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昭昭的眼睛用了两天才消肿。
这两天陆封寒像是又去忙朝里的案子去了,都没回府。
昭昭猜陆封寒估计是把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果真不靠谱,不能信他的话的。
这会儿昭昭正在挑去正院要穿的衣裳,还是要选些低调素雅的才是。
今天原不是初一十五,只不过宫里德妃赏赐了东西,她们都要过去谢恩。
昭昭可不敢再迟了,她准时到了正院。
给薛月见礼后,薛月身边的戴嬷嬷叫了几个小丫鬟把德妃赏赐的礼物都放在了托盘上。
“这是母妃赏赐给咱们姐妹的,是母妃的一片心意,各位姐妹都要仔细收好才是,”薛月说。
一行人接过礼物后又谢了恩才算了事,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就散开了。
昭昭没打算去园子里赏景散心,就径直回了听云院,只是听云院和庄侧妃的晚香院是在一个方向,很容易碰到庄侧妃。
眼见着就要到岔路口可以回去了,到底还是碰上了庄侧妃。
昭昭不得已给庄侧妃行了个礼,然后就往左侧的小路走,可庄侧妃却出口叫住了她:“这些日子王爷正忙着父皇交予他的案子,正是忙的时候,可我却听闻妹妹你的丫鬟从书房把王爷给请走了?”
“妹妹你可知道王爷日理万机,忙得很,这种时候妹妹可不好打扰王爷,”庄侧妃说。
句句讽刺,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庄侧妃这是又嫉妒昭昭了,嫉妒陆封寒去了昭昭院里,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便拐了弯儿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昭昭不乐意和庄侧妃说话,就点了头表示知道。
庄侧妃见了却怒火高涨:“你一个小小侍妾在本侧妃面前竟这样趾高气扬,真是不懂规矩,我看是要从宫里请几个积年的老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才是呢。”
昭昭听了想笑,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前不久刚刚施了毒计想要毁她清白,现在事情过了,就又仗着侧妃的身份在她面前颐指气使,随便找了理由借口想要惩治她,昭昭想问庄侧妃午夜梦回时难道不会觉得她做错了吗?
现在昭昭已经把整件事情都想的通透明白,依着庄侧妃这性子,还有庄侧妃对她几乎毫不掩饰的恨意,就算她对庄侧妃卑躬屈膝求饶也没用。
既如此,何必要再委屈自己。
昭昭第一次大了胆子,“庄侧妃,你以为那日在宫里的事我不知道吗,你使了那般狠毒的计策想要毁我清白,若不是我运气好,怕是此时早就中了你的圈套。”
庄侧妃冷笑:“你在浑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庄侧妃,你真的听不懂吗,你不怕我告诉王爷吗,把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王爷,到那时你且看如何。”
庄侧妃终于慌了神了:“你敢。”
庄侧妃说完就冷静下来了,她上前一步,勾起唇:“就算是我做的如何,我倒是想你真的被毁了清白,我日日夜夜都想呢。”
“就算你告诉王爷又如何,你说什么王爷便信什么吗,我告诉你,宫里的证据早就被销毁了,现在什么也查不到。”
这里四下无人,庄侧妃也是把积攒在心里许久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她接着说:“再退一步,就算王爷信了又怎么样,这事也没成功,何况我父亲乃是朝中三品官员,你父亲又是哪个乡下的泥腿子,顶多是王爷再罚我几个月的月奉和禁足罢了,仅此而已。”
庄侧妃冷冷地看着昭昭:“你要记得,你只是一个小小侍妾,而我却是这晋王府的侧妃。”
昭昭还要听庄侧妃会说出些什么,可接着她却发现庄侧妃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庄侧妃的脑子里空白一片,她看着不远处垂柳下的陆封寒,王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回头看了下绿痕等一众丫鬟,可丫鬟们都不敢动弹,她们的面色更白,几乎是煞白。
方才场间说的正热闹,谁都没有分出心神来,也没人发现陆封寒过来了。
庄侧妃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陆封寒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听了多久了,是不是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庄侧妃身子发软,全身都是冷汗,心都在打颤儿,她跪了下来:“王爷,妾身方才的话都是胡诌的。”
若非是有丫鬟扶着,庄侧妃早就瘫在地上了。
昭昭此刻才知道是陆封寒过来了,她有些纳闷,他不是两日没有回府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儿,此刻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昭昭也向陆封寒行礼。
陆封寒缓缓走了过来,然后把昭昭扶起来。
场间一时寂静的很,没有人敢开口。
庄侧妃继续张嘴求饶,眼泪都下来了:“王爷,是妾身说了胡话,都是妾身的错儿。”
陆封寒只静静站着,眉毛都没抬,却吓人的很,周身都是一股子嗜血杀戮的气息。
绿痕等丫鬟都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喘。
就连昭昭都有些害怕,陆封寒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庄侧妃擦了擦眼泪,她心道没事的,她父亲是朝中三品大员,得皇上的青眼,可昭昭却是身份低微之人,大齐最重视世家规矩,王爷权衡利弊之后会饶过她的,就算是为着她父亲的面子也会把这事遮掩过去的。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就有底了,不过是禁足,她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地待在晚香院里。
可接下来,她就听陆封寒说,“你不是说昭昭只是一个小小侍妾吗,既如此,从现在起,你也是一个小小侍妾了。”
陆封寒的声音没有温度:“从今日起,贬庄氏为侍妾,一年不得出晚香院。”
所有人都惊了,禁足一年也就算了,可是贬为侍妾实在是太严重了,这几乎是叫庄侧妃再无起复的可能,从此后晚香院就是一座冷宫,庄侧妃就囚禁于此。
庄侧妃愣住了,半晌才尖叫道:“王爷,王爷你不能啊,妾身的父亲如今可还在朝为官呢,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如此啊。”
庄侧妃觉得她一定是听错了,晋王陆封寒一向谨慎权衡,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低微的女子贬了她的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