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县令,被迫登基 第77章

作者:红叶似火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就在陈云州想着怎么套路小助手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柯九急促的声音:“大人,郑先生派人来请您,速速回衙门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让您务必马上回去。”

  郑深知道他来河水县是有正事,若非特别紧急的事,不会派人来叫他回去。

  陈云州蹙眉问道:“郑大人可说了是什么事?”

  柯九摇头:“来人没说,就是请您赶紧回去。”

  莫不是虞书慧出了事?

  陈云州让柯九去通知陶建华,然后自己去见了文玉龙说明了情况:“我得回一趟庆川。烟花爆竹师傅不用找了,我在庆川那边试试,成功之后直接带人过来,这是我这两日画的一个以清扬湖为中心的引水灌溉系统,你拿着实地考察,帮我修正修正,等打通了洪河和清扬湖,我们就着手办这事。”

  “好,陈大人您有事就先回去吧,这边的事务交给下官即可。”文玉龙正色道。

  陈云州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稍后便带着人骑马连夜赶回庆川。

  途中,他们只休息了几个时辰,天没亮又继续启程,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了回去。

  一到衙门,陈云州便去找郑深:“发生了何事?可是公主出了事。”

  郑深一脸愁容,轻轻摇头:“出事的不是公主,而是京中的太子。去年除夕夜,太子带兵逼宫,被斩于皇城内!”!

第44章 . 044 成了

  陈云州大骇,震惊地问道:“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消息可靠吗?”

  不是说太子是元后嫡子,很得人心吗?他为何要这么做?到底发生了何事?

  郑深拿出一封信递给陈云州:“是我京中一好友派人加急送来的。”

  陈云州没问他这朋友的事,快速打开信,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数行字,说是去年除夕夜,太子带兵逼宫,兵败身死,具体的就没说了。

  陈云州将信还给了郑深。

  郑深转手就把信点燃烧了。

  陈云州背着手踱了几圈,回头问郑深:“太子的地位不稳吗?”

  郑深果然对京城的情况有些了解:“太子素有贤名,在朝中威望很高,比较得人心,照理来说应该没人能撼动太子的地位。但皇家之事,未尘埃落定之事,一切都有变数。”

  陈云州想起历史上那些废太子,沉默了。

  确实,皇位之争,只要没有彻底爬上那个位置,一切便都是虚的。

  他不知情况,也不了解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急也没用。况且这事发生在京城,他远在庆川,影响有限,也实不必太在意。

  这把火应是烧不到庆川来。

  这一刻,陈云州只庆幸自己穿越这身体距京城甚远,不用卷入这些权力斗争中,不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长吁一口气,看向虞书慧的院子:“公主知道吗?”

  郑深轻轻摇头:“应是不知,早上还跟她婢女出去摘花。”

  话音刚落就听后院传来惊呼和痛哭声。

  陈云州和郑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飞快地往后院跑去。

  一进院子,陈云州就看到往日里活泼灵动,嘴角总是挂着笑的虞书慧目眦欲裂,眼睛血红,泪水糊满了她的脸。她按住胸口,嘴里只念着两个字:“皇兄,皇兄……”

  秋碧边哭边扶着她的胳膊,不停地劝道:“公主,公主,您冷静点,您别哭了……”

  虞书慧恍若没听到她的话,眼泪如珍珠般不停地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都呛到了。

  秋碧担忧得不行,跟着大哭:“公主,公主,您别哭了,求求您,求求您,您若有个好歹,奴婢怎么办啊……”

  见状,陈云州过去,扶着虞书慧另一边胳膊,将腿软的她拉了起来,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虞书慧抬头看到是他,眼泪一下子奔涌出来,直接抱住他,埋进他的胸口大哭:“呜呜呜,我没有皇兄了,我没有皇兄了,明明说好的,我要给他带辣椒回去,冬天我们要一起吃锅子的……他骗我,他骗我,他让我不要急,说南边暖和,让我过完年再回去,他骗我……”

  从她颠三倒四的话中,陈云州大致还原了事情的原委。

  只怕太子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但又担心自己失败会牵连这个同胞妹妹,所以特意将虞书慧给支了出来。

  他若成功了,以后虞书慧自是万人之上的尊贵长公主。他若是失败了,虞书慧在千里之外,什么都不懂,即便皇帝迁怒,看在是自己骨肉又对他的皇位没有威胁的份上,想必也应该不会太过苛责虞书慧。

