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娇 第21章

作者:画七 标签: 宫廷侯爵 都市情缘 甜文 穿越重生

  霍裘呼吸悄然重了一些。

  他学着方才她的模样,捻了她的一缕长发,轻揉慢捻,黑瞳如同两口嗜人的古剑,眸子里风波骤起。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唐灼灼自然能感受到他身子的变化。

  霍裘矜贵的蟒纹衣袍下身子越发火热,小腹下的那一处迅速涨大,强硬地抵在了她柔软的腹部上,是个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存在。

  唐灼灼羞于启齿,默默咬碎一口银牙。

  若不是男人面上仍是极冷淡的神色,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外人都说崇建帝不沾女色冷硬淡漠,简直是瞎了狗眼,合该让他们瞧瞧他现在这占人便宜的样!

  霍裘恍若未觉,居高临下看下去,枕在他一条小臂上的人玉软香娇,长发铺在上好的绸被上,就是一副颜色正艳的山水画。

  霍裘有些意动,俯身用大掌缓缓蒙了她的眼,而后轻而又轻地含了她娇软的唇,不再满足于表面上的辗转研磨,他不顾她低低的嘤咛声,强硬地撬开她虚虚打颤的贝齿,得偿所愿。

  从他们成亲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吻她,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强硬和缱绻,矛盾的交织在一起,偏偏又是密不可分的和谐。

  唐灼灼却只觉得身子酥麻,想哼着提醒他又被尽数封于唇齿间,到了最后发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娇哼声,她越哼,男人就越兴奋,她索性就扯着他的衣袖闭了嘴。

  霍裘心里轻叹一声,及时停住了动作,若是再继续下去,他估计就真控制不住自己了。

  唐灼灼睫毛颤动几下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见到男人剑眸含笑,一副餍食的模样。

  “这样才叫亲,可学会了?”

  唐灼灼别过头去不看他,片刻后才讪讪地道:“我要回去了,殿下总是欺负人。”

  霍裘微微一愣,旋即胸口沉沉起伏几下,眼底尽是柔和的宠溺之意。

  这是羞得厉害着恼了?

  “就歇在这吧,孤不吵着你了。”霍裘想起手头还没处理完的事,冷了神色,将她用被子裹好才离了几步,沉吟片刻吩咐道:“将孤的奏疏拿上来。”

  唐灼灼湿漉漉的眼眸不离分毫,他这样一说她才记起,太子监国,天天都有数不清的事要做。

  “殿下不歇着吗?”她有些倦了,支起身子撑着头,露出大片大片细腻的雪肤,既慵懒又娇媚。

  霍裘手虚虚地握了握,眸色渐深。

  真是个处处勾人的妖精。

  未来英明神武的崇建帝认命地俯下身把娇娇小小的人儿勾到怀里,再将人塞到被子里去,最后亲自将床幔放下来,道:“孤还有些事没处理,等会再歇。”

  唐灼灼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而后默默的收回,还是没忍住叮嘱:“殿下身子要紧,处理完政务还是要早些歇息的。”

  更何况明天开始解蛊,又要废一番心力。

  霍裘轻轻地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声音轻柔许多,“孤心中有数,累了就早些歇着,嗯?”

  唐灼灼乖乖地点头,霍裘才有些不舍地收回了手,起身出去了。

  隔着数层的床幔,唐灼灼身子放松下来,纤柔的手掌抚住了脸,露出一双含水的杏眸,盯着头顶玄色的花纹失神许久,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能再沉在前世凄苦的记忆里,那时的唐灼灼和现在的不同,霍裘也不同。

  前世无数次争执过后的心灰意懒和如今他们相处的场景截然不同。

  这一天所遇颇多,唐灼灼也累了,几乎头沾上枕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绵软的床榻上充斥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味道。

  那是霍裘身上的淡淡龙涎香。

  而另一头,霍裘才出了内殿就进了书房,面上的寒意尤为浓烈。

  李太医和寒算子都在里头候着,见他来了皆是起身抱拳行了个礼。

  霍裘坐在宽大的紫檀椅上,瘦削的手指轻轻点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敲打着,眉头皱得厉害。

  李太医沉吟片刻,而后斟酌着开口道:“殿下,解蛊圣手江涧西行踪不定,性子古怪,太子妃应当未与此人接触过。”

  霍裘掀了掀眼皮,声音里寒气十足:“那太子妃是如何能有把握解了这蛊的?”他站起身来,压迫感十足,“你不是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半晌答不上来。

  毕竟是他笃定地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不然就只有剩下那个法子可行。

  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妃。

  寒算子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突然开口:“殿下,臣本不该妄议太子妃殿下,但事有轻重缓急,臣斗胆一问,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还是……”

  他的话意味深长,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真有把握,还是借机报复殿下?

  毕竟先前那样抗拒殿下的人,突然改了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殿下亲近,其中变故,不得不让人多想一层。

  霍裘眯了眯眼,半晌后缓缓摇头,道:“她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

  唐灼灼性子如何,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她说能解蛊就是胸有成竹,断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且,若是她想气自己,又何须用这么个法子?

  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得食不下咽如鲠在喉。

  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之意。

  殿下在太子妃身上,总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

  就像当初请旨平定边疆,一锤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他们苦苦相劝大道理讲遍也没有任何用。

  寒算子扇子也不摇了,抚着胡须问:“那明日太子妃为殿下解蛊,臣与李太医可否旁观?”

