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 第139章

作者:田园泡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主街之上,人潮涌动。随着春日渐临,渐渐恢复了声息的宋陵城又隐有往日之光辉繁荣。

  宋陵城门口,浩浩荡荡的驶进一队车马。苏府家仆赶着马进小巷,给这队车马让行。

  苏阮伸手挑开马车窗子往外头瞧了一眼,只见那队车马浩浩汤汤的尤其大派。前后护卫保驾,车马健壮,正中一辆黑檀木金丝的华贵马车上缀金玉银叶,宝石花心,亮目的简直可以说是扎眼。

  “王妃,听说那是夏国的公主。”平梅瞧见苏阮的视线,赶紧开口道:“今次来是来寻驸马的。”

  “寻驸马?”苏阮蹙眉,身下的马车渐渐驶出小巷,往宽敞大街上去。周边围拢上来的老百姓窸窸窣窣的说着话。

  “这马车里头就是那夏国的公主?”

  “是啊,不过听说呀,是个丑八怪,还是个瘸子。啧啧,亏得是个公主,不然哪里嫁的出去哟。”

  苏阮趴在马车窗子处听着外头的人说话,想起今日一早陆朝宗那副穿戴整齐的模样,莫不是就为了见这所谓的夏国公主?

  “平梅,这夏国公主真是个丑八怪和瘸子?”苏阮转头看向平梅求证。

  平梅摇头,表示不知。

  苏阮轻颔首。也是,平梅一日日的都随在她的身边,能知晓些什么呢。

  买完了胭脂,苏阮回到苏府,坐在轿子里时一眼瞧见那背着彩墨的画师急匆匆的从一旁走过。

  “平梅,你去问问这些画师进府是来做什么的。”好端端的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画师?还是宋宫里头的御用画师。

  “是。”平梅应声去打探,苏阮坐着轿子回了芊兰苑。

  刚刚坐定,平梅便急匆匆的回来了。“王妃,那些画师是来给大公子和二公子画相的。”

  “画相?为何要画相?”苏阮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奇怪道。

  平梅左右瞧了瞧,她走到苏阮身旁,压着声音道:“奴婢听说这画像是为了给夏国的公主送去挑拣的。”

  苏阮瞬时瞪眼,觉得这宋陵城怕是要翻天了。

  果然,不知苏阮所料,仅仅一日之后,那些大家氏族内被找了要画相的男子皆开始寻媒婆去女儿家提亲,甚至有些病急乱投医之态,仿佛只要谁能先成婚,谁就胜了。

  “王妃,大公子和二公子听说也去寻了媒婆。”平梅替苏阮端来一盅温奶,脸上隐显笑意,“看来这夏国公主真是被传的形如母夜叉了,谁都不敢要。”

  “夏国虽富饶,却比不得咱们大宋。再加上那夏国公主被传的脸大如盆,口大如锣的,哪个男子会心喜。”苏阮舀着手里的汤匙饮了一口温奶,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罗汉塌旁的木施道:“那套花衣蟒袍怎么还挂在那?”

  陆朝宗那厮不是去上朝了吗?上朝不穿朝服穿什么?

  “摄政王穿的是常服。”平梅上前替苏阮轻捏肩道:“再过几日便是清明了,宋宫内有夏国公主要招呼,又要忙祭祀大典,摄政王怕是累着了。”

  苏阮轻点头,想起那厮前几日发热的事情。“对了,姚太医说的那个泡脚的药方子都配好了吗?”

  那药方子是苏阮让人去寻了姚太医开的。姚太医说摄政王虽身体底子好,但心内欲.火旺盛,寒热交织,要小心调理才是。故开了这泡脚的药方子,让苏阮每日里盯着。

  “配好了,今晚就可一试。”平梅道。

  “嗯。”苏阮点头,然后提着裙裾起身道:“走,咱们去瞧瞧大哥和二哥。”

  领着平梅往苏致雅的书房去,苏阮刚刚跨进垂花门,就听到媒婆那夸张的大笑。

  穿过回廊蹙眉走进主屋,苏阮看到那坐在实木圆凳上正与苏致清和苏致雅一道说话的媒婆。

  媒婆看着三十左右,梳着妇人髻,穿红戴绿的十分喜庆。

  “公子呀,不是我说,就凭您这相貌家世,要想找个正经女儿家,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包在我的身上了。”媒婆拍着胸脯,一脸笃定。

