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 第250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穿越重生

  “咱不会真偷东西吧。”南溪紧张坏了。

  李承泽晃着铁丝儿说:“一则,咱得从他这儿弄点好东西,二则,你知道吗,沈烈英说,我外公的军功章,就是刘在野刘伯伯卖给她妈妈秦霞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当时在我外公死后,偷我外公军功章的那个人,就是刘在野。”

  南溪嘴巴都张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承泽呢。

  李承泽很想亲她一下,但是算了,怕吓到她。

  在刘在野家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基本可以判定,这家伙的宝贝全藏在西边的耳房里,李承泽把南溪一拉,就进耳房了。

  他在翻箱捣柜,南溪就在窗边给他望风。

  但是想来想去,南溪还是把李承泽那根小丝儿给夺过来了:“哥,你可是军人,咱们按照正常程序走,偷东西是违法的。”

  “这不算偷,只能说咱们是来看看。”李承泽又把铁丝夺了过去,撬开一个破柜子,好家伙,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宝贝。

  他正准备翻一翻,看里面有没有属于外公的遗物呢,院门咣啷一声开了。

  宋青山和刘在野俩,提着一扎子秦州红星厂生产的啤酒,从外面走进来了。

  俩孩子吓的,都没地儿躲了。

  可好巧不巧的是,院子里那么多间房,刘在野哪间都不去,朝着这西边的耳房就来了。

  还能怎么办,李承泽把南溪一拉,一个滚儿,俩人就滚到刘在野家的床底下去了。

第216章 躲床底

  “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青山,你兄弟有大麻烦了。”刘在野说。

  ……

  “枪,下面有个分局的俩小年青,把他们分局的两把枪给丢了。”刘在野又说。

  “枪丢了还了得,你没把那俩家伙给拷起来?”宋青山吃惊不小。

  刘在野双手合什在拜菩萨:“岂止是拷起来,我只差把他俩的命要了,但是枪丢了就是丢了,咱得找回来了,不然咋办。”

  “登公告,全城搜捕,刘在野,两把枪呢,里面有多少发子弹,那可全是人命,这我可帮不了你。”宋青山说。

  刘在野说:“要发现枪没了,你觉得我这工作还能干吗,我得跟着那俩怂蛋一起坐牢去,现在正在严打期间,我必定要给送到海西州劳改,你信不信?”

  确实,从83年第一次严打之后,84到87年,进行过很多次的严打。

  毕竟社会太乱,只要发现问题,只会重判不会轻饶,当然就会有很多人被屈判,这也是大时代下常有的现象,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宋青山说。

  刘在野现在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了,找宋青山,居然是因为谷东的缘故:“你把这事儿悄悄告诉谷东,让谷东把枪找出来,你就说,我答应他,明年帮他考一中。”

  “你这是想帮韩谷东作弊吧?”宋青山说。

  刘在野敬了宋青山一杯啤酒,一口咂干杯子里的,说:“你以为我跟谷东俩没聊过这事儿吗,我本来是求他办事的,毕竟他手下小弟多,还都忠诚的不得了,但问题是他不愿意听我的,只听你这个当爸的呀。”

  所以,感情刘在野是求不动谷东,才来求宋青山的。

  宋青山没说话,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这俩人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就坐在床上,剥开花生往嘴里丢着,刘在野又说:“对了,你好久没见我家刘灵了吧,哎哟那小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唱起歌儿来,嗓音比你家南溪还好听。”

  在床底下并肩躺着的李承泽听了这话,就侧首看了一眼宋南溪。

  南溪当然害怕,嘴巴抿的紧紧的,一言不发的躺在地上,生怕出点气息,得给爸爸听着。

  “你家南溪也要走部队吧,我跟你说,我都替她看好部队和小伙子啦,到时候介绍她一特别好的对象。”刘在野又说。

  宋青山现在就跟农民伯伯好容易丰收了一样,说起这种事情,那当然是咧开嘴巴就笑:“谁家的小伙子,人怎么样,条件有多好?”

