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不能见人 第27章

作者:书剑恩仇 标签: 穿越重生

  管笙笙醒来时屋里已经点了灯, 身上擦伤的刺痛传入脑海, 除此之外感觉肚子有些痛, 便也没有其他不适了。

  想起之前那一幕她仍然心有余悸。

  那马车眼见就要栽进护城河里,她拉着流云果断跳下,当时她就想着这回只怕不死也得残了, 但幸好危急关头被后面赶来的喜来接到了。

  只是,喜来和流云只怕伤得不轻。

  想了想, 她坐起身喊道:“来人。”

  很快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是宗亲王。

  他见管笙笙坐起来了, 吃惊上前上前将她放倒床上:“快躺下,商傅说了, 你还不能动。”商傅是张之南的表字。

  管笙笙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夫君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擦伤而已。”

  宗亲王却以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她,问:“肚子痛吗?”

  她乖乖点头:“有点, 但也并不严重。”

  “可就是那点痛, 你肚子里孩子差点没了。”

  管笙笙愣住:“什么……”

  宗亲王告诉她:“你怀孕了, 快两个月了。”

  因为这场刺杀, 却险些没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 宗亲王眼里浮现冷厉的冰芒。

  管笙笙却有些懵, 真的怀孕了?

  “那孩子……”她记得当时虽然被喜来接住了,但还是摔地不轻。

  “商傅说,虽动了胎气, 但好在你体质好,卧床静养几日,没有大碍。”

  管笙笙点点头:“喜来和流云如何了?”

  “喜来没事,受了点轻伤,流云伤得有些重,已经看过了,但于性命无碍。”

  “那刺客抓到了吗?”

  “还没有,当时袭击你们的人死了大半,被抓的也自尽了,宗一已经去查了。”

  宗亲王说完,见她冷静得有些过分,沉默片刻,问道:“你,没有其他想法吗?”

  “什么?”

  “对这个孩子,”宗亲王道:“笙笙,我感觉不到你对这个孩子的到来的激动和喜悦。”

  他初始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傻了的,可后来他的激动几乎无法压抑,险些流下泪来。可他在她身上没感觉到多少激动。不知为何,这让他有些不安和不确定。

  管笙笙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坦的,她笑了笑,叹了口气:“夫君,说实在的,我现在都还是懵的,觉得这事儿不是真的,我怎么就怀孕了呢?”

  两人在一起不曾避孕,其实怀孕是迟早的事,但……她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也差不多,她其实对生孩子对当母亲这件事很茫然。

  她现在的生活并不算安稳,不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能不能照顾好,教好,而且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还没满十七岁……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不到真实。

  宗亲王暗暗松了口气,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怕,有我在呢,一切都有我。”

  管笙笙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好。”

  她觉得自己的表情是信任的,可在宗亲王看来,却不是。

  他一时有些烦恼,甚至烦恼到有些痛苦,为什么她就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他?

  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已经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依然是被她排斥在心门之外的。

  可此时不是问这些的时机,他只好将这不解的痛苦深埋心底,轻轻拍着她,哄着她再次入睡。

  宗亲王再次出来后神色便有些清冷,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好,喜来忙问:“王爷,可是公主的身体?”

  “不是,本王只是在想幕后凶手。”

  喜来道:“我们公主自来了姜国,要说结仇的,只有原初母女,顶多再加上一个柳四小姐。可原初母女皆已处置,她们不可能再雇人来伤害我们公主,若说怀疑,如今也只有柳四小姐所在的柳家了。”

  张之南道:“柳家不会这样做的。”

  喜来看他:“国公爷为何如此肯定?”

  “寿安侯府虽是勋贵世家,但其实他们家是我们姜国有名的武将世家,如今镇守在北边的柳大将军就是寿安侯的长子。他们家既位高又权重,向来行事谨慎,柳四之所以成了那副德行也是因为她是柳家最小的嫡子的缘故。但如今他们家已经因柳四吃了亏,是再不会做出刺杀公主这样的蠢事的。”

  喜来道:“或许柳家的人品行事得国公爷信赖,但属下不是姜国人,属下无法像您一样无条件的相信,属下只是根据可能推测,也只相信最后的证据。”

  张之南笑:“难道我还会包庇他们家不成?”说着看宗亲王:“王爷,您觉得呢?”

  宗亲王却道:“当初柳二与三王闹和离,柳家可是全家出动,甚至连在北边镇守的柳大公子也险些不顾‘无诏不得回京’的武将铁令冒险回京为柳二撑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更偏爱的柳四心生嫉恨呢?商傅,这件事,本王也只信调查结果。”

  张之南一噎,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当初柳二和三王和离的确闹得很大,寿安侯府几乎上下都支持柳二,除了一个脑子不清楚的柳四在她姐姐和离后脑残一般站出来说什么愿与三王再续前缘,为了两府之间不生芥蒂?

  拿着义正言辞的帽子遮掩自己的私心,如今还因她可能让宗亲王和寿安侯府对上,真是个祸害!

