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雄 第114章

作者:田园泡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摄政王府的后宅与苏府的后宅有大同小异之处,便是那管事婆子拖家带口的在摄政王府内蹭吃蹭喝,却不做实事。

  还有那些大丫鬟,每月脂粉银钱的俸银竟然堪比她做姐儿时的花费。就算摄政王府家大业大也容不得她们这么花费吧?

  嫁进了摄政王府,苏阮自觉便将摄政王府内的一草一木归拢到了自个儿的名下,她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瞧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简直是心痛如绞。

  吃完了两盏茶,苏阮才堪堪将婆子的名册看完,她捏着手里的羊毫笔,秀眉紧蹙。

  厚实的毡子被掀开,钻进一阵冷风,陆朝宗拢袖将厚毡子盖好,穿着花衣蟒袍进到前殿,一眼就瞧见了那缩在罗汉塌上的人儿。

  苏阮兀自沉思着,根本就没瞧见进到前殿里头来的人。

  面前的茶盏内被斟上了一碗牛乳茶,苏阮头也不抬的摆手道:“给我端碟奶酥来。”

  陆朝宗拢袖,侧身坐到了苏阮身旁。感受到身旁的凉意,苏阮往一旁缩了缩身子,抬眸时才瞧见刚才那给她斟牛乳茶的人是陆朝宗。

  “你怎么来了?”苏阮挑眉看向面前的陆朝宗。

  “来瞧瞧我的王妃。”陆朝宗伸手,揽住苏阮缩在薄被里的纤细身子。

  苏阮捧着手里的名册靠在陆朝宗怀里,一脸纠结,“孙妈妈说让我寻个婆子开刀,我寻谁呢?”

  “嗯。”陆朝宗伸手拿过那名册,漫不经心的翻了翻。

  “我瞧着那管花草的婆子不错。昨晚上种梅树的家仆偷食了酒,听说闹得挺厉害,也算是监管不力吧?”

  酒兮娘那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可以。”陆朝宗点头。

  “哎呀,你都没放心上。”看到陆朝宗那副表情,苏阮气急,蹬着腿儿就要起身,被陆朝宗给重新按了回去。

  轻咳一声,陆朝宗饮了一口牛乳茶道:“所谓杀贵大,赏贵小,刑上极,赏下通也。”

  “这是什么意思?”苏阮蹙眉。

  “杀贵大,赏贵小:杀其当路贵重之臣,赏及牛竖、马洗、厮养之徒。刑上极,赏下通,则是将威之所行。”

  “你的意思是要快刀斩乱麻,该打打,该杀杀,该赏赏?”

  “对。”伸手抚了抚苏阮的小脑袋,陆朝宗笑道:“我的阿阮真是聪明。”

  “哪里聪明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苏阮垂眸,脸上隐现颓丧之意。

  “凡事都有第一次,阿阮都未曾试过,怎的知道自己不行?”

  “是啊,我,好歹也要试一次,不能让人看低了。”苏阮握拳,猛地一下就从罗汉塌上下了地,“我再去后花园子里头瞧瞧。”

  说完,苏阮便赶紧带着平梅和止霜去了后花园子。

  陆朝宗靠在茶案上,抬手将那盏牛乳茶一饮而尽,双眸晦涩。

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我澎湃的事业心啊!

  小宗宗:我澎湃的想嘿嘿嘿的心啊!

  小皇帝:朕砰砰的想出来的心啊!

 

☆、135独发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子里, 丫鬟婆子聚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因为酒兮娘一事,现在整个摄政王府被闹得翻天覆地。

  身披斗篷的苏阮站在那群婆子身后, 眸色微厉, 平梅上前呵斥道:“大胆,私下妄议主子, 是想吃板子了?”

  那些丫鬟婆子被平梅突然的呵斥吓得不轻, 纷纷伏跪叩首请罪。

  苏阮蹙眉看向那跪在最前头的婆子,声音微冷道:“你就是这处的管事婆子?”

  “是。”那管事婆子跪着前移两步, 战战兢兢的朝着苏阮磕头。

  传闻这新嫁过来的摄政王妃是个天仙媚色的人物,摄政王恨不得把人捧在掌心里头宠着, 她们若是得罪了人, 那可就不好过了。

  “那栽种梅花树的家仆呢?”

