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144章

作者:云山昼 标签: 穿越重生

  奚昭心想这人活得颇没意思,天天在魔窟里熬日子,便思忖着多说些。

  ——太阴境。你肯定没来过,估计和魔窟大不相同。现下已到秋天,叶子都快落完了,看着萧条,不过也别有趣味。

  写完这句,她还特意画了片梧桐叶。

  画完最后一笔,屋外忽有人敲门。

  她被吸引走了注意力,起身的同时顺手合上了札记本。

  开了门,见是太崖,她道:“我还以为道君今日不来了。”

  “方才见远去了宁远小筑,多耗了些时辰。”太崖道,“今日没见那侍卫在外面守着?”

  之前他每回过来,那叫施白树的随侍都守在门外。若非奚昭点头,绝不让外人靠近——哪怕月家兄弟也是如此。

  “我让他俩去睡了。”奚昭侧身让他进屋,“你白天说的办法是什么?”

  太崖缓缓开口:“奚姑娘既然怀疑见远在盯着你,不便行动,那不如逼他将警惕心全都放来我身上。”

  “什么意思?”

  他正要解释,夜色中便出现道人影。

  夜已深了,暗沉沉的天际见不着一点光亮,似是要落雨。

  风也大,凄冷冷地刮着。

  那人从远处走来,看不清面容,但隐能瞧见被风吹得翻卷的高马尾。

  “月郤来了。”奚昭一眼认出他,拍了下太崖的胳膊,“道君,不若你先走?”

  太崖懒懒扫了眼夜色中的人影,没应声,而是往角落里走了步。

  下一瞬,奚昭便眼睁睁看着他化成了蛇。

  ……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这样也好。

  变成蛇也溜得快些。

  她迫使自己将视线从那条黑漆漆的蛇上移开,看向远处的人影。

  “阿兄?”待人踏上台阶,她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月郤没急着应她。

  进屋关了门,才从芥子囊中取出一个漆木盒子。

  “一时半会儿弄不到太多灵石,我便找来了这些东西——你看能不能用?”说着,他打开盒盖。

  奚昭垂眼看去。

  里面装了满满一盒玉器。

  皆非凡品,而是经由灵力长时间蕴养。

  月郤迟疑一阵,又道:“若不够,或、或是要用其他法子,绥绥……尽可与我说,阿兄何事都能依你。”

  奚昭将视线从那盒玉器上抽离,转而望着他。

  “阿兄,”她抬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放轻了声音,“你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是不是?”

  月郤竭力压着呼吸,不至于那么抖。

  好半晌,才送出一字:“嗯。”

  话落,那覆在手背上的手便顺着胳膊缓移至颈侧。

  月郤就势躬伏了身,以使她能圈着他的颈。

  眼眸相视,他屏着呼吸落下了吻。

  挨着那唇的瞬间,一股奇异的酥痒顺着脊骨窜上,他下意识抱紧了她。

  很快,他便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轻吻,而有意加深。

  或说更像是咬,不过尽量收着劲儿。

  没过多久,奚昭便低喘着气往旁侧过脸。

  “阿兄……”她一手搭在他的侧颈上,借由摩挲感受着脉搏轻微的跳动。

  本想是平复下他的心绪,不想竟使他呼吸更为急促。

  “别咬。”她诱着他往那欲壑里沉,“——要像这样。”

  往常似对何物都擅长的小郎君,唯在这上面露出生涩一面。

  不多时,他便抱起她,一面落着细密的吻,一面往床榻边走去。

  等手撑着床铺上时,奚昭忽觉压着了什么东西。

  像是软体动物。

  冰冷、滑腻。

  她一怔,垂眸看去。

  下一瞬便对上了一双明黄蛇瞳。

  !

  太崖没走吗?

  而那边,月郤已经一膝抵着床沿。

  “绥绥……”他哑着声唤道,躬伏的脊背如蓄力弓弦,压着难以忽视的攻击性。

  亦是同时,那条蛇轻易便从奚昭的掌下滑出,静默无声地缠绕上她的手腕。

  蛇信断续吐出,在她的手臂上印下点点湿冷。

  月郤搂着她的背,再度落下吻。

  而那蛇也已经顺着手臂往上缓慢缠动,一寸一寸,直至缠缚在她的后背。

  奚昭看不见它。

  但那冰冷打量的存在感尤为强烈,似是在身后虎视眈眈地望着她。

  她能感受到蛇身绷得僵直,仿佛是亟待进攻的姿势。

  不过没过多久,那点微弱的打量就被阵阵窜起的快意压下。

  奚昭圈住月郤的后颈。

  但在仰躺而下的前一瞬,她忽听见阵细微声响。

  下雨了。

  她陡然回过神。

  “阿兄……”她气息不匀地说,“下雨了。”

  月郤低喘着气,眼神里迷离未褪。

  好一会儿,他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下雨了,月问星多半会找过来。

  若是被她看见,定要大闹一场。

  他喉结微滚,良久才哑声道:“我去安置好她,很快便回来。”

  说着,他又在她额心处落下轻吻,随后起身离开。

  等他出了门,奚昭也想起来床上还有条蛇。

  她将手伸至背后,一把抓起它。

  本想丢开,却反被蛇缠绕上来。

  黑蛇灵活而轻敏地缠上胳膊,最后没骨头似的盘在她肩上。

  蛇信子断续吐出,轻舐过她的耳垂。一下接着一下,像是落下的绵绵细雨。

  冷冰寒彻,引起微弱的痒。

  没过多久,黑蛇化成了人,懒洋洋地侧躺在她身旁。

  “看来昭昭是觉得他更有用处。”太崖懒声开口,唇虽往上抿着,脸上却不见多少笑意。

  奚昭尚还平缓着呼吸,睨他:“原来道君留下是为了衡量自个儿和别人的用处,而非满足什么怪癖。”

  她的声音还有些作哑,如一柄小钩,轻飘飘勾在了太崖心头。

  他手指稍动,又借着暗淡烛火,看见她唇上的咬痕。

  “那月二公子比玉衡还有莽撞,昭昭真不要尝试着换些选择么?”

  奚昭:“比如?”

  太崖一手撑着床铺,没甚力气地支起身子。

  “昭昭……看着我。”

  他低声说着,微张开嘴。

  一条蛇信子从中垂落,殷红如血,被飘摇烛火蒙上浅浅的影。

  他倾过身,附在她耳畔,近乎耳语道:“要帮你么?”

  短短四个字,咬着微弱的笑意。又因变成蛇信子,声音含糊不清,恰如引诱人的狐精那般。

  奚昭隐觉耳尖发痒,问他:“帮我什么?”

  末字落下,蛇信子轻抚过颈侧。

  “舔。”他吝啬送出一字。

  -

  在这之前,奚昭一直没大注意太崖的那条蛇信子。

  隐约记得是细长一条,尖上分着岔。

  现下她却切实感受到了。