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糖奶兔
尤其是一旁的陆静婉,桑桑几乎可以感觉到陆静婉对巫瑶姐妹的崇敬和羡慕,桑桑心道这巫族人的地位当真是高啊。
陆静婉回过神来,她看着前头的巫瑶姐妹,冲桑桑冷笑:“喏,你瞧见了吧,巫族女来了,莫说是咱们府里,就是整个建康城也没几个比得上的,你风光的日子到头了。”
其实陆静婉最嫉妒的就是桑桑的美貌,从一个小小的卑微丫鬟,到如今她哥哥的身边人,风光无限,这一切都让陆静婉生气极了,是的,之前陆珩带过桑桑出门几次,京中早就传遍了桑桑的美名,她竟连一个下贱的丫鬟都比不上。
而新来的巫瑶姐妹俩却打破了这个现状,她们来了,出风头的自然没有桑桑了,所有人都要退居一步,不过这样陆静婉就很开心了,终于有人能压制住桑桑了。
一旁的桑桑听的无奈,这陆静婉真是不放过她了,什么事都能扯到她头上去,巫瑶姐妹俩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儿。
陆静婉见桑桑没有回应,不由得侧过脸看了眼桑桑,然后就瞧见了那已然熟悉了的,但却仍然让人惊讶的美貌。
是的,巫瑶也没有桑桑好看,可那又怎么样,在这个时候身份地位是最重要的,巫族长老之女的出身,足以弥补相貌上的差距。
前头,范老夫人领着巫瑶姐妹俩与众人见礼。
待见到陆珩时,巫瑶眼底升起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压了下去,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咱们又见面了,公子。”
陆珩点头示意:“那日之事不过是顺手而为,姑娘不必在意。”
范老夫人惊讶地“哦”了一声:“怎么,你们两个竟见过面不成?”
巫瑶一贯都是知礼的,她笑着对范老夫人道:“之前刚到城中的时候不小心遇上了发了性的马,多亏了陆世子才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巫瑶是不敢忘的,总归还是要报答了才好。”
短短一句话,却引人深思,这可是救了巫族长老之女的性命啊,一时间二房的人看着陆珩的目光都有些嫉妒了,这小子是什么好运气。
倒是陆珩安安稳稳的,很是冷静自持。
范老夫人的笑更慈祥了,她拍了拍巫瑶的手:“那可真就是缘分了,既有了这层关系,又何必谈什么救命之恩,就像珩哥儿说的,不过是小事而已,你们呀,就安心住在府上,等什么时候想回巫族再回。”
巫瑶笑着应了一声:“好,那就多谢范老夫人了。”
正说话间,就有鱼贯而入的仆妇摆膳了,一个丫鬟走到桑桑跟前儿:“姑娘,外头有事要忙,劳您出去一下。”
桑桑认出来了,这是方才邀她过来的范老夫人的丫鬟,她微微笑了下:“好。”
一旁的陆静婉不乐意了,她叫住那丫鬟:“有什么事要她去做啊,不过是个下贱的丫头。”
那丫鬟只说:“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好吧,陆静婉瘪瘪嘴,可还是恨恨地瞪了眼桑桑,桑桑没管她,直接跟那丫鬟出去了,桑桑本来就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出去也没人发现。
等出了门,桑桑拢紧了斗篷:“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直到现在,也就陆静婉没看出来了,范老夫人压根儿就是把她诓出来,不想让她在席面上见巫瑶而已。
至于理由就更是简单了,就是想叫她过来见巫瑶一面,想让她见到巫瑶这般高贵的女子之后知难而退,又或者说,离开陆珩身边。
桑桑一直都知道范老夫人看不上她,只不过她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那丫鬟有些惊讶,但还是道:“那姑娘便回吧,”好了,这下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屋内,桌子上已然摆好了菜,一桌儿人吃的开心,时不时地低谈两句。
陆珩面无表情的用膳,陆珩早就发现桑桑不见了,略一细想,他就知道这是范老夫人的主意,可他不能当众砸了范老夫人的摊子,只能忍过这顿饭。
也算是宾主尽欢,用过膳后范老夫人特意送巫瑶姐妹去了一个清幽的院落:“这儿是府里一处空置的院子,如今打扫干净,你们姐妹住正合适。”
想了想,范老夫人又道:“我那孙儿一贯是个冷清的脾性,你们可别见怪。”
巫瑶摇了头:“自然不会。”
待招待好巫瑶姐妹后,范老夫人回了屋就问陆珩:“世子哪去了?”
