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陆封寒连忙道:“儿子不敢,只是怕母妃正在气头上,就一直没过来,想着等母妃的气消一些再过来。”
瞧着陆封寒有些憔悴,德妃也不好再生气了,她无奈道:“你可不知道,静漪回去后直哭了一整天才算完事。”
人是她这个做姑母的送过去的,回来时却哭成那样,德妃当然怨上陆封寒了,还以为是陆封寒直接将林静漪给送回去了。
可后来一问林静漪,林静漪却道是她自愿回来的,还说以后定会收了心思,再不执着过往了。
德妃知道后心想这样也好,林静漪到底是她的侄女,她也是为着林静漪想的,只是除了林静漪这事,德妃真正关心的还是陆封寒的子嗣问题。
“我这个做母亲的想让静漪做你的侧妃无非是为了子嗣,现在静漪回去也成,只是你心里还得有个成算,该多多宠幸你后院里的人才是,”德妃语重心长地道。
陆封寒半垂了眼睛。
德妃见陆封寒没回应,又道:“若是府里的人你都看不上眼,另选就是,朝中哪个大臣的女儿都可,只要身份合适,母妃便求了你父皇让人嫁过来给你做侧妃,好延续香火。”
“母妃不必如此费心,儿子心中自有成算,”陆封寒说。
只是说起侧妃之事,陆封寒想把昭昭升为侧妃,一个小小侍妾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不过昭昭身份上实在说不过去,若是现在他要把昭昭升为侧妃,那德妃反而会更加看不上昭昭,这样反倒害了昭昭。
故而这事得慢慢筹谋。
德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一向是个杀伐决断的,旁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一样。
正在这时候,一个宫女过来在德妃耳边说了几句话,陆封寒就见德妃面色大变。
德妃把茶杯重重放下:“好啊,我总算知道你连连推辞是为了什么了,是不是为了你府上那个叫昭昭的侍妾?”
原来这宫女过来禀告的正是今晨一大早陆封寒请了御医回去给昭昭看诊一事,德妃一听就怒了,她的儿子为了一个小侍妾去宫里请御医,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陆封寒的声音低沉:“没错,昭昭病了,发了高热不退,儿子是想着让御医过去仔细瞧瞧,免得耽误了病况,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小事?”德妃气极反笑。
他这个儿子一向是什么都不记挂的性子,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特意来宫里请御医!
德妃这回是真的担心了,她越担心,反而越镇定,将方才的怒火都压下去了:“好,这次便算是一个小事。”
她说着看了眼陆封寒,“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小侍妾了?”
德妃问的平淡,一字一句却直击人的心底。
陆封寒难得的沉默了起来,他想起了昭昭。
他想起洛州时的昭昭,还有庙会那晚上提着花灯的昭昭,最后是昨晚上病的糊涂的昭昭。
是,他承认他对昭昭上了心,但那……应该只是担心而已。
“母妃放心,儿子心里有数,”陆封寒道,他说完便离了长宁殿。
可这次德妃却没有似上次一般放心,上次陆封寒还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可这次却说心里有数,这是她的儿子,她当然了解陆封寒。
他这分明是在嘴硬,又或许是还没看清自己的心。
德妃看着外面透进来的日光,看来她得仔细看看这个昭昭才是了。
…
听云院里。
御医来给昭昭诊过脉了,这次他彻底地给昭昭细细查了身子,又开了调理身子的药,然后才退下去。
昭昭这时候才悠悠醒转,她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很哑,半晌才说出话来,声音还极小。
莺儿见昭昭醒了激动地快掉下泪来:“主子,您可不知道,您这次发了高热,好容易才退下去。”
青叶又伸手试了试昭昭额头的温度:“可算是好了,只要日日慢慢养着身子就是了,”她也放下心来了。
青叶说着给昭昭倒了碗清水,然后扶着昭昭靠在软枕上喂她喝水。
昭昭的头还有些晕,身子也虚弱无力,此时喝了些水舒服多了,她只隐约记得昨天下午身子不舒服,然后便躺在被子里闷汗,之后的事便不知道了,她问莺儿都发生什么了。
莺儿的小嘴儿说话极快:“主子您可不知道,昨天您那高热来势汹汹,我和青叶连忙去了王妃那儿请蒋大夫入府给您看病,这高热才退下来。”
青叶也接着道:“主子,昨晚上都是王爷亲自照顾的您,对了,今儿王爷还特意请了御医过府给您诊脉。”
昭昭愣住了,陆封寒照顾的她?
她怎么有些不敢相信呢,可瞧着莺儿和青叶言之凿凿的样子,确实是陆封寒照顾的她,她着实想不到。
这会儿青桃端上了一碗鸡丝粥,昭昭还在病中,需吃些清淡好克化的,这鸡丝粥最为合适。
青叶接过鸡丝粥喂昭昭,昭昭到底不舒服,没吃下多少,不过吃了点儿就比不吃好,不会伤到胃。
昭昭还有些发晕,又说了几句话便睡过去了。
莺儿帮昭昭把被角掖紧,一行人退下去。
…
陆封寒散了朝后便直接回府去了听云院,只是昭昭正睡着,他便去了偏殿问御医昭昭的情况如何。
御医一直等在这里就是等着陆封寒呢,故而直接道:“贵人这病症就是寻常的着凉,只不过因着贵人身子有些弱,便来的凶猛些,只好服药便是了。”
“依臣来看,最重要的还是要慢慢调理贵人的身子,等贵人的身子和寻常人一般健壮就不会如此了,再就是贵人的宫寒一事,这个也是要慢慢调理的,否则于身孕一事上有些阻碍,臣已经将方子开好了,只要贵人日后按时服药便好,”御医道。
陆封寒点了点头:“劳烦御医了,”他说着叫德顺把御医好生送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