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82章

作者:云山昼 标签: 穿越重生

  若太崖也愿意帮她,那她是不是,要弃了他?

第53章

  陡然冒出这念头, 蔺岐再度抬头看去。

  两道依偎的身影映入眼帘,无形间便将他排斥在外。

  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但最终, 被摈弃的错觉还是迫使他不受控地开口:“师父。”

  太崖挑眼看他:“何事?”

  他仍在笑, 只不过语气中的松泛要比方才真切许多。

  蔺岐平复下心绪, 问道:“奚姑娘的伤势可还好?”

  太崖:“还好。天热, 伤口不好愈合罢了, 多涂两回药便能痊愈。”

  这解释跟他之前说的没什么出入,但蔺岐总觉得他有何事瞒着自己。

  他走过去, 视线落在奚昭侧颈那两点血印上。

  眼下有夜明珠照着, 比刚才要明亮些许, 使他看得更为清楚——

  这血印跟他记忆当中的伤势确然不同。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话锋一转:“奚姑娘, 将此药兑水, 滴在月映子上, 夜间便不会再招虫。”

  说着,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奚昭的注意力顿时到了那瓷瓶上。

  “当真?”

  她之前跟他提过,说是那株月映子好看, 想养在卧房里。

  但一到晚上就会招来萤火虫,亮堂堂的没法睡, 关了窗子都没用。

  “不妨一试。”蔺岐稍顿,“对月映子也无害处。”

  奚昭接过, 拔开塞子往里瞧。

  半瓶黑褐色的粉末, 没有任何气味。

  她一时起了兴, 又转去找水。

  蔺岐心底的异样情绪渐被抚平。

  他侧过眸,却见太崖也正望着自己——且一副将他所作所为都了然于心的模样。

  蔺岐被那落拓笑意刺得眉头稍拧。

  那方, 奚昭已经取来水,正准备往里倒药粉。

  她斟酌不好用量,便抬头问他:“小道长,要倒多少?”

  蔺岐走过去,教她如何调配驱虫药水。

  “奚姑娘,”太崖忽道,“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那本君也不作久留。”

  他原就是为了应付月楚临的眼线,这会儿才找着空子过来逛上一趟。

  眼下天色已晚,也该离开。

  本要叫上蔺岐一块儿回去,后者却说药水尚未调配完,待会儿再走。

  太崖便也不多言,和奚昭道了别后就走了。

  蔺岐往水里抖了些药粉。

  他低垂着眉眼,不知思忖着什么,片刻后问:“奚姑娘受伤已有几天,不见好么?”

  奚昭靠着桌子,双手反撑在桌沿,点头:“你师父手上那蛇究竟是怎么弄的?瞧着像刺青,可又会动,咬人还这般疼。”

  她对太崖指背上的蛇纹刺青还挺好奇的。

  不知道是养的灵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掺好药粉,蔺岐晃了晃小瓶子,使其混合均匀。

  “是他的一缕妖力,理应无毒。”他将药水滴在月映子上。

  很快,那些围绕在月映子周围的萤火虫就接连散去。

  房中昏暗些许,仅剩夜明珠的光亮。

  他放下瓶子,目光复又落在她颈上。

  两处血点,如两枚小痣般印在颈上,周围稍泛着红。

  与上回并非落在同一处。

  “虽无毒,却是牙尖齿利——奚姑娘可受得住疼?”他问。

  其实不疼。

  偶尔跟被针刺了下似的,顶多刺痛一阵就又好了。刚刚太崖又使了止痛的诀法,几乎没什么感觉。

  但瞧见那稍拧的眉,奚昭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疼。”她拉住他的手,“小道长,该怎么办?”

  她的手隔着衣衫,虚握在腕上。

  没多少热意,却使蔺岐手臂稍颤。

  太崖的话还刻在脑中,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楚。

  沉默片刻后,偏还是反握住她的手,稍俯了身,轻轻啄吻在那伤口附近。

  一丝微弱麻意泛开,奚昭退了步,却陡然被蔺岐搂住后背。

  方才推开的距离又被拉回。

  他移过目光,眼底瞧不出情绪。

  “如此可会好些?”

  -

  走出门不到两步,太崖便听见一阵细微的哼喘。

  他停在台阶处,月影笼罩,看不大清神情。

  不比蛇身,化作人形时,他的感官要敏锐许多。

  也因此,一些声响相继落入他耳中——

  衣料摩挲,模糊不清的轻语,还有混在一块儿的低促喘息。

  他稍侧过身,往里看去。

  门墙作挡,何物都瞧不见。

  可想到门内的景象,思绪却不受控地泛滥开。

  咬人那般使劲,不知接吻又是何模样。也会随心所欲,不痛快时便咬上一咬么?

  落不到实处的猜测转瞬即逝,他忽觉被她咬出的伤似过了火般,一阵阵地灼痛。

  血还在缓慢往外渗着,像极那日落在颈上的吐息,印下避不开的热度。如银钩般,一点一点勾出埋藏在欲壑深处的干涩渴意。

  袖下的手稍动了番,指腹摩挲袖口,隐有些作痒。

  他转回身,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小院。

  走出院子后没过多久,他便看见有人从对面过来。

  “见远,”太崖顿了步,含笑道,“不是说你要出去一趟么,怎的又回来了?”

  见是月楚临,他并不意外。

  从对月楚临说出那些话开始,他便清楚这人再难沉住气。

  “给昭昭带了些东西,要送给她。”月楚临稍顿,“更深露重,以为你在宁远小筑,不想在此处碰见。”

  “也是从她那儿刚回来。”太崖清楚他想知道什么,偏有意遮掩,“若非时辰晚了,兴许还能跟你在她院子里撞见。”

  月楚临:“我也不过是去送些东西,送完还要出府——你颈上的伤,还没好么?”

  “颈上?并非什么要紧伤,不过是被树枝刮着,随便敷了些药。”太崖道,“你有急事,就不多聊了。”

  话落,他提步便要走。

  但就在二人错身之际,月楚临忽叫住他:“太崖。”

  太崖停住。

  月楚临稍侧过脸,温笑着问他:“不知你去找昭昭,所为何事?”

  太崖慢悠悠扫他一眼。

  还以为又要拿些弯弯绕绕的话来旁敲侧击。

  原来逼得紧了,也说得出真心话么。

  他移回视线,落下两字——

  “私事。”

  说完便走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月楚临都未行一步。

  不多时,忽从半空跃下一只鸟雀,落地后化身成人。

  “大公子,”雀妖随在他身后,往奚昭的院子走,“道君是戌时三刻从宁远小筑走的——就在蔺道长之后,在姑娘院子里待了小半个钟头。我按公子吩咐,远远儿地看着,没有近身。”

  蔺岐也来了?

  月楚临记在心底,却没在意。

  那人性情寡淡,与奚昭走不到一处去。

  太崖都已走了,想必他也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