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病弱未婚妻 第43章

作者:溜溜板的鱼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穿越重生

  不,她不能去。若不是如云出这主意,她就算是再不甘心,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闹啊。

  如云说过的,只要她这么一闹,苏嫣定然会拿银子来遮羞,这样她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丁氏实在是受不住了,老爷看病要银子,儿子不上进,日日管她要银子来吃酒,她身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子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全都花了出去,若是再拿不出银子,她都要出去做活了。

  “天谴么?我自然是不怕的。我苏嫣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如何会怕这些?倒是苏大夫人你,当真不怕自己遭报应?”苏嫣轻笑出声,眸子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谢子期转过头,唇角微扬。

  小人儿还挺凶的,不过,还是憨憨的。

  丁氏眸子一缩,身子颤了颤。

  “你……”

  “还等什么?”谢子期失了耐心,清凌凌的目光瞥向几个婆子。

  婆子一颤,忙将丁氏带走。

  苏嫣神色恹恹,不想再继续再逛了。

  谢子期垂眸,拉着苏嫣慢慢往回走,身后的丫头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有跟上去,只是远远在后头跟着。

  “明日就要去京中了,可有不舍?”谢子期没有谈起刚刚的事,而是说起了别的。

  苏嫣弯了弯眉,软声道:“当然是舍不得的,但是还是会回来的不是么?等找到了娘亲,我就带着娘亲回来。”

  苏嫣早就已经想好了,等她找到娘亲后,就带着娘亲回临城,至于她的病,能治就治,治不好就不强求了,有爹爹娘亲在,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谢子期脚下一顿,眸子里闪过深色。

  “子期日后定是大有作为的,想来日后应当是要留在京中了。”

  谢子期垂下头,低声道:“我们两人有婚约。”他们定亲了,她怎么可以丢下他就走了?

  谢子期心中酸酸的,但他不懂这是为什么,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奇怪。

  “是哦,我们定亲了,那我不走?”苏嫣试探着问道。

  子期崽崽的话里含着委屈,苏嫣反省了一下自己,觉着自己用完人之后就把人给丢了,这种行为有些渣。

  谢子期抬头,对着苏嫣抿嘴一笑,露出浅浅且生涩的笑容。

  苏嫣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

  唔,好奇怪啊,子期的笑怎么就这么可爱呢,啊啊啊,好喜欢。

第38章

  丁氏要银子不得, 自己还在狱中待了几天,昏昏沉沉回到家中, 乖巧的女儿不见踪影, 儿子也不见了,家中更是一团糟, 张远躺在榻上,屋中臭气熏天。

  丁氏瞬间就傻了, 她只不过就在狱中待了几天, 怎么家中就像是被人给抢了一般?

  丁氏有些不信,便在屋子里四处翻翻找找, 试图找到些什么。

  可惜, 找了半天, 什么都没有找到。自己藏起来的银子也没了, 就连盒子里的几根银簪子也消失了。

  丁氏如遭雷劈,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这让她一家子日后可怎么过活啊。

  丁氏瘫坐在椅子上, 直愣愣地望着屋门口,眼中一点光都没有。

  她是懦弱,可她也不傻,这么多事, 她当然知道她被自己女儿给骗了。这藏银子的地还是如云想出来的, 这个家就只有她二人知道,如今银子丢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拿的。

  她去找苏嫣闹事, 结果如云将家中的银子全都卷走,人也不见踪影,这不是要逼死他们一家么?孽障啊!

  “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娘这日在狱中定是受了不少哭吧。要不是儿子无能,定然不会让娘受这种苦的。”张俊推开门,见关在狱中的娘回来了,眸子一缩。

  丁氏回神,睁大了眼看着推门而入的张俊。

  “儿子啊,这家里是怎么回事?如云呢?你爹怎么都没人看顾着?”丁氏起身,一把抓起张俊的手,期望从他嘴里听出一点希望。

  丁氏在狱中待了几日,这么一动,身上的各种酸臭味全都往张俊涌去。

  张俊偏过头捂住鼻子:“娘入狱那天如云就不见了,儿子这几日忙着找如云,便顾不上爹。娘,你去找苏嫣要银子,要到了多少银子啊?你把银子给我,我去给爹请大夫。”说着就伸出手,想要从丁氏手中要到银子。

  丁氏缩了缩身子,喏喏道:“苏嫣那丫头没有给娘银子。”

  张俊脸上的笑意立即就消失了,挂上了往日的暴躁,“没有银子那怎么办?爹还要看病,儿子还要念书,没钱这怎么办?”

  儿子的事是最紧要的事了,丁氏满心内疚,恨自己不中用,一点银子都没要到,这会也顾不上不知踪影的张如云,脑中不停转着,想着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要来银子。

  见丁氏凝重着脸,张俊眼底闪过精光。

  “娘,爹是苏家的大老爷,是苏老夫人的亲生子,凭什么就不让我们一家子住进苏府啊?娘,你要想想,爹如今成了这样,若是不去苏府闹,就真要让旁人来欺负?”