  原本这种事应当是要王姚玉来处理的,但是苏致雅和苏致清两人都有自个儿的心思,怎么可能会为了应付那夏国公主,胡乱娶个人进门呢。

  “媒婆,你帮我去宋陵城外的苏府别庄寻个女子。”一边说着话,苏致雅一边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副画像。

  苏阮探头探脑的瞧过去,却是被苏致雅眼疾手快的给收了回去。

  “大哥,你要寻什么女子呀?”苏阮站到苏致雅身旁,脸上显出一抹揶揄神色。

  “平常女子。”苏致雅轻笑,将那画像递给了媒婆,然后朝着媒婆拱手道:“有劳媒婆了。”

  “哎呦,不敢不敢。”媒婆赶紧摆手,然后转头看向苏致清。“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心仪的姑娘?”

  苏致清轻颔首笑道:“已然让人备礼,明日就请媒婆帮我去提亲。”

  “那敢情好啊。像公子这般的人中龙凤,真是不知道哪个姑娘家那般有福气唷。”媒婆叽叽喳喳的说完话,转头瞧见苏阮,又是“哎呦”一声,眼眸发亮,“不知这位姑娘可有婚配呀?”

  苏阮侧身,露出身后的妇人髻。

  那媒婆摇头叹息,“可惜了,这般好的相貌姿色,若是放到我的手里,就算是那摄政王都能攀的上呢。”

  这媒婆是宋陵城内的第一媒婆,只要是她经手过的,没有一桩是不成的。

  现下的宋陵城以女子美艳为美,纷纷效仿苏阮,走姿作态,说话做事,妆容用物,只要是摄政王府里头流出来的,都会被争相竞仿。

  听到那媒婆的话,苏阮轻笑一声道:“便是你能攀上那摄政王,那摄政王怕也是不敢要的。”

  说完,苏阮拢着水袖落坐,那媒婆讪讪的站起了身,被一旁的女婢引着出了主屋。

  丫鬟端来茶水,苏阮敛眉轻押了一口茶,然后笑道:“我原以为大哥和二哥是那最清雅不过之人,却是不想竟也落了俗套?”

  “阿阮是在说那夏国公主一事?”苏致雅捻了一块糕点入口,然后轻拍了拍置于圆桌上的书籍道:“阿阮难道不知,这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吗?”

  苏阮摇头,伸手点了点苏致清和苏致雅,“我瞧着呀,你们就是在嫌弃那夏国公主的相貌。”说完,苏阮又郑重摇头,“肤浅。”

  苏致雅低笑,朝着苏阮探身。“阿阮,若是那摄政王长相如李阳飞李将军一般,你可还会嫁?”

  那李阳飞豹头环眼的,瞧着就凶相,而且满脸大胡子渣,说话大咧咧的每次都震的苏阮耳朵疼。

  “咳。”轻咳一声,苏阮转头,面露心虚之色。

  若是陆朝宗长的与那李阳飞一般,苏阮确实是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他。可是谁让那厮长了一张好脸呢。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哟。

  “阿阮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致清接过苏致雅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苏阮轻哼一声,“那你们都未曾见过那夏国公主,怎的就一个个的不要不要的?”

  苏致雅摇头,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那夏国公主确实是个瘸子,相貌却不知。其实这事本与我们无甚关系,只是无奈心有所属,生恐出了事端。”

  “也是,你们呀,一个相貌堂堂,一个堂堂相貌,在宋陵城内确实属上乘。”苏阮瞧着她这一双哥哥,点头颔首,面露揶揄笑意。“若是被瞧中了,可就要被陆朝宗绑着去夏国和亲了。”

  “二妹妹,你也莫要幸灾乐祸。”苏致清替苏阮添了一碗茶,“若论咱宋陵城内第一的男子,当属你的夫君,摄政王。”

  听到苏致清的话,苏阮一愣,“他都成婚了,那夏国公主难不成还会瞧上他?”那也太没脸皮了吧。

  “哎,二妹妹此言差矣。夏国公主,堂堂一国公主,若是真的强要,这摄政王虽不肯给,但也是会麻烦缠身的。”

  听罢苏致清的话,苏阮的眉头蹙的更紧,隐显出一小小川字。那姿态模样,与批阅奏折时的陆朝宗一模一样。

  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而且那厮还戴上了平日里不常戴的玉冠,穿上了常服……唔,她是得注意着点。

  “对了,两位哥哥刚才说心有所属。”苏阮伸手指向苏致清,“二哥哥欢喜宜春郡主我知。但是大哥你嘛,什么时候竟也心有所属了?”

