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替身剑尊手下成功存活 第19章

作者:总攻大人 标签: 仙侠修真 女配 轻松 HE 穿越重生

  琴桑和谢清霄成亲,没有人盖盖头,也没人特地穿红衣,只是打扮得比往日更隆重一些罢了。

  他们结契的方法也不是三拜,而是用法术。

  “笑了就是开心了,早该如此。”孙晚香温声说,“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好好的日子,你就这么过吧,若是想铺子的人了,菩萨又不是不准回去,你且回去看看就是,到时你就知道还是这里好。”

  扶玉忍不住回眸扫过阿舍。

  阿舍魂不守舍地站在那,孙晚香口中提到的例子不正好是她吗?

  如果扶玉现在回去,是不是也会像阿舍那样对这里无比思念,还没走到铺子就匆匆回来?

  是泥菩萨下的某种心理暗示吗?

  还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这里面的吃食有问题,一旦离开就会有类似中毒的事情发生,回到这里才会得到治愈?

  扶玉心里想着许多,好像这样就不用在红色花球的另一端送到自己手里时尴尬紧张。

  虽然是娶夫。

  虽然是假的。

  虽然是权宜之计。

  可是……

  唢呐激昂刺耳,根本看不见有人奏乐,却能听到近在耳畔而乐声。

  鼓点密集地瞧在人心里,扶玉像是被贴上了某种催命符。

  她隔着红盖头,看不到那张和谢清霄一模一样的脸。

  但谢清霄看得到她的脸。

  神识稍稍一动,并不会惊动此间主人,却可以将周围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可笑的一场仪式,扶玉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被迫不得已往前走。

  她应该是不愿意的,他当然也不愿意,但时机还不到,这里又注定毁灭,一场男女调转的婚事,拜的亦不是真正的天地,是可以不作数的。

  他耐着性子,没有极力反抗,但他想,应该在某个时刻用点障眼法糊弄过去。

  即便是假的,可以不作数,但这毕竟是婚礼。

  他这一生,第二次经历与人婚礼,妻子都是同一张脸。

  她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他听见孙晚香说扶玉笑了,也确实看到扶玉凝着他看了片刻就笑了。

  琴桑绝不会那样笑。

  带着几分尴尬,几分羞涩,眼睛生动地透着愉悦。

  高兴吗。

  这样高兴?

  和他成亲——和一个他的虚假化身成亲这样高兴?

  加固魔尊封印时,谢清霄被算计神魂受伤昏迷不醒。

  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将琴桑和魔尊不容于世的过去看得清清楚楚。

  哪怕似乎对着魔尊那个琴桑的真爱,她也没有这样笑过。

  她那样的人,根本不会这样笑。

  众人开始让他们拜菩萨。

  这里无天也无地,他们一拜菩萨,二拜姐妹,妻夫交拜,就能送入洞房。

  谢清霄在交拜时准备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动手,但在那之前,借由画中进入这虚假乐土的他,多少有些被画中人的职责所牵引,迟迟动不了手。

  就在他试图反抗的时候,扶玉已经无奈地先拜了下去。

  欢呼声响起,让谢清霄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合籍结契那一日。

  当日并无这样的欢呼和起哄,没人敢在他的婚礼上这样冒冒失失。

  谢清霄隔着盖头盯视扶玉,扶玉似有所感,她也没放在心上,这里对她来说就仿佛一场巨大的全息剧本杀,拜了也就拜了。

  但这画中人怎么……反而比她还慢?

  刚想到这里,红盖头下的青年肢体奇怪地拜了下来。

  “礼成!”

  有姑娘激动地喊起来,推嚷着将他们送去洞房。

  扶玉拽抓花球,将新郎官拉向自己,看到对方红衣之下的黑靴,步伐略显踉跄,好像比她还不自然,不情愿。

  好奇怪。

  画中人会不情愿吗?

