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长
“就凭你别无选择。是保意尘，还是你自己，你选吧。”
静默几秒。
钟欣抬眸一字一句道：
“好。”
“我退赛。”
*
钟欣走了出来。
夏摩已经听到了两人谈话的全部，整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刚才毛芸的话……你真要答应她吗？”夏摩火急火燎地问道。
“是。”
“欣姐你怕她做什么，只要她敢放出这个消息，她就是僵尸的食物了，不用意尘哥动手，我第一个就吃了她。”
“你们又能吃多少人呢？这世界会乱套的。”钟欣摇了摇头。
僵尸身份一旦曝光，那他妈就提前进入完结倒计时了。
她还记得小说结尾，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意尘的真正身份。
从顶流变成了让所有人畏惧的存在。
意尘彻底疯了，毁了整个世界，把所有人都变成僵尸的结局。
她不能让剧情在这里崩盘。
那样牺牲的人就太多了。
“可是你现在好不容易到了第一啊。就这么退赛了，你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也要保住这个秘密。”
夏摩根本不信毛芸：“万一你退赛了她又曝光了呢？”
钟欣摇头：“她不敢。这是唯一可以拿捏住我和意尘的筹码，一旦曝光她只会完蛋的更快。”
“……”啊啊啊啊，好气。
夏摩对于她的这个选择很是意外：“欣姐，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还是在乎意尘哥的。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
钟欣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急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夏摩一脸不信：“你明明不是一个会被人威胁的人，但你却在第一时间选择了他。”
“我是怕他弄死我。”
“真的只是这样嘛？”
钟欣愣了一下。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上一世喜欢她的人很多，但是她一直都是活在公司，乃至经纪人的掌控中的。
因为她是偶像，不可以随便谈恋爱，除了合作对象，她没有时间和同龄的男生有多余的接触。
就算有一些恋爱的苗头，也都很快就会被扼杀掉。
在感情这方面，她不是不懂，或者是因为从未有过，所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往往总习惯于给它一个更理性的解释或者定义吧。
所以，她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是夏摩说的那样。
钟欣：“别胡说八道了，意尘的秘密曝光，不单单是僵尸家族，钟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摩：“可是我好气啊，欣姐你真的甘心嘛？”
钟欣：“当然不甘心。”
夏摩：“那怎么办？”
钟欣缓慢地踱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道：“现在还没有结束，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夏摩顿时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有什么计划？”
“华林之前被逼到退出，想来他们也不可能甘心。看她的样子非常笃定我走了，她就能赢。那我倒是想看看，华林那边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把她送到女主角的位置上去？”
*
三天后，某商场。
钟欣和夏摩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一边拖地一边观察着前面在椅子上坐着的中年男人——华林副总刘友良。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了。
“欣姐，你看，那不是我们投票网站的技术总监赵记嘛？”夏摩指了指跟刘友良接头的男人。
“哎哟，这有意思了，刘友良和赵记？”
夏摩一直跟在他们周围晃悠：“他们一起逛街唉，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吧？”
“两个领导工作日在逛街，你觉得这说出去合理吗？”
“……”
“跟上去，看看他们买什么了？”
夏摩哦了一声，当即装作拖地的样子一路拖到了两人的面前。
赵记从商店里出来以后，就跟刘友良告别了。
夏摩故意把手里的拖把甩了出去，整个人正好撞到了赵记，顺势扒到他手里的袋子。
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鞋盒盖都翻了，里面的钱刹时掉出来不少。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夏摩低着头快速地想要帮他。
赵记伸出手一挡，利索地把钱全部装了回去，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欣姐，里面全都是钱。果真他们背后有肮脏的交易呢。”
“只有现金才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钟欣笑了：“看来，华林倒是没有彻底死心。他们是打算暗箱操作票数了，这点钱恐怕只是个诚意金而已。”
“他们都拿了盛海那么多钱了还不甘心？”
“推出一个艺人那可是一颗摇钱树，现在砸得这些钱，或许将来就会是百倍能赚回来的。所以，这个投资算下来也不会亏。”
“那我们现在要把这个抖出来嘛？”
“这一个把柄还不够，继续盯着他们。”
*
为了能有足够的时间去找毛芸的把柄，也为了让毛芸认为她是铁了心要退赛，钟欣特地跟节目组请了假回来了几天。
只要不需要她出面，她就争分夺秒在家里练习。
意尘拍摄回来的时候，钟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桌子上，毛芸、邵已悦、华林中高层们的微博都被她打印了下来。
包括朋友圈的截图，有些都被她圈了出来。
意尘是接到夏摩说她打算退赛的消息，直接赶回来的。
路上，他本来以为要迎接她哭天喊地悲伤难过了，没想到，她好像还挺忙？
意尘看了一眼桌子上这些凌乱的资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越忙，就越是在掩饰自己吧？
唉，她怎么就是这么傻呢？
意尘拿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钟欣蓦地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来人：“意尘？你回来了？”
“嗯。”
意尘特地去酒窖拿了酒，在她彻底醒过来以后，把一个酒杯放在了她的面前，“喝一杯？”
钟欣愣了愣：“嗯？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要庆祝？”
意尘：“……”
钟欣想到了上次那个大悲酒，条件反射的就把杯子往旁边推了推：“我不喜欢喝酒。”
“嗯？”
“酒会让我不够清醒，我希望做一个随时随地都很清醒的人。”
意尘开一半的酒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你以前不总说，不高兴的时候，适当喝一点就什么都过去了。”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不高兴的？
算了算了，估摸着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又不好意思说，配合他演一下好了。
“来，满上。”
“……”
钟欣晃着红酒杯，偷瞄了意尘两眼，今天的他比往常看上去情绪低落不少。
钟欣酝酿好情绪沉默地做好了一个倾听者的姿态。
半晌，意尘开口问道：“为什么要退赛？”
钟欣被酒呛到了，原来是因为她的事情？
意尘……这是在安慰她？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什么原因。”钟欣一边咳嗽一边解释道。
“出道不是你的目标吗？”
“我现在的人气退赛也没什么影响的。”
“钟欣。”意尘稍稍提高了音量叫她，“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这样的牺牲。”
“……夏摩这个大嘴巴什么都告诉你了？”
“你还想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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