  “孩子爸在公安部,妈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副厂长,小伙子又能唱又能跳,现在是咱们秦州军区的文艺骨干,你要真有心,我哪天带你看看去。”刘在野说。

  南溪一直在歌舞团,又不是不认识团里的小伙子们,正在想刘在野说的那个人会是谁呢,突然觉得耳边有些痒,转眼的功夫,李承泽翻身起来,就给她亲了一口。

  亲完他还不避,掰着南溪的脸,非得让她看自己呢。

  南溪当然唔的就是一声,跟老鼠叫似的。

  李承泽又不能说话,指着自己的脸呢,那意思当然是叫她不要乱听。

  南溪有点怕,又不敢出声儿,李承泽还有点得寸进尺,突然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吧,你得嫁给我,别听这些没用的。”

  总之,俩人闹的动静可不小。

  宋青山就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突然就站起来了:“我回去跟谷东说说这事儿,你们最近也少休息,多执勤吧,想办法把枪查出来。”

  “我们所有人一天上十六个小时的班,只睡四五个小时宋青山。”刘在野说。

  这俩人于是转身,又走了。

  南溪大松了口气:“还要查吗?”

  李承泽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卷起来的锦旗说:“差不多,咱走吧。”

  临要出门,他又转过身,在南溪的嘴巴轻轻的吻了一下。

  南溪捶了一拳头,他就回头再吻一下,俩人贼溜溜的出了刘在野家,承泽蹬车,南溪抱上他的腰,严打最盛行的年代,这就是俩不要脸的大流氓,一路铃子叮令令的响着,回家去了。

  煮一锅子宽粉,再加上土豆片,这个得配着凉馒头来吃,才更有味儿。

  蒸好之后放凉的大馒头,切成片儿,把红油淋漓的宽粉摊在上面就着吃,那个香味儿,只有秦州本地人才能体会。

  苏向晚煮好了粉,才发现自家的馒头还是热的,热馒头粘牙齿,配粉味道就得减一半。

  “领导,我都闻见宽粉的味儿啦。”在窗户外头的居然是郭梅,笑的那叫一个献媚:“尝尝我们家的大馒头吧,爱党蒸的,味儿是真好。”

  因为这女人最近跟陈爱党俩过的挺好,陈光彩在厂里也还算老实,而陈光耀呢,又一直跟着谷东混,给个面子,苏向晚就把馒头接了过来。

  像她这种领导,吃谁的东西,那是给谁面子,当然,只要郭梅表现好,到时候乳品厂给她个车间主任什么的,生活不就越过越好吗,是不是。

  还甭说,她切着尝了一块儿,据说陈爱党饭做的好,能把馒头蒸出个酥的掉渣的口感来。

  宋青山一直在窗户外头站着,而且还破天慌的给自己弄了支烟,没点,也没抽,就那么捋着呢。

  “进来吃饭啊,东海和阿克烈烈今天不在家吃,你进来吃。”苏向晚说。

  宋青山又捋了一下烟,突然问苏向晚:“你说说,咱俩年青的时候,我强迫过你吗?”

  “强迫什么……炕上?你不是没那种想法,我记得你刚到家的时候,天天都得睡上炕呢。”苏向晚说。

  还别说,宋青山这方面做的很好,只要女人不愿意,再热血澎湃的关头,他也能紧急撤兵,憋死自己也不肯叫苏向晚吃苦头。

  “怎么可能没想法,但组织教过我们,要爱护女同志,更何况只要你不愿意,那你就是不舒服,不高兴,我怎么可能强迫你。”宋青山又说。

  苏向晚顿了一顿,抬头再看自己的丈夫,突然脱口而出:“宋青山,你真是个绅士。”

  “别骂人啊苏向晚,咱俩也这么多年了,你没必要挖苦我。”

  “不信就算了,你是个老古董,这下满意了吧。”苏向晚又说。

  真的,比起嘴巴跟茅坑一样的刘在野,虚伪的阿德里安,或者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虽然因为能力问题而动不动就粗鲁,但能在炕上尊重女人的宋青山,才是真正的绅士风度啊。

  宋青山已经习惯自己是个老古董了,这话听着他才受用。

  不一会儿,南溪和李承泽俩回来了。

  一前一后进门,宋青山低沉着嗓音来了一句:“承泽跟我来。”

