得这门亲事,纠结了很久,甚至错过了吉时之后,他终究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改过自新的希望来了,却没想到,那些人会居然会追来董家。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悠悠从沈树的这番话中间都能分析出来,他后来的逢赌必赢,显然是对方在对他下饵,一旦他上了勾,也就到了该宰杀的时候了。

  慕悠悠对赌徒可以说是好感全无,因为她前世的母亲也好这一口,当然也是输多赢少,只不过她前世的母亲赚钱能力更强一些,输掉的那些只能算是毛毛雨,远不到能伤筋动骨的程度。

  这都是个人自己的选择,所以,她并不会觉得沈树弄成现在这样有什么可怜,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嘛,但是居然拿自己的手来当堵住,这可就有点儿太过了。

  慕悠悠边考虑便往君子期身边走,董母生怕她往自己身上揽事儿,急得想去拉她,自己却又被董父给拉住了。

  这么一耽搁,慕悠悠便走到了君子期的身边。

  “可不可以这样?赌输了的钱,还有打伤了人的汤药费,该多少是多少,让他还出来就是了,砍手什么的就算了吧,大家都是求财,没必要弄得那么血腥,万一砍完了手,他就失血过多死掉了,对你们也一点好处没有,谁来换你们钱呢,对吧?”

  慕悠悠好声好气地向君子期求情,看着他面无表情又冷漠的面容,感觉越来越不太美妙。

  优雅的玉冠在阳光下呈现出温润柔和的色泽,他的眉眼都仿佛被水气滋润,清新隽秀。

  君子期眼底一片冷凉,透着一股子疏离冷漠,侧着眸瞥着慕悠悠,语调凌冽慢条斯理,“凭什么?”

  他话中的语调平静得毫无起伏,可落在慕悠悠的耳朵里面,却能品出一种别扭置气的味道。

  所以,其实他那天就已经认出她来了吧?!

  现在就是特意上门来找不痛快的?!

  慕悠悠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的,我的那个愿望?”

  她的愿望,是希望君子期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心存善意,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不敢说得太多太深,怕一不留神就给说漏了,但如果君子期愿意接受她的意见,怎么样都该是有点效果的吧。

  或许能让许多的人在他手里面少吃点儿苦头,或许能把他作死自己的时间推后几年,或许更好,能摆脱他原先那种必死的结局?

  不过嘛,从他对沈树这件事儿的态度来看,这个家伙,显然并没有把她的忠告当回事儿啊!

  “你谁?”君子期眉梢扬起,冷面无情地吐出两个字来。

  慕悠悠一噎,无语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什么话也不多说了,解开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只小小的锦囊,打开锦囊之后,才最终拿出了被保存得很好的一张宣纸。

  暖风轻拂,鬓角旁的发丝随风而动,衬得他面若冠玉,更显俊秀,君子期垂眸望着慕悠悠的一举一动,唇角微抿,眸光深邃莫测。

  “看,你给我的信物,我一直都带在身边哦。”她将宣纸展开,生怕他不乐意瞧,还特意送到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