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有本生死簿 第13章

作者:呜喵呜喵二货君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他说:“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冒昧,不知叶姑娘可愿意当霁玉的幕僚?”

  “幕僚?”叶瑾宁一听就摆了摆手,“不成不成,当您的幕僚最不划算了,还不如大皇子、三皇子等人呢!”

  姬成泽疑惑地问道:“叶姑娘不是跟贵兄长说,提其他皇子都不如提我,如果我还活着,就没有其他皇子什么事了吗?我还以为,叶姑娘很欣赏我,看来是霁玉的错觉?”

  “那倒不是,”叶瑾宁摇了摇头,“我说的这一切,不是建立在您还活着的前提下吗?您都活不久的,当您幕僚,太吃亏了。”

  姬成泽一听,随即牵起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玩味的笑,“既如此,叶姑娘是否有法子让霁玉活久一些,好让姑娘不吃亏呢?”

  叶瑾宁多看了姬成泽两眼,兴致缺缺地起了身,“算了吧,您全身上下就没几两银子的。”

  姬成泽还以为叶瑾宁说的是他身上佩戴的金银之物,于是解下了腰间佩戴的白玉,温柔道:“这是霁玉的贴身之物,姑娘若不嫌弃,尽管拿去。”

  叶瑾宁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对太子殿下来说,我是那种贪财到连穷人的钱都要的吗?”

  姬成泽愣了下,没听懂叶瑾宁的意思,他不解地问道:“叶姑娘说的是何意?霁玉愚钝,不太明白。”

  叶瑾宁就不是那种懂得委婉的人,她直接说道:“您有多穷自己怎么能不知道呢?您全身上下所有的钱都是二公子给的,二公子赚钱这么多年,连几千两银子都给不了我,不是全济贫给了您吗?”

  “……”

  姬成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高兆惊呆了。

  这天底下敢说太子是穷人的,叶瑾宁还是头一个。

  姬成泽有些头疼地说道:“原来是少天欠了你的钱没还?”

  还害他背了锅,这就有点苦恼了。

  他卷了下自己的发尾,笑容温和,眸光微闪。

  马车外的叶邵寅狂打喷嚏,姬成泽看到他的时候,那怜爱的笑容看得他寒毛直竖,还不知道叶瑾宁将他出卖了。

  姬成泽叫走了叶邵寅,留下暗卫首领顾寒为叶瑾宁所用。

  顾寒身穿一袭黑衣,他半跪在地上的时候,眼神冷漠,五官线条生硬冷峻,就像那高山上的雪。

  叶瑾宁见到他的第一眼,双眼就是一亮。

  叶邵寅临走前,还特地跑过来叮嘱叶瑾宁。

  “哎,六妹妹,二哥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然君命难违,只能便宜顾寒了,六妹妹你也别慌,顾寒那厮就是一根木头,指望他开窍母猪都能上树,他不会对你有什么心思的,你就安心跟他走吧!”

  叶瑾宁疑惑地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放心吧,二公子,我并没有舍不得你,至于你说的顾公子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对我没心思不打紧,我对他有心思就够了。”

  叶邵寅怔了一下,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就被叶瑾宁嫌弃地摆了摆手。

  “二公子你快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看着叶瑾宁没有一丝留恋的样子,叶邵寅莫名有些心塞。

  所有人都走了后,只剩下了顾寒和叶瑾宁两个人。

  顾寒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也不是一个有绅士风度的,如果送叶瑾宁的是叶邵寅,叶邵寅至少知道给叶瑾宁叫一辆马车,或者直接轻功带她走。

  然而顾寒选择了,两条腿送她回去。

  叶瑾宁跟在他身后,对着他后脑勺好一阵子,实在忍不住地问了一句,“顾公子,我不是很明白,我们为什么要靠走?”

  这话确实把顾寒问到了,他才意识到,送一个姑娘家,让她走回去确实不妥当。

  顾寒上前一步,说道:“得罪了。”

  他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叶瑾宁眨了眨眼,奇怪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骑马?”