  “娘,你听我说,我们将爹送到苏府去,娘你在苏府门口闹上一阵,苏家人要脸,定会求着我们一家子回去。”

  丁氏张了张嘴,迟疑着。

  这话虽然有些在理,可她被关了这么几日,哪里还敢再去闹事啊。

  “娘,你还等什么?爹治病要银子,儿子我也要银子来请好先生,这没有银子可怎么办?难道娘真要眼睁睁看着我和爹去死?”张俊失了耐心,红着眼催促道。

  丁氏咬咬牙,想着在苏府的好日子,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行,俊儿你跟娘一起去。”

  “成,就等娘这句话了。”

  张俊笑开了花,忙不迭跑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一群人过来,将躺在榻上的张远用褥子裹成一团,然后几个人抬着往外头。

  丁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俊给拉着走,最后一行人聚到苏府门口开始闹,半日都没有闹到就被苏家二房派小厮给赶了出去。

  这事还没停,到了晚上,原本还能呼出气的张远就死了,张俊赖定了是苏家二房派小厮将他爹给弄死了,于是抬着张远的尸体在苏家门口大嚎。

  闹出了人命,就不是小打小闹的事了,当夜,两家人全都被请到了官府。闹来闹去,二房不得不陪了好些银子给张远一家。

  张远死了一阵,苏家二老爷外出做生意,半道被人打断了腿,医治不及时,苏家二老爷一双腿也就废了。

  旁人听了这事,纷纷猜测是苏家大房买凶谋杀,故而苏家二老爷这才被人算计的断了一条腿。至此,两家时不时就要闹上一阵,哪还有功夫来闹苏维耀啊。

  苏家生意不景气,冯氏做主,将苏灵许给了一户有钱人家,就盼着能够让苏家能够回到以往的辉煌。还没等到苏家再次爬起来,冯氏就得了怪病,整日只能躺在榻上,跟当初的张远一般。张俊得了银子,就瞒着丁氏整日里花天酒地,银子不够了,再去二房那闹闹,可真是闹得鸡飞狗跳。

  苏家死的死,入狱的入狱,断腿的断腿,可算是完了。

  等苏嫣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她和谢子期已经在路上了。

  两人动身没多久,苏嫣身子就开始不好,原本在外头骑马的谢子期索性也不骑马了,默默回到马车照顾着苏嫣。

  这会苏嫣刚喝完药,神色恹恹,什么话都不说。

  谢子期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开怀。

  看着谢子期皱着的眉头,苏嫣动了动手指,软声道:“难为子期陪着我整日里待在马车里头了。”

  谢子期摇摇头,“没有,我喜欢坐马车。”

  苏嫣弯了弯唇,子期真可爱,他明明就不喜欢坐马车,现在为了让她安心些,竟然说自己喜欢。

  苏嫣没有揭穿,而是谈起了苏家的事,“苏家两房的事,是子期做的吗?”

  马车里就只有苏嫣和谢子期,苏嫣倚靠在床边,眼里亮晶晶的。

  真的很好奇子期在其中是扮演什么角色呀。

  谢子期摇摇头,低语:“不是,我并未过多插手。”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人心罢了。

  确实不是啊,他也只是让人在张俊张如云耳边说了几句而已,决定做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知不觉中玩弄人心这种小伎俩,谢子期用得炉火纯青。

  苏嫣眨眨眼,不是很信。

  “那张如云是离开了临城?”

  谢子期轻轻瞥了苏嫣一眼,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水推到苏嫣面前。

  “走?怎么可能?她身无分文,离开临城能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借着丁氏入狱的机会暂时逃开,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躲着,等到情况好些再出来。你若是不信,就可以问问,现如今那人是不是又回去了。”

  张远一家是什么性子,张如云怎么舍得苏家的家产,当然是等着时机,一口吞下苏家了。

  苏嫣歪着头,“不是说她将家中的银子给卷走了吗?怎么会是身无分文?”

  谢子期轻笑出声,抬手揉了揉苏嫣的发顶。

  “银子是张俊自己卷走的,恰好张如云跑了,张俊顺手推舟,将这事推到了张如云身上。”

  苏嫣微微睁大眼,感觉子期说的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她不是很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唔,好难,自己的脑子不是很够用。

  张俊?这位她没见过,以前听丫头说过几句,说是个读书人,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就不知道了。

  今日听谢子期一说,苏嫣懵懵然

  “子期,是不是读书人脑子都很聪明啊?”苏嫣手撑着小脸,一脸的羡慕。

  谢子期掀了掀唇角,清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地看向苏嫣。

  “嫣嫣也很聪明。”

  苏嫣扯着唇角,一点也不相信。如果子期能把脸上的笑给收一收,没准她就能相信一点点了。

  “呵,子期不用为难自己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苏嫣鼓着腮帮子,低头捏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哼哼哼,生气。

  谢子期勾了勾唇,心中开怀。

  苏嫣悄悄抬头,见着谢子期唇边的笑意,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

  算啦,就原谅你了。

  自从他们离开临城,谢子期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就跟平常的少年一般,明朗温柔,社会主义好少年。

  苏嫣直起身子,想要抬手拍拍谢子期的肩鼓励鼓励,刚直起身子,马车忽然被猛地撞了一下。

  苏嫣手边没有可抓的东西,眼瞧着就要撞到桌角了,谢子期连忙伸手,将苏嫣拉到自己怀里。

  “唔。”苏嫣的头砸在谢子期怀里,谢子期闷声一哼。

  顾不得自己。谢子期连忙看向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忙扶起苏嫣,语气满是急切道:“怎么样,可是伤到额头了?”

  苏嫣捂着额头从谢子期怀里出来,眼眶红红的,眸子里满是水光,可怜极了。

  这身子本就比常人更敏感些,虽说没有撞到桌角,可是这样撞到谢子期硬邦邦的怀里,也是很疼的,苏嫣自然是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