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圣母文中女配 第79章

作者:柯小聂 标签: 穿越重生

  一个坑里面掉两次,千年之后,楚灵主也是再次坠入了魔渊之中。

第059章

  不知过了多久,楚婉滢终于从昏迷中渐渐清醒。

  她纵然是个意志力非常坚强的女人,可在身躯受到剧烈的冲撞下,却也仍然不由自主的陷入昏迷。

  所谓昏迷,本来便是人用以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

  此刻,楚婉滢神识复苏,却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乃至于,连她呼吸,似乎也没有丝毫的差别。

  既然自己还活着,楚婉滢一时间也并不想别人知晓自己神识清醒。

  之前楚婉滢固然想过,有一日自己落在百里聂这个邪魔手里,任人鱼肉的场景。但那时毕竟不过是想想,自然也是不用当真。没想到现在居然变为现实,这么想着,竟有些让楚婉滢不由得毛骨悚然。

  她压下了心底的惊惧之意,所谓恐惧,对于自己也不过有任何帮助的。

  唯独保持灵台一片清明,或许方能寻觅到一线生机。

  然后楚婉滢慢慢感受自己身体状况,发现情况并不是很妙。首先她浑身皆疼,四肢百骸似受损严重。

  楚凌霜虽及时收刀,但刀气仍然将她所伤,她当时就呕了好几口血。

  不过,显然这并非问题关键所在。

  她虽被刀气所伤,显然不会出现类似如今身体被掏空的极度虚弱状态。

  楚婉滢已然想到问题所在,只恨自己有能力时候,没将百里聂打一顿。

  她实在太有礼貌,对百里聂太客气了。

  当时百里聂从玄府挖掘出两件六梵天主的自制法器,便是须弥花和等价尺。

  须弥花方便制造空间,让百里聂顺利跳崖成功。至于等价尺,则是吸取一个人的精气,给另外一个人疗伤补身。

  楚婉滢完全可以理解自己如今身体状况,她被百里聂给吸了。

  那时节百里聂带领楚家兄妹掘宝,原来是处心积虑,皆为他自己准备的。

  她楚婉滢算什么,帮百里聂携带而已。

  我们不拥有法器,我们只是法器的快递者。

  此人实是处心积虑,一路上如此安分乖顺,一点妖都没有作。

  楚婉滢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心里面翻来覆去的又将百里聂辱骂了一遍。

  此时此刻,一片微微苍白的手,握住一枚沾血的镇魔针,轻轻的扔在地上。

  百里聂自从被囚魁都,便被打入了一百零八根镇魔针,封住周身穴道,压制一身修为。此刻他所扔的,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耳边,则听到了百里聂轻轻发笑的嗓音:“楚灵主都已然醒了,何必装模做样。”

  楚婉滢只得睁开双眸,一副死人脸,没什么好脸色。

  这时候她方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周围林林种种,皆是一柄柄剑。

  魔渊乃是金地脉核心之地,本便有着浓浓的兵戈之气,且因为金地脉巨大的能量影响,内部自然扭曲为若干个小空间,且这些小空间是伴随时间流逝不断变幻的。

  历代万剑盟中炼器师,感应到自己将死时候,会在渊口开启空间,花上近百年光景,修建一处机关之室。而这机关之室之中,内蓄自己生平得意作品。伴随时间流逝,这个机关之室就会慢慢吞咽进魔渊深处,从浅层沉没向内部空间。

  由于这些空间位置不断变化,琢磨不定,故而此处方才被唤为魔渊,乃是这个仙侠世界最神奇的空间迷宫。

  此刻楚婉滢和百里聂,也不过是在其中一个机关之室中。

  这个小空间目前还算稳定,可一旦金地脉爆发,一定也是会被扭曲吞噬。

  百里聂简直是作死,又或者他性格确实十分决绝,所以可以如此不管不顾,一跃而下入此危险之地。

  无论这个小空间的机关之室多神奇,都抵挡不住楚婉滢的注意力倾注在百里聂身上。

  百里聂心情似也甚好,也不知晓哼的什么歌儿,流淌一股子奇异的魅力。

  此刻他背对着楚婉滢,负手而立,十分潇洒装逼。

  楚婉滢端正坐好,不觉眯起了眼珠子。蓦然间,一股极强的威压,铺天盖地,如此涌来。

  使得楚婉滢心头巨震,一颗心亦是狂跳不止。

  那样子的感觉,仿佛是一叶轻舟漂浮于大海之上,承受着滔天巨浪。而这,便是修士界应该熟悉的等级威压!

  眼前的百里聂,再不是那个在自己面前讨乖卖巧,笑意盈盈的囚徒。他不知晓使了什么神奇的本事,挣脱了束缚,恢复了修为。

  也许伴随修为恢复的,还有他那极恶劣的本性。

  一时间,楚婉滢脑补了修士界所存在的种种可怖死法,这些都在魁都档案之中,记载得十分详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唇角尽数是苦涩的滋味。

  楚婉滢吃力说道:“恭喜仙师了,当真法力无边。”

  百里聂嗤笑:“哎呀,你何必这般客气,你怎么不叫我百里聂了?楚灵主,你突然这般客气,我可受不起,心里还觉得受宠若惊。”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满室兵器似收他无边修为影响,纷纷轻鸣叫。

  此时此刻,这个大魔头显得特别的轻狂得意。

  而他作为魁都要犯,能够逃出升天,实是值得得意的。

  这时候,百里聂才轻轻的转过身,微微一笑:“楚灵主,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样处心积虑,如此谋算,顺利逃脱。”

  楚婉滢不动声色:“你愿意说说,我当然愿意听。”

