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 第426章

作者:雪中立鹤 标签: 系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女人原本是看不上这样的款式的,尤其是那颜色,居然不是她最喜欢的大红或者水蓝。

  可是,穿上之后出来照了照镜子,她发现效果还真是不错,这种嫩芽的绿色显得格外清新脱俗,肩部的泡泡袖则是鹅黄色的,领口也是花边领,看得出来是用心设计过的。

  她不得不承认,这条比蓝色的那套更适合她。

  可她还是喜欢蓝色的那套,便故意刁难:“不好看,我就要蓝色的那套。”

  “那简单,你去找个老裁缝帮你定制一套吧,本店小本买卖,伺候不起您这尊大佛。”

  霍恬恬把她换下来的裙子掸掸整齐,叠好后交还给店员。

  那女人怎么可能去找别的裁缝,她本来就是找茬的,想败坏这家店的口碑,到时候没人来买货了,他们再把这店盘下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所以她不听,继续在柜台这边闹。

  霍恬恬不惯着她,直接去门口大树下质问左辉:“你到底什么目的,直说了吧,不用每天让你老婆来闹。”

  “我老婆?”左辉愣住了,她怎么知道的。

  霍恬恬嗤笑道:“你不会当我傻吧?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上次我就闻到了。痛快点,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她就是这个性子,在家闹腾惯了。”左辉被霍恬恬眼中的鄙夷刺伤,慌忙移开了视线。

  霍恬恬确实瞧不起他,靠女人的男人最窝囊了,有本事开门见山,想讹钱就明说,而不是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太下作了,显得左辉这个人都上不得台面。

  她嘲讽道:“你们惯着她是你们的事,社会上的人可不是她的爹妈男人,没这个义务惯着她。你赶紧的,到底想怎么样,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怎么样,我带她走。”左辉实在是不想再待下去了,这种将他踩在脚底下嫌弃和唾骂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受不了。

  等他黑着脸叫走了那个女人,霍恬恬还不忘追出去继续打击他:“有本事堂堂正正来跟我的店竞争,搞这些下三滥的把戏你也不怕丢你祖宗的人,我呸!”

  左辉在路口停下,没有回头。

  他双手握拳,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生拉硬拽的,把那女人哄回去了。

  走到半路,那个女人似乎咂摸过味儿来了,质问道:“辉辉,为什么每次她一来你就走?难道你对她……你……难道我不是你的初恋吗?你骗我?”

第370章 第370章白月光与米饭粒(二更)

  左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烦躁地催促女人赶紧回家。

  他这几年在牢里生不如死,不是被狱友毒打,就是被牢头羞辱。

  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就是想着出来之后可以去见见心上人。

  可是, 他哪里想到, 提前释放是左白洋一手导演的, 一出来就给他安排了入赘豪门的戏码。

  他没机会了, 他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了。

  左白洋在云南的时候,他还可以敷衍了事,现在左白洋就在香港, 他敢不听话,必定一枪崩了他。

  他还不想死, 只能继续做个傀儡, 按着别人写好的剧本去走自己的人生。

  他越想越感到窒息, 尤其是霍恬恬那唾弃他的眼神, 让他的灵魂忍不住一阵阵颤抖。

  他是个无耻的人,他做过不少无耻的事, 但他觉得, 喜欢上霍恬恬, 是他做的最不无耻的事情。

  她像是一朵扎根在淤泥里的花朵,周遭肮脏一片, 她却不染纤尘,高傲地倔强地绽放着。

  而他呢, 他也长在污淖之中,他却深深陷在下作和卑鄙的深处, 他挣扎不出来。

  他的灵魂跟他所处的环境一样肮脏恶臭,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他在牢里不断的反思, 为什么他会走到这一步,是他从小就长在歪风邪气里,是他从小就被恶毒阴损的思想浇灌着。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笑得那样明媚,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活得那样坚守本心。

  而这个人,叫霍恬恬。

  他当初陷害郑长荣,他以为这是他能得到霍恬恬的唯一办法,可他陷害别人成功了吗?没有。

  并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的身上遍布伤痕,皮带抽的,烟屁股烫的,勺子柄扎的,剃须刀切的……

  这就是他过去几年的日子,这就是他肮脏思想结出的罪恶之果。

  他原以为自己反省了这几年,出狱后可以迎来不一样的人生,可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家族到底是什么?

  是长辈可以不顾晚辈意愿强行安排人生?

  是个人的力量不顾时代的洪流非要逆行而上?

  他觉得左白洋真的很可笑,他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还不是失败了。

  为什么要绑上左家的全部子孙呢?