  “刚刚才被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带去了。”管事婆子赶紧道。

  苏阮眉色更皱, 觉得老夫人怕是要插手管此事了。

  “为人仆,最忌话多嘴碎,去女官那处领板子吧。”苏阮端着身子, 声音细柔,却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寒意。

  管事婆子“哎呦”一声, 吓得面色惨白。

  苏阮也不管她,继续道:“其余之人,但凡这婆子名下做事的, 皆罚月俸一半,一个都别给本王妃漏了。”

  传言这摄政王妃胆子之大,敢指着摄政王的鼻子骂老家贼,现下再看这一言不合便打板子罚月钱的性子, 可见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众人规规矩矩的伏跪在地,根本就没人敢去搀那被吓得伏倒在地的管事婆子。

  一人犯事,多人连坐,此法子不仅紧了众人的皮,更是在那些游手好闲之辈的脑袋上敲了一重击。

  话罢,苏阮也未多想,便径直带着止霜和平梅去往老夫人那处。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酒兮娘一事在宋陵城内隐隐显出了一点风声。陈郡王府内的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递了名帖,要前来拜访,借言恭贺摄政王大婚之喜。

  因为陈郡军队一事,陈郡王府看似归顺陆朝宗,但暗地里却是不服气的,所以此次前来也不知是恶还是善。

  老夫人喜静,住在较为偏远的一处偏院内,苏阮乘着轿撵赶过去,还没进垂花门,却是先与那孙玉娘对上了。

  孙玉宁穿着一件艳色的夹袄裙,姿色明媚的站在苏阮面前调笑道:“哟,小嫂子来了。”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孙玉宁,一张娇媚面容上毫无表情。现下她心中有些烦扰,这孙玉宁在此刻凑上来,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看到苏阮的面色,孙玉宁得意道:“我听说小嫂子前几日还去三嫂子的院子里头吃酒了?啧啧,那酒呀,不干不净的也亏得小嫂子吃的下去。”

  苏阮也不明白这孙玉宁了,酒兮娘出事,丢的是摄政王府的颜面,她一个寄住且还未出阁的表姑娘高兴成这样,是真没脑子还是没脑子?

  一个表姑娘,及笄年岁还养在摄政王府里,大致就是想攀着摄政王府攀门好亲事,酒兮娘一事出来,摄政王府颜面受损,连带着她也不好过,这孙玉宁还真当她能从酒兮娘一事中获得什么好处?

  苏阮懒得与这孙玉宁耍嘴皮子,只道:“可怜表姑娘寄人篱下,连口脏酒都没人与你吃。”咬着那“表”字,苏阮故意戳孙玉宁的心窝子。

  摄政王府是摄政王的王府,苏阮在这处是正儿八经的女主子,但孙玉宁一个外头的表小姐,确确实实只有寄人篱下,要看人眼色行事的份。即使她被老夫人宠着,但外人就是外人,登不得内堂。

  孙玉宁狠瞪向面前的苏阮,胸口上下起伏着,显然被苏阮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气得不轻。

  “小嫂子,你别以为你做了摄政王妃,就能高枕无忧了,连孔君平那样的女人都够不上咱摄政王府,小嫂子以为你自个儿有什么高地儿能比的过孔君平?”

  在孙玉宁打听到的情报里,苏阮空有一张脸,即使出生书香苏府,也就是一个草包。

  苏阮清媚一笑,语气轻柔道:“我的高地儿多了去了,是表姑娘怎么都比不上的。”一边说着话,苏阮一边伸手拍了拍孙玉宁的胸口。

  苏阮用的力道有些大,孙玉宁被苏阮推开,脚步踉跄的由身后的丫鬟扶住。

  苏阮仰着下颚,抬脚跨过垂花门。

  若是在以往,苏阮怕是会息事宁人,可是自从随了陆朝宗之后,苏阮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自个儿好过,就要狠一些。因为那些没心没肝的东西才不管你与她的好处,她只记着你与她丁点半星的不和,便嚼碎了囤在嘴里头日日翻来倒去的言语扎你的心。

  孙玉宁站在后面咬牙,使劲的拉扯着自己被苏阮碰过的衣襟,一副跳脚模样道:“这狐媚东西说的是什么意思?”