  她内心盘算了许多念头,诸般算计,不过实是本事太过于低微,实在也是施展不出来。

  下意识间,楚婉滢手指向自己的法宝囊探了过去,却也是顿时摸了个空。

  她面色一变,这才发现自己的法宝囊已然是系在了百里聂的腰间。

  看来,已然是改姓百里了。

  须弥花、等加尺,外加楚婉滢那柄锁魂鞭。

  楚婉滢内心大怒:这厮真的不客气。

  她面上却是一副根本不在意,无所谓,仙师想拿就拿的表情。

  百里聂噗嗤噗嗤笑起来:“楚灵主,你该瞧瞧你如今脸上样儿,你这么一副神色,真的好好笑。”

  他轻车熟路往楚婉滢法宝囊一探,随手摸出了个苹果,便开始啃起来。

  百里聂是个天生的骗子,张口便是谎话。也许他唯一没骗楚婉滢的,就是他确实爱极了苹果,啃得清清脆脆。

  “其实说来也十分简单,有人替我埋了法器,我早和你说过的。那人呢,将那操纵傀儡之偶,就埋在了魔渊附近。我这一路,扮乖巧,这么听你的话,就是希望到魔渊附近。然后挖挖土,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娃娃取出来。楚灵主,你不想知晓,这个人是谁?”

  楚婉滢:“其实我不太想知道。”

  百里聂笑起来:“对,对,你知道秘密多一些,可不□□全。我虽因为炽凰镯,不能送楚灵主一程,可还是有许多发自,让你乖乖听话的。”

  说到底,只要楚婉滢不死,百里聂可以做许多事情,修士界控制别人的办法也有许多。

  “其实这个人是谁,也不要紧。我逃跑说起来简单,可是一点也不简单。譬如,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跑去魔渊口藏霞操纵傀儡之偶。我又怎么会知晓,自己会到魔渊,安派人事先藏好这件法器?说真的,楚灵主,你将我看得严极了。我便是用心识暗中传递消息,也没这个机会。那就是你看守我之前,我已然令人藏下这件法器。那时候,我怎会知晓,金地脉会爆发?”

  是呀,玄府魁都的修士都不知晓,至少大部分不知晓——

  金地脉第一次发作,吞噬芒村。算算时辰,那时候魁都刚刚运输新鲜的百里聂出岛。

  楚婉滢不觉冷汗津津。

  她想起了白云娇的话,有人处心积虑,似早有准备,备下了木石法器。待万雨笙被兵戈之气牵制,便一举击杀盟主夫妇。

  可这个计划,若是在芒村被兵戈之气吞噬后才滋生,何其匆忙!

  除非,有人早就知晓,金地脉会发作。

  “这金祸,自然是人为制造了。”百里聂凑过去微笑脸。

  楚婉滢遍体寒意。

  此事,当真是匪夷所思。

  百里聂缓缓站直:“这件事情,岂不是十分简单。所谓五行相克,生生不息,互为压制。玄府下的火地脉,七百年启动一次,不可以早,亦不可以晚。若然火地脉压制太过,那么就会导致金气横行,酿造如今的惨祸。而火地脉上压制的凤凰一族法阵,只需投入凤凰之血,就可以加以启动。制造一场兵戈之祸,也没那么困难。”

  楚婉滢低低说道:“所以,你将这件理论告诉某人,而某人取了你的血,压制火地脉,释放了兵戈之气。而你早知晓会发生金祸,那么你就会留在玄府,不至于立刻送去魁都。你就会千方百计,来到魔渊之口,有第二个逃生机会?不过,你的血液若是不够新鲜,怎能启动法阵?若是这样也可以,魁都都不会送你离岛。”

  还是百里聂有什么特殊的保存血液的办法。

  百里聂啧啧两声:“瞧瞧,你也不瞧瞧自己处境,我呀跟你说说话儿,没打算给你答疑解惑。反正无论是我勾结了谁,还是谁勾结了我,我都知晓金地脉会爆发的事情。所以我才安派好自己退路,顺利脱身,来至此处。无论怎么样,你都应该佩服我,称赞我是伟大的百里聂。”

  楚婉滢注意到他似有点生气的样子,至于为什么生气,楚婉滢也是并不知晓。

  不过此刻,楚婉滢也没有丝毫兴致称赞他。

  百里聂很快重新展露了笑容,自吹自擂:“哈,然后我到了魔渊之中。以兵戈之力,吸引我体内的镇魔针。剩下的,只要离开魔渊,我们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楚灵主,这段日子你对我如此照顾,我哪里可以不回报。以后,就轮到我好好的报答你了。啧啧~”

  百里聂面颊之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楚婉滢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要怎么样?”

  百里聂先说了一句你猜,旋即又感慨自己并没有什么好主意,正在思索中。

  楚婉滢听着他絮絮叨叨,心里有些烦躁。只不过渐渐觉得古怪起来——

  毕竟百里聂并没有真正伤害自己,也就以法器吸取了自己一些精元,怎么也不大符合他大魔头的本性。

  砍自己几根手指头,也不难吧。

  难道他还秉性善良不成?

  再者一个被囚禁多年,失去功力,任人鱼肉,只能卖笑的大魔头。当他恢复了修为,第一反应,大约也是抓起法器,死死不放手,享受一下恢复力量的乐趣。

  此时此刻,百里聂却也是两手空空。

  楚婉滢脑子里渐渐有一个猜测浮起来,心里面只觉得十分荒唐。

  不过,死就死了。

  楚婉滢已然站稳,一脚踹向百里聂的后臀。

  百里聂顿时也是跌跌撞撞,身体微歪。

  原来他仍然是个战五渣,既不能杀了楚婉滢,若对楚婉滢做了些过分的事情,只怕楚婉滢激动反抗。那么,他怕是不能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