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长媳 第2章

作者:云东曼 标签: 种田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虞怜问是什么角色?

  她说是书里面反派家族里面的长子未婚妻,这未婚妻可坏了,爱慕虚荣,捧高踩低,极度讨人厌。

  哪怕反派不是个好人,你在人家辉煌的时候扒上去跟人家定亲,又在人家落难时候,落井下石,且为了搭上刚刚登基成为新皇的原三皇子,成为他后宫的妃子,就迫不及待跑去牢里羞辱未婚夫,想借此去找新皇邀功。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

  当年新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她未婚夫的死对头,这两人虽然身份不对等,但三皇子原先出身极低,生母乃宫里下等宫女,极为卑贱,他生来就地位低,有一次在国子监里冲撞了彼时已经成名的东元侯世子,在旁人的起哄下,两人结了大仇。

  后来长大了这份仇恨仍然没有消减,反而随着夺嫡阵营的分裂愈演愈烈,三皇子就是这本书里的男主角,他已经取得最后胜利,登基为皇,自然要表现自己的仁慈大度,更不好跑去牢房虐待羞辱一个阶下囚,于是原身体会到了这么份心思,她自觉自己这个未婚妻跑去羞辱他,新皇会很满意,她就屁颠屁颠去了。

  现在在庙里,正好是前一天刚羞辱完回来,她听说跟三皇子关系极好的九皇子今天来了天缘寺,便过来碰运气,想见见九皇子,通过九皇子的途径,来向新皇表明自己的决心和“功劳”。

  她觉得从前三皇子那么痛恨未婚夫,现在又放不下架子来当面报仇,她帮新皇做了这件事,新皇一定会高兴的,他一高兴肯定会考虑在大选之时将她纳入后宫,毕竟她自小生得花容月貌,貌美异常,全京城就没有一个贵女能在颜值上打得赢她。

  原身对此特别有信心。

  虞怜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叹了一声又一声。

  小丫鬟不解,“小姐可是还身体不适?要不奴婢下山通知家卫抬轿子上山,咱们回府?”

  虞怜说不必,左右天色还早,她再躺躺。

  按照书里面的剧情,原身这一番做法是对了,新皇的确听说后心里面暗爽了下,但原身却极为不幸。

  她找上门的九皇子是个变态中的变态,极品中的极品。

  外面人人都说九皇子自小有佛缘,精通经书,是个面慈心善的大圣父,大好人,否则原身也不敢在不熟的情况贸然来找一个皇子。

  但谁能想到呢?九皇子实则是个心黑手辣的变态,还是个厌女狂。他把原身当成自荐枕席爱慕虚荣的烂货,他最鄙夷这种女人,也惯是对这些女人毫不留情。

  于是他命自己的暗卫把原身xx了,再把原身通过七皇子的手送上皇兄的龙床。

  原身在七皇子那边又受到一番糟蹋才上了皇帝的床。

  皇帝也不认识原主,只当是弟弟讨好自己的礼物,但真做的时候,发现这女人不是处子之身,他怒了。

  他嫌原身脏了自己的龙床,直接将人丢出宫外。

  原身名声丧尽,当晚就跳了河。

  新皇也是事后才知道那人是死对头的未婚妻,还干了那些蠢事,他的确龙颜大悦了,毕竟死对头的未婚妻不但在他落难之时,落井下石羞辱他,还转身像一条狗一样投诚在其他男人身下,摇尾乞怜投诚。

  他就是死又如何?脸面都被败光了!

  虞怜想到这里,忍不住对牢里的反派未婚夫报以同情。

  她当时其实没把这本小说放心里,又过了数天,休假时因为来大姨妈就不想出门,人闲着无聊就拿起手机,找到实习生说的那篇小说点开看。

  这一看就看了一整天。

  她其实没多大感觉,看完后只有一个想法,这作者大概是跟东元侯府一家都有仇。

  他非常奇葩,连续两本文里都用了东元侯府一家的角色来做反派。

  第一本书里就是虞怜所在的这个世界,书里面所写,东元侯府一家是反派,其中以东元侯父子为最。

  这两人手握实权,权倾朝野,老皇帝还在世时对他俩看似看重,实则疑虑重重,几番试探,而东元侯父子俩都不是馒头做的软绵人儿,他俩不但生性强硬且极有野心,滔天的野心!