  张之南想着是不是等会儿去和柳二说一说,就听见宗亲王道:“商傅,既然你如此相信寿安侯府,不如去和寿安侯府说一说,那真是柳四,不如早日交出人来,否则别等到本王查出来,到时不讲情面。”

  张之南哑然,明白这还是宗亲王看在他的面子上,只好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他走后,没多久宗一就回来了,告诉他:“王爷,那些刺客的身份查到了,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据说是前几日有人召集了他们,承诺若是杀了一个人便给他们大笔金银。但找他们的人是谁众说纷纭,又说是男的,也有说是女人,甚至还有人说是个老妇,总之目前不好确认,但已经在继续追查中。”

  “尽快将那人查出来。”

  “是。”

  管笙笙在释心院休养了两日就回了飞羽阁,她也终于能问一问喜来调查的进展。

  喜来说了之后道:“属下怀疑是寿安侯府,但一直没有证据,我已经把这事和义父说了,他们也会在暗中调查。”

  “白叔他们刚来多久,能查到什么?别太着急,那背后之人险些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此次便是我找不出来,王爷也一定不会放过的,且等着吧。”

  喜来看了眼她的肚子,垂眸答应了。

  管笙笙怀孕的消息没有大肆宣扬,但她遇刺之事却是连宫里都知道了,皇帝便也知道了管笙笙怀孕之事,特意赐下了不少赏赐。

  除此之外,皇后甚至好些她并不熟悉的高分位的后妃也送来了不少东西。

  而这之中,唯有太皇太后送来的礼十分特殊。

  她在赏赐了管笙笙好些珠宝药材之余,还送来了两名长相身材皆不凡的宫人,说是她身体不适,往后便由她们伺候宗亲王。

  这位善解人意的好婆婆叫管笙笙真是无话可说。

  人直接送到了宗亲王面前,她是没看到的,但听说宗亲王看也未看一眼便叫人送到了浆洗房,好端端的两个有品级的宫人转瞬就成了粗使婢女。

  管笙笙听了也只笑了笑没说话,但包大娘却替她愤慨又操心,找了个借口偷偷跑去看看那两个狐狸精到底是什么德行。

  她刚走,宗亲王就罩着一身黑衣来了飞羽阁。

  管笙笙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阳,不赞同道:“王爷何必这时出门,晚些来便是。”

  说着让飞霞拉上窗帘,宗亲王脱下幂篱,在她床边坐下,抓着她的手道:“我怕你担心,所以来了。”

  “我担心什么?”

  “那两个女人。”

  管笙笙笑:“夫君不是已经处理好了么?”

  “我安排好了你就放心了?”

  “自然。”管笙笙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相信夫君。”

  “难道不是因为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吗?”

  管笙笙讶然:“夫君这是什么话?我若不把夫君放到心上,又怎会和你生孩子?”

  说着摇晃着他的手撒娇:“都说怀了孕的妇人爱多想,怎夫君这个大男人倒比我更爱多想,嗯?”

  可她的平静和脱口而出的信任让宗亲王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就快断了,此时便是撒娇也散不去他心中的焦躁和不满。

  可她是孕妇,他还是只能压抑着自己,不愿在此时与她争锋相对。

  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包大娘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喊道:“公主,不好啦,那两个小贱人里有一个是王爷……”

  一看宗亲王也在,忙住了口,脸色瞬间白了,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她僵硬的笑了笑,道:“奴,奴婢,不打扰二位主子……”说着转身就想溜。

  宗亲王却淡淡开口:“站住。”

  包大娘壮硕的身躯抖了抖,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一起转过身。

  “你刚才说什么?那两个女人里有一个是本王的什么?”

  “回,回王爷,奴婢,奴婢看错了,并没有,没有什……”

  “说!”

  宗亲王一声冷喝,包大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那,那两个女人里,有一个叫,芝玉的,很,很像,您……您之前的,未,未婚妻,张之语张二小姐……”

  宗亲王愣住,他并未看过那两个女子的容貌,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这号人。

  他回头看向管笙笙,她却笑了,觉得这位太皇太后娘娘真有意思——在她怀孕期间送来和之前儿子主动求娶、后来又被退婚的未婚妻相似的一个女人,是想做什么?

  管笙笙回望宗亲王,青梅竹马,初恋难忘么?

第34章 相信

  宫门下钥后, 宗亲王却入宫了。

  惠帝知道后很是意外, 问:“他这个时候入宫是有什么事?人呢?”

  宫人忙道:“回皇上, 宗亲王这会儿在太皇太后娘娘处呢。”

  “他去了皇祖母那里?”皇上脸色不解又有些担心,忙道:“摆驾,朕要去看看。”

  瑞和殿, 宗亲王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上,他身后跪着两名侍女, 正是此前太皇太后送去惠园的那两个。

  “伯昭,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不悦地看着他。

  “臣也想问问太皇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笙笙如今正怀有身孕, 此前还曾遭到了刺杀,受惊不小, 还曾动了胎气,现在正是应该静养的时候,您却大张旗鼓的送了这两个女人去惠园,您是想做什么?”

  “哀家不过是看她有孕无法伺候你, 这才特意叫人选了两个去为她分忧。她身为王妃, 你身边如今又只有她一人, 若她懂事, 这种时候早该自己张罗着为你添侧妃侍妾了,可听说她出身不好, 从小不曾受过教导, 哀家担心她不知事,这才不辞辛苦替她做了她该做的事。怎么,如今她不仅不感谢哀家, 反而挑唆你到哀家面前来质问?这是她身为儿媳该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