  李承泽灰溜溜的,就跟宋青山走了。

  “找到什么啦?”宋青山伸手说:“拿来我看看。”

  宋青山抬脚走的时候,承泽就觉得自己被发现了,果然,他是为了不让刘在野发现他俩才走的。

  李承泽赶紧把一面锦旗递了运去,这是他外公当年还在秦州的时候,有一回在黄河里游泳,救了个失足落水的孩子,然后那家人送的。

  当时那家人不知道承泽外公是司令员,还以为这老头儿是看大门的,把锦旗送到传达室,传达室一路送到他外公面前的。

  刘在野家,这是唯一跟承泽外公有关的东西了。

  宋青山接过锦旗,就踹了承泽一脚。承泽也不说话,咬着唇就那么站着。

  “你当时亲的挺美的呀,这是怎么了,怂了吗,屁了吗,不敢说话了吗?”宋青山问。

  承泽刷的敬了个礼:“您都答应过我不给她介绍对象的,干嘛还问刘伯伯别人家小伙子的事儿。”

  这意思是,宋青山既然答应了他,就不能把南溪另许别家?

  “闺女是我的,在她要谈恋爱之前,考察几个小伙子很有必要,放开了的谈的,她喜欢谁就嫁谁。”宋青山把那面锦旗拍到李承泽的胸膛上:“去找东海,叫他也甭再去搞什么军训了,赶紧给我找枪!至于你外公的东西,我会抽时间问在野的。”

  承泽如释重负,但没用,还得罚站半小时才能吃饭。

  南溪进了门,跳着舞步就去抱正在看电视的北岗了。电视里正在播《阿凡提的故事》,北岗看的不亦乐乎,南溪抱起来,两只眼睛还粘在电视上,不肯松开呢。

  也不知道宋青山是怎么教训李承泽的,谷东闻见家里的饭香,美滋滋儿的就跑回来了,手里还给苏向晚捧着一大束的花呢。

  “妈妈,漂亮不,刚才出去,我帮你买的。”这家伙极其献媚:“不比阿德里安送你的那束差吧。”

  还真的,塑料布扎着的一束花,最近菊花正开,他扎的全是菊花,苏向晚一看这花就知道,这是省委大院儿里头的,那院子里花多,他估计回家溜了一圈儿,薅了一回花就回来了。

  “谷东,你就真不打算突击学习一下,我让你承泽哥哥给你补习,南溪也是经过他补习才考上高中的。”苏向晚说。

  谷东刨着粉,嘿的一声:“咱这能力和智力,用我们老师的话说,我上课就是给她面子,过两年十六岁,谁的面子我都不看,我只爱您,妈妈。”

  北岗怕辣,得用水涮了粉才能吸着往嘴里送:“我也谁的面子都不看。”

  苏向晚于是又说:“你就不怕你这个行为带坏了北岗,他可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谷南和韩明早就结婚了,但韩明为了谷东,早在婚前就跟谷南谈好了不要孩子,专心于事业,所以谷东还真就北岗一个弟弟。

  “妈你咋怕这个?我告诉你,公安搞不定的事情我都能搞定,北岗以后我罩着。”谷东说。

  北岗也说:“不用你罩,我自己就倍儿有面。”

  这兄弟俩,南辕北辙,但也如出一辙。

  不一会儿,李承泽耷拉着脑袋进来了,南溪给他挑了半碗的粉,红油汤子淋的多多的,里面洒了一大把的炸干果,他不爱吃馒头,就好个土豆和宽粉。

  苏向晚再看承泽,这家伙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从背后悄悄的,就在南溪的手上划了个圈儿,南溪一把,就把他的手给捉住了。

  这俩家伙,看来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早就暗渡陈仓了呀。

  曾经一度,俩收养的表现可比东海和西岭俩好多了,但孩子毕竟是会变的,现在看看东海和西岭,多有自觉,再看谷东和承泽俩,一个致力于把南溪拐跑,另一个自忖天上地下,他就是第一聪明。

  怎么看也没东海和西岭俩顺眼了。

  宋青山盯着谷东看了半天,突然问:“你知道枪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