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 第89章

作者:白糖奶兔 标签: 穿越重生

  陆珩心中一急,他伸手握住了桑桑的手。

  他知道桑桑有时就像慢悠悠的乌龟一般的性子,你不推她一把,她是决然不会自己伸出头来的,适当的时候,他应该强硬一些,这样才能让桑桑靠近他。

  桑桑愕然,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陆珩的手。

  陆珩皱了皱眉,好看的眉心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皱痕,他唇瓣苍白:“我……肩膀忽然很疼,不知道怎么了。”

  还别说,陆珩这模样恰似戏文里说的病弱公子。

  桑桑果然急了:“是不是余毒没清的原因啊,要不要我去叫巫祁过来帮你诊脉?”

  陆珩苍白地摇了摇头头:“没什么大事,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说完话,桑桑发现陆珩的手还没离开她的手,她看着陆珩。

  陆珩倒是毫不害羞,手下的肌肤温软如玉,他定定地看着桑桑:“桑桑,你是想走吗?”

  被人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了,桑桑有些心虚,同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歹陆珩拼命救了她,她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下一句,陆珩道:“桑桑,好歹我是为了你才中箭又中毒,之后又摔落山坡的,听十安说,我至少要躺在床上一两个月,桑桑,你得负责,”他说这话时又是从前那股子势在必得的样子。

  桑桑:“……”

  每当她以为陆珩要改变的时候,差点对他改变看法的时候,陆珩总是会这样暴露出来,就比如现在。

  可是,陆珩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人是为了她才伤成这样的,她是该照顾陆珩。

  陆珩眼睫纤长,在脸上投上了一道浅浅的阴影:“桑桑,药凉了,你喂我喝药吧。”

  好吧,桑桑端过药碗,承诺地道:“你放心,我一定负责,好好照顾你。”

  陆珩唇齿间逸出一丝笑意,但很快被他遮掩过去了,他想就应该这样,让桑桑不得不照顾他,时常见他,让桑桑负责。

  一匙药喂到陆珩口中,他咽下,喉结滚动。

  桑桑的脸莫名红了,凶巴巴地道:“快喝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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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桑桑觉得陆珩这厮就是故意的。

  偏她还真不好说出什么事来拒绝,毕竟人是为了她才伤成这模样,桑桑又舀了一匙药:“快点喝吧,”这里面可有她那么多血。

  许是喂的有些急了,陆珩在吞咽时不小心呛到了,他咳嗽了起来。

  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来,面颊很快染上殷红,剧烈的咳嗽让他的伤有些撕裂,面色看上去很奇怪。

  桑桑连忙把药碗放下,然后顺了顺陆珩的背脊,着急的道:“你没事吧……”她都不敢下手了。

  现在的陆珩委实是太脆弱了,就像是个容易摔坏的瓷娃娃,桑桑哪哪儿都不敢下手,又怕他真的呛得厉害。

  看着桑桑手足无措的样子,陆珩却意外的开心,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咳嗽才停下来,然后缓缓道:“没事。”

  只不过陆珩的面颊依然殷红,看着就是还没恢复过来。

  桑桑有些愧疚,毕竟陆珩的伤真的很严重,体内的余毒也没有清干净,她刚刚还把人弄成这样儿。

  桑桑低着头,下巴颔尖尖:“那……继续喝药吧。”

  这回,桑桑不敢再粗鲁了,越发细致耐心地喂陆珩喝药,这反倒让陆珩不敢再动作了,他有心想让桑桑别那么认真小心,可看桑桑那模样,他又不敢开口了。

  实在是桑桑简直如临大敌一般对待他,生怕他再出差错。

  好不容易,这碗药喂完了,桑桑拿过一旁干净的帕子帮陆珩擦了擦唇角,很是可惜的道:“只是可惜刚刚洒的那些药了。”

  刚刚陆珩被呛到,她一时着急把碗放在案几上,却不小心洒了许多药。

  陆珩觉得有些奇怪,药洒了点就洒点呗,怎么这么可惜的样子,要是桑桑知道陆珩内心的想法,怕是要说那药里可有她那么多血啊!

