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凌劫
白敏瞪大了眼……
“既然你们不想承认,不如我举个例子帮你们回忆一下。”林鹿抬高了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在酒店的时候,你们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夏筠一人……看都没看我一眼,还……啊,不对,看我了,我记得您看了我一眼。”
她笑着看着白敏:“那一眼我现在都记得,又怒又恨,我到现在都觉得,您当时是想掐死我。”
说着她又看向夏严涛:“您也一样。”
夏严涛和白敏脸色由青变白。
当时那么乱,筠筠伤的那么严重,他们确实在气头上忽视了……
林鹿像是猜透了他们心中所想一般,继续道:“就连现在,从我出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没问我一句,手怎么了……我真的很难说服自己,你们把我当女儿对待。”
两人脸色已经白到不能看,林鹿却觉得还不够。
从她踏进这个家的门,就一直在忍受这种折磨,四年,一千多个日夜,把她折磨得不像人样,甚至两次求死——虽然目前她只自杀了一次。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杀了她一次,他们给她的那条命,她已经还了。
她,再无顾忌!
她要把他们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全都还回去,也让他们常常这种煎熬和折磨!
夏严涛扶着妻子,眉头紧锁。
这次他们无可争辩。
她手也烫伤了,他们知道,可她并不严重,这么大的乱子她丝毫不关心,还要借题发挥,实在是——夏严涛对她不满到了极点。
见他们不说话,林鹿好心情地追问了一句:“或者,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只要合理,我会听的。”
白敏大概是被刺激疯了,她推开夏严涛,白着脸道:“你……你这是在质问我们?当时什么情况?你把订婚宴搅了,让夏家贺家脸面丢光,现在……不认错,还要怪我们忽视了你,你有没有为我们想过?”
林鹿一点儿都不气,白敏会这么说,她不意外。
现在的她,在所有人眼里 ,还是那个恶名在外,无可救药的坏水。
夏筠很谨慎也很有心机,她现在手里没什么有用的证据,说再多,在别人眼里都是她容不下夏筠,收集证据需要时间,可这并不妨碍她在夏严涛和白敏心中梗一根刺。
她轻笑了一声,这声笑,在这个夜晚,突兀又讽刺。
她看向夏严涛:“我说,我要解除婚约,你当时听得清清楚楚吧?”
语气淡淡,但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分明是带着逼问,这让高高在上的夏严涛如何能忍。
他不悦地拧眉。
“可结果呢?”林鹿继续道:“你们任由贺家人对外说,是他们主动提的解除婚约,把我当什么了呢?”
夏严涛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他冷着脸道:“要不然呢?你闯下这么大的祸,还想我们把你供起来吗?”
“是,”林鹿道:“我订婚现场提出解除婚约,让你们没脸了,可你们又为什么把贺家拒绝夏筠和贺钧尧订婚的事瞒下来呢?任由我被人指指点点,任由我成为笑柄,你们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生女儿,你们对我,有对夏筠万分之一的关心吗?”
“筠筠那是为了帮你收拾烂摊子!”夏严涛脸色非常不好看:“你还想把她牵扯进来?”
林鹿撇撇嘴,不屑地切了一声:“分明就是贺家看不上夏筠,非说得这么好听,夏筠果然是你们的贴心小棉袄,这疼的宠的。”
“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林鹿又道:“承认你们看不上我,就这么难吗?”
“啊……”林鹿食指在半空中点了点:“对对对,不能承认,夏家可是豪门世家,丢什么不能丢面儿,让外人知道你们看不上自己的亲生女儿,那多丢人啊!不能承认,不能承认!”
这话成功把夏严涛和白敏堵住了。
好半晌,夏严涛才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闹?你还想做什么?”
“脱离关系!”林鹿斩钉截铁道:“我要和你们,和夏家,脱离关系!”
夏严涛和白敏都没说话,只是那表情难看地让林鹿心情好了不少。
愤怒?憋屈?恼火?
受着吧!
林鹿打了个哈欠:“你们慢慢商量,我去睡了,早上告诉我你们商量的结果就行。”
说着她冲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的笑,那意思是,看我多贴心,给你们时间慢慢商量,都没催你们。
没管已经凝固在客厅的夏严涛和摆明,她转身回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转身又体贴地安慰了一句:“我觉得我很有奉献精神,脱离关系,把这个家还给你们一家三口,以后你们又可以继续过着和和美美的幸福生活了。”
说完,林鹿没再看夏严涛和白敏的脸色就转过了身,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推门进卧室的时候,心里补了六个字:
那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林鹿:我从来都不是圣母。
第28章 真千金5
今晚受的气尽数撒了出去,林鹿心情非常舒爽, 连半夜被吵醒的不悦都被冲淡了, 回到卧室后, 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一觉睡到了天亮。
起来后,她没有直接下楼, 而是先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一共有多少钱。
在日常生活还有零用钱上, 夏严涛夫妇倒没有苛待她,这都是明面上的事, 夏筠也没敢做什么手脚, 不过她身上的钱并不多。
夏筠在家里不对她做什么,在学校里可就不一定了。
这几年, 夏家给她的零花钱, 大部分都被夏筠找的那几个小混混‘借’走了。
不过, 剩余的虽然不多, 但也不算少了,小几万,如果她真从夏家搬出去,也够她高中阶段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一些钱在手机账户里, 一些钱——过年的压岁钱、生日红包之类的, 是现金。
她把所有的钱都收好, 装进书包——她没那么矫情说什么夏家的钱她一分不要,她不会找夏严涛和白敏要钱,但已经是她的, 她也不会不要。
收拾完,穿好校服,她这才下楼。
一出卧室门她就感觉到家里气氛很紧张,她朝客厅看了眼,嘴角勾了勾。
果然一夜没睡么?