  真实的画中人当然不会。

  但谢清霄会。

  他的身体直到扶玉将他拉走,支配权才全部回归。

  这里毕竟是泥菩萨的地方,他须隐蔽自身,不能施展全部力量,免不得受制于人。

  泥菩萨在“乐土”,力量也比在外面强大许多。

  谢清霄就这么阴差阳错与扶玉拜了堂,“嫁”给了她。

  不再受制于画意的时候,谢清霄踉跄的步伐将将站稳。

  头上红盖头荡起弧度,扶玉透过那道红窥见了他的面孔。

  红衣似血,面如玉,那双总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眼睛,仿佛都被这红、这踉跄的步伐衬得凄凉起来,升起一丝行至末路,绝望不甘的美。

  “嗯……”扶玉迟疑一瞬,在周围没了人安静下来后,缓慢说道,“嫁给我,委屈你了?”

  瞧瞧那副样子,一个假人,她都好好接受了,他居然还委屈上了?

第016章

  扶玉还记得晒太阳的时候,工具人忽然开口对孙晚香说的话。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这种身份该说的。

  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管什么别的礼,直接掀开了对方的盖头。

  没了遮挡视线的红盖头,她看见了他全部的脸。

  属于谢清霄的脸,自然是好看到找不出任何缺点。

  扶玉并不惊讶于嫁衣之下他的美貌,只是很惊讶他居然连发冠都是红玉的。

  银白的发丝半束半披,发尾过了臀线,好像只有头发这样长,这样难以打理,才符合神仙的风度翩翩。

  毕竟平民百姓,肉体凡胎,每日都要辛苦劳作,头发那么长多碍事?

  即便是捡回来看着就非富即贵的兰荷,头发也没谢清霄这么长。

  扶玉垂下眼睛,长睫在眼下形成一道淡淡的影子。

  她这样垂眼时,会有一种钝感之外的无辜和天然。

  那双一看就很会爱人的眼睛被遮住了,反而衬得她很值得被爱。

  她看了谢清霄,谢清霄自然也看了她。

  扶玉今日也是一身红,虚假的乐土永昼无夜,虽然晒过太阳之后天色有些灰蒙蒙,但屋里燃着龙凤烛,更让他们可以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红色很适合她,她往日都是素衣布裙,哪怕是穿得最好与家人告别时,也不曾这样华丽。

  发髻高绾,艳丽红裳,她终于有些琴桑的模样,但越发让谢清霄觉得,她可能真的不是琴桑。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任由他打量,过了片刻,像是终于忍不住般抬头,哪怕不悦,也没有那些敏感脆弱的神经质。

  “嫁给我,委屈你了?”

  谢清霄:“。”

  被她问到哑口无言也不是第一次,他竟然有些习惯了。

  “你不是菩萨赐给我的吗?怎么别人家的新夫那么听话,到你这里,不但会插话,仿佛还很不愿意嫁给我?”

  扶玉步步紧逼,令谢清霄不得不跟着后退。

  屋子是仿照扶玉家中所设置,着实不算大,很快他们就这样一进一退到了床榻边。

  扶玉意识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谢清霄后脚踩在床边脚踏上,人已经坐到了床上。

  “……”

  她属实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迫切希望知道他的不对劲来自何处。

  她很不安,快要被心里不敢确定的猜想给淹没。

  她紧盯着谢清霄,谢清霄却在越过她看着那副空荡荡的画卷。

  淡淡的佛意辐出,等待他答案的何止是扶玉。

  已到这种地步,若功亏一篑,前面所有的容忍都白费了。

  谢清霄偏了偏头,淡淡开口:“我只是说了你心中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扶玉一顿。

  “今日这场婚礼你不愿进行,我亦是遵从你的心意,才带有抗拒。”

  都是因为她?也能说得通。

  但真的是这样吗?只是这样吗?

  扶玉还是不太相信。

  她又往前了一点,两人双腿隔着衣料相贴,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扶玉去看他的眼睛,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

  这样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