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奴 第42章

作者:雪中立鹤 标签: 系统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孟恬恬很是好奇,但还是谢玉秀的事要紧,便催促郑长荣:“先别看了,咱们先去会会谢玉秀,老齐都跟我说了,这两天跟踪她有了进展,我正好去诈一诈她。”

  毕竟孟恬恬非常笃定,谢玉秀联系的人肯定跟抓走妈妈的人有关联。

  郑长荣应了一声,脚步稍顿,对旁边一个卖黄花鱼的大伯喊道:“老李,给我留两条大的,我先去办事,等会再来找你。”

  老李说了声好嘞,立马抄起两条大家伙丢进了旁边的大红盆里,说话间抬头一看,瞧见了他身边的小媳妇,笑着咧嘴问道:“这就是你媳妇吧?瞅着挺有福相啊。”

  这是会说话的,不说人家小媳妇胖,而说有福相。

  郑长荣笑笑:“甜甜,这是老李,你喊他李叔就好。”

  “李叔好。”孟恬恬最近过来确实经常看到老李,也是时候认认人了。

  老李立马笑呵呵的,双手在身上擦擦,转身去放钱的桶里扒拉出来两块糖,递给了郑长荣:“小姑娘嘴甜,李叔请你吃糖。”

  孟恬恬瞧着那糖上还黏了李叔杀鱼的血水,一时伸不出手去,郑长荣赶紧用帕子接了过来,擦擦干净才递给她。

  转身问孟恬恬要了一块钱给老李做订金:“给,一条杀好了一条不杀,多少钱你算好了,我等会来补。”

  老李笑着坐下:“去吧去吧。”

  等这两口子走了,他旁边的一个老伯不屑地撇撇嘴:“穷讲究,接个糖还用手帕,看来这丫头本事大着呢,你看小郑把她护得多好,宁可亲自得罪人,都不让她开口说你那糖脏。”

  “去去去,少在我这里挑拨是非,人家小媳妇娇滴滴的,讲究点怎么了?你不讲究,那你怎么不喝一口盆里的血水?”老李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叫没走远的郑长荣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没有回头,而是笑着看向身边的小媳妇:“吃吗?不吃就收起来,留着送人情。”

  “不吃了吧,帕子都弄脏了。”孟恬恬一看就觉得腥,算了。

  两人一起找到了看管谢玉秀的民居,蔡兵被抓走后,这里换了个人来盯着她。

  这个人正是婚礼那天帮着提收音机的马大壮。

  见着郑长荣,他还挺意外,刚想问问郑长荣怎么来了,就被郑长荣直接拽了出来。

  掩上门,郑长荣才开口:“怎么样,什么情况?”

  “她去见了个叫左辉的男人,回来的路上民警为了躲椰子,被她发现了,她便转身抱住了那个民警,倒打一耙说人家耍流氓。现在那个民警被关起来了,就是做做样子,骗她的。不过她也不好糊弄,不信这边是真的要处理那个民警,这两天在闹绝食呢,要么就装病,总之她在寻找一切可以逃跑的机会。”马大壮说到这事就心有余悸,“还好我把这边的几个女民兵叫过来了,现在家前屋后全都守着人,她是插翅难逃了。”

  “也不用看这么紧,给她留点逃跑的机会,说不定有意外收获。”郑长荣跟孟恬恬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左辉问题很大,便问了问马大壮,“这个左辉有点来头?”

  马大壮道:“没错,这个左辉据说有个特别厉害的族伯,好像是留过洋的,现在在云南那边很有权势,他自己的老子也不差,叫左大海,管着整个大市供销社的采购,一般人不敢得罪他。老齐说了,这人睚眦必报,特别护短,要是知道咱们盯上左辉了,恐怕会想法子反咬一口,所以老齐说,不能再让谢玉秀出去了,但要是她一直不跟左辉联系,也容易露出马脚,所以现在大家正头疼着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怕什么,找个借口把左辉骗过来好了。”孟恬恬心里有个猜测浮出了水面,该不会这个左辉的族伯是叫左白洋吧?

  她留下郑长荣在这边守着,转身去了部队大院找阮娇娇。

  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范海林你还要吗?”

  阮娇娇正在对着镜子观察脸上的痘痘,她很伤心,自己的金手指好像不管用了,这痘一冒出来,其他的也就跟着出来了。

  光是回来的路上,便又多了三四个。

  这会儿她看着自己这张丑不拉几的脸,都快气炸了,可她越是生气,痘痘越是长得快,已经从芝麻粒大小变成黄豆般大小了。

  她觉得孟恬恬来者不善,赶紧抓起蒲扇挡住了自己的丑脸:“你不是嫁人了吗?还放不下范海林这个蠢货?”