  他们干脆在几个皇子间选择了一个,准备扶皇子上位,左右皇帝都老了,也该退位了。

  本来以这父子俩的能力,武有兵权文有实权想要做到这点不算太难,甚至大有可能,结果事到临头让他们扶持的那位七皇子被三皇子给策反了,主动放弃夺位不说,还将这对父子给出卖了个干净。

  老皇帝气得把东元侯一家下了大牢,但他年纪大了,本就撑着一口气,才把这父子下大牢还没来得及定罪,他自己就先嗝屁了。

  再后来,出身低贱的三皇子脱颖而出,在老皇帝嗝屁后他上位了,登基了,别管他一个出身低的皇子是怎么拉拢这么多人扶持的,问就是他是男主角,他有主角光环,有不一样的男主魅力。

  总之新皇登基后,就得处理前尘旧事。

  如何处理输家东元侯父子成了一件难事,本朝惯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非死罪者可赦免出狱,死罪则改流放三千里。

  东元侯一家是因为谋逆造反下了大牢,按理说这是死罪,但因为先帝在时还没来得及定下罪名就驾崩了,所以若想要定罪,就得重新审讯,走一趟流程,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判一家流放,死不了人。

  这时刑部大牢传来消息,东元侯世子华极以一人之力抗下所有罪名,且东元侯愿意交出兵权,以此换得全家老小平安出狱。

  新皇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同意了。

  他最忌惮的也无非是华极此人,东元侯已老不足为惧。

  东元侯一家出狱,只除了东元侯世子,他被判了死罪,且只待十日后问斩,东元侯被剥夺兵权、爵位,贬为庶民。

  虞怜算算时间,还有五日,未婚夫该被押解刑场,人头落地了。

  这时,小丫鬟问:“小姐,您还去找九皇子吗?奴婢刚才去接茶水的时候,听说九皇子出来了呢。”

  虞怜打了个哆嗦,那个变态……鬼才去见他!

  逃都来不及!

  她下了床,跟小丫鬟说:“现在就下山,回去,别过夜了。”

  寺庙自古以来便是各种剧情发生地,就算不够幸运稀里糊涂穿了,她也不想死,更不想被x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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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福气

  ◎孤派侍卫送你下山◎

  大概是虞怜的“不够幸运buff”发生作用了。

  她和小丫鬟刚和寺庙的和尚打了招呼,捐了香油钱就想下山,就在出寺庙的大门口撞上了拐角过来的一行人。

  其中有位慈眉善目的方丈大师,身后跟着两个小和尚,另一边是位白袍男子,长身玉立,温文尔雅,仙气飘飘,眉间点着一颗赤红色的朱砂痣,他眉眼温雅,宛若谪仙。

  这人便是九皇子了。

  虞怜从这边出去,正好撞上人家要进来,是不得不碰上了,这会儿再掉头失礼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怕有异常引起这位变态九皇子的注意。

  她像个寻常贵女一样,对方丈和九皇子微微福身,便要擦肩而过,谁知道方丈叫住了她,“可是魏国公府的女郎?”

  虞怜只好停了下来,天缘寺方丈静园大师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权贵都对他极为尊重,她不敢直接离去,怕引起变态注意。

  她低声说:“见过方丈,家父魏国公府虞三郎。”

  方丈道:“女郎且稍等,你祖母日前求的一批平安福已祈福开光好,你辛劳些,带回去。”

  虞怜低着头,一张姣好的脸抽动了下。

  若是可以,她真想表演个原地消失术!

  她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一道看似温和实则极强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略过,所幸自己似乎表演极好,暂且没出什么破绽,让他看出来。

  去取平安福的小和尚很快过来,将一个福袋装着的一串平安福都塞给了她,原身今天也是借着帮祖母祈福,过来取平安符的名义才带人上山来了天缘寺。

  她方才险些忘了这事儿!