  叶瑾宁又提醒到了顾寒,他双手一松,把叶瑾宁丢在了地上,叶瑾宁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他才意识到他又做了什么蠢事。

  当即人就是一怔,手指微动,有些可疑的心虚,只是他那张脸看不太出来。

  好在叶瑾宁也不在意,拍了拍屁股就自己站了起来。

  顾寒总算有点开窍,他雇了辆马车,体贴地当起了车夫。

  叶瑾宁并不习惯被人当千金小姐般护送,她掀起了车帘,戳了戳顾寒的腰肢。

  顾寒反应倒是激烈,条件反射地牵制住了叶瑾宁的手,等他反应过来,叶瑾宁已经被他拉近了距离,一张小脸仿佛放大了两倍,黑如繁星的眼眸中直勾勾地倒映着他的脸,他有些错愕,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努力克制住想丢开她的冲动,正犹豫着怎么松开的时候。

  叶瑾宁盯着他左瞧瞧右瞧瞧,越看越满意,认同地点了点头,“顾公子,你这命,可真硬啊!”

  顾寒睫毛抖动,侧目,垂眸看她。

  就听她解释道:“我观你这命数,虽不见得多好,至少命硬,小时候掉进水里没淹死反而无师自通学会了游泳,长至十岁为了护住弟弟妹妹,在官老爷的棍子下还能活下来,你的兄弟姐妹在一场疫病中死得七七八八,唯独你一人活得好好的,好不容易找到父母,还差点将他们克死了,这命数注定了你不可能有家人,也不会有爱人,晚年孤苦,下场凄凉。”

  叶瑾宁叹息,没注意到顾寒的异样。

  顾寒面色骤变,心头重重揪起,脑子有些空白,无意识地紧了紧抓住叶瑾宁的手,嘴唇微微颤抖。

  这是他的秘密,一直不想给别人知道的秘密。

  他是天煞孤星,靠近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他离开了他的家人,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从不与人交好,尽量减弱自己的存在,不轻易现身人前,即便这样,还是不行吗?

  他闭了闭眼,薄唇轻张,想求叶瑾宁,不要将他的命数告诉太子和叶邵寅等人,他会自行离开,从此不再出现。

  就听到叶瑾宁颇为自豪地说道:“巧了,我也是五弊三缺的命数,注定了克夫克子,孤寡一生,反正咱两命数相近,注定了这辈子都不能去祸害别人的,不如这样,你娶我得了,我给你当娘子。”

  “噗通”一声,顾寒丢开了叶瑾宁,人咻的一下跑远了,身后像是有猛兽追赶一样。

  “……”

  叶瑾宁一脸懵逼,她被丢得比较狠,好在她下意识地用了佛气护体,不然这一摔五脏肺腑恐怕得摔出毛病来。

  她拉紧了马绳,勒令马匹停下,纳闷地看了看顾寒飞走的方向,脸色有些难看。

  叶瑾宁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还是没想明白顾寒怎么就跑了?

  就算不想娶她,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何必这般拐弯抹角?看来也不是个实在人。

  哪怕被人当众落了个没脸,叶瑾宁的想法还是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在这一刻的认知里,她深深地觉得顾寒就不是个聪明人,明明娶她是这么划算的事。

  于是她决定将顾寒从自己的择偶标准里剔除,叶瑾宁表示她的未来夫君克不克妻不是什么事,只要不蠢什么都好说。

  毕竟这人蠢,生下的孩子也会跟着蠢,她想起‘蠢、笨’的叶嘉凯、叶邵寅脸就是一黑,深切地觉得找夫君绝对不能找蠢的,不然生下的孩子可是要蠢三代的。

  叶瑾宁深以为然,只能遗憾地放弃顾寒。

  被叶瑾宁列入蠢一行列的顾寒正躲在一颗树上偷偷看她,他心跳得厉害,根本缓不下来,手脚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张冷静自持的脸上通红一片,哪里还有平日里冷漠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女儿啊,莫强撩,强撩会出事的,哈哈哈。

第二十章

  王御史官阶不低,他的嫡女又看上了自己三儿子那没出息的庶子,秦太君对这桩婚事满意得不行,还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结果被叶邵寅和叶瑾宁生生打了脸。

  王焉儿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哭成了猫儿一样,说是没脸活在世上了,想去死,想出家,王老夫人仔细打听完全部经过后,也跟王焉儿一样的想法,觉得是叶家在侮辱人,当下绷着脸跟秦太君说,从此以后两家不再往来。

  秦太君的脸面是保不住了,还平白失去了王御史一家的交情,回府之后便冲着叶元狩发了难,把叶元狩责骂得不成样子,还说他们三房是存心不想认她这老太婆,那就送她这老太婆出家,免得在家里碍他们的眼,这话说得叶元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叶瑾宁回来的时候,叶元狩脸都是铁青的,他早就忘了陈村的人送来东西时的喜悦,感慨叶瑾宁出息了的欣慰,拿起鞭子就往她身上招呼,把叶瑾宁打得够呛。