  “你想多了,白送给我我都不要。我是想问你借他演个戏,你想想,既然我跟谢玉秀的身份被调换了,那真正跟范海林有婚约的人不该是她吗?如果范海林你不要了,就让他们俩履行婚约吧。”孟恬恬要把左辉骗过来,那谢玉秀结婚一定是个不错的借口。

  阮娇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可以啊孟恬恬,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脑子的,你真正的目的是左辉吧?也行,反正范海林这个蠢货是爬不上去了,只要你能说服他,我这边是不会干涉的。但我有个条件——”

  说着,她拿开了蒲扇:“带我找你婆婆给我看看脸。”

  “你怎么不去看西医?”孟恬恬对于阮娇娇现在这个德性并没有丝毫的愧疚,毕竟这才是阮娇娇本来的样子。

  总要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她才会学乖。

  而这么一个连金手指都想着要变美的女人,脸上爆痘对她而言无疑于是一场灾难。

  她正好可以借着拿捏拿捏这个女人,便故意拒绝道:“你要知道,这年头中医容易被人当成怪力乱神,回头要是治不好,你再反手给我婆婆来个举报,那我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知道你婆婆有养颜的药方,你别骗我,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阮娇娇也烦了,这个孟恬恬怎么这么贪心,她都妥协了,连范海林都舍弃了,还不知足?

  孟恬恬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道:“那你告诉我,左辉的族伯是不是叫左白洋?”

  “……”阮娇娇一愣,想想也没什么,毕竟左姓罕见,稍微有个脑子的人都能从左辉身上联想到左白洋。

  她干脆地点点头:“对,没错,说是族伯,其实是亲大伯,他爸是过继到这一支来传承香火的,也就说,他现在的爷爷,其实是他亲爷爷的亲兄弟。所以他爸和左白洋是亲兄弟,只不过别人不知道罢了。”

  “行,你晚上再来海珍珠吧,我白天有事,等会我回去了跟我婆婆说。”孟恬恬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地离开。

  阮娇娇站在窗口,愤恨地叹了口气:“姓孟的,你别得意太早,等我好了,我再慢慢跟你斗!”

  说着她焦急地呼唤起她的系统,然而,她的世界好像从来没有这种东西似的,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她慌了,急得在家里发了好一通脾气,等她回过神来时,脸上又鼓了七八个痘痘,真是,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边孟恬恬赶紧跟郑长荣交换了一下情报:“阮娇娇说了,左辉是左白洋的亲侄子,长荣哥哥,你快叫人把范海林找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你要做什么?”原本气定神闲的男人,眸子骤然一暗,想到当初这小妞为了那个狗男人痛哭流涕过,心里就有点吃味。

  即便现在两人已经结婚了,他还是有点不爽,口吻便有些酸不溜丢的。

  孟恬恬倒是敏感,立马觉察出来他吃醋了,赶紧用一个亲亲安抚了一下:“让他跟谢玉秀结婚啊。”

  郑长荣:???

  他看着面前踮着脚尖认真哄着自己的小媳妇,笑了:“也对,既然你和谢玉秀互换了身份,那婚约自然该是他们两个人的。不过阮娇娇没意见吗?”

  “她可精着呢,反正范海林暂时也升不了了,她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再说了,她都自顾不暇了,哪里顾得上范海林。”孟恬恬等会还得拿捏谢玉秀呢,所以就不亲自去喊范海林了,在这边等着就是。

  郑长荣一想也是,阮娇娇自然是为了做个首长太太才勾搭的范海林,现在形势不对,肯定不会在这个失败的投资身上耗下去。

  便去码头那边找到了老李,让他儿子拿上他手写的书信,去海珍珠把范海林喊过来。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便陪着孟恬恬逛了逛这边的集市。

  这年头是不允许私人做买卖的,但是农民和渔民可以摆摊以物易物。

  当然,一些常见的农产品和手工制品也可以直接卖钱的,只要不超过规定的数量就行。

  比如眼前的竹篾制品,又实用又便宜,是老竹篾匠带的徒弟做的,比供销社的便宜不少呢。

  孟恬恬兴奋地蹲在摊位前,看看这个篓子不错,看看那个筐子也挺好用,一不留神,就买了一大堆。

  郑长荣笑着把东西摞在一起,最终又要了一个大号的提篮,一股脑儿全都塞了进去。

  结账的时候一算,才两块多钱。

  孟恬恬开心坏了,又去旁边的摊位转了起来。

  日头越升越高,逛了半个小时就把她热得不行了,赶紧买了两个椰子,跟郑长荣一起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歇着。

  顺便围观一下今天的妈妈跟老谢有没有和好。

  结果……

  她发现她围观的很不是时候,因为老谢又又又挨打了。

  也不知道从她昨晚睡着到现在这段时间老谢有没有挨更多的打,总之,她已经第三次看到他挨打了,不过这次老妈没打脸,而是踹了一脚。

  可这个小老头子,不但不生气,不觉得难为情,还依旧死乞白赖地黏糊在霍齐家身边。

  这会儿车队正停在一处山脚下,同行的人全都下了车,捡柴火的捡柴火,寻水源的寻水源,还有的正在山上撵野兔子抓野鸡,有的在尝试垒一个土灶。

  总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霍齐家没有拿出那些压缩饼干,而是跟大家一起为了一口吃的在忙碌着。

