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阁楼的黑化少年 第23章

作者:楂山 标签: 穿越重生

  凌晨两点十五,她手指重新点向余文鹏的号码。

  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道电话那边,突然打通。

  熊夏眉眼一亮。

  这时候,门口突然站着一个人,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熊夏察觉到有动静以后,连忙挂断电话,生怕被对方发现蛛丝马迹。

  这个人并没有离开。

  过了很久,久到熊夏已经忍不住发昏发沉的脑袋。这道人影才慢慢走进屋里,他和之前的人一样,先是翻了翻住处,随后熊夏听到他慢慢走进衣柜。

  她手指捏紧,对方搬了个凳子。

  脚轻轻踩在凳子上的声音很快就传进了熊夏的耳朵里,她紧咬着牙关,攥紧拳头,打算等那人一露头,就一拳打过去。

  借着月光,人影越来越近。

  突然探出了半个脑袋,熊夏想也不想,只知道一拳打过去。此时她的心里就一个念头,要完蛋了。

  “别乱动。”对方堪堪避过她的攻击,头歪了歪,轻声说道,“是这样的,你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

  熊夏瞪大了眼睛。

  等从衣柜顶端下来以后,熊夏认真打量了眼前的人,国字脸,细长的丹凤眼镶嵌在浓眉之下。

  “我是A市刑侦办案组的专员,刘海辉。”他突然笑笑说道,“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了你?”

  熊夏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恍惚感。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脑海里猛地回忆出一副画面,薄希撑开双臂,将她困在怀里,小声同她说监视两个字。

  这人,她眼睛瞪大。

  “你是不是在楼里监视我们?”熊夏突然问出声道,“你!”

  是专员?怎么看都感觉不太可信。

  熊夏想起自己和他对视的时候,对方阴森冷酷的窥探,顿时后背一凉。

  “我当时,并不是在监视你们。”刘海辉说道,“我是觉得有几个人一直在你们周围,感觉很可疑。”

  熊夏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拽住了他:“对了,我有个朋友已经被他们抓走,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吗?”刘海辉是说的薄希,他皱了皱眉。

  熊夏猛劲地点头:“是。”

  她看见刘海辉手里握着一个对讲机,有滋滋的电流声,他对其他人说了两句什么,很快便有了回声。

  等待救援的时候,刘海辉说起自己为什么会找到熊夏的位置,他突然笑:“今晚的那些人是本市很难缠的一个组织里的人,领头的代号叫小丑,我们已经盯了很长时间。”

  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他们也并不敢轻举妄动地实施抓捕。

  他接着说道:“小丑个头矮,身高是他很忌讳的点,我进屋看了一圈,便知你藏在哪里。”

  熊夏茫然。

  之后,她又同刘海辉提供了关于今晚的很多情况,和薄希。

  只不过关于薄希,她没有说的太清楚明白,只是匆匆说了几句。

  救援人员很快就到,熊夏上车的时候,看着泼墨一样的天际,她知道现在的薄希肯定被对方带去了别的地方。

  但她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她摊开手心,指尖划过他之前群触碰的地方,敛了敛眼眸。

第二十三章

  余文鹏三点多才接到A市局里的电话, 他正趴在方向盘上眯着眼,一阵震动声差点惊得他从车座上弹起来。稳住情绪以后, 他皱着眉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而且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 余文鹏听的心里着急, 干脆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往局里赶。凌晨的街道没什么人,除了红灯,他这一路还算是畅通无阻。

  他赶到的时候,熊夏正站在警车旁边,她绷直着身体, 立的板板整整,手心死死地攥在一起,垂落在裤线旁边。

  她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低头, 看起来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余文鹏大概猜到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先是和旁边正在交谈的刘海辉交换了眼神, 才慢慢走过去。

  他面容沉重,说道:“出事了?”

  熊夏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听到他的声音才茫然地抬起头。闻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指甲猛地掐入了掌心里,她没感觉到疼,只是低垂着眼,很冷静地开口说道:“嗯,他们把薄希带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

  余文鹏原本以为任谁摊上这样的事,肯定都得惊吓一场,没看到熊夏哭已经让他很意外,谁知道她不仅没哭竟然还如此平静,让他一早准备好的安慰的话就这么噎回了肚子里。

  他挠了挠头,眼睑下的眼袋深重:“那什么,这些人肯定不会对薄希怎么样的,毕竟你也知道薄希是什么样的人,他肯定有保护自己的办法。”

  这话其实是在宽慰,对方在A市的暗交易几乎做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这些人,怎么可能个个都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但眼下的节骨眼,余文鹏也不想说什么,刺激熊夏。

  “也许吧。”熊夏顿了顿,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在想该怎么才能尽快地找到他,把他救出来。”

  想起余文鹏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这会他认真地安慰自己,熊夏其实是有些意外。

  周遭变得安静,这个时候的局里没什么人。而刚刚刘海辉从熊夏处得到了消息以后,便顾不上她,连忙招呼人手准备对薄希实施救援。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余文鹏眼神四处乱瞥了瞥,他手插兜:“行,你没大事就行,不用担心,薄希会安全回来。”

  他黑眸阴沉如夜里的海水,像是又想起什么,余文鹏突然皱眉说道:“你中途有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熊夏一怔,点头道:“有的,大约在两点多的时候。之前也给你打过两次,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信号一直被屏蔽掉,所以打不出去,后来又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了一次。”

  “那就对了。”余文鹏眉毛突然飞扬起来,笑了笑。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头顶的上空却仍然黯淡,此刻无风,空气闷热。