客厅里,夏严涛和白敏,神色疲惫又阴沉。
林鹿下来后,他们一起转头看着她。
今儿居然没做早饭,林鹿有点小不爽,因为她饿了。
昨晚她就没吃饭,只是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份烤冷面,根本不顶饱。
饿着肚子,又被青白着脸的两人盯着,林鹿心情可想而知……
“商量好了吗?”他们不说话,林鹿便主动开口询问。
她还要上学的,夏染从小的梦想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名牌大学,这一世她既然是夏染,自然也要达成这个梦想。
白敏的目光很奇怪,林鹿一时形容不出来,阴森森的,但又透着点可怜,挺让人无语的。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林鹿看了看时间,说:“我要迟到了,你们既然还没商量好,那就等我放学回来再告诉我吧,但今天必须要给我个结果,我没那么多耐心等你们慢慢商量。”
“脱离关系是不可能的!”
她转身的时候,夏严涛开了口,这话让她又转回了身,她看了看他们,笑了:“何必呢,我在这里,大家都不开心,最主要是我不开心。”
夏严涛没解释,只是硬着嗓子道:“总之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林鹿顿了片刻,又笑了一声:“觉得丢人啊?”
夏严涛脸色变了变,但没吭声。
毕竟是他夏严涛的女儿,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怎么看他们夏家?
还有就是……再不满,他们也不可能真和她断绝关系,血脉相连,是嘴上说断就断的?既然住在一起,和谐不了,那就分开住好了,只要她还是夏家的人,外人就说不出什么来。
夏严涛脸上有些挂不住,避重就轻道:“你还没成年,离开夏家你去哪儿?没有监护人,户口就迁不出去,不要再想了。”
这个问题林鹿也有考虑过。
她不打没准备的仗,他们同意,她有对策,他们不同意,她也有对策。
当然,她猜的就是不同意的几率更大,因为她太了解夏严涛和白敏了,面子大过天!
昨日的订婚宴刚丢了那么大的脸,她再和夏家脱离关系,那他们夫妻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她也猜到了夏严涛会用未成年来搪塞她——他当然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让你离开丢夏家的人。能不能立马离开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根刺,必须牢牢梗在他们心里,她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拨一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的,但疼和不爽却是差不离的。
她难受了那么久,现在该换换人了。
想是这么想,林鹿却没打算直接点头,让他们这么痛快。
“我去法院起诉,”林鹿道:“法院总不能不受理吧?”
夏严涛气息一窒,脸都涨成了紫青色:“你——你就算起诉了,法院也不会判!监护人没有,谁都不会把你户口迁出去!你就是告到天皇老子那儿都没用!”
林鹿又笑了一声:“那你们应该庆幸我现在未成年,还没有监护人,否则……”
她顿了顿,补完后面的话:“我、一、定、会、去、法、院、起、诉!”
欣赏了一会儿他们两人的脸色,林鹿莞尔道:“两看相厌,何必呢。”
丢下这一句直白的讽刺,林鹿转身走了。
走到玄关,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冲他们挥了挥手:“虽然你们并不关心,但我觉得应该要跟你们说一声,过了一夜,我的手好多了。”
夏严涛和白敏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砰一声关上了。
出了这道门,林鹿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天气好,空气也不错,所以她心情很好。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男主人女主人又那个神情,佣人今天都没敢在屋内待,一个个都在外面装模作样的剪草坪,修理花园,看到她出来,一颗颗脑袋齐刷刷看过来,见她看过去,又都齐刷刷转过头,林鹿看着觉得怪好笑的。
在佣人们偷偷打量的目光下,林鹿走出院子。
院门口停着的,还是往常那辆接她和夏筠上下学的车。
夏染是不愿意和夏筠坐一辆车的,但夏筠嘴甜,又惯会讨巧,她木讷又怯懦,不愿意也只能忍着,以往看到这辆车,她都紧张地发抖,但今天……
“小姐。”
司机面无表情地站在车门旁,帮她拉开了车门。
林鹿直接上了车。
有车坐为什么要靠两条腿走路呢?她才没那么中二,那么矫情。更何况,夏家的别墅是建在半山腰的,走到公交站都要好久,她又不是自虐狂。
对于今天小姐这么利落地上了车,司机很是惊讶。
往日里,小姐可都是能不坐就不坐的,再加上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小姐怎么……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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