  “好了,”桑桑帮陆珩掖紧被角,她又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刚刚又费神说了这么多话,先休息吧。”

  陆珩也确实是有些乏了,他本就伤的厉害,身上还有余毒,又同桑桑说了这么些话,精神早已撑不住了,他撩了撩沉重的眼皮:“你回去后也好好休息。”

  他能看出来,桑桑的眼底颇有些清白,肌肤也稍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怕是身子也没好全。

  桑桑起身:“嗯,你放心吧,我明天再过来,”她既然答应了要负责,就一定会照顾陆珩到底的。

  似乎是得到了桑桑的承诺,陆珩终于放下心,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三天,桑桑处理完事情后,才过去陆珩那边。

  桑桑去的可能有些晚了,她过去的时候陆珩刚好吃完药倚在榻上的软枕上,神情淡淡的。

  桑桑有些心虚,她是来照顾人陆珩的,结果到的这么晚,陆珩都吃完药了,她肃了肃嗓子:“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已经能靠着了,”陆珩说,不过不能靠多长时间,还是要躺着。

  正说话的时候,门扇“吱呀”一响,诚郡王被十安引着领了进来,诚郡王面容瑟瑟,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看着很害怕的样子。

  桑桑一下子就明白陆珩的用意了,他是想要调查那天的事,虽然巫祁已经叫人查探了,但有陆珩的人帮着,一定会查的更快。

  诚郡王本就很担心,今儿一大早他的眼皮就跳,然后十安就过去把他请到这里了,说是请,但基本就是架过来了,如今又见到桑桑也在这里,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浓烈。

  旋即,诚郡王的心里却疑惑起来,摄政王和圣女在一间屋子里啊!

  他毕恭毕敬地行礼:“王爷,”然后又对着桑桑道:“圣女好。”

  言语间谄媚的不得了,可惜陆珩并不吃那一套,他只略略点了点头,连眉梢眼角都没动一下。

  诚郡王更害怕了,谁不知道如今大齐就是陆珩一人掌握啊,传闻中不近人情又冷厉残酷的摄政王,他只略动动手指,自己这个郡王的名头就要摘下来了。

  诚郡王擦了擦汗,越发小心道:“王爷,您叫臣下来是有什么事啊,”其实他还想问圣女怎么也在这儿,是不是他举办的这个宴会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啊。

  十安差点没笑出来,都说诚郡王是个爱吃爱玩的,如今一看果然这样,进来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世子其实受了伤,当真是……不理外事啊,这点眼色都没有。

  十安索性开口道:“诚郡王,我们王爷这次请你来呢,确实是有事要说,是这么回事,前几天,王爷和圣女在这庄子里遇刺,也不知道这庄子里怎么会跑进来凶手?”

  “扑通”一声,诚郡王从坐着的椅子上摔下来,听着十安的话,他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陆珩是半靠在榻上,面色也十分不济的模样。

  摄政王是大齐的实际掌权者,桑桑又是世人所崇敬的圣女,这二人一齐遇刺是什么概念啊,还是在他举办宴会的庄子上!

  诚郡王觉得他别说保不住郡王的名字了,连命都不一定保不住。

  瞧着诚郡王这模样,桑桑都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好好的举办个宴会,哪哪儿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偏生出了这么回事。

  诚郡王的腿都软了,他颤着声音道:“王爷,老臣实是不知此事啊,这山庄已然叫人时刻守护了,怎么还能有贼人闯进来?”

  上回他办了个宴会,当场有人出现污蔑圣女,这回更厉害,直接要刺杀摄政王和圣女,他以后再也不办宴会了!

