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 第16章

作者:田园泡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苏阮垂着眉眼不搭理绿玉,只慢条斯理的抚弄着面前的那只青瓷茶碗。

  茶碗里装着清冽凉茶,但看着茶质却是不大好,渣滓甚多,卷叶枯黄。

  毕竟只是个姨娘,院子里头哪里有什么好东西。

  看到苏阮那不冷不热的态度,绿玉嗤笑一声道:“分明是二姐儿来寻的我,却不与我搭话,这是何道理?”

  “寻你,也不是为了与你搭话的。”

  苏阮缓慢抬眸看向面前身穿艳色罗袖裙衫的绿玉,柳媚眼角轻瞟,在注意到房廊处缓慢走来的两个身影时,手里的茶碗一斜,里头的茶水便尽数倾倒在了绿玉和自个儿的身上。

  绿玉正说的兴起,被苏阮倒了一头一脸的茶水,当时就变了脸色。

  “啊!”甩着大阔罗袖起身,绿玉气得直哆嗦。

  “姨娘怎么这般不小心?”苏阮撑着圆桌起身,抬手擦了擦自己被茶水浸湿的宽袖道:“把我的裙衫都弄湿了。”

  “你……”听到苏阮的倒打一耙,绿玉黑着一张脸,面色难看至极。

  苏致雅正巧与苏致重走到主屋门口,听到苏阮的话时便接道:“阿阮,姨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就莫追责了,还是快些去换件裙衫吧。”

  “嗯。”苏阮点了点头,正欲转身之际却又听得苏致雅轻咳一声道:“你这副样子可不能去院子外头,还是先朝姨娘借件裙衫在院子里头换了再说吧。”

  那茶水湿漉漉的粘在苏阮的宽袖和衣襟处,净白细薄的衣料贴在一只香肌藕臂上,印出里头晶莹濡湿仿若凝脂白玉般的肌肤,更不用说那被茶水打湿的衣襟处了,茶水浸蔓下来,将苏阮里头的主腰绣纹都透出了大半。

  漆发玉雕,绣腰襦动百媚生,真真是所谓的活色生香第一流。

  “既如此,姨娘便与我一道吧?”苏阮用宽袖遮着衣襟,转头对绿玉道。

  绿玉狠瞪了苏阮一眼,甩着罗袖走在前头。

  苏阮被平梅扶着,跟在绿玉身后。

  苏致重瞪着一双浑浊眼眸立在那处,盯着苏阮那不自禁扭腰摆臀的纤媚背影用力的吞咽着口水,然后突然捂住了肚子道:“哎呦,大哥,我突然想出恭了。”

  “快去吧。”苏致雅眯了眯眼,语气平稳。

  听到苏致雅的话,苏致重赶紧一溜烟的跑远了。

  静站在原处片刻,苏致雅不远不近的跟在苏致重身后,往侧院里头走去。

  撅着屁股杵在侧屋的绮窗处,苏致重左看右看了片刻,见四下无人,赶紧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把小锥子在窗绡上戳了两个洞。

  侧屋内,一女子正站在纱屏后换衣。

  “呸,怎么是她?”苏致重唾弃一口,正准备起身之际却是突然被麻袋兜头罩住。

  麻袋里头装着辣椒粉,那辣椒粉洒了苏致重满头满脸,辣的他直跳脚。

  穿着披帛的苏阮从拐角处走出,先是看了一眼窗绡上的小洞,然后才朝着苏致雅点了点头。

  苏致雅抬手敲了敲绮窗,然后冲着里头的绿玉喊道:“姨娘,有个小贼在这处窥觊。”

  “什么?”听到苏致雅的话,绿玉一拢裙衫,直冲冲的就推开侧屋大门走了出来。

  “好你个小贼,惹到我的头上来了!”绿玉心中本就憋着气,这会子手脚并用,对着那被装在麻袋里头的小贼就是一顿踢打狠拽,还让婆子拿了木棍过来毒打。

  可怜苏致重被那辣椒粉糊了一脸,喉咙里头火辣辣的连句话都哼不出来就被绿玉给打蒙了过去。

  “姨娘,莫打死了,过会子可交官府审查。”苏阮站在一旁凉凉道。

  “呼呼……”绿玉气喘吁吁地抬脚又踢了那小贼一脚,然后瞪了苏阮一眼道:“我院子里头的事,二姐儿莫管。”