  此时她正在溪流前叉鱼,结果老谢厚颜无耻地黏上来,想从她手里接过竹子削成的鱼叉,让她去歇歇。

  她抬腿就是一脚,但她似乎留了点情面,谢振华不但没觉得疼,还笑嘻嘻的继续往她跟前凑。

  霍齐家板着脸,依旧专注地跟水里的鱼斗智斗勇,老谢搁那没话找话:“打是亲骂是爱,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霍齐家没搭理他,叉中了一条鱼后,便把鱼叉回撤,把鱼摘下来丢进桶里,溅了谢振华一裤腿的水。

  那裤腿上还沁着他伤口的鲜血,她的视线有些许的迟疑,想想还是扭过头来,继续沉默地叉鱼。

  谢振华不泄气,转身找老孙要了刀,跑过来把桶里的鱼拿到溪水边上去宰,一边刮鱼鳞一边故意哎呦一声,把手指给划破了。

  霍齐家蹙眉,盯着他那鲜血汩汩的手指,想想还是把鱼叉扔在了岸边,转身去了车上,趁着没人看见,掏出指环里的消毒水和纱布,下车后拿给了老孙,一言不发又去叉鱼。

  老孙是谢振华当新兵蛋子时期的老班长,这两年在省城那边守备海岸线,年纪也大了,老胳膊老腿的,来之前刚刚中风一次,抢救过来后正好办了病退,这次便跟谢振华一起过来了。

  他笑着起身,去溪边把消毒水和纱布递给了谢振华:“你这老东西,鬼点子倒是不少,这是小霍叫我拿过来的,这下开心了吧?”

  “嘿嘿,开心。对了老孙,等会找个邮局,我把离婚申请寄回去。”谢振华不想拖,免得媳妇的火气消不下去。

  虽然最终还得他亲自去趟民政局,可现在先把申请打了,到时候就可以节省时间了嘛!

  老孙冷哼一声,故意大声道:“你倒是离得挺干脆,那对人家苗金花也不公平嘛,需要她当保姆的时候就结婚,不需要了就离婚?”

  “哎,这事我也不给自己找借口了,总之,快刀斩乱麻吧。”谢振华把消毒水和纱布接过来,却没有包扎,故意把血滴得到处都是。

  这话是说给霍齐家听的,她却不为所动,甚至干脆走远了一些,换了个位置继续叉鱼。

  老孙一看乐了:“我觉着,小霍最气的不是你结婚的事。”

  “我知道,她气我把孩子弄丢了。”谢振华很是自责,“老孙,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我倒是宁可她哭一哭闹一闹,可她现在压根不搭理我了。”

  “行了,知足吧,我听张世杰说,那个左白洋还威逼利诱了好多次想娶她呢,结果人家守了十八年都没有变心,你倒好,直接让她的坚守成了笑话,哪怕你真的跟苗金花没有夫妻之实,那在别人看来你也是再婚了嘛,有什么区别呢?”老孙倒是一针见血,扎得谢振华心里凉飕飕的。

  他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我等会跟她负荆请罪去。苗金花那边我也会给她一笔补偿,总归是我辜负了两个女人,我不是人。”

  “行了行了,也别这么灰心丧气,起码小霍还是关心你的嘛,不然能让我拿消毒水给你?你也别总是用苦肉计,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回头烦你了看你还有什么招。”老孙当初可是喝过他们的喜酒也抱过他们的大儿子谢玄英的。

  不过后来调走了,联系少了,又过了几年,都来了海岛上,才又走动了起来。

  当时他听说霍齐家叛逃回了西方的消息时还挺意外的,也跟着别人骂过资本家的小姐就是靠不住。

  现在证明自己错怪了霍齐家,心里还是挺愧疚的。

  所以这次他义不容辞地跟来了,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唯一不顺利的,大概就是谢振华挽不回霍齐家的心了。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他俩这才久别重逢,总要等气消了再好好谈以后的事。

  于是他拍拍谢振华的肩膀,劝道:“耐心点吧,我去生火。”

  生火对于他们这些老兵来说易如反掌,不一会土灶那边就传来了食物的香味,逮着兔子和野鸡的都回来了,全都扎堆在溪水边清理到手的美食。

  霍齐家又叉了十来条鱼,瞅着这顿应该是够了,便提着桶,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土灶这里。

  她把桶递给了老孙,自己在旁边看着火。

  这时脑子里响起了孟恬恬的声音:“妈,能跟我说说左白洋这个人吗?事情是这样的,当初跟我互换身份的那个女孩子,是老谢亲弟弟的亲女儿,我怀疑她是间谍,跟踪后发现她目前跟一个叫左辉的男人有联系,而这个左辉就是左白洋的侄子——”

  孟恬恬还没说完,霍齐家就撅断了手里的树枝:“你说什么?老谢的弟弟找到了?”

  “嗯,他弟弟被一个姓沈的人家收养,生的小女儿就是跟我调换身份的那个。”孟恬恬没想到妈妈居然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看来是以前老谢跟她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