  “王爷,你眼下的伤如何,老臣这就请御医过来替您诊脉,还有圣女,您没受到什么伤吧,您二位遭的事,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啊,”诚郡王眼泪一把地道,十足的真情实感。

  十安看不过去眼了:“诚郡王,咱们王爷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的。”

  诚郡王登时就激灵了:“这事都交给老臣,我这就带人将此事彻查清楚,”这事可发生在他举办的宴会上,他家的山庄上,这事说什么他也推不了。

  十安扶额,这诚郡王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世子明摆着不想把这事说出去,诚郡王还要率人大张旗鼓地去查。

  陆珩开口了:“不必,只要郡王的人配合十安就好。”

  依着陆珩的意思,此事不宜太过宣扬,若不然有心人会趁机浑水摸鱼,反倒不好查清楚,也容易打草惊蛇,在私底下查探即可。

  事情是发生在诚郡王的山庄上,那就一定要彻查来的宾客,这肯定要跟诚郡王交涉了,陆珩这才把诚郡王叫过来。

  诚郡王有些品过味儿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道:“就这样就好了?”

  陆珩点头:“嗯,你下去吧。”

  诚郡王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么严重的事这样就好了,没什么旁的惩罚,诚郡王很是怀疑,可还是庆幸居多。

  诚郡王立刻起身,神情严肃道:“老臣这就下去,”像是有什么人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似的,他可怕陆珩反悔,到时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等诚郡王走了,桑桑想问陆珩不怕诚郡王把这事给泄露出去吗,可转念一想,似诚郡王这样只想着吃喝玩乐又这么惜命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她刚要和陆珩说话,就发现陆珩面色青白,很是不舒服的样子,她连忙扶着陆珩躺下去:“不能硬撑的时候就别硬撑。”

  刚醒过来两天,就强撑着坐起来,真是他不难受谁难受。

  见着桑桑这埋怨的样子,陆珩心中反倒很受用,他乖乖地躺下:“嗯,我以后一定不强撑着。”

  刚帮陆珩掖好被角,他忽然开口道:“桑桑。”

  桑桑的动作一停:“嗯?”

  “这次离开山庄后,我会去别院养伤,到时候你会过去吧,那里景色很好,有湖有假山,也很安静,离宫里也很近,”陆珩说,他长长的睫毛微眨。

  桑桑想自己都答应陆珩了,她每天都过去看一下,反正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说:“好。”

  陆珩觉得,他的这个伤,其实还挺好的。

  真如陆珩所言,他的这处别院离皇宫很近的一条街巷上,这附近的街巷住的都是当朝的翰林清贵,十分的安静清幽。

  这宅子也十分的大,假山亭台、水池垂柳,处处雕梁画栋,花园也占了好大的地,实在是说不出的气派漂亮。

  桑桑先帮着陆珩安顿下来,毕竟他在马车颠簸了好一会儿,身子已经有些疲惫了,刚躺到床上不久,陆珩的面色忽然苍白。

  他好看的眉毛拧起来,眉心一道浅浅皱痕,面色瞬间苍白。

  桑桑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陆珩用手捂住了心口,十分难受的模样,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没事,这个不是山洞下受伤导致的,是老毛病了,不用在意。”

  桑桑蹙眉:“什么老毛病会这样?”

  桑桑能看出来,陆珩刚刚是真的很难受,而且似乎是心脏有问题,看着绝不像陆珩说的那样不用在意。

  可陆珩完全不配合,他转移了话题:“你也累了吧,客房已经打扫好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吧。”

  桑桑见状也只能先出去,她带上门,立刻就过去问十安:“刚刚陆珩好像忽然之间很难受的模样,似乎是心脏的问题,要不要紧,他说不用叫大夫来瞧。”

  十安欲语又止,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桑桑看出了十安的顾虑:“有什么你就说,左右陆珩又听不到。”

  十安恍然大悟一般看着桑桑,然后实诚地说了出来:“这事说来就有些年头了,那会儿你不是……忽然离开了吗,世子就和疯了一样的到处找你,结果怎么着也没找着你。”

  “后来世子就消停下来了,每天忙朝政,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挂念你挂念的紧,然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时不时的心痛,这病似乎也查不到源头,”十安说的越发小心:“……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