老嬷嬷一瞧就知道范老夫人是生气了,她连忙回道:“用过膳没一会儿就走了,老夫人您有什么事等两天再说,”那时候气也就能消下去了。
范老夫人“嗯”了一声,她闭上眼睛握紧手中的佛珠。
她一直就知道自家孙儿不是池中物,可年岁大了,身边竟只有那个药引,再无第二个女子,所以她才着急给陆珩寻一个家世地位都相配的姑娘为妻。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巫瑶来了,早年间老国公曾与巫族人有些缘法,巫瑶这才住到了镇国公府,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她简直再适合陆珩不过。
无论是相貌、人品还是地位,都是百里难寻,范老夫人第一个想法就是撮合巫瑶与陆珩,试想若是陆珩能娶了巫瑶,那将来的助力自不必说,她年纪大了,见的事也多,自然瞧出巫瑶对陆珩是有些好感的。
可一向让她引以为傲的孙儿竟然这般不上道,都是因为桑桑!
范老夫人睁开眼,她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
陆珩回去的时候桑桑已然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嫣红的唇微微张着,天真又惑人。
陆珩上榻抱住她,桑桑睡梦间就觉得一股凉气,她睁开眼睛,声音软糯地道:“世子,你回来了。”
“嗯,”陆珩掖好桑桑耳后的发:“没生气?”
桑桑眨了眨眼睛,她这才清醒过来,她打了个哈欠:“自然没有,我是知道世子的心的。”
现在陆珩身上也暖和了,桑桑抱住陆珩的腰,寻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好。
陆珩倒有些意外了,他捧着桑桑的半侧脸:“真的?”他说这话时目光沉沉。
“当然是真的,我知道世子你的不容易,”桑桑这回是真心这么说的,陆珩一贯爱重范老夫人,何况范老夫人这么些年为了陆珩竭尽心血,他是该报答的。
只不过她确实是松了口气,原本桑桑很担心陆珩和巫瑶如同书中那般在一起,可这回有了范老夫人的插手,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陆珩和巫瑶再不是从前自然而然的接近了,有了范老夫人在其中的撮合,陆珩说不定反而会生出些逆反心理,这倒意外地合了桑桑的心。
陆珩揽住桑桑的腰,他的声音低沉:“晚上都吃了些什么?”
桑桑唇角弯起,原来是在关心她,她就一一说了起来:“宝珠给我做了鸡丝面,汤底很浓,味道又鲜,很好吃,还有好多小菜。”
陆珩吻了吻桑桑的眉心:“好了,睡吧。”
桑桑本来就是被陆珩唤醒的,此刻闻言就睡了,呼吸均匀起来,陆珩看着桑桑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
他感受的很明显,桑桑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若是说之前是满嘴谎言的小骗子,最近好似自然了些,不管她是不是还在骗他,陆珩承认他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陆珩抱紧了桑桑,逐渐睡去。
巫瑶姐妹到来的事很快便传开了,不只是府里,整个建康城都知道了,桑桑还听说有些府里的丫鬟甚至去巫瑶姐妹的院子外跪拜祈祷。
听宝珠这么说的时候,桑桑没忍住惊讶了一下,她还是低估了人们对于巫族的信仰,就连宝珠都一派崇敬的样子。
听宝珠说巫瑶姐妹来是有巫族的任务的,顺带着来访一下齐国,可这任务是什么就没人得知了,当然也没有人问。
听到这儿的时候桑桑莫名想起了巫祁来的目的,她心想是不是巫瑶姐妹来也是为了找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桑桑只关心巫瑶和陆珩的关系,好在这些天内他们俩人没有任何相处过,桑桑又放了些心。
除了这些外,府里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开宴宴请建康城中的贵族。
原因无他,巫族长老之女来了,还住在镇国公府,城中的人们自然是都想见一下巫瑶姐妹的,范老夫人就想着办个宴会大宴几天。
一时间整个城中的人们都将目光放在了这次宴会上,府里热闹的很。
就现在在听松院里,都能听见外面下人仆妇劳累的声音,听说府上还特意为了这次宴请从花匠那儿买了好些反季的花儿来,以请客人观赏。
而此时的正房内,巫瑶姐妹俩陪着范老夫人:“老夫人您这可就是破费了,何必办这样大的宴会。”
巫琴却觉得这样正合适,也就这样的宴会才能配得起她们姐妹俩的身份,若是规格低了些那可就丢面了,何况她们代表着巫族,再大也是不为过的。
好容易等巫瑶和范老夫人寒暄完,巫琴赶紧就拉了巫瑶回屋,在人后巫瑶也是那样温婉,她捧着茶碗喝茶。
巫琴帮着巫瑶满上了一杯茶,她放下茶壶:“姐姐,等这宴会完咱们便去皇宫住吧。”
“在这就很好,”巫瑶道,还是不要太张扬为好。