  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最危险的,可是左白洋听不进去。

  这些年他在牢里也接受过一些思想改造,说真的,有点效果。

  牢头会给他们看大三线建筑工地的现场照片,会给他们汇报目前国内又完成了什么样的大工程,会让他们劳动改造,切身体会粒粒皆辛苦。

  他承认,这是个好国家,是片好土地,可是左家是蛀虫,想毁了这些美好。

  他挣脱不掉这样的枷锁,他真的他好痛苦。

  而霍恬恬的鄙视和唾弃,加剧了这样的痛苦。

  他好想死,可是死了就看不到她了。

  他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住处,女人还在吵,不断质问他,他跟服装店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左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他像是被谁掏空了灵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但他有一点很明确,他不想给霍恬恬带来伤害,要是霍恬恬因此改变了或者消失了,他就连最后的一点心理寄托都不见了。

  他真的不想这样,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办?他不知道。

  他不断绞尽脑汁。

  最终那女人急了,啪啪扇了他两个大嘴巴子,他却依旧没有解释,只默默地转身,盯着气急败坏的女人。

  视线对上,女人的怒火越烧越旺,索性威胁道:“好,你不说,那我亲自去问她!”

  “回来。”左辉终于开了口,他扯住了女人的膀子,哄她,“我只是喜欢看你发脾气的样子,真可爱。”

  “你少糊弄我!”女人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嫌弃地搡开了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原本说好的,一起去找服装店的麻烦,把那块地趁早接手过来。结果你呢,自打那个女人出现,你回回都是息事宁人,这么下去的话,我还怎么拿地,还怎么跟我爸交代?我爸要是不满意,还怎么放心把家产交给你我打理?可怜我外祖一家,不嫌弃我老子是穷小子入赘,处处扶持帮衬,没想到他见异思迁,娶了个小的。现如今我家虽然家大业大,我们大房却只能靠我一个了,难不成你要便宜了那个贱女人的三个儿子?”

  “你别急,我想想别的法子。”左辉终究还是逃避不了这个选择。

  一个是放在心上可望不可即的女人,像那遥远的月光,好看是好看,却不能管饱;一个是活生生的可以给他带来利益的女人,虽然像碗里的米饭粒不起眼,却可以让他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孰轻孰重,他还是有数的。

  但是他离不开白月光,哪怕得不到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行。

  他思索再三,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男人是个军官,惹不起,她老子娘也不是泛泛之辈,咱们这次碰上硬茬了。”

  “你们左家的人会怕一个军官?”女人不屑地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左白洋做过什么事,你们连核物理专家都敢囚.禁,连她男人都可以打压得十几年都没办法升迁,我不信你真的会怕一个军官。”

  “乐乐,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个女人的家庭背景是次要的,她自己的能耐才是最关键的。”左辉重重地叹了口气。

  霍恬恬中间几天没来服装店,他已经做过调查了。

  这个女人不光以全广东第一的成绩进了医学院,她更是在广州结交了不少达官显贵家里的女眷。

  短短两年时间,她在广州治好了不少病例,光是机关大院的就好几十个了。

  现在那些女人但凡身边有人怀孕或者临产,第一时间就会把人推荐到医学院的工作站来。

  所以,霍恬恬才会选择建造专门的妇产医院。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在广州的影响力完全是独立在她男人和父母之外的,是完全靠她自己的能力和亲和力换来的。

  也就是说,要是事情真的闹大了,最后难看的只怕不是霍恬恬,而是他们两个。

  他给女人好好分析了一下这当中的利害关系:“我姑父是什么身份你知道的,他跟我姑妈能够老来得子,完全是靠这个女人高超的医术。我姑妈这次动用关系救我出来,都不敢告诉我姑父,生怕我牵连到姑父的仕途。要是闹大了,那个女人势必会找我姑父告状,要是我姑父包庇我姑妈,她肯定会继续往上面告,到时候连累了我姑父就得不偿失了。”

  “什么?你姑妈那小儿子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怀上的?”郭乐也傻眼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还真惹不起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她还是要再三确认:“就算这是真的,但是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别的想法吗?”

  “有啊。”左辉故意急她。

  等郭乐气得伸手要来扇他耳光的时候,他一把扯住了郭乐的胳膊,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贫嘴道:“我对她的钱包最有想法,什么时候她的钱都是咱们的就好了。我现在不惹她,不过是为了把她养肥了再杀。放心吧乐乐,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爱你一个女人。”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呢。

  见左辉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郭乐还是相信了他。

  毕竟他俩第一次的时候,他连地方都找不到,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处男。

  想到这里,郭乐终于气顺了,心情一好,便要他交公粮。

  左辉当然卖力伺候,只是等那郭乐睡着后,他却出去抽了一个小时的烟。

  他坐在楼梯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住户出神。

  后来还是房东来找他要下个月的房租,他才回过神来。

  那房东见他不像是穷得要来租筒子楼的人,有意讨好,给他介绍了几个地段好环境也好的住处。

  左辉却摇摇头,左白洋说大隐隐于市,住到那些显眼的地方容易被竞争对手盯上,不如就住在人多的筒子楼里。

  既是方便隐藏身份,也是方便压制郭乐,毕竟这里隔音效果不好,她就算发再大的脾气也不敢太大声说话。

  所以左辉目前不打算搬走。

  他续交了一个月房租,回去看了看郭乐,见她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便锁上门出去了。

  天空不知不觉黑了下来,一场暴雨说来就来。

  左辉走在雨里,下意识来到了服装店对面。

  那个女人早就走了,店里的女客却不见少,店员正热情地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