  熊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敛了敛眼眸,一言不发。

  ——

  夜里,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街道周遭的绿化带旁,后方的公园深处灰蒙蒙的,与越野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空旷寂静的路面偶尔从旁边开过去,但谁都不曾注意,甚至没人多看一眼。

  车内后座的人昏昏欲睡,副驾驶的小丑也打了两个哈欠,他从兜里掏出烟,点着,回头看了一眼薄希。

  薄希被蒙住了头套,双手捆绑在一起,坐在后排正中间的位置。他身体微微靠在椅背一侧,左右皆坐着两人。

  食指微微弯曲,轻搭在膝盖上方,从放松的身体上,他看起来并不紧张。

  车内因为抽烟,白雾缭绕。

  刺鼻的味道几乎令人窒息,跟寻常烟的味道并不希望,薄希身体稍微一僵,立刻察觉。

  这并不是普通的烟,而是经过特别处理后的。

  毒.品。

  薄希闭着眼,他只知道A市和裴秋打交道的这些人肯定不会是干什么正经生意,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一想到熊夏之前说代号是小丑的男人身上,总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薄希此刻便了然,恐怕这人并不只是自己贩卖,甚至还可能以贩养吸?

  长久的吸食这些东西,那股像是死尸一般的臭气,仿佛如蛆附骨,刻在了这副空壳一般的皮囊下,慢慢腐蚀掉其整个人,最后痛不欲生。

  薄希被领养后,曾碰到过这种人,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和木头一样只会僵硬转动的眼球,甚至连牙齿都变得全是暗黄污渍,笑起来时的那副模样,嘴角好似能咧到耳朵根,浑身臭气。

  他至今想起来还会觉得令人作呕。

  驾驶座上的男人出去,在公园的灌木丛旁上厕所,不多会儿便回来。

  代号是小丑的男人,斜睨了薄希一眼,他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车窗,眼底的轻蔑几乎快要溢出来,他此时此刻不为所动,不代表薄希以后的日子会好过。

  烟雾缭绕让他紧绷的大脑轻松不少,所有的疑虑思索都被抛在脑后。小丑眼底划过一丝阴狠,今天本来可以抓到那个女人的,虽然他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但只要抓到她!

  他就再也不用受别人的窝囊气。

  原本小丑是打算在屋内守株待兔的,因为他可以确定熊夏一定就在屋里,只不过藏在什么地方而已。结果接到别人通知,说有条子也在小区里。

  他们不得不快速撤离。

  车门被打开,驾驶位置上坐了人,越野车慢慢启动,向前开去。夜幕渐渐被掀开,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小丑吸了口烟,又轻快地吐了出去,吞云吐雾的动作极为熟练。快感渐渐占据了他的思绪,他冷冷一笑,从后车镜里看了眼薄希。

  算球,只要抓住一个,今天就算是没白忙活一场,他朝着窗外啐了口痰,新鲜空气涌入肺里,小丑笑容肆意。

  不知开了多久,薄希感觉到车速停了下来。很快,他被人推搡着下了车,当人的眼睛和耳朵都被蒙住,鼻子的嗅觉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清新的空气满是湿润泥土的气息,仿佛置身于丛林,脚下的路并不平坦,坑坑洼洼的但很暄软,时不时就会一脚踩空。薄希步调很慢,他感觉到身后有两个人在推搡着自己。

  紧接着,他被带入了地下。墙壁泛着潮湿和阴冷,薄希停下脚的时候,他面上的头套被一把掀开。尽管地下室的钨丝灯并不明亮,但对于长时间接触黑暗的薄希来说,还是太过刺眼。

  他皱着眉,半阖起眼。

  眼前的景象像是重了影,朦胧地重叠在一起,显得十分恍惚。他注意到四周是灰色石砖搭成的墙壁,角落里长满了青苔,这是一个不足7平方米大的空间,在距离他不远处有一扇门。

  封闭的空间,只有隐约的光亮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方才和小丑一起去裴秋小区的人已经不在,屋内还坐着另一个人。

  小丑鞠躬哈腰地在那人身后说道:“东哥,我电话里跟你说的,就是这人。他和那娘们是一起的。”

  闻言,薄希下颌微微抬起,冷漠的黑眸直接逼视小丑,他唇角一勾。

  模样像极了挑衅。

  “那女人呢?”坐在凳子上的人翘着二郎腿,长相倒是老老实实,可一双细长的眼睛十分凌厉阴鸷,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盘算什么。

  他把玩着桌上摆放的东西,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薄希一眼,又收回目光。

  小丑刚吸过毒,头脑还不是很清醒,恍惚了几秒才小心翼翼说道:“那女人啊,估计是跑了。”

  一想起这事,他就觉得不甘心:“东哥,你信我,要不是通知我们有条子,我们是绝对不会让她跑的。”

  “算了。”东哥点了根烟,“这都是小事,这人看着腿脚也算利落,先留着。”

  薄希盯了两人半晌,才缓缓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笑笑。

  他面容清隽,虽然被抓,气势上却没惧怕分毫。

  他这一笑,顿时引起东哥的注意,“有点意思。”东哥抖落手里的烟灰,重新审视了薄希一眼,目光凌厉的像是刀子,“叫什么名?”

  薄希没理。

  东哥心底盘算着,他见过的人太多,痛哭流涕的,吓得屎.尿齐飞的,太多太多。第一直觉,他觉得薄希是能干成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