巫琴的眉毛皱的紧紧的:“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那陆世子已经有妾室了!他不是你的良人,还是趁早脱身为好。”
巫琴自幼随着巫瑶长大,没人比她更了解巫瑶了,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对陆珩有好感,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在镇国公府上住了也有些日子了,自然就知道了陆珩身边有个妾室的消息,巫琴有些愤愤不平,莫说巫族,就是全部儿郎都是要求着才能见巫瑶一面的,巫瑶何须为了这么个已经有了妾室的人挂心。
巫瑶的声音冷了下来:“巫琴,你胡说些什么,”她的面色有些泛白,但只有那么一点点。
巫琴不敢说话了,她咬着唇:“姐姐,我知错了。”
她是知道姐姐的,姐姐是这世上最聪明也最美的人,姐姐是不会放任自己的,何况姐姐对那陆珩也不过一点点的好感而已,她需要做的,只是陪在姐姐身边。
听松院里都能听见外头宾客的热闹声,这天就是府上举办宴会的日子了,从上午到现在都没消停。
宝珠同桑桑道:“现在也是傍晚了,人应该都来全了,我听说老夫人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先是把园子里的梅花都修剪了下,又在花房里买了反季的花儿,还请了城里最出名的戏曲班子,外面灯火通明的。”
桑桑点了点头,在这儿都能隐约听见外头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宝珠开始撺掇桑桑:“要不咱们也出去听听曲儿,赏赏花,左右世子也说准了咱们出去玩儿,”其实这机会还挺难得的。
桑桑看着宝珠期待的脸,心想反正她们就在外围看看,应该不会出事,就点了头,两人穿戴好便出去了。
镇国公府极大,花园亭台样样不少,宝珠想去戏台子那听戏,桑桑想她还是别露面为好,就在外头的梅树林里等宝珠,这里人少又安静。
府里各处的树梢上都挂了灯,去哪儿都是亮堂的,在冬夜里煞是好看。
桑桑在一棵老梅树下站定,清幽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由得想起了逃跑的计划,现在看是越快越好,稍晚一些都会有变数。
过了一会儿,桑桑就听见了脚步声和说话声,这声音离的越来越近了。
“公子,这好好的您出来吹冷风干嘛,巫女不是在屋内吗,这机会多难得啊,你来之前不是老爷不是说让您多接触接触巫女吗?”
桑桑这才发现她正好被老梅树遮住了身形,无意间听见这话,桑桑心想巫瑶果然比陆珩更是个香饽饽,怕是满建康的公子哥都想娶她入门,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被动听了人家私底下讲话,桑桑有些尴尬,可这时候她要是出去的话估计又会被人家误会故意偷听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闷闷的敲击声响起,原来是那少爷敲了小厮:“愚不可及。”
她听着忽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可到底在哪儿听过她又想不起来。
小厮更纳闷了,他揉着脑袋,反正他一直猜不透公子的心思,又道:“公子,那不说这个,就是上次的路引被老爷发现了,他给撕碎了,您要不要再弄一个?”
“自然要,改天你便着手去办。”
小厮呆愣的声音传来:“公子,您忘了,老爷把银钱都给收上去了,眼下您身边一个铜子儿都没有啊。”
听到这里,桑桑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买面具那晚上遇到的人了,她心下有些激动,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吗,可她现在该怎么出去。
可惜,还没等她出去,赵询先发现了她。
席上无聊,赵询出来透气,正和小厮说话的时候,他发现身后的老梅树下有一抹红色的衣角,他摆手示意小厮住嘴,然后自己悄悄走了过去。
绕过树后,赵询一把掀开了桑桑戴着的嵌了兔毛边儿的连帽:“你偷听我说话!”他一字一字道。
帽子落下,又见熟悉的乌发红唇,赵询甚少见的愣了下:“又是你?”
桑桑只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十分尴尬,她娇嫩的脸泛了红晕:“这次真的是巧合,”她想了想道:“对,而且我是先来的,你们才是后来的,你们要说什么我也管不住啊。”
赵询看了看梅林,确定桑桑说的是真话,他静静地看着桑桑。
通过方才赵询的话,桑桑已经确定他能弄来路引了,现在缺的只是钱,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告诉自己方法呢。
上一篇:首辅他又奶又凶
下一篇:穿成男主偏宠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