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148章

作者:云山昼 标签: 穿越重生

  奚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是万魔窟那妖留下的话。

  “没谁。”她收回视线,“随便写着玩儿的。”

  绯潜“嗯”了声,眼也不眨地盯着那字。

  半晌,他忽凑近了那本子,鼻子轻耸。

  这字里好像裹着妖息……

  很淡,几不可察觉。

  但确实存在。

  且还有些熟悉……

  不过没等他想清,奚昭就已经把本子拿了回去。

  “等你把横竖撇捺研究透了,再看这些字。”

  -

  明泊院外。

  月郤三步并作两步,箭步流星地往前走。

  眼瞧着就要进院门了,右旁却传来人声——

  “月二公子急着去哪儿?”

  月郤停住,往右看去。

  右旁的桂花树下,太崖站在荫蔽处看着他。

  他哼笑一声:“这路只往一处去,你说我去哪儿?”

  太崖缓步往前:“月二公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算是。”月郤对太崖勉强多了两分信任,也没像之前那样妖道来妖道去。

  “何故?”太崖追问。

  “我——”

  月郤突然止声,落下审视般的打量。

  “你来此处,又所为何事?”

第106章

  太崖将月郤神情间的狐疑尽收眼底, 不急不缓道:“等你。”

  月郤蹙眉:“等我?”

  不去他院子里找他,而是专跑到奚昭这儿来等他?

  太崖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道:“月二公子应知晓玉衡已走。”

  月郤渐舒展开眉。

  “是, 看来你也不尽骗人。若说实话, 先前我只当你是在耍我, 到底做了这么件靠谱事儿。”他转而问, “说罢, 等我做什么。”

  太崖开门见山地问:“你去找奚姑娘,是想补上玉衡之位。”

  陡然被他挑破, 月郤不悦抿唇。

  “你有话就直说, 何须拿些尖酸话嘲弄人。若要在这儿拐弯抹角, 不如将话捋明白了再来找我。”

  太崖却是心平气和, 面上甚还带笑。

  “月二公子何须着急?”他道, “本君不过是来提醒一句, 别要一时冲动, 坏了旁人大事。”

  月郤本打算提步离开, 听见这话,复又睨过眼神。

  “何意?”

  太崖道:“玉衡虽走,见远却未放下警惕。”

  月郤一言不发。

  他自然清楚。

  这两天兄长似比之前还要谨慎。

  月府管得更严不说, 连整座太阴城都是。往常府中妖卫至多用上二三,可自从迷香一事开始, 几乎用上了所有侍卫,盘守府中。

  太崖又不疾不徐道:“你此时来找奚姑娘, 便不怕被见远察觉什么?招致太多注意, 恐要功亏一篑。”

  他有意咬慢最后四字, 随后便见月郤脸色稍变。

  后者转过身,正朝着他:“你是说我不该来?”

  “不若暂且缓过这段时日, 再找她也不迟。”

  月郤默不作声。

  按理说,他应信他。

  之前这道人说帮他,虽中途出了差错,可最后确然送走了蔺岐。

  如今他所说的每句话,听着也是在为奚昭考虑。

  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兄长的话。

  当日兄长提起做过一梦,虽未言明到底梦见了什么,却到底在他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兄长既笃定这梦能左右他的行动,那必然不简单。

  思虑许久,他忽问:“你为何要帮她?”

  太崖掀起眼帘,不露声色道:“月二公子何出此言?”

  “你先前帮她,说是因为不想叫你那徒弟太过担心。可以,我就当你是顺手为之。但现在你那徒弟已经离开月府,和绥绥的道契也是生生断开,你我无需打什么哑谜,都知道这种断法意味着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姓蔺的现下怕是不知死活。”

  月郤眯了眯眼,语气不算好。

  “徒弟的安危你不关心,反在这儿与我论些是非——太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面对他的指摘,太崖神情未有一丝变化。

  反问:“月二公子是不信我?”

  月郤扬眉:“若你可信,我也不会万般猜忌。”

  “玉衡已非三岁孩童,何须我时时牵挂。”太崖道,“况且先前你我相商之事,其一便是让奚姑娘平安离府,自不会出尔反尔。”

  月郤却听不进去。

  他道:“如何出府,绥绥自有谋算,无需你干涉其中。若她说我不该找她,我自是不会往明泊院踏进一步。但现下我去找她,亦是她的意思。你便是说出再多利弊好坏,也不关我事。”

  话落,他转身就往明泊院走。

  不过刚行一步,便从斜里伸出一把折扇,拦住了他的去路。

  太崖在旁道:“月二公子就不再想想个中是非?”

  月郤的视线落在那折扇上,又缓缓移过,最后横睨向太崖。

  “她的是非便是我的是非。”他冷声道,“旁人所言,概不入耳。”

  太崖轻笑:“小郎君这是将脑子放在了旁人颈上。”

  “太崖,”月郤也扯开笑,语气却冷,“你与我兄长相熟,知他一二,却不了解我的脾性。兄长惯会使手段叫人闭嘴,我不通那套,只会耍些刀剑。道君莫要等到刀剑入身,才知谨言慎行的道理。”

  太崖低笑出声。

  良久才收回折扇,垂下狭长眼眸。

  “倒是低估了小郎君的气性。”

  一句话仿在揶揄,却听不出多少好意。

  月郤往前一步,正欲走,迎面看见秋木走来,手里还拎着食盒。

  秋木也瞧见了他俩,远远便礼道:“小公子,道君。”

  月郤扫了眼那食盒,瞧出不对:“绥绥没吃午饭?”

  秋木应道:“回小公子,姑娘前不久才出去。那绯潜让我把饭送回去,说是姑娘走前吩咐过,午间不食,待会儿回去了再吃。”

  “她去了何处?”

  “大公子那儿。”秋木道,“说是从那儿借了两本书,要去还给大公子。”

  月郤垂眸思索一阵:“知道了,你去吧。”

  秋木应了是,提着食盒便走了。

  太崖也转过身,走前又乜他一眼。

  “月二公子若有空闲,不妨想想我说的话。”他收回折扇,拢在袖中,“改日再会。”

  -

  书房。

  “大哥,你在吗?”奚昭叩门。

  不多时,门便从里面敞开。

  “昭昭?”月楚临侧身让道,“今日如何得空过来?”

  奚昭进门,打量着四周。

  上回她来时,书房里简直跟凶杀现场差不多。

  满墙都是血,那些珍贵字画也都乱七八糟。

  现在却又都崭新如初,瞧不见丝毫打斗痕迹。

  视线再一移,落在了书桌上。

  桌上不见平日里堆成厚厚一叠的簿册,而是放着方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