  虽然是在揍人的场面,但并不严肃,反而滑稽可笑,毕竟摊上的是叶瑾宁这个活宝,有谁能做到一边被打还能一边气得叶元狩七窍生烟的?估计也就叶瑾宁这一个。

  丫鬟看此场景都在边上掩嘴偷笑。

  叶邵寅被姬成泽指使到了大半夜才回来,人累成一条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得罪了姬成泽,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累?感觉手脚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刚进门就见叶瑾宁跪在地上,他的老父亲在边上直抽气,这一看不得了,他立马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正想偷偷溜走,奈何叶元狩已经看到了他。

  不出意外,他也挨了好一顿打,甚至比叶瑾宁还要惨,脸上都破了相,跪在了叶瑾宁边上。

  叶元狩气得呼吸不顺,“逆子、逆女!看你们把母亲气成什么样子?如果你们祖母气出个好歹,我一定打死你们两个了事。”

  叶瑾宁嚅动嘴唇,“三老爷,我们没有气老太太,您这是在冤枉我们。”

  “你还敢说没有?那你们对王御史的女儿做了什么?才让人家女孩子说出想死想出家的话?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了你们两个孽障。”

  “啥?王姑娘要寻死?”叶邵寅傻眼。

  叶瑾宁一听叶元狩这话,更加不以为然,“放心吧,三老爷,王姑娘不会死更不会出家的,她半年后就嫁人了,很快生了个大胖小子,每天忙着应付家中小妾和他丈夫在外头招惹的花花草草,日子过得别提多充实多开心了,哪里有时间寻死腻活的?还有三老爷,我们两个不是您生的,您的肚子生不出孩子。”

  “……”

  叶元狩和叶邵寅两人满头黑线,抽了抽嘴角,应付小妾和外头的女人能叫充实开心?他们这家中的女儿/妹妹脑回路怎么这般清奇?

  叶元狩顺着叶瑾宁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肚子,当即脸都气歪了,吹胡子瞪眼的,想揍死她的想法更剧烈了。

  知道自己没法跟叶瑾宁讲道理,他脸一沉说道:“顶什么嘴?把腰挺直了。”

  “哦,”叶瑾宁应了一声,缓缓将背脊挺了起来。

  叶元狩这才把仇恨对向叶邵寅,“你这不孝子,人家嫡女好不容易看上你,看你做了什么混账事?”

  叶邵寅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敢情他是受到了牵连,他忙叫屈起来,“父亲,儿子冤枉啊,儿子这般惜花爱花之人,怎么可能惹哭王妹妹?疼她还来不及呢!”

  叶邵寅不说还好,叶元狩最受不了他这花花公子的性子,看叶邵寅这不成器的样子,火不打一处来。

  “这可不全是儿子的错,要不是六妹妹跟王妹妹说了混账话,哪里能惹哭人家王姑娘?”叶邵寅并不想搬出自家妹妹,但他在叶元狩跟前向来讨不了好,为了脱身,只得搬叶瑾宁救场。

  叶瑾宁可不知道叶邵寅的想法,她不太认同叶邵寅的话,很快就反驳道:“什么叫混账话?三老爷说了,混账话是指荒唐、荒谬至极的话,是你自己做了混账事,我还说不得了?明明知道人家要真跟了你,就是一脚进了火坑,这种明摆着害人的事,可是会遭天谴的,作为曾经的佛门中人,我怎么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叶元狩脑袋突突地疼,儿女争吵在他听来就跟两只鸭子在嘎嘎叫似的。

  聒噪得很。

  “那你也不能说我得那个病,是个男人都没法忍,”话一说出口,叶邵寅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果不其然,叶瑾宁立时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你确实得了花柳病去世的,怎么还说不得了?”

  叶元狩本想训斥他们住口,听到叶瑾宁说的话后反应慢了半拍,耳朵有些不好使,“你说什么?你二哥得了什么病?”

  叶邵寅心下咯噔一声,看到叶元狩那反应,就知道要遭,他眼疾手快地去捂叶瑾宁的嘴巴,叶瑾宁却躲开了。

  “花柳病。”

  “……”

  完了。

  “叶邵寅!!”

  叶邵寅被叶元狩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躺了三天没下得来床,别说留宿青楼了,他在外头与哪个女子多说一句话,都能让身边小厮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叶元狩,他但凡敢调戏哪个女子,自己第一个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