  苏阮扯了扯身上的披帛,不再说话。

  “阿阮,去换身裙衫吧。”苏致雅扬袖帮苏阮挡住那扑面而来的辣椒粉,声音和缓道。

  “嗯。”苏阮点了点头,由平梅搀扶着去了一旁的耳房。

  耳房里放置着干净的裙衫,是苏致雅让苏阮提前备好的。

  平梅候在耳房外头,帮苏阮看顾四周。

  耳房不大,却是被碧纱橱隔断成两间,苏阮站在碧纱橱后,褪下身上脏污的裙衫。

  靡颜腻理,楚腰纤细,盈盈款动之际若有甜香轻抚,透过那薄薄一层糊在碧纱橱格心上的青白二色.色绢纱,苏阮一身香肌玉肤白的扎眼,墨发逶迤,艳骨流香。

  “呵。”突然,碧纱橱后传来一阵嘲讽冷笑,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暗哑声音,“暗诱不够,改明勾了?”

☆、独发

  乍然听到男人的声音, 苏阮惊得浑身一颤,抱着裙衫的身子一斜, 后背处就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碧纱橱上。

  “唔……”纤细脊背贴在细薄青白的色绢纱上, 朦胧透出一层白腻肌肤纹理,脊背处的玉骨拱起, 紧贴在色绢纱上, 就像是用白玉雕琢而成的玉器。

  拢着自己胸前的裙衫环抱住身子蹲在地上,苏阮惨白着一张脸抬眸看向碧纱橱后。

  只见那人穿着一件宽大长衣, 脚蹬皂靴,正面无表情的垂眸看着自己, 手里还端着一只白玉茶碗。

  包裹在长裤之中的修长双腿抵在碧纱橱的格心上, 膝盖微微弯曲便能碰到苏阮贴在色绢纱上的纤细背脊骨。

  苏阮用力攥紧了手里的裙衫, 起身就想躲到一旁的红木圆柱后,却是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色绢纱的撕裂声。

  一只修长手掌硬生生的扯开格心处的色绢纱,一把抓住了苏阮系在脖颈处的两根主腰系带。

  “唔……”脖颈处一紧, 苏阮被迫往后退了几步,莹白脊背贴在碧纱橱上, 微凉触骨。

  装着茶水的白玉茶碗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倾泻而出的凉茶顺着地砖细缝蔓延, 沾湿了陆朝宗的皂靴。

  外头的平梅听到声响,声音急切的敲了敲耳房的门道:“二姐儿?怎么了?”

  苏阮咽着口水,声音干涩的道:“没事,摔了茶碗。”

  “那奴婢拿扫帚来收拾, 二姐儿您莫动。”说完话,平梅便离了耳房。

  苏阮攥着胸前的裙衫,指尖泛白,唇瓣轻抖,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耳房之中清晰非常。

  微凉的指尖触在苏阮的后颈处,沾着一点濡湿茶渍,指骨分明犹如饿狼利爪,似乎随时都能把苏阮的脖子拧断。

  “请,王爷放手。”艰难的吐出这句话,苏阮却发现那拽着自己系带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几乎让苏阮都有些呼吸困难,只能使劲的仰起脖颈来喘气。

  素白的系带勒在苏阮的脖颈处,就像是嵌进了凝脂玉膏之中,勒痕微红,渐泛粉嫩,陆朝宗暗眯着一双眼,不自禁的微松了松手劲。

  “咳咳……”轻咳一声,苏阮发髻微乱,那一绺漆黑墨发斜斜滑落,飘在陆朝宗的手背处,丝丝滑滑的轻若无量,却酥麻痒痒的就像挠在心尖上似得,摸不着,扯不掉。

  不自禁的伸手抓住那绺漆发捻在指尖轻饶,陆朝宗抬手一勾,苏阮那头原本就松垮的发髻瞬时便倾泻而下,青丝瀑布,半掩玉肌,婀娜妩媚,潋滟媚光。

  感觉到那手放开了自己后裾处的主腰系带,苏阮赶紧抱着裙衫转身,却是不想自己的那绺头发还留在陆朝宗的手里,因此只走了几步便感觉头皮微痛。

  扭头看了一眼那穿过格心处色绢纱,被陆朝宗绕在指尖的绷直发缕,苏阮心下一狠,直接就拿过面前木桌上绣篓子里头的剪子把那缕头发给绞断了。

  抱着裙衫躲到红木圆柱后把衣衫穿好,苏阮苍白着一张脸不自禁的继续哆嗦,手里拿着的剪子差点戳到自个儿。

  赶忙把剪子扔到地上,苏阮拢着衣襟急促喘气,然后颤巍巍的探头往碧纱橱后看了一眼。

  只见那陆朝宗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暗沉的可怖,吓得苏阮当即就把脑袋给缩了回去,掩在裙裾之中的双腿抖得愈发厉害了几分。

  没法子,苏阮原本就怕这陆朝宗,现下那人似乎心绪不是大好,阴沉沉的就像是恶鬼罗刹,压人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更是让人感觉心底发寒。

  紧张的咬着指尖,苏阮靠在红木圆柱上,脑子里头轰乱乱的绞成一团乱麻,根本就无暇顾忌刚才自己被那陆朝宗给上下看光了的窘迫尴尬。

  这陆朝宗怎么会在苏府?又怎么会在惜玉园的耳房里?