  虞怜将平安福双手抱着,向方丈行礼道谢,就要走。

  她全程不敢抬头,不敢和那变态对视,更怕他看到她的脸。

  虽然这时九皇子不一定认得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实再次向虞怜证明她该死的运气是如此不幸!变态开口了……

  他声音意外地好听,说话声与他本人的气质一样温文尔雅,不疾不徐,带着股春风的柔和感,叫人听了极为舒适,放下戒心。

  他道:“虞家女郎可是只带了一个丫鬟?近日山上多有山匪出没,且刚下了场雨,怕是不安全,孤派侍卫送你下山吧。”

  虞怜没控制住,因为太过惊讶本能抬头,正好和头顶上方的谪仙变态对了个正着……

  变态笑得温文尔雅,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气质。

  她嘴角抽搐,低下头,说好……“多谢仁王殿下,小女告辞。”

  九皇子在日前被新皇封为仁王,新皇对这个弟弟极尽赞赏,称其为世间少有的良善仁慈之赤子,于是封为仁王。

  这次是真能走了,出了寺庙门,她拐了弯儿避开里面人的视线,靠在墙上,闭上眼深呼吸几个来回,才压下刚才的紧张情绪。

  手掌打开,手心已经出满了汗,小丫鬟看她这样,把帕子拿过去给她擦擦脸擦擦手,说:“小姐方才可是紧张了?”

  她不解:“九皇子那样温和有礼,还要派侍卫送咱们下山,多好啊,您怎么反倒吓着了?”

  小丫鬟说完,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奴婢方才就觉得奇怪,您今日上山是来找九皇子的,刚才碰上了为何不找九皇子说?”

  她也不知道小姐找九皇子什么事,只说是有事想找他说。

  虞怜也暗暗有些恼,她刚刚穿越,心理还没完全适应过来,只顾得告诉自己眼前那人是个变态,你要小心些,你不要步原主的后尘。

  于是越想越害怕,倒忘了,九皇子在外人眼中是个温和仁慈的人,全京城上下都不会惧怕这位主儿,对他没有太多对皇子王爷的敬畏之心,比起皇子王爷的身份,他更像是一尊佛,一位圣人,这样的人或许足够叫人尊敬,却绝不会害怕。

  虞怜平缓了呼吸,站直了身体,摆出贵女应有的仪态,对小丫鬟说:“人多口杂,不好多说,免得引起误会。”

  小丫鬟便理解了,小姐急着下山,她也只当是身子淋了雨,有些不适,急着回去休息。

  主仆俩对话的功夫,从里面出来大约七八个带刀侍卫。

  为首的竟然是个女侍卫,她面无表情走到虞怜面前,“请吧。”

  下山的路极为难走,上山时是打着为祖母求请平安符回去的,所以为表诚意,原身是徒步上山的,没坐轿子,现在下山,仍旧是靠双脚走下去。

  原身生得一身凝脂肌肤,娇嫩无比,撑着上山已经极为不容易,才走到一半,虞怜便气喘吁吁,脚疼腿酸。

  她忍不住厚着脸皮问有没有轿子?

  女侍卫道:“吾等上山只抬了一顶轿子,那是主子的轿子,他生有洁癖不便与他人共用。”

  大概是看虞怜累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女侍卫冷着脸问:“可要属下背您?”

  虞怜站在原地思考了两秒,最终选择在女侍卫面前张开了双臂,女侍卫便蹲下来,将她背了起来。

  脚步轻快下山。

  到了魏国公府,虞怜让小丫鬟进门房取些银钱犒劳护送的侍卫们,但一转眼,那群侍卫就不见了踪影。

  虞怜进府也没法先回自己房间,门房早有人等着,是祖母那边派来的丫头。

  祖母极为看重这批平安符,她一口气捐了大笔香油钱,求得二三十个平安符,是预备着全府主子上下一人分一个的。

  尤其是魏国公府的准亲家,虞怜的未婚夫东元侯府一家的变故,让老太太吓得不行,惊慌不已,这些日子她不停念叨着幸好没嫁,幸好还没嫁进去,只是定了亲,尚有回旋的余地,不至于被那一家子胆大妄为的给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