  只是太子素来宠爱这个胞妹,兄妹情深,她以后多少还是要受影响。

  而且这次死的恐怕也不止是太子,太子的党羽,岳家、舅家恐怕都要跟着完蛋。

  也就是说,虞书慧母亲这边的很多亲人恐怕都已经死了。

  这一次她失去的不止是靠山,还有无数的亲人。

  一夕之间,她的世界就突然全部坍塌了。

  陈云州轻抚着虞书慧的背,任其嚎啕大哭。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有虞书慧的悲痛欲绝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虞书慧的哭声总算是小了一些。

  但估计是哭得太厉害,她不停地打着嗝,一抽一抽的。

  郑深倒了一杯茶,递给陈云州。

  陈云州见虞书慧稍稍恢复了平静,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些,然后送上杯子:“公主,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虞书慧呆呆地接过水,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通红的眼睛仿若没有焦距一般,绝望地盯着地面。

  陈云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种失去血脉至亲的痛,旁人说再多都没用。

  他稍稍退后一些,吩咐一旁的秋碧:“打些水给你家公主擦擦脸吧。”

  秋碧连忙去倒了半盆水过来,浸湿了帕子然后拧干轻轻地递给虞书慧。

  虞书慧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抬起头看着陈云州,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哪晓得嘴刚一抿,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陈云州叹了口气:“不要哭了,太子殿下若泉下有知,想必也是不希望你这样的。以后,你能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你得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

  郑深扶额,自家大人还真是耿直。

  这时候姑娘家想听的是安慰的话,他倒好,让对方振作坚强。

  虞书慧惊愕地睁着一对红通通的兔子眼,吃惊地看着陈云州:“你……你都知道了?”

  陈云州苦笑着点头:“刚接到消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臣不清楚,公主请节哀。”

  “太子哥哥他……我不相信,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忤逆的事,不可能……”虞书慧不住地摇头。

  陈云州只觉得她天真。

  从太子提前将她支到这么远的地方,还让她不要回去过年便知,这事太子怕是筹谋了一段时间。

  只能说虞书慧的过去生活的世界还是太单纯了,又或者说太子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皇家无亲情,父子兄弟相残的事历史上还少吗?

  又或者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公主,你冷静一些。”陈云州劝道。

  虞书慧捂住鼻子低声抽泣,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陈大人,我是不是很傻,很蠢,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外面高高兴兴的游玩。”

  想到最疼爱她的皇兄冷冰冰地葬到了地下,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虞书慧心里就很难受。

  自责、愧疚、伤心……

  她恨,恨自己太愚钝,恨自己太没用,帮不上皇兄的忙,还要让皇兄为她操心。

  陈云州叹了口气:“公主,你在京城也无济于事,太子殿下还要担心你。”

  这是实话。

  虞书慧哭得更伤心了。

  郑深叹气,有这么宽慰人的吗?

  这么下去,他都要担心陈云州以后要打光棍了。

  郑深上前劝道:“公主, 此事不怪你,你莫要自责了,你只有保重好了身体方能回京。”

  “对,我要回京城,我要回去问个明白,我要回去,秋碧,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出发……”虞书慧仿佛找到了目标,连忙急切地吩咐道。

  秋碧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为难。

  郑深连忙说:“公主,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莫急,今天先准备一些东西,明日你们再启程,这样路上不耽搁,速度会更快一些。”

  秋碧感激地看了郑深一眼:“是啊,公主,郑先生说得对,您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奴婢和武峣收拾一下,咱们明日一大早就出发。”

  这都大下午了,现在出发也赶不了多少路就会天黑。

  虞书慧点了点头,乖顺地任秋碧将自己扶进了屋。

  陈云州和郑深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退出了虞书慧的院子。

  “郑叔,你跟他们熟悉,你看看他们缺什么,给他们准备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吧。”这也是他唯一能给虞书慧做的了。

  相识一场,郑深本来还蛮喜欢虞书慧的,如今见她遭逢此难,心里也有些难受,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他让人准备了一批好马,又命人做了些干粮,还有一些露宿在外的帐篷、火折子、新的被褥等等。

  虞书慧现在急着回去,半路上风餐露宿估计也是常有的事。

  陈云州则去忙衙门的事。

  天快黑的时候,秋碧找了过来,恭敬地说:“陈大人,我家公主请您和郑大人过去一趟。”

  陈云州点头:“好。”

  他叫上了郑深,又一次去了虞书慧那里。

  虞书慧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人很憔悴,双眼红肿,鼻尖也是红红的。

  等陈云州和郑深行完了礼,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大人、郑叔,坐下说话吧。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明日我就要回京了,今天在这里提前向你们道别。”

  郑深连忙说:“公主明日路上小心,祝公主一路顺遂。”

  虞书慧轻轻点头:“谢谢。其实叫你们来还有一事。”

  她朝秋碧看了过去。

  秋碧赶紧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