  使劲的啃咬着指尖,直至尝到了一点子血腥气,苏阮这才恍然似得停了嘴。

  “二姐儿,奴婢进来了?”耳房门口传来平梅的声音,苏阮瞬时回神,赶紧疾奔几步抵住了耳房的木门,“等一下,过会子再进来。”

  “是。”耳房外,平梅拿着手里的扫帚,神色疑惑的应了一声。

  苏阮靠在耳房的木门上,紧张的转头看了一眼碧纱橱。

  陆朝宗拢着宽袖转身走回到一侧圈椅之上落座,脚上的皂靴毫无顾忌的踩在碎裂的白玉茶碗碎渣上,碾出一阵瘆人的“吱呀”阴响。

  苏阮绞着一双素手,正欲说话之际只听得那陆朝宗道:“阿阮姑娘可要清楚,这耳房是本王先来的。”

  确实,刚才苏阮进到这耳房内时只顾着换衣裳了,根本就没有好好看过其中摆设,所以自然不会发现坐在碧纱橱后面的陆朝宗。

  只那人为何不提醒自己,硬生生的坐在那处把她给……看光了……

  垂眸咬着唇瓣,这时候的苏阮才从惊惧情绪之中脱身,想起了自己的窘迫处境。

  单手覆在圈椅的扶手处,陆朝宗捻着那绺细滑发尾,隐在碧纱橱后的脸上神色不明。

  “王爷您,为何会在……”

  苏阮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陆朝宗那侧的耳房木门被人给推开了。

  苏致雅踩着布履鞋进到耳房内,先是朝着陆朝宗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身透过碧纱橱往苏阮的方向看了一眼。

  苏阮瞪着一双眼,心下突然有些发凉。

  苏致雅的面色不是很好,他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兴文,突然低低的叹出一口气。

  兴文垂着脑袋立在那处,看不清脸上神情,但面颊处红肿青紫异常,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王爷,是臣疏忽了。”苏致雅拱手朝着陆朝宗深深鞠躬赔礼,“臣已找到人,就在春风十里。”

  陆朝宗捻着手里的那截断发没有说话,面色沉静非常,完全不外露一丝情绪。

  苏阮腿软的靠在身后的耳房木门上,感觉脑子里面翻天覆地的就像是天转了地,地转了天。

  “本王亲自去请。”将那绺发尾放入宽袖暗袋之中,陆朝宗慢条斯理的从圈椅之上起身道:“为了不打草惊蛇,本王要向大公子借一人。”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致雅眸色轻动,良久之后才道:“但凭王爷吩咐。”

  “不是别人,借阿阮姑娘一用。”

  陆朝宗话音刚落,那头的苏阮立时便惊恐非常的看向了苏致雅。

  苏致雅扭头对上苏阮那双惊惶眼眸,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二妹妹的事,臣做不得主。”

  “哦,是嘛。”陆朝宗微仰下颚往苏阮的方向走去,然后停在碧纱橱前道:“事情紧急,还望阿阮姑娘帮本王这个忙,就当是本王欠了阿阮姑娘一次人情。”

  能让陆朝宗欠人情的事,必然是大事,苏阮心中虽惧怕,但却难免有些心动。

  有了陆朝宗的人情,她苏府说不定能躲过那被满府屠杀的命运,只是这事他陆朝宗都要寻人帮忙,怕是不好办。

  “阿阮姑娘不必怕,本王定然保阿阮姑娘无险,完好无损的回到这苏府里头来。”看出苏阮的顾虑,陆朝宗又补了一句话。

  苏阮咬着唇瓣,沉思片刻之后缓慢朝着陆朝宗点了点头,“臣女愿为王爷效劳。”

  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的好,兴许就得了运道,留下她苏府这几百口人的性命了。

  “阿阮姑娘换身衣物,随本王去春风十里。”单手搭在面前的碧纱橱上,陆朝宗的手掌嵌在那破损的色绢纱处,暗暗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