  话音才落,他就又添了一句:“臣也略懂一些医理医术,兴许有帮得上殿下的地方。”

  霍裘轻轻颔首,转而提起今天宫宴上发生的事。

  寒算子听得抚掌朗笑,“六皇子心智尚浅,不足为惧,只是言贵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个棘手的存在。”

  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蛊虫盘踞的地方,神色一厉,薄唇轻启:“再过几日,孤启程前往西江,届时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烦你与韩江了。”

  寒算子点头,面色也跟着寸寸凝重下来。

  等一切事情商议妥当,霍裘才回了内殿,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脚步放得极缓。

  殿里还睡着个极不省心的。

  李德胜早早就将小桌案摆到了屏风外,霍裘坐在桌案前,才拿起一本奏疏就走了神。

  外头风声渐歇,雨丝成帘,他沉吟片刻,丢下手中的奏疏直皱眉,最后还是起身绕过屏风去了床榻边。

  殿里熏着暖暖的木棉香,他步子放得极轻,隔着层层的床幔凝望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儿,双手负在身后,眼底漫过浅浅的笑意。

  心底蓦的就定了下来。

  她还在就好。

  霍裘转身招来一旁的李德胜,声音压得极低:“去搬张小桌过来,将孤的奏疏也拿过来。”

  李德胜也跟着笑,一扫拂尘就叫底下的人轻手轻脚将桌子抬了进来,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

  霍裘坐在桌案前,这会是能瞧进去东西了,但一闭眼就想起唐灼灼娇娇气气的小嚣张模样,再一忆起她粉嫩的樱唇,腹下就涌起一股子燥热的邪气。

  简直不能想。

  唐灼灼是被压低了的娇软女子的声音惊醒的,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角,而后反应极慢地朝声音来源地望过去。

  是几层的床幔和一堵极朦胧的屏风,屏风前还站着高大挺拔的男人,她再转头看看周身的环境,总算有些清醒了。

  她这是在霍裘的正大殿。

  正在这时,她又听见屏风外头怯怯弱弱的声音极尽温柔,殷勤讨好味十足。

  “殿下,妾闲来无事,自酿了一坛子的梅花酒,藏在地里到今日才挖出来,想邀殿下共饮。”

  赫然是钟玉溪的声音无疑了。

  霍裘耳力过人,听见了床榻上的细微响动,以为她被吵得不安稳了,自然极为不耐。

  “天色已晚,喝酒伤身,你且回吧。”

  钟玉溪的笑容就这样生生地凝在了嘴角边,再出声时已带了深浓的哽咽,“殿下,这是妾特意为殿下酿的……”

  她才被解了禁足的令,生怕霍裘将自己忘了,这才在深夜巴巴地赶过来,她原以为两人喝了些酒接下来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若是叫外人知道她这个良娣有名无实,至今仍是处、女之身,指不定大牙都要被笑掉。

  就更没人将她放在眼里了。

  可她没想到自己都如此主动巴巴地赶过来了,殿下居然仍是这么一副冷淡的样子,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隔了一堵厚实的屏风,她朝思夜想的人就在屏风那一头,偏偏她还不敢凑上前去。

  霍裘眉心紧紧皱起,周身冷冽十足,若不是看在钟家还有些用的面上,他压根都想不起这号人来。

  偏偏这人还不识趣得很!

  “孤政务繁忙,没有喝酒的闲工夫,你回去吧。”

  钟玉溪今日特意穿了一件轻薄的纱衣,此刻风一吹,只觉得透心的凉意钻到了骨子里,她弯月一样的指甲深入到肉里,仍是不肯死心地弱弱出声道:“殿下不要忙得太晚,身子要紧……”

  霍裘轻轻颔首,连话都懒得再说了。

  唐灼灼困意十足,偏偏还要听钟玉溪刻意甜腻的声音,才一要睡过去就被吵醒,简直烦不胜烦,小脾气就上了身。

  “殿下……”她娇气地嘟囔,声音里困意十足,才开口就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声音不大不小刚够钟玉溪听了个清楚。

  她顿时如坠冰窖。

  唐灼灼在正大殿里?她怎么可以歇在正大殿?殿下这样严于律己的人,怎么会让她坏了规矩歇在这里?

  可不甘归不甘,她还是清楚地听到有些急的脚步声和醇厚的男子声音。

  霍裘掀了床幔,见到睡眼惺忪的人儿正在揉着眼睛,水眸中满是被闹醒的困意,他倏尔柔和了声音低哄:“被吵醒了?”

  唐灼灼眨了眨眼睛,又斜斜地倒了回去,一副慵懒十足的模样,看得霍裘心底一软。

  更何况她还娇声娇气地指着外头说了一声吵,霍裘站起身子,长身玉立寒意十足,对外头的钟玉溪冷淡十足:“你回吧。”

  短短的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剑,将钟玉溪的心刺得鲜血淋漓,她还得强自咽下一口气,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气息不稳地道一声:“妾告退。”

  自然是没人应她的。

  满怀希冀地来,满心愤慨地回,钟玉溪走在昏黑的小道上,眼泪水止不住地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自己送上门让唐灼灼那个贱人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最叫人心寒的莫过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始至终看都不想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