  苏致雅面色尴尬神色,他拿着手边的书籍起身,“春闱在即,我要去读书了。”说完,苏致雅欲走,主屋门口处却是急匆匆的跑来一人。是苏致清的常随,元白。

  “元白,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苏致清呵斥道。

  “二公子,大公子,不好了。”元白朝着苏致雅拱手,“奴才刚刚听到消息,说那夏国公主言,她要嫁今次科举的状元,皇上已经下旨允了。”

  苏致雅捏着书籍的手一顿,面色尤其难看。

  苏阮发出一声沉吟,齐齐的与苏致清看向苏致雅,里头装着幸灾乐祸。

  苏致雅拢袖,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书籍置于圆桌上,然后重新落坐道:“今次春闱,才学之士众多……”

  “大公子,那些才学之士都病了。”元白接过苏致雅的话,一双眼黑乌乌的瞧着有些憨实。

  元白尚小,刚刚进到苏府,年岁十六,还是个少年,虽玩心重,但好在平日里说话做事逗趣,苏致清留在身边倒也觉得不错,有时还会带着他一道读书习字。

  “都病了?”苏致雅皱眉,下意识的抚上手里的书籍。

  “都病了,宋陵城里头的大夫都忙翻天了。”元白夸张的摆手。

  苏致雅沉吟片刻,然后道:“去给我请朱大夫。”

  “大公子,你好好的请什么大夫呀?”元白奇怪道。

  “我也病了。”苏致雅斜睨了元白一眼,“让你去就去,叽叽喳喳的怎么那么多事?”说完,苏致雅用手里的折扇敲了元白一脑门。

  元白捂着脑袋,看了一眼苏致清后急匆匆的又跑远了。

  “啧啧。”苏阮撑着下颚靠在圆桌上,抿唇偷笑道:“大哥呀,你这看着生龙活虎的,哪里像是有什么病呀。”

  苏致雅敛眉,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心病。”说完,他拢袖起身,吩咐外头道:“准备东西,我要去城外的别庄住一段日子,治治心病。”

  苏阮撇嘴,什么心病,分明是相思病吧。

  说也奇怪,虽是那么久的事了,苏阮却记得分明。在宜春郡主的招婿会时她瞧见大哥手掌上的划痕,一开始未联想到什么,现下一想,这别院,女子,琵琶。又是那让人倾慕的才学貌美女子,除了曾经宋陵城里头的才女阴香安,再没有她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我病了,非常严重,要小香香亲亲才能好?(°?‵?′??)

阴香安:……

☆、156独发

  

  晚间, 当陆朝宗自宋宫内回到苏府,苏阮正在挑拣桃花瓣, 准备做点口脂。

  “王妃, 摄政王来了。”平梅伸手撩开珠帘。陆朝宗缓步踏入内室。

  苏阮转头瞧了一眼陆朝宗,视线从他的玉冠上往下滑, 落到他那一身青白色的宽袍上, 最后看了一眼他穿着皂靴的脚。

  陆朝宗坐到苏阮身旁,拿了一桃花瓣入口。

  苏阮瞧着陆朝宗的模样, 突然开口道:“那夏国公主,到底是长成什么模样的呀?宋陵城里头的人都说她跟那画上的母夜叉似得。”

  陆朝宗嚼着嘴里的桃花瓣, 语气沉哑道:“明日阿阮与我一道去瞧瞧便知了。”

  “我也去?我去做什么?”苏阮奇怪道。

  “那夏国公主说要见见你。”陆朝宗伸手帮苏阮把粘在面颊处的碎发拨开, 然后挑起她的下颚轻亲了一口。

  苏阮蹙眉, 神色疑惑的盯着陆朝宗看。

  “那夏国公主与我素不相识的,做甚要瞧我?”

  “正因为素不相识,所以才要瞧。”陆朝宗叹息一声, 帮着苏阮挑拣花瓣。“怪阿阮艳明远播,就连那夏国之人都皆知。”

  苏阮捻着指尖的桃花瓣贴在陆朝宗的眉间, 然后歪头撑着下颚道:“你舍得我出去给人瞧?还要上瞧,下瞧,中间瞧的?”

  “呵。”陆朝宗轻笑, 也伸手捻了一瓣桃花瓣点在苏阮的额间。“我自然是舍不得的,恨不能做一金笼子将阿阮放在里头。只是可惜了,如若这般,我的阿阮会不开心。所以为了阿阮, 我只能忍痛割爱了。”

  说完,陆朝宗看着那贴在苏阮额间的桃花瓣,细薄唇角轻勾,“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