  丫鬟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言语,良久后才在孙玉宁的呵斥下伸手划了划孙玉宁的胸前道:“王妃应当是说,她这处的高地儿,比您高。”

  “呸!什么东西!”孙玉宁又气又恼,发髻上戴着的那支火凰金步摇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端着自己的高地儿,苏阮抬脚迈进主屋。

  主屋内,酒兮娘泪眼涟涟的跪在那处,两肩微耸,显然是哭的极伤心。

  老夫人面色难看的坐在主位上,一旁还有不请自来的两个人,分别是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

  宜春郡主坐在一旁,端着手里的茶碗看了一眼酒兮娘,然后缓慢点头道:“若说我陈郡,以往倒确是有个名妓,酿得一手好酒,被称为酒娘花魁。”

  酒兮娘垂着脸,手里的绣帕已然半湿,喉咙哽咽沙哑的连哭腔都带上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味道。

  苏阮知道,酒兮娘伤心的不是她这到手的荣华富贵即将化为灰烬,她伤心的是她那顶好的夫君,她那段鹣鲽情深的情爱。

  “王妃怎么来了?”老夫人抬眼瞧见苏阮,面色愈发难看了几分。

  在老夫人心中,她还未把苏阮当成自家人,现在摄政王府颜面受损,自然是能少一人知晓,最好少一人知晓。

  苏阮盈盈朝着面前的老夫人行礼问安。

  老夫人不耐的朝着她挥了挥手,“若是无事便去吧。”

  老夫人话罢,孙玉宁正巧从厚毡子处进来,也未行礼,径直就站到了老夫人身边,然后红着一双眼瞪向苏阮。

  苏阮未将孙玉宁放在眼里,只道:“我与宜春郡主与小陈郡王也算旧相识了,听闻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特意前来恭贺我大婚之喜,便前来相见。”

  小陈郡王穿着一件袄袍,抬眸看向苏阮,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当时苏阮失踪,他被陆朝宗逼着交人,心中焦虑,担忧苏阮的安危,却是不想这人竟然是被陆朝宗给藏了去,那贼人贼喊捉贼,可把他们陈郡王府坑害的深。

  宜春郡主起身,朝着苏阮行礼道:“给摄政王妃问安。”

  苏阮笑道:“郡主可别折煞我了。”

  “苏二姑娘现下贵为王妃,自然是受得起的。”宜春郡主话罢,将目光转向酒兮娘道:“实不相瞒,本郡主曾女扮男装去见过那名扬陈郡的花魁酒娘。”

  在陈郡,女子当街出行都属常态,更别说是宜春郡主女扮男装出行了。只是这女子女扮男装去青楼还是有些过分了。

  酒兮娘擦着眼泪珠子的手一顿,良久后才颓然的垂下道:“妾确是那花魁酒娘,宜春郡主不必再说了。”

  显然未想到这酒娘一瞬便认了,宜春郡主蹙眉,端着身子站在那处良久未说话。她还特意请人去带了那青楼内的老鸨前来对质呢。

  “老夫人,外头有人求见,说是特意来寻宜春郡主的。”厚毡子被掀开,有老嬷嬷毕恭毕敬的进来。

  “不见不见。”老夫人面露不耐。

  老嬷嬷道:“来人是苏府的二公子。”

  “二哥?”苏阮转头看向那老嬷嬷,“在何处?”

  “正候在内宅门口。”

  苏阮蹙眉,二哥来不是寻她,却是寻宜春郡主?

  “苏府的二公子,来寻宜春郡主?”老夫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略思后道:“请进来。”

  “是。”老嬷嬷去了,片刻后将苏致清请了进来。

  苏致清鹊翎徒的名头在宋陵城内深入人心,老夫人一见,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松了不少,实在是这苏致清谈吐说话,十分愉人。

  “草民今日前来,其实有一事。”苏致清朝着宜春郡主拱手。苏致清虽是苏府的二公子,但并无官职在身,所以称一句“草民”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